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记】之14：香云纱

香云纱，一个妩媚而清雅的名字。那天，阳光在树枝上弹跳，我走过一个
香樟树掩映的小街。有间店铺橱窗里，挂着一大排鲜亮的衣服。

微风里，那些软软的衣服，闪闪烁烁，飘来荡去。只有香云纱是低眉的。它缓缓地起落，优雅而奢华。我不由自主地踏进店里，捧起了这件衣服。

触手，一指清凉。细端详，结构细密，表面光洁。玫瑰花配上绿叶，大朵小朵，深深浅浅。一丝金线不易察觉地缭绕期间，竟有油画般地色感。略略一抖，声音沙沙作响。轻薄而不易褶皱、柔软而富有身骨。它应该是属于上等丝绸吧？

据说，香云纱史于明朝永乐年间。整个制作过程是用原始手工完成，经三洗九蒸十八晒共三十几道工序才完成，植物通染。千百年来一直被誉为软黄金，是真丝中的极品，属贵族面料。我一直不敢买。我的形象、气质，跟香云纱有一些违和。越是深爱的东西，我越是敬而远之。怕自己不够美，不够好，辜负了它的高贵。比如旗袍，我那喜欢它却不敢轻易穿。穿它，是一定要有仪式感的。

我要化一个淡淡的妆容，梳一个优雅的发髻。戴一对搭调的耳环，手腕上少不得一枚精致的玉镯。步履款款，环佩叮当。“低调的奢华”，用在香云纱上，真是恰恰的好。真正质地好的香云纱，价格相当昂贵。小小的一个棋盘大点的方巾，就得要几百元大钞。一件旗袍，一条长裙，怎么也得五六千，甚至上万。

我猜想，也只能是上海的金枝玉叶，广州的名媛淑女才配穿它吧！穿着香云纱旗袍的女子，应该是住在那种雕栏玉砌的花园洋房里，端一杯咖啡，透过小方格的玻璃隔窗，看着窗外美丽的花园里，姐妹们的清浅嬉闹？也或者，是在自家的客厅里，优雅地坐在欧式沙发上，听着父兄与来客谈当前的局势，上海的月份牌小姐，市面的流行元素吧？

我的眼前出现这样的画面：一位美丽的少妇，她穿着沙沙作响的香云纱，扭动着腰肢，摇着玉骨绢扇，从旋转楼梯上缓步下来，抬眼对客厅里一位西装革履的绅士，浅笑兮兮，红唇轻吐：哎呀，钱先生，侬来啦？

香云纱这样的服饰，从来都只是像胡蝶、阮玲玉这样的当红明星，亦或是像林徽因、陆小曼这样的名媛闺秀才配穿着的吧？而平民家的小家碧玉，通常是穿一件阴丹士林旗袍、拎一款木柄布包就够美的啦。

看过侯孝贤导演的作品《海上花》。影片充满了19世纪末上海的华丽、慵懒和暧昧。碧绿的洋灯，惊艳的油画，尤其是夺人眼目的中式衣饰，精致华美。应该就是香云纱吧。透露出旧上海中西结合的海派风情。有浓郁的张爱玲风格。

岁月流转间，香云纱走到了今天，走进了大众的视野，依旧还是带着金粉故事里，那一种高贵，那一抹冷艳。突然地，就格外地思念香云纱了。那花色所绽放的光芒，不是夺人眼球，而是朦胧低眉的。

它一直在云端的高度。始终是一弯清凉月啊！

[微风][2021]《季羡林散文精选》读后感（五）

——《五色梅》

“花木似人”。

这句话是我读完此文后的第一感悟。

我们常将早年离开故国，去海外求学、打拼的人的思念故国之情叫做“思乡”。其实，人如浮萍，随波逐流，心中常作思乡之情，于己并无意义，反到平添心灵之苦。随遇而安，是花木的秉性，比如南方的常青树，慢慢地也适应了北方的寒冷气候与干旱土壤，如香樟树、女贞树；又比如南美洲的土豆、玉米，在明朝时来到中国，却早已成了中国人餐桌上的主要食物。南方的香樟树、女贞树在北方，南美的土豆、玉米在中国，它们不是都生长得很好嘛？！如果它们总在“思乡”的愁苦中生活，北方的冬天将会少了一种绿，中国将会少了几种美味的食物。人，不也如此吗？

——2021年6月9日

记忆的青藤上，
还挂着念想的香包，

我与爱如果，
没有轮回，

为何那青山，
那绿水，
那远人，
都似曾相识？

或许，
我曾是，
你旅途中小憩时，
斜倚的一棵香樟树，

曾是你闲暇垂钓时，
放生的一尾爱琴鱼，

亦或是你上衣口袋上，
靠近心口的那一枚金属扣，

只是氤氲了，
你一缕气息。

#我身边的正能量# #经年缘起,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