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娇·避地溢江书于新亭
王澜 〔宋代〕

凭高远望，见家乡、只在白云深处。镇日思归归未得，孤负殷勤杜宇。故国伤心，新亭泪眼，更洒潇潇雨。长江万里，难将此恨流去。
遥想江口依然，鸟啼花谢，今日谁为主。燕子归来，雕梁何处，底事呢喃语。最苦金沙，十万户尽，作血流漂杵。横空剑气，要当一洗残虏。

确切地说，我看到燕子的那天是三月五号，天气乍暖还寒，但我依然感觉到春天的脚步声了。小青蛙度过冬眠期，赶着爬出土洞，用唱歌招呼着左邻右舍的同伴，夜晚，就能听到她们在小溪里的叫声了。那只不知名字的鸟儿也在晚上开始叫春了，有点儿特别，黄昏的时候就开始叫，半夜三更的时候也叫，叫声清脆，有点儿单调、凄婉。只闻其声，从不见其形。我无从知道她究竟是快乐还是忧伤，那叫声，像是吃斋念佛之人敲击着木鱼的声音，扣动着人们的心扉。小草也偷偷地从草坪里冒出来，嫩嫩的，绿绿的。杂草间偶尔闪出几朵小花，小喇叭状的，像婴儿的眼睛，明亮可人。#大牌包包##女包推荐# ​小蜜蜂、小蝴蝶也嗅着花儿贴着草坪低飞，煽动着两只闪闪的小翅膀，忽高忽低，一会儿这儿，一会儿那儿，像是在兜风赏景。

水口老街靠江，江对岸是围仔村。我一直想去，但阴差阳错一直没去成。

上周去到江边，刚好有船，于是上船。

船上有对母女，上了船坐下后开始摘粘到衣服上的一包针。她们为了赶船，穿小路走。小路两边的一包针顶着毛刺等待了许久，有衣服轻轻拂过就抓住。

船上有一位阿叔和两位阿姨。坐中间的阿姨手上戴着银手镯和玉手镯，我问阿姨能不能拍，阿姨爽快地说，来吧。于是他们三个人直了直身子，我按下了快门。我把相片给他们看，阿叔很捧场说，哇，真好看，你们真好看。两阿姨哈哈笑。中间的阿姨说，再来，我要摆好看，我的手要放车子上。阿姨兴致勃勃摆，两边的阿叔阿姨则看往别的地方，于是，我再拍。再给他们看，阿叔依然很捧场说，真好看，你真会拍。咳，就我这拍照技术……

上了岸是小道。小道边上有一棵高大的老龙眼树，枝繁叶茂，一大串的龙眼垂下来，伸手就能摘。左看看右看看，四下无人，也没有狗，伸手摘了一颗，剥掉壳塞嘴里，甜得跟蜜般。

等从小道拐进村子才发现，这里的老龙眼树真多。龙眼树从院子的一角长出，整个院子都被它纳在树荫下。村里安静，来往人少，狗也没几条。我站龙眼树下望龙眼，树上一大串一大串都是龙眼，阳光从枝叶间漏下来，风一吹，阳光摇摇晃晃的。龙树年年岁岁都长在这里，它们结出大串果实，那是它们曾经仰望过的星星。

村里的电线上站着燕子，像一串黑珍珠项链。我停下来拍它们，燕子不怕，站电线上无动于衷。我从电线下走过，望着它们跺一脚，头上的燕子依然无动于衷。于是我更用力地再跺一脚，引来一条狗从旁边的老房子里走出来，它安静警惕地看着我，我心虚胆怯地轻轻走……

村里水田有村民在插秧，看我在拍照，热情地喊我下去拍。我脱了鞋子袜子想下去田里拍，阿叔又喊，别啊，你别下来，有蚂蚁，一咬一个包。阿叔上岸抽烟，伸出手给我看蚂蚁咬的包，被太阳晒得赤红的手，布满了几十个包。我给他看我拍过的抛秧，他说，抛秧是比较方便，但是插秧直接把禾苗插泥土里面长得稳，也长得快。他说，我愿意慢些来，只要它们长得好。

很快阿姨也上了岸，在小水渠里洗干净手脚，给了我一支甘蔗汁饮料说，来，我给你看我抽烟。阿姨随意坐下，伸长腿，从裤袋里掏出烟，取一支放嘴里，满脸的汗即将滴下。

阿姨点上烟，深深吸一口，再重重吐出来，笑着问我，怎么样，抽烟的女人是不是不好看？我由衷地说，谁说不好的？你很好看，又好看又酷。她转过头去，又深吸一口，望着前面的水田再也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