回家过年

尧玉麟 文//图

四
头一回，在除夕当天往家赶

1999年2月15日，除夕了，戊寅年最后一天。
两天前，我就向老总提出来，除夕下午，我得请假回贵阳陪老母亲过年。
他从文案里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说：15号上午的产销平衡会你得参加。
接着埋下头去，请假的事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我说,这是定好的，我有话要说，肯定参加！
他重新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说道：你得支持我的工作！
我说，这还用得着说吗？
跟美国打官司，反倾销需要的材料，办好没有？
我明白他是有意把事叉开。
我说，正在办，而且能办妥。
他这才问了一句：准备什么时候走？面带愠色，极不乐意，又不好发作。
我说，会议完以后。
他又问：下午，跟生产一线，坚守岗位的单身职工吃年饭，你也不参加？
他说得很慢，说到坚守岗位，语气特别重。
我说，参加不了，只好请假；不然，老母亲会一直等！
他不再说什么了。
我认为，是一种默许。
15号上午的会，一直开到下班，12点。
气氛挺好，效果不错。
我的发言，引起了反响。一些人以为我会同新来的老总对立，实在是一种过气的思维！
企业不是私人的，它的性质是国有独资，叫谁干都一样。
我发言的要点，只有一个：国企改革进入深水区，许多深层次的问题已现端倪，比如价格体系定价机制；我们的上游产品，下游产品都在涨价；只有我们还是十年一贯制，仍然停留在计划经济时代。然后，一二三，提出应对的办法。
大家的发言非常踊跃。
老总显得十分高兴，说，我就希望大家这样跟我掏心窝子！
从会议室出来，我绕到他面前，正式向他辞行。
他两眼睁得园园的，直瞪住我：饭都不吃啦？
我说，归心似箭！
他说，你还真是说走就走！
这一刻，我也盯住他说：老总，你该考虑一下；春节，跟省里请个假，飞一趟广东吧！儿行千里母担忧哦！
他说，我没办法跟你学！声音里明显带着怒气。
由这一声，我进一步看清了他内心的矛盾和挣扎。
我微微点下头，表示理解。
心里说：思路不一样！
就在这一年，几个月后，他母亲在梅县老家去世了。
日常生活，工作，平凡而琐碎，有时又很严酷；个中滋味尽在，有世俗确也有大道，自然之道；有的可以选择，有的就不可以，只能顺乎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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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
李金国

[微风][微风]
1971年生于福建漳州
1999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
现为江苏省国画院花鸟画创作研究所副所长、专职画家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中国工笔画协会会员
江苏省青年美术家协会副主席
江苏省宣传部“五个一批”文化工程培养人才
国家一级美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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