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商人冒着死罪救了土匪头子的命，土匪许诺日后赴汤蹈火也要报答，不久后，商人有难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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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商人冒着死罪救了土匪头子的命，土匪许诺日后赴汤蹈火也要报答，不久后，商人有难去找土匪，可家人等回的却是躺在棺材里的死人，临下葬时商人竟奇迹般醒过来，看完棺材里的一封信，真像浮出水面，结局令人慨叹！

明朝宣德年间，有个商人叫万应斋，他听说京城布匹涨价了，就用所有银两买了十车布，准备赚笔大钱，就把生意转手，享享清福。

为了赶路，他带着伙计，半夜就启程去京城，天刚蒙蒙亮，突然出现一个人把车拦住了，万老板一看，这个人大概四十来岁，头发蓬乱，左眼上方有个疤痕，此人说自己姓白，家里失火，他不想乞讨，甘愿做个万老板的伙计，给口饭就行。

万老板沉思了一下，说：“在我这里当伙计可不简单，活多不说，做得不好要挨鞭子，你能行吗？”那人说：“只要收留我，我挨打也愿意。”

万老板收留了他。车队又启程了，姓白的伙计看一匹马拉的有点费劲，他伸手推了一把，结果布掉了一匹，万老板不由分说，拿起鞭子就抽到他脸上，众人过来拉他，他一气，又抽两鞭，白伙计脸上皮开肉绽，血流满面。白伙计一声没吭。

大家刚要劝老板，不远处传来马的嘶鸣，几匹快马来到近前，原来是县衙的捕头，他说昨夜二龙山寨主黑鹰把知府家里盗了，正在捉拿盗贼。

万老板说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生人，捕头自己在伙计堆里看了看，看到白伙计时，万老板说：“他犯错了，我教训一下，用不用让他把脸洗了，好跟画像比对一下？”捕头摇摇头，走了。

当天晚上，在客栈里，新来的伙计给万老板跪下了，原来他就是那个黑鹰，万老板说：“早听说黑鹰劫富济贫，虽然早晨你蓬头垢面，不过一看就不是凡人。”

黑鹰说多亏了万老板那三鞭子救了他，来日赴汤蹈火也要报答，趁着夜色，就离开了。

本以为能赚大钱的万老板，没想到，到了京城遇到朝廷出征，直接就把他的车马布匹都充作军资了，万老板血本无归，回家就得了一场大病。

不久后，他的大宅院又被一个生意上的对头给算计走了，万老板告官，知府收了钱财，不为他说话，走投无路的万老板想到了黑鹰。家人不同意他去找土匪，怕土匪打打杀杀，给他们惹祸上身，万老板主意已定，赶往二龙山。

守门的寨丁听说了万老板的来历，就去禀告黑鹰，回来后，不由分说，和另个寨丁直接绑了万老板，关在一间黑屋子里，任他喊叫，也不理他，万老板知道自己上当了，悔不当初。

天黑时，黑屋里又关进来一个人，这人跟万老板搭话，说也是得罪了黑鹰，但是他知道逃走的路，可以夜深时带万老板逃离。

二人半夜时分，掰坏了窗户上的木棍，逃跑了，出了二龙山地界，遇到了一处卖早点的商铺，那人给万老板和自己买了粥，万老板狼吞虎咽的吃完，顿时觉得头晕眼花，朦胧中看到那人在笑，知道自己进了黑店，啥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时，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外面有哭声，他四下一摸，都是冰凉的木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棺材里！他用力推头上方的木头，真的推开了，他站起来一看，烛光下，妻儿老小都在哭，看他起身，都吓了够呛，以为是鬼，他赶紧喊：“我没死！别怕！”

儿子胆子大一点摸了摸他的下巴，笑了。万老板这才知道，前几天，家里来了几个人，抬着棺材，说在路上遇到万老板的尸首，他们得到过老板的照顾，所以给送了回来，妻子说：“你再晚醒一天，我们就要把你下葬了！”

万老板很是奇怪，他拿灯照棺材，发现他身下有封信，信上写着：“三鞭恩情未能忘，如何报答费思量，恐人知晓多不便，金银财宝棺中藏。”万老板一看，果然在被子下面全是金银财宝！他问儿子：“近来发生什么事没有？”

儿子说：“把我们宅子骗走的那个奸商被害了，那伙人抢光了他家的东西，房子也烧了，官府正在查！”

万老板此时全明白了，不由得暗暗佩服黑鹰做事的周密，原来他不是不见自己，而是怕别人走漏了风声，那个奸商被杀，最受怀疑的就是万老板，而万老板在别人眼里已经死了，自然不能杀人了，以此免除了他的嫌疑，用棺材把他送回家的这个招术真是太高了。

现在仇也报了，钱财也有了，万老板吩咐家人，第二天照样发丧，把一口空棺材埋了地下，过了两个月，风平浪静了，万老板带着家人和珠宝，对着二龙山方向拜了几拜，远走他乡，过起了悠闲的生活。

这个故事选自《民间故事》，万老板冒着死刑的危险，救了一个土匪头目，因为他知道这个黑鹰是被迫落草为寇，而且是劫富济贫的好手，万老板一看就是一个有格局的人，难怪黑鹰许诺必定报答于他。

这个黑鹰，心思缜密至极，很短的时间就周密的策划了一切，报恩的同时，还保护万老板的安全，真是布局的高手，可惜，生错了时代，只能做个土匪，不过盗亦有道，也是很令人佩服的！

登幽州台歌
[唐]陈子昂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选自《陈子昂集》(中华书局1960年版)。
怆然:悲伤凄恻的样子。
涕:古时指眼泪。

陈子昂(659? -702? )

字伯玉，梓州射洪(今属四川)人。初唐著名诗人，初唐诗歌革新的先驱。他主张复兴“汉魏风骨”，革除齐梁柔靡诗风。他的诗作指斥时弊，沉郁质朴，对后世影响很大。新旧《唐书》有传，有《陈伯玉文集》行世。

第2课陈子昂《登幽州台歌》

这首诗非常短，但是冲击力非常强，给我们展现了诗人俯仰天地之间，喊出内心不平的孤独、悲壮景象，其中所承载的内涵和情感是非常沉重的。

陈子昂写这首诗的时候，正是武周王朝万岁通天二年(697)。在前一年，北部的契丹李尽忠、孙万荣等攻陷了营州(今属辽宁朝阳)。情况危急，武则天委派自己的侄子武攸宜担任大将军，率军征讨契丹。陈子昂在武攸宜幕府中担任参谋，随军出征。据史书记载，武攸宜为人轻率，毫无谋略，所以很快就吃了败仗。陈子昂立刻向武攸宜提出建议，武攸宜不听;陈子昂于是请求自带一万精兵去前线作战，武攸宜还是不听;这之后，陈子昂反复进言，武攸宜不但不听，反而将其降职。也许在武攸宜看来，陈子昂不过是一介文人，岂可轻言兵事?但陈子昂并不这样认为，他的建议接连受挫，眼看报国宏愿成为泡影，他无比郁愤，只好独登幽州台，慷慨悲吟，唱出心中的愤懑!

幽州台应在今河北或北京境内，除了《登幽州台歌》，陈子昂这一时期还写了《蓟丘览古赠卢居士藏用七首》等诗篇。在这些诗中，他赞颂燕国的明君与群贤，表达自己怀才不遇、失意苦闷的情怀。《登幽州台歌》没有交代登台背景，也没有写远望之景，只有横空而出的感慨，第一句就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向前看是空，向后看仍是空;向历史深处看，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湘来却不可被及，空间和时间里都只有“我”子然一身。实际上就是说，从古到今都没有我这么不得志的人，这样的感慨是贯通古今的。我们看到在苍茫的北方原野，在广阔无垠的背景中，那样一种胸怀大志却无路可走的孤独和悲伤。

《楚辞》中有《远游篇》说:“惟天地之无穷兮，哀人生之长勤。往者余弗及兮，来者吾不闻。”天地是无穷的，人生是有限的，生命太短暂了,向前追，我追不上，后来的，我也听不见，只有此生是如此短暂。也许，陈子昂这首《登幽州台歌》受到了《楚辞》的启发。

这幽燕之地，历史上的确发生过很多可歌可泣的故事。当初，燕昭王希望振兴燕国，想要招揽贤土。他的谋士郭隗就给他讲了一个故事:古代有君王想以千金求千里马，三年不能得，有人说我可以为君王得到。这人拿了五百金，买了一匹死马，献给君王。君王大怒，我要的是活马，你怎么拿五百金买了匹死马?这人说君王愿用五百金购死马，天下人认为大王是真心要买千里马，不久活马就会来到。果然，没过一年，千里马就来了三匹。郭隗对昭王讲，如果大王真想招揽贤士，就请先从我开始，您用对待贤者的态度来礼遇我，那么比我才华更高的人还愁不来吗? ( 《战国策》卷三四)于是燕昭王筑黄金台，待郭隗以帝王师之礼。没过多久，魏国乐毅来了，齐国邹衍来了，赵国剧辛来了，大家争相前来为燕国效命，燕国因此强大起来。(《史记》卷三四)站在幽州台，也就是古黄金台的遗址，诗人当然会思接干载，心游万仞，发出了“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感慨。

这首诗的个性气质，与陈子昂的个性、才华也有很大的关系。陈子昂是四川射洪人，家财巨富，少年任侠，后来发奋读书，长于诗文，有《感遇诗》三十八首。时人惊叹说：“此子必为天下文宗。“(《旧唐书》卷一九0)陈子昂不仅才华卓著，而且特立独行，常有惊人之举。据说他当初在京城住了十年，默默无闻。集市上有人卖胡琴，价值百万，但有钱人都不识货。陈子昂花大价钱一把买下，大家都很震惊，问所要何用?陈子昂说我擅长演奏胡琴。大家说既然这样，不如给我们展示一下?陈子昂说没问题，于是邀请京城中“重誉之士”百余人第二天来到他的住处，酒醉饭饱之后，陈子昂捧起胡琴说，我是四川人，有文章百轴，但奔走京城数年，不为人知。这把胡琴，价高百万，算什么东西?我岂能看得起它?说完将胡琴丢在一边。然后将堆放在文案上自己的文稿，赠给前来赴宴之人。一天之内，陈子昂的名声立刻传遍京城。(《太平广记》卷一七九引《独异志》此事真伪莫衷一是，但很能说明陈子昂独特的性格。

其实，在初唐，像陈子昂这样家财万贯、门第不高的士人，纵然才华卓异，要想置身显宦，实属不易。所以陈子昂应该非常重视这次随军出征，渴望能够建功立业。孰料主帅始终不肯让他带兵出战，白白错过了这么好的机遇。在极度的愤懑与孤独中，他写下了这首著名的《登幽州台歌》。

王勃有一首名诗《送杜少府之任蜀川》:“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少府是个很小的官，这位杜仁兄还要从长安出发，远涉千里去成都做这个小官，可见当时得官不易。诗说:“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今天在这里与您分别，为了得到一官半职，我们都不得不奔波在仕途上。王勃、陈子昂这样的人，就是宦游人，他们代表着初唐土人的大多数，素有大志却难以施展，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是海内知己，天涯虽远也心意相通啊。“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也让我们想到李白的《行路难》(三首其一):“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面对仕途的歧路，就连诗仙也不由得发出“行路难”的感慨。

宋代文学家欧阳修曾提出“ 诗穷而后工”理论，用在《登幽州台歌》上很是契合。感发人心的好诗，往往要从诗人的内心流出，特别是那些不得志的诗人，心中有块垒，积郁既久，出自真情，发愤为诗，自然撼人心魄!陈子昂的这首诗看似写个人遭遇，其实抒发的是当时一代人的心声。每个时代都会有人怀才不遇，这首《登幽州台歌》，一方面抒发了怀才不遇的悲枪心境，方面也展现了初唐文人的壮烈情怀，悲伧中有渴望，郁愤中仍不失理想。

——康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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