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角斜名人缪金源（北大教授）在他的诗遭到国学大师林损的痛骂和思想家胡适的嫌弃后作长歌回击
沈小洪2020.7.31整理

摘自缪金源《小道录》第22-24页

林损先生酒后，痛诋（骂、污蔑）余诗，明日报以（用……相报）长歌
（1931年1月）

东海有怪民，卓然思不群。
（缪金源老家角斜位于海边，民国初年称黄海为东海；怪民指性行古怪、精神失常的人，这是缪金源的自贬称呼。他性格孤僻，卓尔不群，正直耿介，与当时的俗流格格不入，曾经在多所大学任教，与人常有矛盾，后仍回北京大学任教。）
偶将歌啸箸诸篇，规模不循古今人。
（歌啸指歌吟长啸；箸：撰写、写作，后作“著”；“诸”相当于“之于”。循指遵循、沿袭。）
胡适先生嫌我旧，林损先生嫌我新。
我固非新亦非旧，作诗自抒我性灵。
（性灵指内心世界、思想情感。）
林损醉后狂言发，詈我不谙作诗法。
（詈指骂；谙指熟悉。）
我和先生道不同，不相为谋各西东。
（道不同不相为谋指走着不同道路的人，就不能在一起谋划，比喻意见或志趣不同的人就无法共事。）
先生有须我无有，先生饮酒我戒酒。
（林损有胡须且饮酒，而缪金源不留胡须、戒酒。）
先生小帽长袍，我短衣窄袖。
“我不能做你的诗，正如你不能做我的梦。”
（缪金源引用胡适《梦与诗》一句来论辩。）
胡适先生已言之，林损先生却不懂。
昔我年少时，飞辩而骋辞。
（飞辩指发挥口才，高谈阔论；骋辞指自如地、尽情地运用言语文辞。缪金源小时候成绩特别优秀，口齿伶俐。）
迩来锋芒渐韬晦，不欲与人争是非。
（迩来指近来，锋芒指锐利的气势，韬晦指把锋芒收敛起来，把踪迹隐蔽起来，即深藏不露）
而况是其所是非其非，呶呶争辩复何为！
（《弈喻》是清代钱大昕创作的一篇散文，其中有“理之所在，各是其所是，各非其所非，世无孔子，谁能定是非之真？”各是其所是，各非其所非意思是赞成自以为正确的，反对自以为不正确的。呶呶指喋喋不休。）
我仅一笑告先生，强人从己实难能。
（强人从己指强迫他人顺从自己。）
登山采玉、入海采珠各殊途，岂可谓登山者不知海之深！
我有至友王培德，他道林损颇爽直。
（至友指最真挚、最亲密的朋友，道指说。）
昨夜所言虽逆耳，却胜世人腹剑口如蜜。
（据《资治通鉴·唐玄宗天宝元年》记载，唐朝宰相李林甫，妒忌贤能，与人相处表面亲热，而心存阴谋，故时人称他“口有蜜，腹有剑。”后以“口蜜腹剑”比喻嘴甜心毒，狡猾阴险。）
今特作诗舒胸臆。
（胸臆指心里的话或想法。）
君须知：文章千古事，只有自家知得失。
（君指林损。“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出自唐代诗人杜甫的一首长诗《偶题》，意思是文学创作是关乎年代久远的事情，但其创作中的成败甘苦，惟有自己心里晓得。缪金源这里巧妙化用此句。）

备注：
胡适，思想家、文学家、哲学家，1917年回国任北京大学教授，1922年任北京大学教务长兼代理文科学长，1927年正式取得哥伦比亚大学哲学博士学位，1932年任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兼中国文学系主任，而缪金源也在北大教哲学，两人很可能是同事和上下级关系。早在缪金源大学读书期间，他就主动和胡适交流。据《胡适来往书信选（全三册）》记载，1920年12月16日和1923年4月8日，缪金源都曾致信胡适。不过二人观点多有抵触。
林损，国学大师。字公铎，又字攻渎，浙江瑞安人，治学严谨，功底深厚，著作数十种，可惜大都未刊。为人恃才傲物，喜欢喝酒骂座，与胡适论学不合。周作人《北大感旧录》中说他的脾气古怪，讲话极为直率，近于不客气。
王培德，民国著名学者，曾编写尔雅台答问一卷、尔雅台答问续编六卷。

#清晨经典沐心# 所规不同：原文：人各有志，所规不同。故乃有登山而采玉者，有入海而采珠者，岂可谓登山者不知海之深，入海者不知山之高哉？（晋·陈寿《三国志·邴原传》），大意：人各有各的志向，每个人所遵循的准则有所不同。所以才有登山采玉的人，有入海采珍珠的人。怎么能说登山的人不知道海深，入海的人不知道山高呢？

及至蜀山之顶，东天寻望，一城俱揽。高楼林立，街巷穿行，车似甲虫，人如蚁行。岂不知蜀山不耸，却也能阅其绝顶之趣。实为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登山者得其大汗淋漓、一览天下之快哉！
然纵观周围，本以为是阳光万丈，荣耀四射，岂不知东方云颠之下，太阳终是隐耀前行，从不把亿万风流荣膺其身。
仰看塔尖，方知穹庐深邃，不可探知。诚知自然之大，浩浩乎凌驾于生灵之上，征服之心顿起，却已是慨然间便已会临蜀山之绝顶！
俯视来时山路，闻登山者嘘吁而上，惊喜声不绝于耳，知其怦然心动，不亦乐乎？
生于斯世，幸会至极！登临蜀山，更是宠幸万分。然省城之富，白居不易，需苦心经营，几度沉浮，奋力迈进，着力打拼，且不可半途而废，更不能悠然贪图享乐，自得于眼前那一处狭隘的风景，方能够得一陋室，蜗居于此，恬然度日，每天清晨拾级而上，亲临蜀山之美。否则，纵有向往之意，也是枉然！ https://t.cn/z8O89X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