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 陈珍(内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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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正值大雪与小雪节气的衔接处,当是机声隆隆,磨面榨油,也“磨刀霍霍”,宰猪卧羊之际,更是巧手慧心的妙龄女儿刺绣、纸剪,工于女红的冬闲时节。我们的民俗文化采风开始了。
——题记
高手在民间,高手在毛忽洞村。
王玉珍,67岁年纪。高高瘦瘦,清清秀秀外表;也文文静静,灵灵气气内心。雨桥老师给她和丈夫拍了一张夫妻合影后,我拿出预备好的剪花纸——我们的采访就正式开始。
摄像机前,王玉珍一边做着准备:折纸、裁纸。一边敩说着小自传:只缘个“爱”。十三、四岁就剪得像模像样了,也没个理想,就是觉得好玩,好感动呢。要说目的,那就是贴窗花。着了迷上了瘾似的,一剪就是几个小时废寝忘食。先是用废纸剪,后来给家里剪,给村人剪,给同伴、同学们剪……说着唠着她就擦亮了那把生了锈的小剪子。这剪子小巧玲珑,可谓袖珍,叉开了像一只欲飞未飞的小燕子,在她手中一张一合把玩着。她不无感慨地说,这还是16岁那年剪掉长辫子卖钱买的呢。这把最是珍爱,平时舍不得用,珍藏了三十多年了。少年时用过的物什,偶尔看看也睹物见情,一想就会想起许多。
她一边胸有成竹地剪着,一边自语着;“人老了,手生了,手笨了。”然而,我发现她的手一点不生,不笨,人也不老——剪起纸来仿佛年青了许多,机敏、聪慧、天真烂漫就什么都有了。20分钟不到,一幅向日葵花盘就在他手上开放起来,艺术而又神奇。我想,只有自幼钟情,才有这过人的精彩和精纯。
我们恳请她剪一些当年剪得最好的最得意的样儿,好照相。她说,剪过“喜鹊登梅”、“鱼儿钻莲”等,更多的是叫不上名凭想象剪得花,总之是剪吉裁祥。她很快地剪了一幅“红双喜”组合花和一幅核桃仁组合花。真是剪在手中训练有素,如天马行空,操纵自如,游刃有余;花在剪下若演若练,,一方一圆,一气呵成。让我们惊叹不已直呼“神了神了”。只有在无我也无世界的忘情中,才有这心手相应,意随剪生呵!
在我的再三恳求下她又凭想象剪了一幅“意象派”无题作品:中间一只金硕麦穗,擎在一双花的手里,上面几只鸟儿一扑一扑飞着抢食。活灵活现,逼实纯真。既有生活,又有想象,浓郁的田园氛围里又洋溢着诗情画意。着意造境,随手所如,却又皆入法则。我让她取个名儿,她说取不上来。只是少时偶见此景,好生感动,随手剪录在下来不能忘怀。我想,那就只好以“无题”为题了。它原本就是一首《无题》诗,神采超出,其意已自剪刃逸于剪花之外。其收敛不失于拘泥,脱俗而不失于常情。它又酷似一篇精深又绮丽的散文,形散,而神不散之。它是切于诗和散文之间的一首散文诗。雨桥老师看后赞曰:真乃无为而为,无法而法,全凭着真性情随任性剪来!
这位王玉珍者,纯属大后山地区极够水准的农村妇女:曾供一双儿女上大学堪称贤妻良母,安于平凡;苦心经营一份小民日子,算得上庄家院里的女王,乐知天命;同时书呀画呀,刺绣纸剪,烹调缝纫也小有名气,可谓多才多艺,民间能人。她,虽然初中未毕业却读了不少的书,随口就能讲出一长串的书名《拍案惊奇》《聊斋志异》《刀马金枪南北宋》《林海雪原》《青春之歌》《晋阳秋》《三家巷》《青年近卫军》《牛虻》《铁流》《茶花女》……敩说起罗贯中、施耐庵、奥斯托洛夫斯基、小仲马、赵树理、金庸、琼瑶……也可以头头是道。“……来日葬侬知是谁?”她把《红楼梦》中林黛玉的《葬花辞》背诵得几多的熟,可见当初是怎样地感动了她的心呀!
呵,剪不老,花永红,人长青——王玉珍请接受我的祝福!呵,但愿年来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安居乐业——王秀珍,恭请再次接受我的祝福!
(配图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