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雪艳总也不老。十几年前那一班在上海百乐门舞厅替她捧场的五陵年少,有些头上开了顶,有些两鬓添了霜;有些来台湾降成了铁厂、水泥厂、人造纤维厂的闲顾问,但也有少数却升成了银行的董事长、机关里的大主管。不管人事怎么变迁,尹雪艳永远是尹雪艳,在台北仍旧穿着她那一身蝉翼纱的素白旗袍,一径那么浅浅地笑着,连眼角儿也不肯皱一下。《永远的尹雪艳》
#晨读计划# 台湾女批评家欧阳子认为,尹雪艳是“死神”的象征。她在《白先勇的小说世界》一文中说:“尹雪艳,以象征含义来解,不是人,而是魔。她是幽灵,是死神。她超脱时间界限:‘尹雪艳总也不老’;也超脱空间界限:‘绝不因外界的迁异,影响到她的均衡。’她是‘万年青’;她有‘自己的旋律……自己的拍子’。白先勇一再用‘风’之意象,暗示她是幽灵……加上任何与她结合的人都不免败亡之客观事实,作者要把她喻为幽灵的意向,是很明显的。”但白先勇对这些评论的回答则很发人思索,在《白先勇与青年朋友谈小说》中,他说:“我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什么象征意义,后来欧阳子说,我愈想愈对,哈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余秋雨的分析也许更有意思,他在《世界性的文化乡愁》中说:“白先勇先生在写作这些小说时未必有意识地埋藏了这些象征,如果真是这样他就无法流畅地写作了。只是因为他心中始终有蒙鸿的历史感和乡愁郁积着,一旦执笔描写具体人物时也就会有一种自然吸力把两者对应起来,对应得让白先勇先生自己也不太明白。”我想这应该是对的,只可惜说得有点玄。其实,以我之见,真要说象征,说“幽灵”,那尹雪艳未必一定就是“死神”,她更是一位“时间之神”,她“总也不老”,相对于他人的醉生梦死与转瞬老去,正应合着时间的概念;那一阵“风”的意象,比之于“死”,也不若比之于时间的飘逝更为妥贴。同时,也可以说她是“欢乐女神”,那种用以抵御内心无聊的寻欢,其最后结局,总是以生命的消逝为代价的;何况这样的欢乐只能是假欢乐,因为那保持着永远的笑脸的“欢乐之神”,恰恰是“无情”的。而在这种幽玄的多意性的背后,却有着明明白白的现实的支撑。是什么现实呢?我以为,就是作者的早期经验和他到了台湾后所见的那些颓唐的人生,也就是上文所分析的“变与不变”。 ——《翻书偶记》
早上做功课白先勇小说《永远的尹雪艳》里写到尹雪艳总能拿到吴燕丽《孟丽君》的头排戏票,很想问白先生你也是吴老师的戏迷吗?现在脑子里想写一本小说,美人迟暮容颜不再,下午去拜访老师,我们三齐刷刷的站在外客厅,目光注视着吴燕丽老师缓缓的移步走到我们面前,嘴里温柔的说着请坐,好似我们穿越到了五十年代的老上海弄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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