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 郭熙

在画里
其实不容易找到我
千山万水
渺小的存在
行旅途中
只是匆匆的过客

还有多少的山路要走？
云岚烟雾缭绕
遮蔽了前途
要到哪里去？
峰顶的寺庙僧舍？
绝壁崖石上厌世者栖居的洞穴？

送一担米面，一袋茶
一部经书或一双新编的草履

巨大的笠帽下
看不清你的容颜
忧愁，还是欢欣
都无济于事

关于丞相的变法
关于君王的改革
关于朋党间的斗争
关于小人的吠吠
都只是远远山下的传言
既然上山
就与国家兴亡无关了

修行的路上
偶然停下来
看云舒雾卷
听寒林里刚刚解冻的一丝潺潺水声

很认真看这一座山
很认真告诉儿子
春山如笑
要画出淡淡的云的喜悦

画上装裱的两条惊燕
在风里飘起
吓走了误闯山林的鸟雀

你不知道
历史一直匆匆赶路
难得有一个人停下来
看到了早春

（记录蒋勋老师日常）

9月21日，宿拉萨贡嘎机场附近四川人开的宾馆。今天游览三处。藏王墓有个不错的博物馆，看到许多过去的老影像。里面还有个图书阅览处，竟然是由两层楼高的台阶构成——在海拔数千米的地方，内地人见到上坡或台阶会发怵的。雍布拉康相距不远，可以居高临下远眺藏族文化历史上的第一块农田和村落。下午去青朴修行地，上山边走边看，居然用了两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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