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歌

文/若素

明明是夏季
怎么竟觉得是早秋呢
窗外的凉意挤进来
带着虫鸣一起奏悲歌
我把是非推出去
仍有善恶被拉进来
满满的一屋子
在清晨叫醒我
引我把自己放逐于鼎沸前的
落寞
诺大的世界
空无一物咧

最真实的人间
万类各安其职
而为心者心内却无善恶
只等大雨滂沱
或树木萧瑟
在悲歌的间歇
枕清冽

周末观影|《托斯卡纳艳阳下》
“夫人,奥地利和意大利之间的阿尔卑斯山脉中有一段叫Semmering,那段山脉地势险峻让人望而生畏。人们在那里修建了一条连通维也纳和威尼斯的铁路,尽管当时根本没有火车可以驶上这段山路,可人们依然把铁轨铺好了。因为他们相信,总有一天火车会来的。”

作为全片点睛的一句台词,它温情脉脉地在失望之处播下信心,在人内心颤颤巍巍信仰东倒西歪的时候,充当了一根拐杖。倒也不是什么治愈一切的鸡汤,就像我们感觉一切糟透了时候,迎面走来一人给了你一个善意的拥抱。

文|读者:日落星野
-本文系读者投稿,不代表本刊立场-

“云朵偷喝了我放在屋顶上的酒,于是她脸红变成了晚霞。”忘记在哪看到这一句,道不尽仲夏时节缱绻旖旎的烂漫,令人心向往之。而现实中,每每这个时节,总要被梅雨季节困扰,道不尽的湿哒哒黏糊糊,心灵也免不了沾染上一层氤氲。而我对抗这种没完没了阴雨天的办法便是画画:把画纸平铺好,用明亮的水彩轻盈挥洒出一片明朗的向日葵,挥洒出高低错落的彩色房子,同时伴有哀嚎——泽被万物的太阳啊!快点回来吧!

于这样的阴雨天,泡一壶茶,躺在阳台藤椅上,看一部洒满阳光的片子,岂不妙哉?!我拿着画笔,走进电影《托斯卡纳艳阳下》,绘出一个中年女人的失意与追逐。

电影的开始很像张韶涵那首《手心的太阳》:爱总忽然退潮,心慌乱触礁,沉没在深海里。中年女作家兼大学教授弗兰西斯一切顺遂,突然之间,她生命里的阳光明媚骄傲自尊全部碎落一地:那个男人说“其实我从没爱过你”,律师告诉她即使对方出轨他还想要她的房子。当她搬进一个充满着“loser”的公寓里,她回忆起之前被忽略的暗潮涌动,大声骂自己是个傻逼。
人生不总是这样吗?年轻的时候,女孩子们一脸高傲地说“子不我思,岂无他人!”随着镜头转换,前一秒在宴会上明艳动人的弗兰西斯颓然躺在公寓的地板上。30几岁被离婚,女主角弗兰西斯攒够了失望与心碎。

失意的人常会大醉一场,失意的人常会把自己藏起来,失意的人还会暴饮暴食、拼命寻找替代品……逃避的方式我们知道很多种,而今最流行的一种就是旅行一场,以“治愈”的名义。我们听说过太多旅行的意义,当生活心怀歹毒地将一切都搞成了黑色幽默,主角大多顺水推舟把自己放逐成为另一个城市的过客。

弗兰西斯接受了好友派蒂的建议,参加了意大利阳光小城托斯卡纳之旅。有那么一个地方,遍地是灿烂的向日葵摇摆起舞,街里巷道恬静悠闲,葡萄园畔的红砖农舍让人陶醉,鼠尾草和薰衣草围成篱笆墙,遍地蒸发着橄榄的清香。我似乎体味到了徐霞客描绘的云散日朗,人意山光的那份舒畅。

“今天是Cortona镇的赶集日……我吃着买来的葡萄,肆意的甜蜜在口腔蔓延,甚至闻起来也是紫色的。”弗兰西斯就着塔楼的钟声在明信片背面写道。阳光,大大咧咧地游过了她的心房。

“我心涌悲伤的时候,大口吃饭,这种炫耀,唯有风知道。”这句诗多么像我们,每一个被生活打压又心存希望的人,每一个心有缺口却咬紧了牙关不能露出脆弱的人。

“出逃”的人往往需要做一些惊世骇俗的决定来宣告与过去的再见。哪怕弗兰西斯的心里刚刚经历过地震,她依然勇敢(冲动)地在这异国他乡开启了新生活。从买下一幢300年历史的老破旧房子开始。也许是那幢房子的名字“BRAMASOLE”正正好撞进了她的心里,有人告诉她,这是“渴望”和“太阳”两个词的结合。

她在这的第一晚就遭遇了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她的内心无疑又经历了一次海啸,她需要承认自己并不全能,雇人来修葺房屋,她需要面对大大小小的麻烦……

集市上惊鸿一瞥的女子凯瑟琳,温柔善意的中介马蒂尼先生,意大利邻居一家,尼诺带领的波兰散装施工天团……各色各样的人开始涌入到弗兰西斯的生命里,像调色盘上沾了水的颜色一样游弋出鬼马无厘头又明朗欢快的点滴,让那暗沉的心也开始绘上一抹明媚的阳光。

一天,弗兰西斯在修剪藤蔓时惊现一条蛇,它像幽灵般不知所踪,牢牢地占据了她的每一根神经。看着弗兰西斯陷入奔溃,质疑一切,我想我完全理解她那份埋藏在骄傲背后的恐惧。
童年的夏天并不总是让我兴奋,因为我需要一个人穿过一条长长长的田间小路然后抵达村上的小学。田野里杂草丛生总是有蛇出没,很多时候我需要定定地立在那里,等这些个趾高气扬的家伙从面前先行游过,才能试探地迈出步子,继而奔跑着逃回家。那时候父母另买了房子搬走了,我独自住在爷爷奶奶家。蛇唤起的不仅仅是女性天然的恐惧,也是无人并肩的孤独感。

弗兰西斯对着马蒂尼先生泪流满面说,她多希望在这栋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有一场婚礼,有一个家。但是他不紧不慢地说:“夫人,奥地利和意大利之间的阿尔卑斯山脉中有一段叫Semmering,那段山脉地势险峻让人望而生畏。人们在那里修建了一条连通维也纳和威尼斯的铁路,尽管当时根本没有火车可以驶上这段山路,可人们依然把铁轨铺好了。因为他们相信,总有一天火车会来的。”

作为全片点睛的一句台词,它温情脉脉地在失望之处播下信心,在人内心颤颤巍巍信仰东倒西歪的时候,充当了一根拐杖。倒也不是什么治愈一切的鸡汤,就像我们感觉一切糟透了时候,迎面走来一人给了你一个善意的拥抱。

这让我想起英语里有个谚语叫Silver lining,意指乌云背后总有一线光明。它包含着一个温柔的应许,因为每一朵乌云都镶有银边。

“当我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我曾经花很多时间去找瓢虫,然而最后我放弃了。我在草地上睡着了,当我醒来时,我身上却爬满了瓢虫。”这是凯瑟琳对弗兰西斯说过的话。

失意的女人总是希望有双温柔手,能抚慰内心的伤痛。弗兰西斯和很多电影里一样,终于转角遇见了爱。他有着帅气的脸庞和深邃的眼睛,嘴里说着意大利男人信手拈来的情话。

我不禁为弗兰西斯感到开心。一个逐爱的女人是幸福的,因为她心有期待。她看着派蒂的孩子出生,她的房子终于修葺完毕,恋恋不舍地与这个怪咖施工队道别……时间和互动撩开了他们之间的陌生,看着她从暗处走出来,眼神一点一点阳光起来,爱一点一点沉淀下去。

当弗兰西斯换上白色长裙,身后是滂湃的海浪奔涌着那呼之欲出的激情。她越过漫漫长路向着爱情奔赴而去,我们脑海里跳跃地可不就是那句“去爱吧,就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托斯卡纳的阳光依旧灿烂,随着视角转动,似有画笔悠悠绘满了颜色:一袭红裙的凯瑟琳似乎随时都能起舞一曲弗拉明戈,花痴却害羞的装修大叔扎卜皮诺也献上朵黄玫瑰。绿地衬着白色的圣洁花朵,少年男女的婚礼,正在填补这空荡荡的大房子。派蒂抱着孩子,给予弗兰西斯无限流转的默契……

弗兰西斯不再为爱沮丧,当她看着一无所有只有爱的年轻男女,不是没想过自己的青春。这多像曾经啊——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这一刻她意识到了,即使是别人的爱情,依然可以给她幸福。派蒂和孩子陪着她,以家人之名。人们似乎与她无关,又都与她有关,那也曾是你我,未竟的美满和平凡的遗憾。

电影绘出了一个女人的心路历程,从颓然到质疑,从尝试到跌落,惊喜和意外轮番上演着,最终收获一份平静。这份平静就像电影《冷山》里娓娓道来的那样:在自己面前,应该一直留有一个地方。不知道是什么,不知道是谁,不知道如何去爱,也不知道可以爱多久。可是,这种等待,就是爱情本身。

弗兰西斯放肆大笑着,她的发丝散落肩头随着笑声颤抖着,眼角的皱纹跳跃着。你依旧能感受,阳光游过胸腔的气息,你依然会觉得,一个坚定的女人是何其美好。

每个人都可能在心里藏着一片托斯卡纳的阳光,黯然的时候轻轻哼《手心的太阳》:
在手心的太阳
黑暗里特别明亮
让远路好像是一种分享
而不是漫长

平静而坚定,在乎我们的心意扭转。要知道,你不能把世界让给你所鄙视的人。

今天看到一个朋友分享:喜欢旅行,因为可以放空自己,忘记生活中的不如意,忘记生活和工作中的烦恼、压力……归来,依旧努力,人生活不是苟且,而是充满诗情画意,还有对曾经美好远方的满满回忆!



其实真的,旅行除了美丽的风景、看到更大的世界、长见识,更多的是给自己一个放逐的理由,暂时摒弃熟悉的一切,去陌生的世界找寻另一个自己,用相机记录着美好的景致,之后尘封,n年后慢慢变成温暖的记忆,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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