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古纳河右岸》－迟子建
为了避免犯困，我就让头不停地运动着，先仰头看一眼天上的月亮，然后再低头看一眼水中的月亮；看完了水中的月亮，再抬头看天上的月亮；一会儿觉得天上的月亮更亮，一会儿又觉得水里的月亮更明净；一会儿觉得天上的月亮大，一会儿又觉得水里的月亮大。后来起了一阵风，天上的月亮还是老样子。可是水中的月亮却起了满脸的皱纹，好像月亮瞬间老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刻，我懂得了真正长生不老的是天上的东西，水中的投影不管有多么美，它都是短命的。我想起尼都萨满说列娜是和天上的小鸟在一起了，就觉得她是去了一个好地方。

那晚没有月亮，星星也是那么的暗淡。人置身在那样的黑夜里，也就成了黑夜。

在我眼中，向阳山坡上除了茂盛的树木外，还生长着一种热烈的植物，那就是阳光。

今天与造物者
所言的每一天
并没有什么不同
窗外晒得出油的
柏油路
与另一条街角
正在吃冰淇淋的女孩
没有什么
太强的关联

老者说在地球上
曾经出现过70°的高温
而北极从未到达过
绝对零度（－273.15°）
我看见林中一头梅花鹿
向我走来

昨晚我又梦见我
给你写信和读诗
我知道
时间和记忆并没有随着
你的消失而退却
只是那些
上了锁的抽屉
里面的纸张
由于泛黄
有了一丝腐朽

每次我向山里奔跑
而溪水总是回流
近日我读了好些书
想着你是鲍西亚
我是巴萨尼奥
我们是否需要莎士比亚？

我去问萨满
关于智慧，宇宙和你的秘密
他说我还是年轻
可又老了
他让我
成为一本哲学书的注脚
或者2月的29号

我懂得了一些
不太可靠的真理
比如
你每天过着稀疏平常的生活
那却是我永远无法企及的冒险

造物者你的命运又是怎么样？
会比一块正下落的石头更确定吗？
或许
我应该接受万物的安排
为了你的缘故

今天与造物者
所言的每一天
并没有什么不同
窗外晒得出油的
柏油路
与另一条街角
正在吃冰淇淋的女孩
没有什么
太强的关联

老者说在地球上
曾经出现过70°的高温
而北极从未到达过
绝对零度（－273.15°）
我看见林中一头梅花鹿
向我走来

昨晚我又梦见我
给你写信和读诗
我知道
时间和记忆并没有随着
你的消失而退却
只是那些
上了锁的抽屉
里面的纸张
由于泛黄
有了一丝腐朽

每次我向山里奔跑
而溪水总是回流
近日我读了好些书
想着你是鲍西亚
我是巴萨尼奥
我们是否需要莎士比亚？

我去问萨满
关于智慧，宇宙和你的秘密
他说我还是年轻
可又老了
他让我
成为一本哲学书的注脚
或者2月的29号

我懂得了一些
不太可靠的真理
比如
你每天过着稀疏平常的生活
那却是我永远无法企及的冒险

造物者你的命运又是怎么样？
会比一块正下落的石头更确定吗？
或许
我应该接受万物的安排
为了你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