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家宝》石成金撰并书

一、笺内有语略文者，又有语极浅者，一是为读书士子而发，一是为少通文理人而发。

二、笺内有劝重伦理者，又有劝轻世事者，一是为入世而言，一是为出世而言。

三、笺内有劝辛勤勿懈者，又有劝闲散快乐者，一是为少壮人而说，一是为年老人而说。

四、笺内有窄小各式，每页二种者，汇于前一集；又有略宽大，每页一种者，汇于后一集。

子孝父心宽，此言诚为确。不患父不慈，子贤亲自乐。父母天地心，大小无厚薄。虞舜日夔（kui）匕，瞽瞍亦允若。

兄虽爱其弟，弟必恭其兄。勿以纤毫利，伤此骨肉情。周公赋《棠棣》田氏感紫荆。连枝复同气，妇言慎勿听。

夫以义为良，妇以顺位令。和乐祯祥来，乖戾灾祸应。举案必齐眉，如宾互相敬。牝鸡一司晨，三纲何方正？

损友敬而远，益友宜相亲。所交在贤德，岂论富与贫。君子淡如水，日久情愈真。小人口如蜜，转眼似仇人。

忠则不欺，孝则不悖，廉而罔贪，谨乃无失，修身如此，可以成德。

宽则得众，裕然有余，容而翕受，忍则安舒，待人如此，怨咎涤除。

孔子观周，入社稷庙。右阶前，有金人三缄其口，而铭其背曰：

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毋多言，多言多败；毋多事，多事多害。安乐必戒，无行所悔。勿谓何伤，其祸将长；勿谓何害，其祸将大；勿谓不闻，神将伺人。荧荧不灭，炎火若何；涓涓不壅，流为江河；绵绵不绝，将成网罗；毫末不戕，将寻斧柯。若诚能慎之，乃福之根也。曰是何伤，祸之门业。凡强良者，不得其死；如好胜者，必过其敌人。君子知天下之不可上也，故下之；知众人之不可先也，故后之。温恭慎德，令人慕之；执雌持下，人莫逾之。人皆趋彼，我独守此；人皆惑之，惟我独不移。内藏我智，不示人技，我虽尊高，人莫我害。江海虽左，长于百川，以其下也。无道无亲，常与善人。戒之哉！

晉侯銅人（铭图19343）之所以系于厉王世，主要还是因为“淮夷来格，晋侯搏戎”可以和《晋侯苏钟》对应吧。出土铜人还有卅年銅人（铭图19342）是记计量单位的。不过铸铭在铜人之上，有什么文化意义吗？这让我想起来《说苑·敬慎》。
《说苑·敬慎》：孔子之周，观于太庙右陛之前，有金人焉，三缄其口而铭其背曰：“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戒之哉！无多言，多口多败；无多事，多事多患。安乐必戒，无行所悔。勿谓何伤，其祸将长；勿谓何害，其祸将大；勿谓何残，其祸将然；勿谓莫闻，天妖伺人；荧荧不灭，炎炎奈何；涓涓不壅，将成江河；绵绵不绝，将成网罗；青青不伐，将寻斧柯；诚不能慎之，祸之根也；曰是何伤？祸之门也。强梁者不得其死，好胜者必遇其敌；盗怨主人，民害其贵。君子知天下之不可盖也，故后之下之，使人慕之；执雌持下，莫能与之争者。人皆趋彼，我独守此；众人惑惑，我独不从；内藏我知，不与人论技；我虽尊高，人莫害我。夫江河长百谷者，以其卑下也；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戒之哉！戒之哉！”
《孔子家语·观周》也记有此事，不过地点是“后稷之庙”。这一段话暗引《老子》，后来被称王应麟当作《汉志》著录的《黄帝铭》。假如要理出一条线索，就说金人铭背从早期的记事到后期的言理。我甚至怀疑，《老子》等说理文本是否因此具有纪念性。而《庄子·逍遥游》“之人也，物莫之伤，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则是对于金具有不朽观念的侧面反映。

#卮言随笔# 【金人铭】

今日读《孔子家语·观周》，文中记录了这么一件事：

孔子观周太祖后稷之庙。在庙堂右阶前立有一个金(铜)人，三缄其口(在嘴上封了三个封条)，在其背上刻着一篇铭文。这篇铭文告诫世人要谨言慎行，非常有深意，且与《道德经》中的很多思想颇有相通之处。摘录下来，推荐阅读：

“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
无多言，多言多败；无多事，多事多患。
安乐必戒，无所行悔。
勿谓何伤，其祸将长；勿谓何害，其祸将大；
勿谓不闻，神将伺人。
焰焰不灭，炎炎若何？涓涓不壅，终为江河；
绵绵不绝，或成网罗；毫末不札，将寻斧柯。
诚能慎之，福之根也。口是何伤？祸之门也。
强梁者不得其死，好胜者必遇其敌。
盗憎主人，民怨其上。
君子知天下之不可上也，故下之；知众人之不可先也，故后之。
温恭慎德，使人慕之；执雌持下，人莫逾之。
人皆趋彼，我独守此；人皆或之，我独不徙。
内藏我智，不示人技；我虽尊高，人弗我害。
谁能于此？
江海虽左，长于百川，以其卑也。
天道无亲，而能下人。
戒之哉！”

#卮言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