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梨】

魏婴发现蓝湛喜欢吃甜的东西,甜的糕点,甜的水果,甜的菜品,他偏好甜的味道。

日子久了,魏婴每次挑了水果,都自己先吃,酸了便自己吃了,甜的就给蓝湛。点心房送了点心到静室,魏婴会把甜的糕点全部留下来,等蓝湛回来吃。

就连夏日煮了绿豆汤,魏婴都会在蓝湛那一碗多加一勺糖。

魏婴的不经意,蓝湛没注意,却是很多人看在眼里,直到一日,蓝曦臣笑着和族兄弟说:“忘机那么些年苦着,现在总算苦尽甘来,有人把他时刻放在心上。”

蓝湛对魏婴的事都很上心,对自己的事却不甚在意。所以,对于他平日里吃的糕点都是自己喜欢的,水果都是很甜的这种事,他完全没发现有何不对劲。

用景仪的话说来:含光君有些时候,也是有些憨福的。

思追说:含光君要是听见,你也是抄书要抄傻的人。

今年的秋梨刚熟,有人送了鲜果到山上,魏婴回了静室便看见桌上那盘秋季。蓝湛喜欢吃梨,可是秋梨刚熟,却未必清甜爽口。

魏婴吃了一个,略酸,再吃一个,不够甜。

蓝湛回来时静室已掌了灯,进门便看见魏婴吃着梨,摇头晃脑趴在桌旁看着话本。果盘旁丢着几个果核,他手里的梨,白白的果肉,看着鲜甜多汁。

蓝湛看看果盘旁的果核,看看魏婴不由地好笑,这样贪吃,像个孩子一样,想必是很喜欢吃了,不由笑到:“这梨可甜?”

如果平日,魏婴听他这么说,必然要把手里的果递过来非要他咬一口才罢休,今日却不是,只见魏婴笑眯眯点头,拿起一颗梨递给他:“留下这几个都很甜,蓝湛你快吃。”说完转头继续抓着梨看着话本。

魏婴没有像往日一样与他分吃一个果,虽然魏婴拿给他的那个梨极脆甜,蓝湛还是有些小失落。

第二日,魏婴和蓝湛带着一群孩子去后山演练,小辈们在后山休息着各种淘气,景仪思追摘了好些果子,魏婴笑着说:“你们吃了哪颗甜再给我,后山这些果都没几个甜的。”

好不容易景仪吃了一颗梨是甜的,刚咬一口说了甜便被魏婴抢过去两三口吃了个干净,边吃边笑:“这估计是后山唯一甜的果子了!”

晚上两人在静室吃了饭,魏婴看看果盘里的秋梨,扯着蓝湛袖子:“蓝湛,昨日送来的梨,你怎么不吃?我专门留给你的。”

蓝湛拿了小刀,将梨切开去了核,放在小碟里,推给魏婴,莫名坚持:“一起吃。”

魏婴把碟子推回去:“你吃,我自己拿一个就好。”

蓝湛突然有了一丝小委屈,执拗地推过去坚持道:“我们吃一个。”

魏婴看着蓝湛突如其来的带着委屈的语气,看看切开的梨,突然笑起来,将梨推回去:“蓝湛,没有人告诉你,吃梨不能分,分梨,就是分离。”

蓝湛愣住。

魏婴把碟子推过去:“所以,我昨日没有和你分吃一个梨,今日我也不能吃你分的梨,每个人手里的梨,只能自己吃!”

蓝湛慌乱收回手中推出去的碟,有些不知所措,分梨,就是分离吗?“我不知道!”

魏婴笑着拿起果盘里另一颗梨,在蓝湛眼前晃了晃:“我吃这个,蓝湛你吃你的。”

正说着,厨房送了甜汤过来,秋梨雪耳汤,蓝湛打开看了一下,把食盒盖上,让门生送回厨房,只让送雪耳甜汤便好。

看魏婴不明所以,蓝湛喃喃地说:“里面放了秋梨,不能和魏婴分着吃梨,还是不吃梨水甜汤的好。”

“已经都切块煮成水了,倒也是不必如此小心在意。”魏婴笑到。

蓝湛:“不行,不能分梨,怎么吃都不行。”

魏婴:“好,好,不分梨。”

一四年的除夕夜,我照例顺着老宅区的水泥楼梯下去,想要去门口的成.r用品店的自动售卖机里买一包烟。也许是黄鹤楼,也许是南京。但我不想再买黄金叶。回到洛阳的每一日大抵都此,门口有一家烧鸡店,里面也卖烧鸭,纯正的大陆卤味草药汇聚,实在比香港佬做的焦黄烧鹅香的不止半点。
烧鸡和烧鸭其实从本质上没有分别。就像人,前后上下不过一个脑袋四条肢,除了头发长短,走在大街上都难让我分清谁是谁。
大陆的除夕夜比不上香港的一星半点。15230平方公里的洛阳城比不上那个翻身都挤迫的棺材房半星一点。也许是因为我很久没有回家,再或者,是这里没有人可以再让我蹭饭一顿。洛阳人大多喜欢吃面,我也是。
人很奇怪,穷困潦倒的时候吃一条糊掉的黄花鱼都觉得百倍美味,活在自己安逸的狗窝反倒觉得山珍海味浪费。
两年前的大年初一,我带他在阿bill的面店吃了一碗炒细粉,港币24块,差不多相当于人m币20。粉好不好吃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阿bill那个从广州搬迁过去的假香港佬抠门的厉害,一碗粉只加三片猪肉,估计他养一只猪一年都只有一道皮外伤。
事实上,阿bill不养猪。那碗油大到一口粉半口油的粉也许没那么贵。
人的记忆总会产生偏差。两年前他睡我对面,我抱着他每一日都好像看都看不够。我没想过有一日我会想念阿bill那道算不上全香港最难吃的炒细粉,就像我没想过,我也会想念他,在我每一次看到黄金叶的时候。
大陆z.府永远不可能下令禁止黄金叶售卖。
就像我,永远不可能将他忘的一干二净。
大年初三,我的门市正式开业。两年前的大年初三我离开了香港,离开了他,那一日我才知道黄金叶是我的家乡产的。几千公里,长江黄河。也不知道烟草怎么也能和人一样渡过远洋,跑到香港那种犄角旮旯里的自动贩卖机里去。
他说他要在大年初三去楼下的便利店打工,一日三十块。两年前他这样随口一说,也许动了真心。可惜我走了,不然他穿中国红色的马甲站在明亮的收银台给人结算,那样子一定是香港半岛中最值得添到纪念册中的一笔。
香港半岛有没有纪念册,我不知道。我的脑子里已经忘不掉他了。
父母给了些钱,让我做买卖。门市比香港的棺材房大不了多少,甚至放不下两张木板床。卖烟酒,冰糕,后面的柜子闲置起来,想来想去,卖特产。进货的时候那个重庆老板拿了他们最好的东西给我,麻辣肉干,油酥米糕,凉粉坨坨,还有浓香白酒。价格不等,有便宜有贵。
理货的时候东西放不下,我藏了一袋最贵的肉干。私心作祟,想等他哪天推门进来,我就拿出来撕开,说给你留的。
王家卫说过世界上有一个尽头,叫乌斯怀亚的地方。那里有灯塔,有海,失恋的人喜欢把不开心的东西留下,等哪日世界尽头化作一片废墟,他们的不开心也从此不复存在。
我想我是去不了了。
不过我留下一包麻辣肉干。等你哪天找不到表妹,就回来。

#博君一肖#
#博君一肖[超话]#

没头没脑的碎碎念//翻相册的时候,又感受到了朋友们的爱意,不仅仅在生日而已。好多好多珍贵的人给我守了零点,真的很感谢。还有从小学到现在的好朋友们的小作文,我何德何能收获这些真心。我的好朋友们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还有啊,那天上课到晚上八点多,为了第二天早上的动车不迟到,在动车站旁边和小学闺蜜一起住了酒店。她悄悄买了三种口味的千层还有很多烧烤等我,下楼接我,推开房间很骄傲的说“看我精心的摆盘”。还有高中很好很好的同桌在暑假开始手织的包包。说真的我都快忘记了,直到拆快递的时候我都没有想过这会是我的生日礼物。学校里发的牢骚“我真的好想要手织的包包啊,都没有人给我弄”就这样被放在了她的心上。本来已经和好朋友们说了今年不想过生日,这样“永远18,永远骂人难听”,结果他们还是给我毫无防备的留下了一个难忘的十九岁。还有好多感谢就留在心里了,永远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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