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1. 05. 04 晴

今天外面本不算阴天,甚至可以说是晴空万里,但因为大风,我并未出门,独自窝在寝室的沙发椅上刷了一整天的手机,在黄昏时起身关灯,拉上帘子,爬回床上。

睡眠的时间不长,我很快便醒了过来,帘子外面却已漆黑一片。因为怕黑,我飞快地坐了起来,疯狂拍打床沿旁夹着的触控台灯,在就要崩溃的前一秒打开了它。

我松了口气,接着便撇到一旁摇摇欲坠的储物蓝,篮子里放着一本书,是我读的最后一本王朔著的书——《一半是火焰 一半是海水》。

其实这几年每晚睡前几乎都会瞟到它,早已不是什么新奇事,而至于书中的内容,也早就模糊不清,难以记起。我没有在意,挪了挪被子再次平躺回去。可在闭眼的瞬时,脑海里却猛的浮出那句话:

“你还年轻,依旧漂亮。”

这句话在这几年里就像是一块木头桩子,狠狠凿进我的心脏。我一下子清醒大半,起身拿书,翻看起来。

17岁的高考前后,我并未理所应当地为梦拼搏。先是冯唐,而后又是发了狠地读完所有王朔的书。高考试卷上的古诗词默写,我几乎全记不起,于是洋洋洒洒地写上一句“李白当年流夜郎,中原无复汉文章”后,便大步离去。

我未能从王朔的任何一本书里得到本以为能得到的那份答案,高考自然也一落千丈。志愿填报那天,跟玩在一起的朋友们抽了最后一根烟,在表单填上北京这两个字后便走出校门,从此再未与大家相见。

大学三年,我没再读王朔,一是因为读完了,二是明白没意义。曾经那个让我迫切想找到答案的人根本没有像他曾说的那般热爱北京,而是去了南方,他早就不读王朔了。而17岁那年我所做的一切自我毁灭式的坠落,在18岁成年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猛地回味过来,发觉不过都是些叛逆青春里最无味的稚嫩与矫情,都是些饭吃太饱拿屁憋的毛病。我需要找寻的并非为何被丢弃的答案,而是那个毫无方向,将自己置于迷雾里的自己。

所以,我也一直很感恩成年后来到北京的这三年,哪怕这三年里大多是孤独且痛苦的。但无论如何,起码一直走在找寻自己的路上。

说到痛苦,也不过就是矫情罢了,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比我还要痛苦的人。当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女吃药胡闹、用小刀在自己的胳膊上乱划时,世界的另一个角落就同时会有因为痛苦而选择了结生命的人。

其实我们的生活大都无聊的很一致,痛苦也很一致。人生本就是一个无解的方程,只不过大多数的我们,怎么也不肯放弃答题罢了。

我继续翻读着这本书,很快便翻到当初让我泪流满面的那一页。毫无疑问,我再感不到三年前的那份颤栗与悲恸了,但或许因为到底也才不过20岁,所以当读到那句“你还年轻,依旧漂亮”时,我仍旧非常喜欢。

初夏已至,这个盛夏后,我便又要迈进新的人生旅途。好像我的人生一直都是以3年为节点,不停地循环往复,翻新重启。只不过最近这两年,已少有如此这般的矫情与感慨了。我突然觉得很难得,便不知不觉记了下来。

窗外彻底漆黑一片,走廊时不时传来三三两两的脚步声,姑娘们有说有笑的回到各自的寝室,我也翻到那句话所在章节的最后一页:

“我一路乘船、火车回家。穿过了广袤的国土。看到了稻田、鱼塘、水渠、绿树掩映下粉墙绰约的村镇组成的田园风光;看到了一个接一个嘈杂拥挤、浓烟滚滚的工业城市;看到了连绵起伏的著名山脉,蜿蜒数千公里的壮丽大川;看到了成千上万、随处可遇的开朗的女孩子。”

他最终还是熬不过孤独和病痛,在居住的小黑屋里上吊了,一个人孤孤单单走完了自己的人生道路。一个人一辈子不结婚,没儿没女,真的很潇洒吗?

我老家就有一个这样的邻居,他当时60多岁,一生未婚未育,没儿没女,独自一人生活,他有两间房和一个极小的院子。

他身体不好,弯着腰,肺不好,哮喘,阴天时候听着他喘气都感觉憋得慌,嗓子里齁齁的,而且他高度近视,看手表得胳膊都快碰到眼镜才能看清楚。

他永远是一身蓝色的旧衣服,他是我家的邻居,跟我家关系还不错,他不爱说话,来我家就是过来借一些东西,平时都是他自己在他那间小黑屋里呆着。

由于很少接触人,也不跟外界交往,他的性格十分孤僻,甚至变得神神叨叨的,经常自言自语,感觉他都有点不正常了,很可怜。

他有两个发泄自己孤独情绪的方式,第一个方式是唱歌。因为他哮喘,呼吸困难,尤其下雨阴天气压低的时候,他的办法是哼哼,唱歌。

他还是有点文化的,喜欢跟着收音机学一些戏曲,虽然不成调,但是为了喘息痛快一些,他就自己在那哼歌,有时候大早晨的就开始,他一哼哼,我就知道今天肯定是阴天了。

孤独的时候他就一直不停的唱这些所谓的歌,一边给自己做饭吃。他做饭很简单,煮面条,切点咸菜,抓把花生米,还要喝一点酒,他有一点点退休金,可以保证他够吃够喝。

我那时候小,喜欢去他家看他喝酒,他喝酒时候在炕头放一个小方桌,他盘腿坐中间,吃一个花生米喝一口酒,经常一口酒下去就喘不上气咳嗽半天。

有时候他一整天都不停地唱,他说是唱歌,其实也是在排解孤独,他唱起来听得我们很难受,替他感到悲哀,不知道他这样的日子,一个人天天孤孤单单过个什么劲。

他的第二个发泄方式是哭,早几年的时候,他是跟自己的母亲生活的,俩人相依为命很多年,后来老母亲去世了。

下葬那天我们都去给他帮忙,我记得他摔瓦盆的时候,大喊一声:妈呀,以后就我一个人了,你让我怎么活啊。喊完他哭得昏死过去了。

听者无不跟着落泪,都知道他孤苦伶仃一个人可怜,所以左邻右舍时常给他送点吃的用的。他总是接过东西,弯着腰鞠躬,很少说话。

从他母亲没那天起,他就学会了哭,这也成为他的发泄方式之一。他孤独了,想妈妈了,就自己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念叨,妈呀,你把我带走吧,我一个人活够了啊。

每当这个时候,我父亲和家里的亲人就去他家,假装借东西,找他说会儿话,给他开开心,宽慰他一下。

后来,我上学离开了老家,就没有再看见他了,有一次回老家,我问起了他,奶奶告诉我,他上吊死了,就在他自己家的门框上吊死了。

奶奶说他可能是太孤独了,眼睛也看不清东西了,喘气特别费劲,经常憋的脸红脖子粗的,一个人没有亲人,又没有一个好身体,他终于熬不住了自己死了,找他妈妈去了。

我听后怅然若失,面前浮现出他一个人拿着收音机在那哼唱的情景。岁月如歌,沧海桑田,他的房子由于没有人继承,没人管,慢慢就倒塌了,破败的残垣断壁,似乎在向人民诉说着发生在这里的往事。

一个人一直长期自己生活,不与外界接触,不与人说话,性格会变得孤僻,内心会很孤单和痛苦,结果不会很幸福的。当然这主要得看性格,如果这个人是内向型的,往往如此。

所以说,单身过一辈子,可能年轻时候还好说,毕竟身强力壮可以照顾自己,但是一旦老了,身体不行了,又没个儿女,那种孤独寂寞和失落的滋味可能不好受,并没有那么潇洒。

这事发生在上世纪90年代的事情,现在经济条件会比那时候好很多,但是感情、感觉不分年代,现在的人,等老了照样孤独。

所以,有独身想法的人,要结合自己的性格和身体综合考虑好,提前做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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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4.29(放假倒数第二天)
拖打疫苗的福,老师亲自给我沏红糖大枣水,感动[可怜]
阴天里哈师大黑天鹅依旧娴静优雅⛅
在老师指导下,学到了一项新技能
并且独自完成录课✔️
但是最爱的口红却找不到了
火锅鸡好好吃!超级下饭!
新买的帆布鞋也不比某匡差啦,喜欢‍♀️
接着,就是日常的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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