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词作赏读园地(1)

唐 李白

赏读作者: 白云黄鹤

忆秦娥 秋思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

年柳色，灞陵伤别。

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

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注释:

秦娥：指春秋秦穆公之女弄玉（此处为

秦地女子美称）

灞陵：汉文帝陵，在长

安东，有灞桥，为古来折柳送别之地

乐游原：唐长安东南郊登高游览胜地

清秋节：重阳节（古俗此日登高望异地亲

人）

咸阳古道：指汉唐时关中通往关

西之古道

音尘：消息

残照：落日

馀辉

汉家陵阙：汉代皇陵

这首词历来被称为千古绝唱。“绝”在

哪里？文辞之“绝”当然是显而易见的，

尤其结尾之“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正如近代学者王国维所说，“寥寥八字，

遂关千古登临之口”，即这八个字所表达

的气象、境界，已经登峰造极，後无来者

了，真可谓“绝”矣。

但是，读一篇文学作品，包括诗歌，我

们毕竟要理解它的整体内容，而不能孤立

地欣赏它的文辞。具体到这首《忆秦娥》，

它到底写的什么，其实并不是那么一目了

然的，历来的解读也众说纷纭。

从字面上当然可以看出，这首词写的是

一个家住长安的女子对其离别多年的丈夫

的思念之情。至于称此女子为“秦娥”，

并烘托以“箫声”、“秦楼”，显然是

为了暗示一个古老的传说，也就是春秋时

期秦穆公之女弄玉与吹箫仙人萧史喜结良

缘，并乘龙跨凤而去。而引出这个美丽的

传说，又是为了衬托现在的这个“秦娥”

之不幸。你看她，独守空房，夜夜只能在

梦中与丈夫相见，而梦醒之後，唯见楼头

一轮孤月，倍觉凄凉。每逢春天，她都

会去到灞桥，无限悲伤地回忆当年在此为

丈夫折柳送别。到了秋天，她又会登上乐

游原，眺望“咸阳古道”——丈夫是由此

而去的，也应该由此而回。但“咸阳古道

音尘绝”，她始终没有得到丈夫的任何消

息。她的眼前，只有那“西风残照”中

的“汉家陵阙”，即苍凉冷落的汉代皇陵

……

读完这首词，感慨之馀，我们不能不产

生一个悬念：这个“秦娥”的丈夫当年沿

着“咸阳古道”，即关中通往关西的古道，

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至今“音尘绝”？对

此，词中没有明确交代，却给出了一个含

蓄的答案：“西风残照，汉家陵阙”。为

了破解其中的奥秘，我们可以参考李白的

另外两首乐府名篇：

其一是《关山月》：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

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

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

邑，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

闲。

其二是《子夜吴歌》：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

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这两首诗启发我们想到，当时唐王朝西

北边患不绝，战事迁延，出征之人长年在

外，千家万户不得团圆。何以至此？原因

当然是唐王朝已经走向衰落了。而这一现

实，正合于《忆秦娥》结尾的隐喻：“西

风残照，汉家陵阙。”于是我们明白了:

“秦娥”的丈夫当年去关西，是从军远征，

而至今“音尘绝”，则吉凶难卜。往好的

想，是还在“平胡虏”；往坏的想，“由

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这“秦娥”，

正是当时千万个“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

闲”的女子之一，她也在日夜念叨着“何

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按此理解，这首词的文辞，就与词的内

容有机联系起来了，并且最完美地表达了

词的内容。“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就

不是突兀出现的警句，而是画龙点睛之笔。

相应地，这首词之为“千古绝唱”，也就

理所当然了。

作者: 白云黄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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