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石家庄的梨,我就想起了2009年,那个时候,我和我宿舍三哥在石家庄找活儿干。
那年赶上天灾,暴雪下了很久,最厚的地方超过半米,压垮了自由市场的顶棚。
在没被压垮的地方,还有一些卖家在顽强地卖着东西,其中就有一位老乡,跟前摆着几个梨,身体冻得颤颤巍巍,梨也冻得带残了。我和三哥当时在那儿踅摸吃的,见这人可怜,就把梨都给买了下来。那卖梨的也很豁达,我和三哥用三十五块钱,买了他一大篮子梨。超便宜。
很快,当地蔬菜水果的价格都出现了上涨,而且,自由市场也关了。毕竟顶棚垮了,不安全。我和三哥就愁了,除了梨,没存下别的吃食。屋里还有点儿燕麦,是之前房东喂宠物的。我们打算出去再找点儿吃的,可实在太冷。我俩身上最厚的就只有一件毛衣。当时还没来得及从家里带过冬衣物过去,因此变得非常被动。
有那么一阵出不去,人就会慌乱,恐惧。
唯一的消遣,就是那一篮子梨。
那梨的质地是不错的,果肉莹白似玉、其晶若雪。嗅之,有淡淡香气。三哥说这不赖,雪花梨啊。
拿一个,稍微在怀里暖了暖,擦干净了塞嘴里一咬,嗯,有一种类似冰糖的甜味,跟我们那边沙地园子梨的味道不同,非常独特。而且,一股甜凉的梨汁顺着嗓子往下滑,嗓子里因烦躁而产生的痒痛渐渐都被缓解。有人说梨是祛火佳品,我深以为然。
我们当时住的街叫电大街,是条老街。房子也不大,隔音效果也差一些。三哥听到隔壁总传来咳嗽声,就跟我说:“隔壁老叔又咳嗽呢,给他拿俩梨过去尝尝?”
我说好啊,要不然这一篮子梨咱俩轻易也吃不完呐。
我们去敲了隔壁的门,隔壁老叔开了门,见我俩带梨过去,非常开心。“这梨是我们县产的吧,看着眼熟,闻着也像。”
他招呼我们进去坐坐。我们也没客气,就进去了。但进去之后,就觉得意外的暖和。老爷子屋里有电炉,炉上烧着热水,嘶嘶喷着白气。老爷子说你俩吃了没?我俩互相看了眼,说还没吃。老爷子就说,在我这儿吃吧?我这儿中午蒸米饭做多了,儿子说坐车过来看我,结果下大雪,高速封路了,他也没过来。
我俩互相看了眼,有心不继续打扰人家,但我们俩也确实饿了……
老叔去厨房看了看,似乎有点儿尴尬,就翻出一盘盐水花生,几个鸡蛋。冰箱里也就一袋榨菜,似乎不足以招待客人。
我想,可能是人家不方便直接送客,就是客气两句,我们就别当真了。于是扯了三哥衣袖,示意往外走。没想到老爷子把我们拽住,说中午饭一定要在他这儿吃。
“我老伴走得早,平时也没啥人过来。今天也不能出去遛弯了,你们就陪我这老头子多待会儿吧?”
人家要这么说了,我们就不方便走了。但三哥提了个条件,说午饭我们张罗做,老爷子就别动手了。别累着。
老叔就说,不累,都现成的。
他吃力地拉开窗户,从外面拿冻得硬邦邦的棕色灌肠、褐色风干鸭、红色干辣椒进来。厨房案板上铺了一大片,菜刀挥那么几下,风干鸭被斩了段,灌肠被切了片,都放粗瓷大碗里,上面撒几片揉碎的干辣椒,装到蒸锅里去蒸。
这下我和三哥的午饭也有着落了。俩人心里都挺爽,但也挺不好意思,觉得让老叔张罗着给我们做饭,挺过意不去。
老叔倒挺开心,一边做着饭,一边跟我们侃赵州桥之类的风景名物。这一侃,就侃到了蒸锅冒气,满屋子香肠味道。
老叔一拍脑门子,说,请你们吃个特殊的东西。
他切了点儿蔬菜丁,又把鸡蛋炒熟,打成碎块,之后开始把梨削皮,切丁。
我和三哥都愣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这是我老伴还在世的时候,常给我做的。味道比较特殊,你们尝尝看。”
他把蒸米饭用瓷盆盛了,然后把炒锅架上,烧热油,开始炒米饭。
我寻思菜丁和鸡蛋都可以炒饭,用梨干嘛?
然后老叔就把梨也倒进了锅里。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有人用梨炒饭。
炒好了之后,老叔給每人盛了一碗,说:“梨不能分着吃,‘分梨’不吉利。但混在一口锅里,大家一起吃,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粒粒见真心。我这大老粗也不会说漂亮话,来,咱们吃好喝好就行。”
梨炒出来的饭,除了清甜爽口之外,格外有中解腻的感觉。灌肠和鸭子都自带油腥,但却被那梨的清甜香味一直压着,做不得孽,兴不起风波。
这一碗梨炒饭,真是独到手艺,自此之后,再没有吃到过。
那一年,总理亲临石家庄,后来,物价最终也降下去了,街上的雪也清理干净了,街上活动的人也多了。
电大街附近的自由市场也重新开了。
我跟三哥说,走,去自由市场买点儿肉食品,再去看看老叔吧,上次吃了人家那么多东西,又是鸭子又是灌肠,还有炒饭,咱们得回礼啊。
然而,当我们拿着新买的肉食品去找老叔的时候,人家已经走了。
老叔是被他儿子接走的。听说,老叔之前在一个公司当保安,那公司已经垮了,老叔是因此而赋闲在家的。他儿子觉得他一个人过得闷,这回干脆把他接到外地去了。
老叔之前工作的公司,就在电大街的前头。
那个公司,叫三鹿牛奶。

深夜~几乎每天都会想你,特别节日期间!在那边还好吗?你走后的这么多天,妈妈似乎没有一天是真正开心的,今天听说前天在妹妹家哭了,还是为你感到悲哀,到了该享福的年纪,却早早撒手人寰,时不时还是掉眼泪,我跟妹妹何尝不是想你想的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可是,日子总要一天天过下去啊,爸爸,你在那边真的好吗?遇到姑姑,姥姥 舅舅了吗?你们重逢了吗?你不在,家里似乎没有了烟火气息,手机里你的照片不敢删除,更不敢翻看,因为我没有脸面去面对你,没能把自己把经营好,我对不起你!老爸,今年是老妈和你最最疼爱儿子的本命年,你保佑他们平安顺利,好吗?我想你 https://t.cn/8FvOSdL

#虾 什么事都想告诉帅哥肖战#
今天同室友去食堂买晚饭,她买了一份丸子汤,那个窗口主要卖面,丸子汤便在炒菜的锅【炒锅】里煮好的。突然发现,见惯了食堂的大锅,忽然看到家里常用的小炒锅,哈哈哈哈哈哈,还蛮开心的,我妈也经常在炒锅里炖菜啥的。[笑cry][笑cry][笑cry]
听说今天你去恒隆那边逛街,穿了个大白袄像个大白鹅?[笑cry][笑cry][笑cry]
跟妈妈一起逛街很开心的吧哈哈哈哈。
一直这样开心下去吧。
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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