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想给大家讲一个很感人的故事。

有一群人,用人工智能拯救了 4765 次自杀 。冰冷的技术自此有了温暖和善意。我想他们才是#真正的中国键盘侠# 。

很多人应该还记得网友@走饭 吧?

九年前,她在微博发出了一条自杀意向的微博。大家接力转发,报警、互助,但还是晚了一步。警方宣布,这个被抑郁症折磨的女孩遗憾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根据 WHO 发布的最新报告,自杀已经成为全球 15~29 岁青年人的四大主要死因。因自杀而死的人超过了疟疾、艾滋病、乳腺癌、战争和谋杀。

而自杀者往往都会发出预警。就像走饭一样,其实早在几个月前,她的微博里就已经发出了求救信号。如果我们能发现的再快一点点,一条年轻的生命或许就可以被挽救。

有人决定真的做些什么,网络救人,成为真正的「键盘侠」。依靠 AI 机器人(人工智能)和专业志愿者,兜住那些想要轻生的生命。

如果你打开走饭的微博评论和一些心理疾病相关的树洞,你会发现他和很多逝者的微博正在成为负面情绪的「树洞」,或者说,某种意义的轻生聚集地。

这些在树洞里留言的人被称为「树洞宝宝」。

这是很多自杀行为的特殊之处——容易出现模仿和传染。整个过程就像是一场传染病,巨大的压力、困难、心理疾病下的群体会成为「易感人群」,而此时如果再有类似经历的人真的选择自杀,自杀的病毒将会立刻加快传播速度,让本就濒临崩溃的人群更倾向接受以自杀为解决方案。

「自杀学之父」爱德温·史纳曼就曾经估计,每一人自杀死亡,至少会影响 6 个自杀者的亲友。

如果他们的求救信号可以被更早听见,是不是就能够挽救一些生命?

人工智能学者黄智生决定试试看。

在他的想法里, AI 机器人可以定点监测几个树洞,探测到高危险的树洞宝宝,随后尽快接入人工救援。这也许就能把救援之网织得更密一些,不至于等到微博转发出热度才能联系警方救人。

2018 年 7 月,树洞机器人 001 号上线,同一天「树洞行动救援团」成立。

机器人和真实的志愿者联起手来,键盘侠小队成立,一场自杀狙击战正式开始。

寂静的深夜,往往是抑郁自杀情绪的高点。这是树洞救援队的后台,机器人此时正在一刻不停地工作。

第一步,搜索。机器人在微博中找到大型树洞。确定哪些是自杀倾向留言很多的地方。走饭、已去世的名人都是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第二步:判断。根据树洞留言中提到的负面情绪、自杀意愿、实施自杀的方式和具体日期进行组合,从 0~10 判断用户的自杀风险等级。

第三步:转交人工。树洞救援团的志愿者会给树洞宝宝发私信。努力把他们从树洞里打捞出来。

这是一张人工智能编织的大网。目前树洞机器人已更新到 013 号,可以剔除 99% 的无关信息,数据抓取准确率提升到 83%。精确的机器和温暖的人心互相接力,拼尽全力把摇摇欲坠的生命托起。

从技术上看,这条救援链路通畅顺利。而实际上,困难远比想象中多。

机器人从海量信息中「打捞」出高自杀风险人群,AI 的工作到此为止。之后的工作都依赖人工完成。这是能否真正救援成功的关键。

团队的志愿者中有非专业的爱心人士,也有专业的心理咨询师和医疗人员。

李非洲就是其中的一位。作为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他每天用上班路上的一两个小时参与救援。为了沟通的及时性,团队会以 5~6 人小组的形式进行营救,保证一直在线。每逢节假日更加忙碌,这时候的高风险留言往往陡增。

想要与树洞宝宝建立信任,第一句话怎么说尤为关键。

被询问身份时,李非洲会坦诚地介绍自己是志愿者,但有的树洞宝宝对外界的接近保持高度的警惕。

小 A 是李非洲记得很深的一个年轻人。他对于试图阻止他自杀的人非常抗拒,「你甚至不能对她问好,一旦发现你试图阻拦她,立即拉黑。」而与此同时,小 A 的自杀风险正在急剧上升,出现了变卖物品等等高危行为。

为了劝说他,李非洲只能另辟路径。看到小 A 在微博出售自己的二手物品,他就以买东西为切入点,以买家的身份获得了地址和联系方式。尽管万分谨慎,但李非洲最后还是因为表达关心被拉黑了。所幸他有小 A 家人的联系方式,还可以继续保持联系。

直到有一天,李非洲发现小 A 发布的轻生内容正在越来越具体。他当即意识到了其中的风险,紧急联系了小 A 的家人。果然,小 A 已经离开家,正在实施自杀的路上。

幸亏李非洲及时预警、家人快速行动、警方高效配合,小 A 被及时找到,也开始了抑郁症的治疗。

一条年轻的生命转了个弯,又重新回归了正轨。

一个残酷的现实是,小 A 这样营救成功的例子并不多,对树洞救援队来说,一旦干预失败,他们要面对的就是死亡的代价。

海量留言里,遇到每一个树洞宝宝都是随机事件。一个晚上的时间志愿者只能干预 1~2 个人,能最终救助成功的,更是只有一小部分。

好几个成员心里都压着那次痛苦的失败。

那次,救援队看到了一则烧炭自杀的预警,他们立刻紧急组建营救小组,大家轮流做心理疏导。而就在大家都以为事情迎来转机的时候,女孩最后还是选择了自杀。所有的努力不过让女孩多活了 47 天。

这种无力感几乎总是和救援相伴相随。发起者黄智生曾在采访中表示,不想也不敢发现更多有自杀意念的人。由于人力、物力的限制,团队只能优先处理风险等级 5 级以上的案例,但自杀风险低于 5 级的人其实也可能存在危险。

「人到底有没有选择死亡的自由?」

救援队总被问到这个问题。

发起者黄智生曾经发过这样一条微博:「我们阻止自杀,并非在干扰人选择自己死亡的权力,而是希望他们放慢脚步,不要轻易选择死亡这样一个不可逆的生命过程。尤其,不要在抑郁症等情绪化状态下贸然决定。」

也就是说,对树洞救援队来说,拯救生命一直是最大的伦理。

这也成为很多志愿者坚持下去的动力。一种强烈的不忍支撑着他们。就像志愿者李非洲说的:「看到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讲自己生命即将终结的故事,我真的非常不忍心,想做点什么。」

树洞计划最初只有几个人,现在团队已有 600 多人,是全世界唯一一支对轻生者主动救援的团队。

至少对于那些内心深处渴望获救的人来说,遇到树洞救援团队是幸运的。

截至目前,树洞行动救援团已经对超过 14617 人(次)提供了帮助,阻止超过 4765 次自杀,拯救了上千人的生命。

「网络上偶然的联系,会有一些必然的神迹。」

树洞救援队的大家一直坚信。#人工智能拯救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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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救人牺牲消防员父母:炸十年油条为儿购婚房,两遭丧子之痛】飞身营救跳楼女子坠楼,坠落后一直未松开轻生女子的手,24岁的消防员陈建军壮烈牺牲。11月15日,在战友们的护送下,陈建军的英灵回到老家安徽淮南凤台县,自此长眠于南平山陵园。
这名24岁的小伙子,是在消防队坚守了7年的消防老兵;是家乡父老眼里的好孩子;是10岁妹妹眼中的好哥哥。
就在一周前,他还回老家带着妹妹去打疫苗。但从此以后,妹妹再也等不来哥哥的陪伴。年迈的奶奶也永远痛失爱孙。父母辛苦卖了十年油条,攒钱给他买在县城的新房也等不来男主人了。(原文链接https://t.cn/A6x5nvLV)

蒙城群众泪别英雄
15日上午,陈建军的追悼仪式在蒙城县殡仪馆举行。
灵堂内,陈建军安静地躺在水晶棺内,四周被鲜花簇拥。仪式现场哀乐低回,庄重肃穆,消防仪仗队敬礼致敬,陈建军昔日的队友们与他作最后的道别。
仪式结束后,陈建军的遗体被火化。随后,灵车缓缓从蒙城县殡仪馆驶出,朝100公里外的凤台县出发。
从蒙城到凤台的路,陈建军生前往返过许多遍,这是他最后一次踏上回家的路途。
从殡仪馆出来的大道两旁,消防队员、公安民警、医护人员,还有当地市民拉着横幅向英雄致敬,送英雄最后一程。停在路边的消防车警笛声声,为一位优秀消防员的离去而悲鸣,陈建军昔日的战友们列队向灵车敬礼。
在蒙城县客运中心站,同样有大量民警、公务人员及群众手持鲜花,拉起“向英雄陈建军致敬”的横幅。15日早上7时许,还有不少蒙城市民来到了客运站门口。按照车队行驶的路线,运送陈建军骨灰的灵车将于8时到9时之间,从客运中心站门前的鲲鹏路通过。不少市民提前来到这里守候,只为送英雄最后一程。
上午9时许,灵车驶过,在路边守候的民警纷纷敬礼,群众手中紧握手中鲜花,目送英雄远去。

英雄长眠烈士陵园
安徽省淮南市凤台县毛集镇大桥村,这里是陈建军出生长大的地方。
在入土为安之前,运送陈建军骨灰的灵车专门来到这个位于凤台县西南的村庄,让英雄再看一下故乡。
大桥村的道路两旁,老家的乡亲们声声呼唤“建军回家”。当地消防指战员、公安民警和群众也拉起横幅,迎接英灵。
灵车缓缓前行,于中午12时许抵达凤台县南平山烈士陵园,英雄的安葬仪式在这里举行。
当陈建军的骨灰盒被缓缓放入墓穴,母亲守在墓穴前,声声呼唤着儿子,久久不愿离去。英雄的姥姥、舅舅也是泪眼婆娑,与建军作最后的告别。
告别仪式结束后,前来送行的人们逐渐离去。陈建军的两名队友避开人群,来到他墓前。
“我们做战友的时间不长,但是他真的是一个好人。”一名消防指战员说,他俩想单独看看陈建军,再陪陪他,所以等人群散去之后才过来,和好兄弟再安静地待一会儿。
仪式结束,人群散去后,陈建军年仅10岁的妹妹晨晨在舅舅等亲属的带领下,捧着哥哥的遗像,再次来到陵园。她穿着白色衣服、黑色裤子,抱着“哥哥”围着墓碑转了一圈又一圈。此后,才依依不舍离去。

新房等不来主人
大桥村位于凤台县毛集镇东部,这里房子挨着房子,家家户户几乎都只隔着墙。陈爹爹与陈建军家就只有一墙之隔,他是看着陈建军长大的。
陈爹爹的孙子与陈建军年纪相仿,加上两家挨着,孙子与陈建军从小交好。
“建军小时候就是我们村里最高、最结实的小伙。”陈爹爹说,陈建军从小就很懂礼貌,见到村里老人都会热情打招呼。即便是长大以后,见到老人他也会热情地拿出烟给老人抽。
陈爹爹说,陈建军没有上高中,2014年他成为了一名消防员。“做了消防员以后,建军总是把自己的工资攒下来给家里。”陈爹爹说,村里人都觉得建军是一个孝顺的小伙。
记者采访了解到,陈建军的父母此前在当地务农,后在北京卖油条、麻花约10年。夫妻俩辛苦打工多年攒下积蓄,给陈建军在县城买了一套房子。准备给他结婚用,但如今新房再也等不来它的主人。
“他父母去打工以后,妹妹晨晨就由奶奶照顾。”陈爹爹说,陈建军的爷爷在3年前去世,奶奶为方便照顾孙女,在她的小学旁租了一间房子。老家的房子许久没人居住。
15日中午,记者来到陈建军老家房子。这是一栋两层的老式楼房,二楼已经搬空,只有一楼的卧室内还有摆放着部分物件。
陈建军为营救跳楼轻生女子不幸坠落的消息传来时,大桥村村民都感到十分震惊。“他这么年轻,这么好一个小伙,为了救人牺牲了,真的太可惜了。”一村民表示,自己得知消息后感到十分震惊,同时心中也为陈建军感到一丝丝不值。这几天,大桥村村民三两成群聚在一起,讨论着为啥建军身上的绳子没有作用。“我就想知道,为啥没有拴住我们建军。”陈爹爹的老伴说,自己没读过书,但也知道消防员身上的绳子是安全绳。

两次丧子之痛
对于陈建军的父母来说,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丧子之痛。
多名村民介绍,13年前,母亲就给陈建军生过一个妹妹。妹妹出生三年后,意外不期而至。那时候,陈建军还在镇上读初中,母亲带着妹妹给他送饭时遭遇车祸,年幼的妹妹不幸夭折。
后来,陈建军的父母又生下了妹妹晨晨,今年已满10岁。陈建军的父母原本终于可以走出丧女之痛,不想儿子又因救人而牺牲。“两次受到这样的打击,家里人可怎么活啊。”邻居陈爹爹说道,还抹了抹眼泪。
在事发一周前,陈建军曾回过老家一趟。“当时他回家带着妹妹去打疫苗。”一村民告诉记者,由于陈建军的奶奶不识字,加上父母远在北京,陈建军特意回了趟老家,带着妹妹去接种疫苗。
这是陈建军生前最后一次回到老家,也是乡亲们最后一次见到建军。
建军在蒙城救人牺牲,蒙城市民自发到殡仪馆祭奠他。老家的乡亲们得知后,十分感动:“这是一种精神,希望年轻人们可以继续传承下去。”
在7年的消防指战员生涯中,陈建军参加过各类灭火战斗1300多次,生前荣获先进个人称号1次、优秀士兵称号2次,获嘉奖2次。这个忠于职守的年轻战士,用优异的成绩展示了他对消防事业的忠诚。
11月14日,安徽省淮南市文明委决定,追授陈建军“淮南好人”荣誉称号。此前,陈建军被团安徽省委、安徽省青联追授“安徽青年五四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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