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小林:我参与的武汉抗疫经历

智悲藥局

我是2020年1月21日被任命为国家中医医疗救治专家组的共同组长,大年三十的时候到了武汉,第二天我们就到金银潭医院去看了病人,之后到武汉的各大医院去看病人,并开始疫情的防控工作。

这是一个突发、新发的重大传染病。从中医的角度讲,第一要看病人的表现,第二要分析当时的气候、物候和疾病的关系。

我们当时看到病人的舌苔是白白的、厚厚的、腻腻的,舌体是胖大的,所以初步判断这个病是一个偏于寒和湿的情况。结合武汉当地的气候特征,当时是一个暖冬,但是连续下雨,到我们去的时候连续16天的阴雨,所以整个气候是湿冷湿冷的。根据这些情况,我们给这个病起个名,叫做“寒湿疫”。我们给病人的整个防治中都注意祛寒和化湿。

我们根据当时武汉的病人情况,从病因角度考虑这是一种寒湿。从病位来说,主要在肺和脾,主要在呼吸道和消化道,所以我们当时拟定了一个方子叫做“寒湿疫方”,后来被称为“武汉抗疫1号方”。武汉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正式发了文件,大范围推广“武汉抗疫1号方”。当时我们最大的担心就是大范围的应用会不会出现一些问题?另外,疗效怎么样?

但是不到一周的时间,我们看到方子疗效非常好,对一些发热咳嗽、肌肉酸痛,包括消化道的腹泻等症状都有明显改善的作用。那些被我们归纳成“八大症状”的绝大多数症状,在三天之内就有了明显的改善。看到90%以上的病人都得到了改善,我们心里就比较有底气了。

后来我们在整个武汉,包括黄冈、鄂州、孝感、黄石等地方大范围地发放这个方子,在一个月之内发放了72.3万户,治疗了5万多人。那么方子后来在吉林舒兰的抗疫,和后来今年1月份在吉林长春、通化的抗疫,也都发挥了很好的作用。

我们当时推广这个方子的时候,最早就是从武昌开始的,因为武昌有比较好的中医药平台,这个平台能够很快地通过基层的社区医生将药发放到老百姓的手中,可以做到对那些在隔离点的、方舱的,包括对一些居家隔离的疑似病人,也包括一些密接的、次密接的高危人群,大范围地给药。给药之后的一个最大的问题是医生少,而需要用这个药的人多,如何能够掌握用药的情况,成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所以当时中国中医科学院的刘保延教授,还有国家信息中心以及他所在的中医药数据中心跟我们共同配合,当天晚上我们就为武汉抗疫搭建出了武昌模式的信息平台。

武昌模式,就是首先通过一个通用的方子——“武汉抗疫1号方”,然后通过社区医生的发放和监控,通过互联网来了解病人的信息,最后形成了一个模式。武昌模式主要是把整个的治疗的重心下沉、关口前移,起到了非常好的作用。

中医药在这次抗疫中,在整个治未病的三个阶段里都发挥了很好的作用。比如说“未病先防”,从武昌的情况来看,一个月之内最早的隔离点的疑似病人确诊率高达90%以上,到2020年3月5日以后,确诊率降到了3%左右。当我们都给这些隔离的疑似病人用上方子以后,他们整体的阳性率就降低了。

对于已经发病的群体,对轻型、普通型,我们用“武汉抗疫一号方”去干预,可以明显地减少他们的转重率。而对于重症和危重症,我们采取“辨证论治、一人一方”的做法,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使重症、危重症病人群体死亡的风险下降了80%以上。

对于武汉当时第一批进入恢复期的病人,我们采用中医的综合干预疗法。这和没有用中医综合干预疗法的病人相比,复阳的风险大大降低。用中医综合干预的组,它的复阳率是2.8%,而没有用中医药干预的组,它的复阳率是15.8%。我们看到,采用寒湿疫方也就是“武汉抗疫1号方”治疗的721例轻型、普通型病人的转重率是0,而没有用中药的病人转重率是6.5%。

另外,我们也观察了两家医院重症和危重症病人的治疗情况。一家医院有662例重症和危重症病人,另一家有282例的重症和危重症病人,他们的死亡风险都因此下降了80%以上。后面我们还统计了出院的420例病人。他们通过中药的干预以后,复阳的比率大大降低。所以,可以说中医中药在治疗新冠肺炎全过程之中都发挥了很好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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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武汉之前,我们要完成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给我们的任务,就是要看中医药在新冠肺炎恢复期的疗效如何。除此之外,我们当时还负责科技部的一个项目,也就是用中医药的方法来干预新冠肺炎恢复期的病人。我们归纳这些新冠病人在恢复期的主要表现包括心肺功能障碍、消化功能障碍、睡眠和情绪功能障碍。

我们选择了6种中成药,看它对这三类证候的有效率。我们一共做了1200例,这6种里有几种都显示出了很好的疗效。像金水宝胶囊、生脉饮、潞党参口服液、香砂六君丸、舒眠胶囊等,对于这三大类症状都有很好的恢复作用。

对于一些比较重症和危重症的病人,他们的肺功能损害比较厉害,特别是有一些病人后期可能形成肺纤维化。现代医学的西药对肺纤维化的治疗效果并不理想,所以我们采用中药的芪麦肺络平合剂来治疗新冠肺炎恢复期肺纤维化问题。在病人接受治疗24周也就是半年以后,我们再看他治疗前后的情况,证实中药干预组的肺部间质纤维化的吸收和肺部的网格、纤维化条索的吸收都优于对照组,而且胸部CT肺纤维化的改善也是优于对照组的。

我们还用了一个中成药叫扶正化瘀片,它本来就是用来治疗肝硬化的和肝纤维化的,被用于新冠的肺纤维化治疗时也取得了跟芪麦肺络平相当的效果。以上说明中医药不但对恢复期的症状有效,而且对于那些重症和危重症病人恢复期遗留的肺纤维化问题,也有比较好的疗效。

随后,我们通过一些动物的实验,并从药理学上也都证实了芪麦肺络平是有很好疗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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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从中医中药参与这次新冠治疗的整个过程来看,应该说取得了一个比较好的效果,主要是因为中医能从“调态”的思想出发,对寒湿疫进行调整。在未来的社会里,我们也面临老年病、慢病、多系统代谢紊乱的,包括心源性疾病、药源性疾病等的考验。实际上这些疾病往往是多病因、复杂病因引起的,有些甚至是病因不明。这些疾病的发生涉及到多系统多脏器,更需要中医的“调态”思想发挥作用。未来,不仅仅是急性病,中医对慢性病也会发挥很好的治疗作用。

我们希望中医的“调态”思想能给21世纪越来越占主导地位的老年病、慢病的病人带来更好的疗效,带来更多的健康。从大健康的角度看,中医药在对自我保健、亚健康的干预,以及疾病的治疗上,都应发挥更多更好的作用。

▲仝小林院士讲解中医“调态”思想

#易起灸# 传播中医育儿知识!
鼻炎,看似很常见的一个小毛病,但却是我们不能忽视的,尤其是孩子小,我们更要及时调理体质,改善症状。因为鼻炎久了不去调理体质,慢慢容易发展成过敏性鼻炎,进而还会诱发过敏性哮喘,相信这是每个宝妈都不愿意看到的。
那么为什么孩子会得鼻炎呢?
找到病根才是关键!

1反复容易感冒的孩子
《内经》认为:“肺开窍于鼻”,故鼻病当责之于肺。脾肺肾不足,心肝常有余,是小儿的生理特点,所以生活起居不注意,很容易感受风寒,风热,如果没有采取正确的调理方式,感冒症状迟迟不能痊愈,就会经常引起鼻腔黏膜充血、肿胀、渗出、增生等。

2滥用抗生素
一般会认为鼻炎,是鼻子发炎了,是鼻子里有细菌引起的炎症。如果这样看的话,西医用抗生素是有道理的。因为抗生素可以消炎杀菌,治疗炎症应该药到病除。事实上结果如何呢?过敏性鼻炎用抗生素治疗,百无一愈,而且越治越重,甚至于渐而治成顽疾。鼻炎病人反复用抗生素,但数年、数十年不能痊愈。 叫某某炎的,不一定就是细菌感染引起的炎症。比如鼻炎,根本就与细菌无关,面对这样的炎症,抗生素有劲也使不上。且抗生素性寒凉,伤害阳气。滥用抗生素,不但不能治病,反而会适得其反,导致机体阳气损伤,病情加重。

3过敏反应
过敏性鼻炎患者,每于秋冬呼吸冷空气即加重病情。这是因为正气感受到寒气的入侵,奋起抵抗。但因为正气不足以完全祛邪外出,邪气亦因正气阻隔而难以内陷,所以,正邪会交争于肺的层次,表现为鼻炎发作。这时的过敏反应正好是调整身体正气的最佳时期。扶正即可祛邪,从而完全恢复健康,而如果伤正即会陷邪于里。

4遗传因素
如果家庭有过敏性遗传因素,那预防更大于治疗,我们应该更注重孩子体质的调理,生活起居饮食的改善,只有一个好的体质才能抵御外邪,减少生病的机会,脱离鼻炎的遗传轨迹。

5升降气机失常
简单点说就是身体的升降气机出现问题了,导致阳气不能上升,阴气不能下降。此类鼻炎的问题就在于阴气不能正常下降,阴浊一类的东西就不能按照正常的渠道向外排出,而选择了鼻孔这个道。
总而言之,鼻炎的本质是正气不足,无力祛邪。所以要想根除鼻炎,必须扶正祛邪!五脏六腑功能失调,主要包括肺、脾、肾之虚损。脾属土,脾虚生化乏源,肺失濡养,肺气亏损;肾属水,金水互生,且肺主气,下行归于肾,二者互相影响。因此,治疗鼻炎先需治本,重点是健脾益肺、温补肾阳。正气是祛邪的基础,扶正兼祛邪,治鼻炎如此,治疗其他大病亦如此。

小儿推拿,艾灸贴,治疗鼻炎好方法。

银屑病证候分型多,临证不应拘泥常法

魏某某,女,54岁,2020年3月1日初诊。20余年前,患者初患感冒咽痛,半月后周身泛发红色皮疹,稍有鳞屑,逐渐扩大成片,瘙痒难忍,曾在当地医院诊断为银屑病,用西药治疗,症状稍有缓解,但皮疹始终不消。虽经多方治疗,仍不分季节,历久不退。近年来皮疹逐渐增多,几乎遍及全身,前来门诊求治。刻下症:全身皮肤红疹,瘙痒难忍,伴有咳嗽有痰,腰痛耳鸣,大便干燥。检查:舌暗红,苔薄白,脉细数。头皮、脸面、躯干和四肢除双手以外,均见地图状红色皮疹,表面覆盖银白色鳞屑,强行剥离后,底部则出现筛状出血点。

证属:风热伤阴,血燥生风。

诊断:白疕,阴血亏虚,伤阴化燥证。银屑病。

治则:滋阴养血,涵木和血。

拟方:杞菊地黄丸加减。

处方:枸杞子10g,菊花10g,生地10g,当归10g,丹参30g,泽泻10g,云苓10g,陈皮10g,生苡仁10g,苏子10g,莱菔子10g,葶苈子炒10g,蛇床子10g,白鲜皮10g,全瓜蒌30g。14剂,水煎服。

3月16日复诊,患者咳嗽减轻,咳痰减少,皮损有减退的迹象,腰痛未除。肺气得宣,肾虚明显,前方减苏子、炒葶苈子,加川断、生杜仲、桑寄生,滋补肝肾,再服14剂。三诊时,腰痛减轻,大便通畅,四肢皮肤潮红减轻,头皮仍见鳞屑,瘙痒未减,前方加地肤子、鸡血藤,加大活血止痒之力,再服14剂。四诊时,四肢、躯干皮损渐趋消退,瘙痒减轻,微觉口干思饮,前方加天花粉生津止渴,消肿散结,再服14剂。五诊时,只留头皮几小片皮损未完全消退外,其余皮疹基本消退,皮色趋于正常,瘙痒解除,改为每天1煎。同时口服杞菊地黄胶囊,每天2次,每次8粒,连服3个月。1年后病友来门诊,介绍其一切正常,情况良好,未见复发。

体会:本病发作20余年,久病伤阴耗血,化火化燥,因此治疗用杞菊地黄丸滋阴养血,涵木和血。用药特点如下:先祛邪,后扶正,祛邪不伤正,扶正不恋邪,用三子养亲汤(苏子、白芥子、莱菔子),炒葶苈子易白芥子泻肺平喘,三药合用,降气化痰,消食导滞,可使气顺痰消,咳喘得平;枸杞子、生地、当归滋阴凉血,丹参、鸡血藤活血止痒;泽泻、云苓、生苡仁淡渗利湿,除湿而不伤阴;陈皮、莱菔子,消导和胃,化生气血,使补而不滞;菊花合当归、全瓜蒌润肠通便,解毒止痒;白鲜皮、地肤子、蛇床子、炒葶苈子除湿解毒止痒,是治疗皮肤瘙痒的特效药对。诸药合用,使阴血之虚得补,风燥之实得祛,银屑病得除,并继以丸剂巩固疗效。临床上,银屑病常见血热、血燥、湿毒等证类,而本案属阴虚风燥,故治疗以滋阴凉血为主,佐以涵木和血,取得了满意疗效。可见临证不应拘泥常法,而要辨证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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