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泉法聚禅师悟道因缘

明尧 明洁编著 赵州茶馆 2021-12-06 06:56

（图片来自网络）

湖州（今浙江吴兴）天池月泉玉芝法聚禅师，金陵碧峰天通显禅师之法嗣，嘉禾人。法聚禅师幼时即有向佛之志，迥异常儿，经常席地跏趺而坐，折草念佛。年稍长，聪颖好学，淹通经史。十四岁从海盐资圣寺坚法师落发受业。受具足戒后，法聚禅师栖心宗门，矢志参学，昼夜无怠。后读《坛经》，偶然有所发明。不久即往参吉庵祚、法舟济，多有启发。后听说王阳明（守仁）在稽山倡导良知之说，遂前往礼谒。一日，在一次集会中，法聚禅师遇见了王阳明居士。王阳明居士从衣袖中拈出钥匙，问法聚禅师：“见么？”法聚禅师道：“见。”王阳明居士复将钥匙放入袖中，又问：“见么？”法聚禅师道：“见。”王阳明居士道：“未在。”法聚禅师一听，心下狐疑，茫然不决。

一天，法聚禅师偶然听到一位僧人举大颠和尚的一则接众公案——

有僧问大颠和尚：“如何是见性？”大颠和尚道：“见即是性。”

法聚禅师当下有省，遂灿然一笑，连作二偈云：

湖光倚杖三千顷

山色开门五六峰

触目本来成现事

蒲团今不炼顽空

满目风光足起居

有谁平地别亲疏

纵令达磨传心诀

问着依然不识渠法聚禅师后往漏泽云峰，参加结夏安居。一日，法聚禅师忽然想起雪岩和尚问高峰禅师“正睡着时，无梦无想，无见无闻，主人公在甚处？”恍然有所省悟，但是未能究竟。法聚禅师后听友人谈起天通显禅师有“碧峰寺里有如来”之接人语句，遂前往金陵碧峰参礼。初礼显禅师，法聚禅师便问：“碧峰寺里有如来，莫便是和尚否？”显禅师道：“上座还见么？”法聚禅师道：“纵见得也是金屑落眼。”显禅师道：“者（这）汉死去多少时，汝来为他乞命？”说完便归方丈。第二天，显禅师上堂说法云：“古德曰：‘打破大唐国，觅个不会佛法底也无。’又曰：‘南方走一转，拄杖头不曾拨著一个会佛法底。’此二语，甚有誵伪，试为酬一语看。”法聚禅师一听，便从大众中走出，说道：“前不构村，后不迭店。”显禅师道：“未在，更道。”法聚禅师道：“不遇知音者，徒劳话岁寒。”显禅师便问：“有甚得力句，试举看。”法聚禅师于是举前面那两首偈子。显禅师听了，便道：“未免落入圈□（kui，圈套，纽结）。”法聚禅师遂问：“如何得不落入圈□？”显禅师于是打了他一掌，问道：“是落？不落？”法聚禅师一听，终于豁然大悟，平昔胸中所滞，皆涣然冰消。法聚禅师悟道后，为报师恩，曾有一段时间留在显禅师身边，殷勤执侍。一日，法聚禅师陪显禅师前往杭州，游南屏。在宗镜堂，显禅师升座云：“此处正好说法。”法聚禅师道：“说法已竟。”显禅师一听，便下座，看着法聚禅师，问道：“何者是我所说底法？”法聚禅师道：“剑去久矣！”显禅师微笑着点了点头，遂予印可。法聚禅师后隐居于天池。因其德望高隆，衲子日臻，一时法席大盛。曾有示众法语云：“至道无为，非有为无以造其深；绝学无学，非力学地以臻其极。譬犹玉之在璞，珠之在渊，非剖凿探求，终无以获。故雪山苦行六年，少林面壁九载，以至断臂求法，腰石负舂，赵州三十年不杂用心，香林四十年方成一片，孜孜矻矻，废寝忘餐，惟欲究明大事者，皆参禅学道之榜样也。奈兹禅林秋暮，法道荒凉，逐妄随邪，无复自振。惟知粥饭现成，不愧虚消信施，或游心异学，肆志（沉溺于）便聪（世智辩聪），或穿凿机缘，驰求义解，是皆唐丧光阴，徒增业识。如舍父穷子，飘转无据。可胜叹哉！若是英灵汉，直须于生死岸头，猛著精彩，一念纯真，纤尘不立。如遇怨敌，单刀直入，不顾危亡；如堕深井，念念无他，但求出路。若能具如是深心，管取到家有日在。”法聚禅师圆寂于嘉庆癸丑年（1553）。

吾以蝶为优

图文/越明

二千三百多年前，有一只蝴蝶，停在一朵杂色的花上做梦，梦见自己成了当时非常有名的庄周老先生。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只觉得自己就是那庄老先生，活蹦乱跳，无所事事，到处闲逛，给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说笑话，讲故事。
这梦做着做着，奇怪的事发生了，梦里的庄老先生居然也做起梦来，梦醒之后，居然还跟许多人说了一段让后来许多聪明人伤脑筋的话：“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这段话翻译成蝴蝶的话，大意是：昨天晚上我梦见自己成了一只蝴蝶，翩翩起舞的一只蝴蝶，十分快乐，十分惬意，根本不觉得自己在做梦，就是一只蝴蝶。早上忽然醒来，则又觉得自己明明白白的是庄周了。真不知道，是我昨晚做梦成了那只蝴蝶呢，还是那只蝴蝶现在正做梦成了我庄周呢？
庄老先生的话让蝴蝶发笑，切！这有什么好区别的？不都是梦吗？谁梦谁的，有必要分清楚吗？分清楚了又怎样？是蝴蝶梦庄周好呢，还是庄周梦蝴蝶好呢？你庄老先生不是一直说，要“齐物”吗？这么现在又要分别了呢？心口不一那！
这蝴蝶接着梦到，作为庄老先生，又把给人胡乱瞎讲的故事，编成了一本书叫《庄子》。第一篇，讲做人最幸福的状态是逍遥自由，第二篇讲齐物，就是说，你想要逍遥自由，就要明白“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道理，不要区分什么高低贵贱、你我她它。关于做梦的那段话，就编在这第二篇的最后。
后来，蝴蝶也忽然醒了，他怎么跟蝴蝶们说梦，非常可惜，我们不得而知，但想来一定是比庄老先生高明多了，因为讲逍遥，讲自由，讲做梦，没有比蝴蝶更有切身体会了。
虽如此，庄老先生还是十分高明的！所以，后来教人成仙的道教，就把《庄子》这本书奉为《南华真经》。南宋有名的诗人刘克庄，似乎是庄老先生的粉丝，他写了一首题为《蝶》的诗：“庄周言达理，吾以蝶为优。无想亦无梦，有身长有愁。”看来他是倾向于“蝴蝶之梦为周”的，愿意不要人身而去做蝴蝶。
做蝴蝶或者做庄周，在佛家看来，都不算高明。还是在南宋，有一位出家当了和尚的诗人叫释文珦，写了一首诗《嘲蝶》：“耳声眼色总非真，物我同为一窖尘。蝴蝶不知身是梦，花间栩栩过青春。”大家都是飞扬的尘影，都如梦如幻！做人做蝶就都无所谓了。
民国时期的佛学大家丁福报先生，编了一本《佛学大辞典》，其中有一辞条解释万物的“不生不灭，不常不断，不一不异，不来不出”，竟然也拿蝴蝶说事：譬如梦为蝴蝶，此梦中之蝶，若由自生，则无梦，蝶亦可自生；若由他梦而生，则梦中应常生蝶；若由蝶之自因与梦之他因二者俱生，则自他各无生因，故亦无可相合而生蝶；若非自、他而生，则如虚空，并无自、他而可常生蝴蝶。如此可推：诸法为不生不可得。
越读越糊涂，不去管他了！我们还是退一步，蝴蝶优先！请观赏我拍的这几只蝴蝶。
大家看仔细啰，其中有哪一只在做梦，正成为你、我、他、她？

【正睡着时，无梦无想，无见无闻，主人在何处】#般若开示录##佛教# @一心地藏：
问：师父好，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您，如果您有时间，告诉我一下，我的母亲脑梗，由偏瘫到复发，抢救过后，没多久又成昏迷状态，会睁眼，但是无意识。我想知道这种状态下，她的神识是在身体，还是已经随业流转到其他地方去了？再次感谢师父！
答：
无意识，只是神识暂时不起作用而已，不能说神识在具体的某个地方。此时能知之觉性处于关闭状态，那个能知与所知全在一起，就像晚上睡着了一样，如如不动的状态。那个还在起照应的东西，会随业流转，随愿而往，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