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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动指路)我们怀揣火种走过黑暗长夜,踏过荆棘和深渊,最终重新点燃了种族延续的火炬。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不需要历史来记载功勋,也无谓那些空虚华美的称颂;只要山川河流、千万英灵,见证过我们前仆后继的跋涉,和永不放弃的努力……敬我们这些平凡的人类。——淮上
(互动指路)我们怀揣火种走过黑暗长夜,踏过荆棘和深渊,最终重新点燃了种族延续的火炬。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不需要历史来记载功勋,也无谓那些空虚华美的称颂;只要山川河流、千万英灵,见证过我们前仆后继的跋涉,和永不放弃的努力……敬我们这些平凡的人类。——淮上
为自己的死亡
作好准备 ──
略论玄奘法师
临终的修持方法
如何为自己的死亡作好准备呢?
办法之一就是参考歷代高僧大德的一生行事,
特别是他们的临终经验
—— 如何面对自身的死亡?
他们在临终时生起怎样的反应?
说过些甚么话?
採取过怎样的行动?
修持哪些法门?
透过考察那些大智慧的人面对死亡的经验,
我们或许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启发,
甚至得到一些对临终有益而实用的技巧,
以帮助自己
( 或他人 )
为死亡作准备。
在众多高僧中,
玄奘法师的临终经验很值得参考,
因为其传记中详细记录了法师面对死亡时的处理方式;
其临终的修持也全面地顾及到社会、
身体、
心理与心灵各个层面;
更重要的是,
玄奘法师在死亡时能够达到身、
心安乐无苦的善终状态。
因此,
本文将探究这位一代高僧的临终情况,
以及对其临终的修持方法稍作分析。
何谓「 善终 」?
「 善终 」
( good death ),
又称作
「 好死 」
( good dying )
或「 适当死亡 」
( appropriate death )。
要对
「 善终 」
作出一个放诸四海皆准的定义是困难的,
原因是很难依靠
「 善 」、
「 好 」,
或是
「 适当 」
这些具有价值判断的字词,
作出一个适用于每个人的、
具有普遍性的精确的定义。
然而,
若参考一些对
「 善终 」
观念的研究及调查报告,
我们却可以发现到对于何谓
「 善终 」,
还是存在着某些基本的共同看法的,
例如,
身体痛苦的减轻或解除被视为十分重要的要素;
除此之外,
死亡时心里感觉到平静与安祥,
也被看成是
「 善终 」的重要特徵。
或许可以这样说,
在临终时身体上及心理上的痛苦的减轻或解除,
就是构成
「 善终 」的两个最基本的条件。
玄奘法师临终的情况
在玄奘法师的传记
《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
( 下称《慈恩传》 )里,
详细记录了法师临终的过程及面对死亡时的处理方法。
《慈恩传》
记载着法师在临终时身体呈现善终的特徵
( 见下面8b ),
因此,
关于玄奘法师的临终情况与修持方法的内容,
相信对于想获得善终的人来说会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现在,
我先把玄奘法师临终情况的资料列引出来,
然后以四个层面作出分析,
最后整理其要点,
以作为得到善终方法的参考指引。
为方便之后作出分析,
现先把
《慈恩传》里
关于玄奘法师临终情况的相关资料
按时序分段并配上编号:
麟德元年
( 664年 )
正月初一日
( 1a ) 翻经大德及玉华寺众慇懃启请翻
《大宝积经》。
法师见众情专至,
俛仰翻数行讫,
便收梵本停住,
告众曰:
「 此经部轴与
《大般若》同,
玄奘自量气力不復辨此,
死期已至,
势非赊远。
今欲往兰芝等谷礼辞俱胝佛像。」
于是与门人同出,
僧众相顾莫不澘然。
( 1b )礼讫还寺,
专精行道,
遂絶翻译。
正月八日
( 2a )有弟子高昌僧玄觉因向法师自陈所梦,
见有一浮图端严高大,
忽然崩倒,
见已惊起,
告法师。
法师曰:
「 非汝身事,
此是吾灭谢之徵。」
正月九日暮间
( 3a )于房后度渠,
脚跌倒,
胫上有少许皮破,
因即寝疾,
气候渐微。
正月十六日
( 4a )如从梦觉,
口云:
「 吾眼前有白莲花,
大于盘,
鲜净可爱。」
正月十七日
( 5a )又梦见百千人,
形容伟大,
俱着锦衣,
将诸绮绣及妙华珍宝,
从法师所卧房室以次庄严徧翻经院内外,
爰至院后山岭林木,
悉竖幢旛,
众彩间错,
并奏音乐;
门外又见无数宝轝,
轝中香食美果色类百千,
并非人中之物,
各各擎来供养于法师。
法师辞曰:
「 如此珍味,
证神通者方堪得食。
玄奘未阶此位,
何敢辄受。」
虽此推辞而进食不止。
侍人謦欬,
遂尔开目,
因向寺主慧德具说前事。
法师又云:
「 玄奘一生已来所修福慧,
准斯相貌,
欲似功不唐捐,
信如佛教因果并不虚也。」
( 5b )遂命嘉尚法师具录所翻经、
论,
合七十四部,
总一千三百三十五卷。
又录造俱胝画像、
弥勒像各一千帧;
又造素像十俱胝;
又写
《能断般若》、
《药师》、
《六门陀罗尼》
等经各一千部,
供养悲、
敬二田各万余人,
烧百千灯,
赎数万生。
( 5c )录讫,
令嘉尚宣读,
闻已合掌喜庆。
( 5d )又告门人曰:
「 吾无常期至,
意欲捨堕,
宜命有缘总集。」
( 5e )于是罄捨衣资,
更令造像,
( 5f )并请僧行道。
正月二十三日
( 6a )设斋䞋施。
( 6b )其日又命塑工宋法智于嘉寿殿竖菩提像骨已,
( 6c )因从寺众及翻经大德并门徒等乞欢喜辞别,
( 6d )云:
「 玄奘此毒身深可厌患,
所作事毕,
无宜久住,
( 6e )愿以所修福慧迴施有情,
共诸有情同生覩史多天弥勒内眷属中奉事慈尊,
佛下生时亦愿随下广作佛事,
乃至无上菩提。」
( 6f )辞讫,
因默正念,
时復口中诵
「 色蕴不可得,
受想行识亦不可得;
眼界不可得,
乃至意界亦不可得;
眼识界不可得,
乃至意识界亦不可得;
无明不可得,
乃至老死亦不可得;
乃至菩提不可得,
不可得亦不可得。」
( 6g )復口说偈教傍人云:
「 南无弥勒如来、
应、
正等觉,
愿与含识速奉慈颜;
南无弥勒如来所居内众,
愿捨命已,
必生其中。」
( 6h )时寺主慧德又梦见有千躯金像从东方来,
下入翻经院,
香华满空。
二月四日夜半
( 7a )瞻病僧明藏禅师见有二人各长一丈许,
共捧一白莲华如小车轮,
华有三重,
叶长尺余,
光净可爱,
将至法师前。
擎华人云:
「 师从无始已来所有损恼有情诸有恶业,
因今小疾并得消殄,
应生欣庆。」
法师顾视,
合掌良久;
( 7b )遂以右手而自搘颐,
次以左手申左髀上,
舒足重垒右胁而卧,
迄至命终,
竟不迴转,
不饮不食。
二月五日夜半
(8a)弟子光等问:
「 和尚决定得生弥勒内院不?」
法师报云:
「 得生。」
( 8b )言讫,
气息渐微,
少间神逝,
侍人不觉,
属纩方知,
从足向上渐冷,
最后顶暖,
颜色赤白,
怡悦胜常,
过七七日竟无改变,
亦无异气。
对玄奘法师临终修持方法的分析
上引资料是玄奘临终前的行事纪录,
现在把这些资料归纳为四个层面作出分析,
即:
( A )社会层面;
( B )身体层面;
( C )心理层面;
( D )心灵层面。
( A )社会层面
死亡,
意谓将要离别这个世间的人与物;
离别所爱就会产生痛苦。
据《瑜伽师地论》所说,
临终者在临终时会面对五种苦,
其中三种可归类为社会层面上的苦,
即
「 离别所爱的财宝 」、
「 离别所爱的朋友 」
及「 离别所爱的眷属 」。
知道自己将要离开这个世间,
玄奘法师在临终前广行布施,
如造画、
造像、
写经、
设斋,
以供养三宝及社会上有需要的人
( 见上面编号:
5b、5e、6a、6b );
此外,
他亦吩咐弟子要好好修行
( 5f ),
最后与他们欢喜辞别
( 6c )。
玄奘法师以布施对治
「 离别所爱的财宝 」,
以善意道别对治
「 离别所爱的朋友 」
及「 离别所爱的眷属 」;
这布施与善别,
正是对治因死亡而出现的
「 爱离别苦 」的方法。
作好准备 ──
略论玄奘法师
临终的修持方法
如何为自己的死亡作好准备呢?
办法之一就是参考歷代高僧大德的一生行事,
特别是他们的临终经验
—— 如何面对自身的死亡?
他们在临终时生起怎样的反应?
说过些甚么话?
採取过怎样的行动?
修持哪些法门?
透过考察那些大智慧的人面对死亡的经验,
我们或许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启发,
甚至得到一些对临终有益而实用的技巧,
以帮助自己
( 或他人 )
为死亡作准备。
在众多高僧中,
玄奘法师的临终经验很值得参考,
因为其传记中详细记录了法师面对死亡时的处理方式;
其临终的修持也全面地顾及到社会、
身体、
心理与心灵各个层面;
更重要的是,
玄奘法师在死亡时能够达到身、
心安乐无苦的善终状态。
因此,
本文将探究这位一代高僧的临终情况,
以及对其临终的修持方法稍作分析。
何谓「 善终 」?
「 善终 」
( good death ),
又称作
「 好死 」
( good dying )
或「 适当死亡 」
( appropriate death )。
要对
「 善终 」
作出一个放诸四海皆准的定义是困难的,
原因是很难依靠
「 善 」、
「 好 」,
或是
「 适当 」
这些具有价值判断的字词,
作出一个适用于每个人的、
具有普遍性的精确的定义。
然而,
若参考一些对
「 善终 」
观念的研究及调查报告,
我们却可以发现到对于何谓
「 善终 」,
还是存在着某些基本的共同看法的,
例如,
身体痛苦的减轻或解除被视为十分重要的要素;
除此之外,
死亡时心里感觉到平静与安祥,
也被看成是
「 善终 」的重要特徵。
或许可以这样说,
在临终时身体上及心理上的痛苦的减轻或解除,
就是构成
「 善终 」的两个最基本的条件。
玄奘法师临终的情况
在玄奘法师的传记
《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
( 下称《慈恩传》 )里,
详细记录了法师临终的过程及面对死亡时的处理方法。
《慈恩传》
记载着法师在临终时身体呈现善终的特徵
( 见下面8b ),
因此,
关于玄奘法师的临终情况与修持方法的内容,
相信对于想获得善终的人来说会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现在,
我先把玄奘法师临终情况的资料列引出来,
然后以四个层面作出分析,
最后整理其要点,
以作为得到善终方法的参考指引。
为方便之后作出分析,
现先把
《慈恩传》里
关于玄奘法师临终情况的相关资料
按时序分段并配上编号:
麟德元年
( 664年 )
正月初一日
( 1a ) 翻经大德及玉华寺众慇懃启请翻
《大宝积经》。
法师见众情专至,
俛仰翻数行讫,
便收梵本停住,
告众曰:
「 此经部轴与
《大般若》同,
玄奘自量气力不復辨此,
死期已至,
势非赊远。
今欲往兰芝等谷礼辞俱胝佛像。」
于是与门人同出,
僧众相顾莫不澘然。
( 1b )礼讫还寺,
专精行道,
遂絶翻译。
正月八日
( 2a )有弟子高昌僧玄觉因向法师自陈所梦,
见有一浮图端严高大,
忽然崩倒,
见已惊起,
告法师。
法师曰:
「 非汝身事,
此是吾灭谢之徵。」
正月九日暮间
( 3a )于房后度渠,
脚跌倒,
胫上有少许皮破,
因即寝疾,
气候渐微。
正月十六日
( 4a )如从梦觉,
口云:
「 吾眼前有白莲花,
大于盘,
鲜净可爱。」
正月十七日
( 5a )又梦见百千人,
形容伟大,
俱着锦衣,
将诸绮绣及妙华珍宝,
从法师所卧房室以次庄严徧翻经院内外,
爰至院后山岭林木,
悉竖幢旛,
众彩间错,
并奏音乐;
门外又见无数宝轝,
轝中香食美果色类百千,
并非人中之物,
各各擎来供养于法师。
法师辞曰:
「 如此珍味,
证神通者方堪得食。
玄奘未阶此位,
何敢辄受。」
虽此推辞而进食不止。
侍人謦欬,
遂尔开目,
因向寺主慧德具说前事。
法师又云:
「 玄奘一生已来所修福慧,
准斯相貌,
欲似功不唐捐,
信如佛教因果并不虚也。」
( 5b )遂命嘉尚法师具录所翻经、
论,
合七十四部,
总一千三百三十五卷。
又录造俱胝画像、
弥勒像各一千帧;
又造素像十俱胝;
又写
《能断般若》、
《药师》、
《六门陀罗尼》
等经各一千部,
供养悲、
敬二田各万余人,
烧百千灯,
赎数万生。
( 5c )录讫,
令嘉尚宣读,
闻已合掌喜庆。
( 5d )又告门人曰:
「 吾无常期至,
意欲捨堕,
宜命有缘总集。」
( 5e )于是罄捨衣资,
更令造像,
( 5f )并请僧行道。
正月二十三日
( 6a )设斋䞋施。
( 6b )其日又命塑工宋法智于嘉寿殿竖菩提像骨已,
( 6c )因从寺众及翻经大德并门徒等乞欢喜辞别,
( 6d )云:
「 玄奘此毒身深可厌患,
所作事毕,
无宜久住,
( 6e )愿以所修福慧迴施有情,
共诸有情同生覩史多天弥勒内眷属中奉事慈尊,
佛下生时亦愿随下广作佛事,
乃至无上菩提。」
( 6f )辞讫,
因默正念,
时復口中诵
「 色蕴不可得,
受想行识亦不可得;
眼界不可得,
乃至意界亦不可得;
眼识界不可得,
乃至意识界亦不可得;
无明不可得,
乃至老死亦不可得;
乃至菩提不可得,
不可得亦不可得。」
( 6g )復口说偈教傍人云:
「 南无弥勒如来、
应、
正等觉,
愿与含识速奉慈颜;
南无弥勒如来所居内众,
愿捨命已,
必生其中。」
( 6h )时寺主慧德又梦见有千躯金像从东方来,
下入翻经院,
香华满空。
二月四日夜半
( 7a )瞻病僧明藏禅师见有二人各长一丈许,
共捧一白莲华如小车轮,
华有三重,
叶长尺余,
光净可爱,
将至法师前。
擎华人云:
「 师从无始已来所有损恼有情诸有恶业,
因今小疾并得消殄,
应生欣庆。」
法师顾视,
合掌良久;
( 7b )遂以右手而自搘颐,
次以左手申左髀上,
舒足重垒右胁而卧,
迄至命终,
竟不迴转,
不饮不食。
二月五日夜半
(8a)弟子光等问:
「 和尚决定得生弥勒内院不?」
法师报云:
「 得生。」
( 8b )言讫,
气息渐微,
少间神逝,
侍人不觉,
属纩方知,
从足向上渐冷,
最后顶暖,
颜色赤白,
怡悦胜常,
过七七日竟无改变,
亦无异气。
对玄奘法师临终修持方法的分析
上引资料是玄奘临终前的行事纪录,
现在把这些资料归纳为四个层面作出分析,
即:
( A )社会层面;
( B )身体层面;
( C )心理层面;
( D )心灵层面。
( A )社会层面
死亡,
意谓将要离别这个世间的人与物;
离别所爱就会产生痛苦。
据《瑜伽师地论》所说,
临终者在临终时会面对五种苦,
其中三种可归类为社会层面上的苦,
即
「 离别所爱的财宝 」、
「 离别所爱的朋友 」
及「 离别所爱的眷属 」。
知道自己将要离开这个世间,
玄奘法师在临终前广行布施,
如造画、
造像、
写经、
设斋,
以供养三宝及社会上有需要的人
( 见上面编号:
5b、5e、6a、6b );
此外,
他亦吩咐弟子要好好修行
( 5f ),
最后与他们欢喜辞别
( 6c )。
玄奘法师以布施对治
「 离别所爱的财宝 」,
以善意道别对治
「 离别所爱的朋友 」
及「 离别所爱的眷属 」;
这布施与善别,
正是对治因死亡而出现的
「 爱离别苦 」的方法。
有没有失败的新冠疫苗?
一
一款新冠疫苗的成功背后,其实有着许多复杂的因素。
很多人会简单将疫苗成功等价于有效率高,这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有效率(efficacy / effectiveness)是一款疫苗最重要的指标,没有之一。我之前常说的一句话是,一款疫苗最大的风险,是当你身处高危环境时它无法为你提供足够的保护。
这也是为什么在WHO的审批标准里,直接划了50%这条红线的原因,只有在III期临床试验中预防有症状感染的有效率超过50%,才有资格获得WHO的紧急获批可能(注意这是必要非充分条件)。其实理论上来说,一支疫苗预防有症状感染的有效率即便只有20%,它也很可能有一半以上的概率可以降低重症风险。但是在大规模接种时,还是应当接种尽可能有效率高的疫苗,这样形成的免疫屏障才足够强。
然而有效率也是最基础的指标,除了有效率以外,疫苗还有很多非常关键的因素。
比如安全性,比如可及性,比如价格。
不安全的疫苗肯定没人愿意接种,价格太高的疫苗即便有效率再高,对于很多穷国来说那也只是水中月镜中花,再比如可及性,产能就是可及性的一部分,产能是制约很多疫苗从实验室真正走向市场的重要因素,尤其是在疫情全球爆发的时候,能不能为数千万、数亿乃至数十亿人供应疫苗,这是非常现实的一个工业问题。
所以我们可以发现,有不少疫苗都受到这些因素的制约。
比如Novavax,一支重组蛋白疫苗,在英国的临床试验显示出高达95%的有效率,但为什么这支疫苗的紧急获批时间一拖再拖,主要还是受限于其产能;
再比如CureVac,一支曾被寄予厚望的mRNA疫苗,甚至曾差点让美德两国的一把手吵起来的疫苗,最终在III期临床试验中交出了有效率48%的答卷,一夜之间公司股价直接腰斩。
还有一些疫苗可能大家都没怎么听过,因为它们早已失败了,比如默沙东的两支新冠疫苗V590和V591,因为I期临床试验结果不佳停止了研发。这可是默沙东,全球疫苗行业的Big4,但它家的疫苗也不是一定成功的。
二
但实际上,如果严格按照上面说的这个标准的话,全球所有新冠疫苗无一是完美的,包括这些已经紧急获批的。
有些疫苗即便获批,产能一直是短板,无法大规模供应;有些疫苗的价格一直高企,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在于成本(包括生产成本、运输和储存成本等),药企不可能做赔钱的买卖;有些会出现罕见但是很容易让人们产生疫苗犹豫的不良反应,比如血栓风险和心肌炎等。
还有一点,所有疫苗的有效率都在随着时间推移而降低。比如初始有效率95%的辉瑞疫苗,在打完第二针4~6个月后,有效率降低至40%~60%。
新冠疫苗产生的中和抗体水平半衰期只有几个月,这比很多病毒自然感染(或疫苗接种)产生的抗体半衰期都短——麻疹自然感染后在你体内产生的抗体,半衰期长达3000年。
有些疫苗接种后抗体水平很高,有些很低,高抗体水平的疫苗下降到阈值的时间会更久一些。但疫苗接种后长期免疫最关键的因素,并不在于疫苗,而是在于病毒本身,这种病毒的感染途径和诱导的免疫机制,才是免疫力持不持久的关键。
所以这是目前最棘手的问题之一,也是为什么许多国家都在大力推进加强接种的原因。
疫苗的成功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都是基于免疫学的基本原理,通过科研人员夜以继日的研发才能获得的。
很多人会将疫苗赋予很多医学以外的意义,会将不同技术路线的比较上升到不同国家之间的竞争。实际上就像上面说的,如果仅以WHO的50%为标准的话,成功的疫苗有很多,但是严格意义上完美的新冠疫苗,现在还是没有的,不同疫苗都有各自的独特优势,也都有各自的缺陷。
但它们的共同点是,它们在这场世纪灾难中都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三
尊重事实,总结数据,改进工艺,这是疫苗研发进步的基石。
实际上我认识的许多国内疫苗科研人员,他们对自家疫苗的优缺点都有很清楚的认识,不骄不躁。在这里也感谢他们这两年来为我提供的大量数据。
如果没有各国新冠疫苗研发人员夜以继日的努力,疫苗就不可能从实验室走向市场,现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还要少多少人。
除了他们的智慧以外,我也很钦佩他们的勇气。
这里跟大家说一个故事。
某国疫情爆发之初,新冠疫苗的研发还处于八字没一撇的阶段。
某疫苗公司的医学总监找到公司的其他同事,问:
「过期的疫苗,你敢不敢打?」
其实这个问题如果是问我的话,我的回答通常是敢的。虽然大多数疫苗的有效期是2~3年,但是如果正常储存,过了有效期一些时间再打的话也是没有什么安全问题的,抗体水平基本跟正常接种差不多。
但是这批疫苗不是过期一点点,医学总监下一句问道,
「过期15年的,敢不敢打?」
这批疫苗,其实是当年SARS研发的时候留下来的。
这几万支还留在冷库里,作为未来SARS卷土而来的储备。但是当时所有科学家对新冠的了解都非常有限,虽然基因测序的结果表明SARS病毒和新冠病毒是近亲,但谁都不知道SARS的疫苗可否中和新冠。
而这个时候,这个公司的不少研发人员站了出来,果断地接种了十几年前留下来的那批疫苗。
他们当时的想法很简单,也很务实:如果他们接种完疫苗后没什么不良反应,并且他们的血清可以中和新冠病毒,那就赶紧把这批疫苗运到某个城市,支援当地的一线人员应急使用。那个时候,有效的疫苗一定是比黄金还贵重的物资。
这些研发人员是幸运的的,他们接种完之后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但他们感到非常遗憾的是,接种了SARS疫苗后的血清,也几乎不能中和新冠病毒。后来的研究表明,这是两种不同的冠状病毒,它们的疫苗是不能互相中和的。
若以成败论英雄的话,这个鲜有人知的试验无疑是失败的。但是这群疫苗研发人员的举动让我感到由衷的敬佩。
敬智慧,更敬勇气。
在最困难的时刻某个国家的疫苗研发人员,愿意为自己的同胞赴汤蹈火。
一
一款新冠疫苗的成功背后,其实有着许多复杂的因素。
很多人会简单将疫苗成功等价于有效率高,这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有效率(efficacy / effectiveness)是一款疫苗最重要的指标,没有之一。我之前常说的一句话是,一款疫苗最大的风险,是当你身处高危环境时它无法为你提供足够的保护。
这也是为什么在WHO的审批标准里,直接划了50%这条红线的原因,只有在III期临床试验中预防有症状感染的有效率超过50%,才有资格获得WHO的紧急获批可能(注意这是必要非充分条件)。其实理论上来说,一支疫苗预防有症状感染的有效率即便只有20%,它也很可能有一半以上的概率可以降低重症风险。但是在大规模接种时,还是应当接种尽可能有效率高的疫苗,这样形成的免疫屏障才足够强。
然而有效率也是最基础的指标,除了有效率以外,疫苗还有很多非常关键的因素。
比如安全性,比如可及性,比如价格。
不安全的疫苗肯定没人愿意接种,价格太高的疫苗即便有效率再高,对于很多穷国来说那也只是水中月镜中花,再比如可及性,产能就是可及性的一部分,产能是制约很多疫苗从实验室真正走向市场的重要因素,尤其是在疫情全球爆发的时候,能不能为数千万、数亿乃至数十亿人供应疫苗,这是非常现实的一个工业问题。
所以我们可以发现,有不少疫苗都受到这些因素的制约。
比如Novavax,一支重组蛋白疫苗,在英国的临床试验显示出高达95%的有效率,但为什么这支疫苗的紧急获批时间一拖再拖,主要还是受限于其产能;
再比如CureVac,一支曾被寄予厚望的mRNA疫苗,甚至曾差点让美德两国的一把手吵起来的疫苗,最终在III期临床试验中交出了有效率48%的答卷,一夜之间公司股价直接腰斩。
还有一些疫苗可能大家都没怎么听过,因为它们早已失败了,比如默沙东的两支新冠疫苗V590和V591,因为I期临床试验结果不佳停止了研发。这可是默沙东,全球疫苗行业的Big4,但它家的疫苗也不是一定成功的。
二
但实际上,如果严格按照上面说的这个标准的话,全球所有新冠疫苗无一是完美的,包括这些已经紧急获批的。
有些疫苗即便获批,产能一直是短板,无法大规模供应;有些疫苗的价格一直高企,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在于成本(包括生产成本、运输和储存成本等),药企不可能做赔钱的买卖;有些会出现罕见但是很容易让人们产生疫苗犹豫的不良反应,比如血栓风险和心肌炎等。
还有一点,所有疫苗的有效率都在随着时间推移而降低。比如初始有效率95%的辉瑞疫苗,在打完第二针4~6个月后,有效率降低至40%~60%。
新冠疫苗产生的中和抗体水平半衰期只有几个月,这比很多病毒自然感染(或疫苗接种)产生的抗体半衰期都短——麻疹自然感染后在你体内产生的抗体,半衰期长达3000年。
有些疫苗接种后抗体水平很高,有些很低,高抗体水平的疫苗下降到阈值的时间会更久一些。但疫苗接种后长期免疫最关键的因素,并不在于疫苗,而是在于病毒本身,这种病毒的感染途径和诱导的免疫机制,才是免疫力持不持久的关键。
所以这是目前最棘手的问题之一,也是为什么许多国家都在大力推进加强接种的原因。
疫苗的成功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都是基于免疫学的基本原理,通过科研人员夜以继日的研发才能获得的。
很多人会将疫苗赋予很多医学以外的意义,会将不同技术路线的比较上升到不同国家之间的竞争。实际上就像上面说的,如果仅以WHO的50%为标准的话,成功的疫苗有很多,但是严格意义上完美的新冠疫苗,现在还是没有的,不同疫苗都有各自的独特优势,也都有各自的缺陷。
但它们的共同点是,它们在这场世纪灾难中都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三
尊重事实,总结数据,改进工艺,这是疫苗研发进步的基石。
实际上我认识的许多国内疫苗科研人员,他们对自家疫苗的优缺点都有很清楚的认识,不骄不躁。在这里也感谢他们这两年来为我提供的大量数据。
如果没有各国新冠疫苗研发人员夜以继日的努力,疫苗就不可能从实验室走向市场,现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还要少多少人。
除了他们的智慧以外,我也很钦佩他们的勇气。
这里跟大家说一个故事。
某国疫情爆发之初,新冠疫苗的研发还处于八字没一撇的阶段。
某疫苗公司的医学总监找到公司的其他同事,问:
「过期的疫苗,你敢不敢打?」
其实这个问题如果是问我的话,我的回答通常是敢的。虽然大多数疫苗的有效期是2~3年,但是如果正常储存,过了有效期一些时间再打的话也是没有什么安全问题的,抗体水平基本跟正常接种差不多。
但是这批疫苗不是过期一点点,医学总监下一句问道,
「过期15年的,敢不敢打?」
这批疫苗,其实是当年SARS研发的时候留下来的。
这几万支还留在冷库里,作为未来SARS卷土而来的储备。但是当时所有科学家对新冠的了解都非常有限,虽然基因测序的结果表明SARS病毒和新冠病毒是近亲,但谁都不知道SARS的疫苗可否中和新冠。
而这个时候,这个公司的不少研发人员站了出来,果断地接种了十几年前留下来的那批疫苗。
他们当时的想法很简单,也很务实:如果他们接种完疫苗后没什么不良反应,并且他们的血清可以中和新冠病毒,那就赶紧把这批疫苗运到某个城市,支援当地的一线人员应急使用。那个时候,有效的疫苗一定是比黄金还贵重的物资。
这些研发人员是幸运的的,他们接种完之后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但他们感到非常遗憾的是,接种了SARS疫苗后的血清,也几乎不能中和新冠病毒。后来的研究表明,这是两种不同的冠状病毒,它们的疫苗是不能互相中和的。
若以成败论英雄的话,这个鲜有人知的试验无疑是失败的。但是这群疫苗研发人员的举动让我感到由衷的敬佩。
敬智慧,更敬勇气。
在最困难的时刻某个国家的疫苗研发人员,愿意为自己的同胞赴汤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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