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渴望炽热的爱抚,
在烛光熄灭的黑暗里,
渴望愉快而不安的享受,
它们来自编制夜晚的叹息。

我渴望炽热的爱抚,
非人间的温存,不朽的词,
那些无法形容的幻影,
不可复现的钟点。

我渴望炽热的爱抚,
我等待神圣的梦,
我呼唤、寻找、燃烧、痛苦,
生命在流逝,——我依然孤身。

——洛赫维茨卡娅

汪剑钊 译

图:Laura Makabresku

请看看我

我知道你没有看见我,
在你生命的深处,
我静立在那最深的光中, 等待......
日复一日地守候,
你从未回头看见过我。
你可知道,
我只有一个使命,
就是爱你。

1
我静候着,
只是为了等待那一刻,
你蓦然回首间看见了我......
我预设了你生命的密码:
当你无依无助时,
当你沮丧和失意时,
当你痛苦和放弃时,
我默默守护着你。
我只有一个使命:爱你!
并且永无止境地爱你。

有时我变换着模式,
我成为光和声音,
在你迷失和遗忘时,
我在你的心中轻轻地呼唤你;
在你荣耀和傲慢时,
我亮起了你心头的明灯;
在你成就和炫耀时,
我捧着你的激情。
我就是这样无处可走地爱你。

有时基于你的意愿,
我就静立在你的深处。
当你憎恨自己, 愤怒异常;
当你厌倦时离弃自己, 忘记了你是谁;
我在那里, 一个眼神都不曾离开过。
无论你存在还是不想存在,
我就是不弃的爱。

2
可是, 几千年来你从不看我。
偶尔你回头凝视时,
就好像我是一片迷雾。
你欢快时喜欢看外面的世界,
你痛苦时渴望外人的慰藉。
我的王者,
我只是等待着,
永无止境地等待你。

3
我就是你,
除了爱你我一无所有。
你看, 一切都在你那里发生过了。
你富有了又贫穷,
爱你的人又爱上了别人,
辉煌的日子很快被落寞接管,
只有你不生不灭,永远活着。
我就在那里, 守护你!爱你!
我只在你的生命里,
我的使命就是专注地爱你。

4
我无息地在你美妙的生命中伫立,
从你诞生的那一刻,
甚至你出生之前,
甚至创世纪以前。
现在,我依然等待你回头凝视。
或是你不归来,
或者你离弃我。
哦,都没有关系。
我就伫立在你的生命中,
永恒地倾听你,爱你。

5
我知道, 那一刻将要到来,
你恍然开悟, 回头时瞥见了我。
就像被光击中,
如同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
你会泣不成声,
爱充满了你。
你发现了你的存在。
这就是灵魂的预言。
来吧,把你的手伸过来,
让我牵着你的手......
找回自己。

【大量剧透和胡言乱语】
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游戏,我感觉是从吸血鬼视角见证历史…?作者在历史政治的研究上肯定下了不少功夫,所以同时把门槛也拉高了?确实劝退。
我差不多是在第三章又被赶走的时候回顾过去,才真正开始难受的。要我给个印象词的话,那目前应该就是“离别”。

我永恒的生命里一直都在与凡人离别。
前期有一个女巫(?),对她感兴趣可以去追查她,我和她有过一次交谈之后,翻下一页告诉我:一年之后她死了。还有偶遇的旧友,他见到我特别激动,一夜长谈之后再也没见到他了。在河边遇见过一个吹口琴的反叛军上尉,和他承诺相互写信,直到有天他再也没回复,后来得知他已经牺牲了。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路人…比如有人欠我债务,把一个奴隶男孩押在我这里抵债,我教了他一门可以养活自己的手艺,他回去了也就没下文了。我还救过一个生病的孩子,把他交给了修女,修女说他长大以后肯定也会从事治病救人的工作。离开孟菲斯时,我给了我仆人一笔钱,还给了他自由,他看着我盖上了棺材才肯离开。

以上这些路人,在文本里全都是轻描淡写。就好像是在告诉你:你的一生是无限的,而他们终将逝去。他们在你的记忆里不会留下一点痕迹,终将被遗忘,所以没必要在意每个人。更快地离别意味着能更快地忘记。这确实有效地减少了痛苦,但真正的痛苦其实都是来自于孤独。
我不知道我的一个举动是否改变了那个奴隶孩子、那个生病的孩子以及我仆人的人生,我只知道他们对我没有任何改变、影响甚至意义。

反观吸血鬼这边呢。因为是有政治社交圈的,打交道的机会太多了。
说说我兄弟。我是在他离开我长辈的二十年里被转化的,所以之前没见过他。他这一回来就有点要争宠的意思(?),我tm……当然我没在意,我无所谓,但关系还是恶化了。他利用我恶作剧别人,后来那个人对我失望了[跪了](这人正好是我离家出走之后的第一个投奔目标,还好我解释清楚了)。
我离开闯荡时他很在意的,往后也一直写信给我。等我的长辈下台之后,他就又来试图和我搞好关系了(白眼。
先去的是克雷森特,我投奔的那个人不怎么在意凡人,只把他们当食物——多么标准的吸血鬼思想啊。战争都打到家门口了,城里的防御军都是摆设,整天只知道打牌。我被另一个支持叛军的吸血鬼说动了,一起把仓库烧了之后都被她赶出去了2333(这个吸血鬼还挺好的,后来在选举期间和别人写信说了我的好话。
后来去孟菲斯。先不说出席各种社交场合,光是在参选那段时间里就够烦了。我写信给各种财务官啊候选人啊什么的,来回打听消息询问看法…就这样过了好几个月。而且每个月只能写一封、收一封,彻底体会了什么叫“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周目我没经验,在会议室里各种懵逼,所以最后还是离席了orz

其实我们吸血鬼也会关心国家大事,也会在意经济形势,在意选举等等…就和凡人没有什么区别(而且我甚至还很有人性!)都在适应周围的改变,都在被时代裹挟着往前走。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孤独和痛苦会更加严重?
初遇时的惊艳、重逢时的喜悦、等待时的渴望…一切和凡人之间可能的美好,总是像他们脆弱又短暂的生命一样容易逝去。与同族之间令人厌恶的政治游戏、勾心斗角却是永恒的,像诅咒一样摆脱不掉。神圣的永生反而就成了诅咒啊。

要知道,我这个人设,最开始其实是搞艺术的[跪了]!我不想参与政治!但是我为了融入圈子,为了更加稳定的生活,我必须得有点表示!!我好烦啊!!!
总之,过那些夹杂在政治剧情之间的 生活细节剧情时,我的心情是很不一样的,是终于松了口气的感觉。

另外。可能是因为发生的时间地点,以及“密西西比河、新奥尔良、奴隶制、黄热病”等等这些关键词,和fevre dream里的差不多,所以我还挺能代入那种…潮湿闷热粘稠的环境。然后在这种环境下,不仅要在政治社交圈里混,还有一系列历史政治事件,被滚滚向前的时代车轮碾压……太窒息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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