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我和王总走到附近就要去的一家小饭馆,我们称之为牛B小饭馆儿。现在为人父母,讲话文明一些了,因其方位称为豆瓣儿。
价格便宜量又足,午饭饭点儿基本没有位子,等位也要杵在不到十平米的屋子里看着别人背影儿等着。
供应什么呢?无非是家常菜,火烧夹肉,几款面条,肉饼羊杂汤这几款穷人乐的吃食。在这吃的基本都是周围邻居和熟知此地的上班族。口味非常适合王总,碳水➕碳水的套餐,当然我本人也是吃的非常愉快。虽然等需要时间,但是点菜之后即刻就能吃上,翻台率很高,估算一中午一百桌应该有了。
从我们认识到今年孩子五岁,每次来这里吃饭王总都要客客气气地管老板娘叫一声大姐,遗憾的是老板娘从来不觉得眼前这个人眼熟。

从小到大她刁蛮自我, 向来只有她吼别人的份,遇上时郁,时郁疼她疼地不得了, 其实最开始时郁未必是真疼她,是骨子里的教养令他对小姑娘慈眉善目, 久而久之,对她也是真好了,更加宠着,疼着, 别说吼,讲话大点儿声都得慎重半天。 #新郎婚礼当日坠亡新娘继承183万##婴儿在家人监护下游泳窒息身亡##特朗普拿下关键州佛罗里达#

第一百三十八个晚安。

小忙了一阵,配合出版社的时间校稿子,所以好几天没来跟大家唠嗑了。

唠嗑是东北话,我跟东北同学那儿批发来的。我喜欢听东北人讲话,他们是我的快乐源泉。因此我的内心除了有一个嗲兮兮的上海小囡,还有一个虎超超的东北老娘门。经常很温柔,偶尔不好惹。

今晚唠点儿啥嗑呢?唠写作吧。这次校稿子,有两个发现,一好一坏。

先说好的。我检验一个作品写得好不好,就是放一阵再读。《虚拟战争》8月4日交稿的,现在出版社三审完了给我校对,中间隔了两个半月。

这两个半月我干了点啥呢?干了很多事,就是没碰这个稿子。所以刚拿到书稿的时候,感觉很陌生,情节记得大概,细节快忘了。

令我开心的是,竟然读进去就放不下了,还时不时感慨,哇塞,这真的是我写的吗?写得好精彩啊!我怎么是个这么有意思的人啊!

于是就觉得,终审老师说这本小说令人欲罢不能不是在吹捧我。这也是我写作生涯中,最愉快的一次校对经验,感觉自己都要爱上自己了。

然后说坏的。就是我发现这本小说里还是存在一些毛病的,就是,我还是太喜欢让人物说出我自己内心想说的话了。也就是所谓的夹带私货。

这几年我在慢慢改掉这个毛病。我认为故事应该是自发的,人物也是自生的。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和生命。他们应该只为他们自己的生命活着,只为他们自己的理想代言。是他们自己谱写了故事。是他们的故事本身诠释了作品的意义。

所以,人物说的话,应该符合他们自己的生命需求,这样的故事才是真实的、合理的、贴合人性的。否则他们只不过是作者手中的傀儡,在作者的操纵下生硬地演一出样板戏而已。纯粹的说教。

一位国内非常有名的女作家,她的小说就有这个毛病,非常严重,非常典型。无奈我小时候很喜欢读她的小说,可能不知不觉就受了影响。最可怕的是,她笔下的小说人物,不论男女老幼,不论社会阶层身份地位,说话都是一个调调,都是她内心那个佛学大师在说话。只不过她的语言文字太优美了,这些就被理解为是她的一种美学风格,而很少有人去计较这样的文本作为通俗小说本身的问题。

女作家是谁我不讲了,夸人点名,批评人不点名。以及,我其实还蛮喜欢她的散文,她的文字和思想都很有营养,只是小说别捏。

我写小说,让人物表达我自己的思想,这也是长久以来的问题。从第一本小说开始,出版商和经纪人就跟我说,哲思这种东西,点到即可,不要长篇大论,读者主要还是读故事。我当时特别不服,说这叫“夹叙夹议”,编辑把我的“议”都删了,只留下“叙”,我挺不高兴的。但事实上,被删了最多的《我只是忘了忘记你》却卖得最好。说明小说市场还是更欢迎叙事而不是论道。现在我自己都注意了,尽量不在故事中论道,而是让故事本身论道。

比如你写反战主题,你就写故事本身,写战争的残酷,写人性的扭曲,写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就可以了。简洁冷静如实白描,就可以了。不用让里面的才子佳人天天发牢骚或者诗朗诵:“战争啊,你的乌云遮盖了这座美丽的城市,无数的生命破碎在你的铁蹄之下。”这很傻。

只陈述,不煽情,这是高水平的写作。

以及,人物要说人话,说日常的话、真实的话、平淡的话。大人说大人的话,小孩说小孩的话,男人说男人的话,女人说女人的话。然后透过这些真实的、日常的对话,带出主题,升华主题。

四两拨千斤,这是高水平的写作。

但一般写作的人,都是有点文化的人,有点文化的人,就有点自恋,有机会就忍不住自我表现,自我表达,忍不住输出,忍不住说教。一说教就显得很用力,千斤拨四两,杀鸡用牛刀。

就像有点文化的人到了哪里都马上要找点有字的东西来读,一刻都闲不住,不能静静空坐,只感受和观察身边发生的一切。 这是读书人的通病:喜欢吸收道理,总结道理,并且知道的道理一定要说出来,还要说得大声,希望有人听见,有很多人听见。这不是智慧,这是强迫症。

我写小说一直有这毛病,让人物为我代言。但我知道,高水平的写作,应该踏踏实实讲故事,把故事讲好。读者能从故事里读出什么道理,那都是读者自己的事了。所以我现在也开始写点散文,不发表的散文。在散文里放飞自我,消耗内心的话痨。这是为了我写小说好。

在散文里,我让内心那个虎超超的东北老娘门把嗑唠完,把道理讲完,回到小说里,我就可以做个温柔含蓄的上海嗲囡了。

至于在生活中,我两者都不是。生活中我没那么多话,可以一整天都不说话。

小裙子一穿,谁都不爱。

女人就应该这样。

晚安。

#苏苏的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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