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天凉,风大雨大,窝在沙发上读了张爱玲,她的第一本散文集《流言》。
 
明黄色的封面,中式宽袍广袖的女子剪影,设计出自她的好朋友炎樱,是过去的再版和延续,让人一眼看了就立刻想到她本人。书中的插图有张爱玲画的人物简笔画,抓特点抓得太好,跃然纸上的各色女子,如果她肯当个漫画家,大概也能出名,作品会得到改编。
 
大概有五六年没有读过她的书,去了上海那么久,甚至没有去张爱玲故居看过,好像是要故意回避某种符号似的。现在一读她的文字,还是觉得好,直接、犀利、有点尖刻,但细细品来全是太过懂得的慈悲。
 
一直记得《小团圆》开头的那句话:“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这一句好像就定了性判了调,把女人的一点自我美化和欺骗发挥到了极致,张爱玲就是有这种天才的能力,一句话,展现幻想也戳破幻想,戳心窝子得很。
现在读《流言》,感受更为明显,你好像看得见她伏案写作的身影,窈窕又坚硬,被人理解和误解了,都是挑一挑眉的表情,并不在意的样子,像她画的简笔画,有不加掩饰的干净利落。
 
通过这本书得以窥见一点她的内心世界,窥见她笔下那些人物的影子,关于上海关于香港,她的姑姑她的母亲她的弟弟,好友炎樱,甚至家里的女佣。她也谈到自己的创作,说自己并不打算写“时代纪念碑”那样的作品,“甚至只是写些男女之间的小事情”。但是我们都看见了,那些故事背后苍凉的底色,是她生活的整个时代,她逃过去了,也没有逃过去。
 
这本书越是读,越是觉得她鲜活,你听她谈音乐、谈画画、谈女人、谈电影戏剧,一针见血信手拈来,所有关于色彩的譬喻,场景的转换,人物的对白,幽微至深的心理曲折,都在她的笔下呈现。我在阅读时总是忍不住跟着笑,觉得好玩,又忍不住抽气,觉得妙。美而自知也是美,她总是得体的。

#读点什么#
 

#读书记录#
《小团圆》张爱玲
在摇摇晃晃的火车上,花了七个多小时一口气看完了这本长篇小说,很投入,很惊叹。

“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
就出自这本书。

张爱玲惯会写心理活动,连带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明亮或灰暗,精明或愚钝,人际关系,服装色彩……都耐人寻味。

这本书的情感描写,其丰富、老练、明快、晦暗……都远远超过她之前的书,没有了那种浮在表面上的聪明和华丽(倾城之恋就很明显),甚至堆叠的气氛,精简的对话,还有结尾突然一句环境描写,都仿佛那种「不加修饰,发髻松散,双腿懒散地交叉,轻描淡写地点一颗烟,都能看得出是个十足美人」

但老实说,这本不好读,前几章乱的让人不知所云,但是读完就感觉这本跟张爱玲之前的作品相比,不大一样,略显奇特,细碎到枯燥,可是又深邃到让人惊叹,情节碎而散,但是都有隐约联系,甚至因为是回忆,连时间线都有点错乱。

总之,结构松散跳跃,信马由缰,但是颇为细致深刻,虽然是回忆录,但完全没有任何批判,甚至有某种自洽和淡然。

这本有的笔墨甚至很隐晦,要前后多读几次才能理解其意,不同于早期作品有明显红楼梦的风格,显得稍啰嗦,这篇真是惜字如金,考验文字跟读者的默契度。

看到一半邵之雍才出场,而之前的故事都太过于琐碎,以至于我看的很不得劲,不过后面九莉和之雍的这段感情描写,加上当时的背景环境,确实是令人分外沉迷的。

这本大概要和胡兰成的《今生今世》结合在一起看,才能从男女双方的角度看出这一段感情的全貌,也可能并非全貌,因为小说本来就是虚构的,但不妨张迷拿去研究张爱玲。

读完的感觉就是:大概只有不完整的爱情和不完整的婚姻才是常态吧。害,人生在世,还是要自己成全自己。

「20句读一遍就忘不了的神仙句子」

1.世间草木皆美,人不是。中药很苦,你也是。

——冯唐《中药》

2.对待自己温柔一点,你只不过是宇宙的孩子,与植物、星辰没什么两样。

——麦克斯. 埃尔曼

3.什么时候,你能与一个老人待一个下午,饶有兴趣地听完他精彩或不精彩的人生故事,那说明你已经成熟。

——川端康成

4.月光还是少年的月光,九州一色还是李白的霜。

——余光中《独白》

5.我年华虚度,空有一身疲倦。

——海子《以梦为马》

6.小时候不期待结果,小时候哭笑都不打折。

——马德《允许自己虚度时光》

7.也要楚天阔,也要大江流,也要望不见前后,才能对月下酒。

——林清玄

8.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Littlesen《山木诗词》

9.我没有为你伤春悲秋不配有憾事,你没有共我踏过万里不够剧情延续。

——张敬轩《春秋》

10.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范成大《车遥遥篇》

11.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

——张爱玲《小团圆》

12.人的快乐,多半是自以为的快乐。植物快乐,如果快乐,真快乐。

——《琼美卡随想录》

13.一梦之中,尽是称心如意。乍惊,不知人间何世,天不再冷了,夜也不再昏了,人也不再年少,一觉醒来,人间原来暗换了芳华。

——李碧华《生死桥》

14.没有什么比时间更具说服力了,因为时间无需通知我们就可以改变一切。

——余华《活着》

15.太平年间,他有花草,有诗歌,有茶酒,亡了国,他有牺牲和死亡,他很满意自己的遭遇。

——老舍

16.我在云中独行,给人间的街灯撒上细盐,灯火朗照,盐粒里藏着我酿了一秋的甜。

——风月书

17.人间是非一梦中。

——荒木经惟

18.世态人情,比明月清风更饶有滋味,可作书读,可当戏看。

——杨绛《将饮茶》

19.生活的悲欢离合远在地平线之外,而眺望是一种青春的姿态。

——北岛

20.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一个诗意的世界。

——王小波《万寿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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