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出差，大概五天，不算长，但是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排练到很晚才能给我回一两条消息。演出前的晚上倒是收工得很早，晚上十点就发微信说路上看到了一颗很漂亮的星星，半分钟后发过来一张照片。我点进去，屏幕中央出现一个小圆亮点，周围都是虚焦，看得出来他努力过了。我回复：嗯，挺好看的。想了想又发出去一句很肉麻的话：不过我觉得你眼睛里的星星更好看。
发完把我自己给肉麻到了，连忙又刷了七八条，想把刚才那句顶上去。我先是问他在做什么，又问他到没到酒店，今天吃的什么，排练怎么样，演出有没有把握，最后才敲过去今天这段话的重点：最近有没有想我？
小张那边好半天都没回，估计在忙别的。半小时后，小张打过来了一个视频电话。
角度依旧很清奇，小张似乎是拿着手机在走路，镜头从下往上对着他的下巴，晃过来晃过去，依稀还能听到一点拖鞋踩过地板的声音。
“我刚刚在洗澡，咋了？”
“没咋。”
小张把手机举起来，一条一条地翻消息记录，翻到一半就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这会儿我只能看到他的上半张脸，他刚洗过头，头发一绺一绺地耷拉着，发尾还挂着水珠。而他笑得眼睛弯弯，到真像有星星在里面闪烁。
“嗯，刚刚在洗澡，半小时前到的酒店，晚上去吃的烧烤，排练很顺利，对演出也非常有信心。”小张一句一句地回答着我方才的问题，临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停住了。
他把手机立起来，一张脸完完整整地出现在画面里。我看着他单手戴上眼镜，然后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反问我：“你想了我啊？”
我隔着屏幕都这个笑撩到脸红，连声否认：“我哪有！”
“想了就想了呗。”小张靠近镜头，用很轻很低的声音继续说，“反正我也想你了。”
我愣在原地，听着耳机里那声清晰的“啵”，一时之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这几天欠你的，先打个欠条，回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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