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滕新阳 东软集团学习技术负责人
新生代是伴随游戏长大的一代，感受过虚拟世界中个性化、及时反馈和奖励的极致体验，对现实体验的要求也会更高。基于对企业培训的未来趋势、当下挑战和自身培训场景的调研分析，东软学习技术团队认为，如何激励学习和交互已成为东软人才发展项目的最大挑战。
调研分析
为营造以学员交互为核心的沉浸式学习体验，东软引入了游戏化学习技术，设计开发出具有自身特色的游戏化知识训战平台、剧本式面试流程，让新员工培训、管培生选拔等项目焕然一新。
答题打怪，破解“有培无练”
新员工始业教育是东软落地实践的第一个游戏化学习项目。该项目是为期4天的封闭式入职培训，包含素质拓展、集团介绍、信息安全等10余门课程，每年覆盖1500余名新员工。
培训过程中，如何让学员自主自愿利用课外的碎片化时间进行知识训练？
为此，东软研发了一个游戏化知识训战平台，在不影响线下课程交付的同时，通过线上工具和线下课程的结合，实现了“沉浸式练习上瘾”。
新员工游戏化学习流程图
预热：开启游戏世界，建立种族群
培训开始前，平台开启了游戏世界，并公布八大种族名单及种族天赋激活仪式的规则。然后，学员们需在平台引导下建立本族小群；选举族长，共创本族荣誉口号；召唤NPC（非玩家控制角色），激活各族不同的天赋。
同时，项目设立了经济系统，将金币道具卡实体化，作为线下培训的激励机制，以打通虚拟与现实。学员通过完成线下指定动作（如按时签到、与老师互动、与NPC互动等），可获得金币卡奖励，用于在线上兑换道具、抢占优势。通过制定游戏世界观、打造沉浸式场域，平台将学员带入了游戏场景。
金币卡介绍
开战：熟悉游戏，磨合团队
前期只打造场景，并未公布玩法，这大大提升了学员对游戏世界的好奇。培训第一天，NPC会在开战仪式上正式公布游戏的玩法，明确给予学员阶段性任务和总目标。
简单来说，每名玩家拥有7块初始土地；通过领取任务参加答题，可以进行土地争夺，或提升土地抵御外敌入侵的能力；自己的土地若被其他玩家全部占领，将迁移到新的地方重生。
游戏规则
基于游戏化的考核通过标准可以更具个性化。平台规定，任何答题榜top50、土地排行榜top50或答题正确率达80%以上的学员，均可顺利毕业。另外，游戏中设定了“最强种族、最强阵营、最强新人王”等荣誉称号，让更多学员能享受到在新员工培训中打下职场第一场胜仗的成就感，并带着这份成就感进入工作环境。
种族宝藏争夺战：小队冲冲冲
培训第二天，为激励学员更注重答题效率，NPC发布了阶段性限时任务——种族宝藏争夺战。学员以种族为单位，通过答题寻找、抢夺、守护宝藏，过程中可与其他种族结盟或竞争。
任务包开放时间
NPC会引导各种族抢夺宝藏，如NPC特殊技能“洞察”可以有偿披露宝藏IP地址；学员可以与NPC互动增加好感度，获得NPC友情提示等。此外，NPC会发布阶段性战报，不断营造紧张氛围，甚至有些小队主动横纵联谊，玩了一把“无间道”。
种族宝藏争夺战
在获得宝藏后，对团队能力的真正考验才刚刚开始，即如何防守住队员手中的宝藏。过程中，有的队员将获得宝藏的队员层层保护，有的队员循环上线帮助宝藏队员击退偷袭者。团队凝聚力在这个过程中进一步提升，而答题的数量也在活动期间指数级增长。
阵营宝藏争夺战：扩大同盟军
在答题竞赛的同时，扩大学员的交际圈也不容忽视。培训第三天，NPC发布新的阶段性限时任务——阵营宝藏争夺战。四个种族结成一个阵营大队，整体分为两大阵营抢夺宝藏。
阵营宝藏争夺战
在经历了种族宝藏争夺后，面对更多的队友、更强的对手、更少的宝藏数量，学员之间会从小队交互变成大队交互。这个过程考验了领导者的统筹规划能力，新组织的资源再分配、成员沟通等成为了考察重点。
不过，即使没有好的领导者，学员也会在一片乱战中发现曾经周围的敌人不知何时变成了盟友，学员之间的交互变得尤为频繁。而这些频繁的交互，使得答题数量直线上升。
Boss战&魔王战：共同守护游戏世界
线下培训进入最后一天，游戏答题竞赛同步推向最高潮。刚刚完成大阵营之间的对抗，还有什么能激活学员交互呢？答案是第三方强敌：世界Boss和魔王队登场。
■ Boss战
世界Boss为AI考官，会在十分钟内高频度地出考试题。学员答对题即可对boss发动攻击，但每个人只有8次答错题的机会，一旦耗尽机会只能看其他人攻击boss。这是一场彰显个人英雄的比赛，往往对boss造成伤害榜前10的学员都是队里的“大神”，为大家树立一个以答题快又准为荣誉的标杆。
■ 魔王战
魔王队的成员均为上一届新员工培训中表现优异的学长学姐。他们拥有黑色的土地和更高的攻击力，直接上阵答题，无差别攻击学员们的土地。八大种族需同仇敌忾，阻止魔王队侵袭。当八大种族反攻占领了魔王队的黑色土地，将直接获得满级土地和“家园守护者”称号，成功唤醒黑市商店。
新员工与职场前辈们的联动，既检验了老员工对知识的记忆程度，也为新员工在职场中的交互打下了基础。同时，“被虐过”的学员都不会拒绝在下一届培训中当魔王虐学弟学妹的机会，保证了“陪练”的传承。
回归现实世界
培训结束，项目会组织庆功宴，奖励学员在游戏中的优异表现；同时公布金币榜单，开启黑市商店，收集学员的兑换数据。虚拟金币兑换文化礼品，可以避免学员脱离沉浸、回归现实后的失落感，也强化了对企业文化的认知。游戏中的成就感则会激励学员在现实世界继续努力工作与学习。此外，学员们还可通过奖杯的传承，为下一届学员留下“守护VS复仇”的故事与使命。
总榜战报
对于学习技术团队来说，此时则是复盘沉淀的起点。
■ 目标转化
游戏化学习项目将游戏目标和学习目标相结合，所有的交互都基于答题本身，学得好就能玩得好。这引导学员不断训练知识点，直至达到肌肉记忆的程度，待需要时可以快速调取信息。
■ 行为引导
项目在游戏过程中设置了价值观激活、人气种族评比、赏金问卷等大量线下任务，利用虚拟奖励引导其线下行为，进而加强了虚拟与现实的沉浸式体验。
例如，新员工在线下学习了东软文化价值观课程后，学习团队在后台发布隐藏任务——触发东软价值观。讲师和学习团队都是游戏中的NPC，当发现学员践行了符合企业价值观的行为，将会奖励其金币卡。
在游戏规则引导下，新员工不再是机械地背诵企业价值观所包含的词条，而是思考可以通过哪些行为去实现企业价值观，甚至产生了对如何触发价值观的群体讨论。
■ 长尾效应
从内部小队竞争到大队竞争，再到共御外敌，学员之间的交互范围不断扩大，与更多同事建立了“革命友谊”，这成为了他们留下来的理由之一。由于游戏期间养成了良好的提问交流习惯，一年后甚至仍有学员将遇到的编程难题发在之前的种族群里求助大神解答。
此外，学员在学习过程中产生了大量颗粒度非常细的交互数据，学习技术团队分析形成员工画像，并跟踪发现这批学员的一年期保留率提升18%、试用期绩效同比提升14%。基于此，学习团队建立了针对新员工未来行为预测的模型，以促进其更好地成长。
根据学习数据标签形成员工画像
剧本化面试，炼就人才选拔“火眼金睛”
某种程度上，人才不是培养出来的，而是选拔出来的。对此，很多企业深有体会。在积累了一定的游戏化学习经验后，东软将游戏化思维运用到人才选拔环节，针对管培生推出了融合剧本杀与无领导面试的线上“沉浸式剧本化面试”。
项目结合管培生画像的关键元素（锋芒、合作、坚毅、活力、想赢），设计了剧情任务“起—承—转—合”与Q&A复盘面试，引导候选人在沉浸式剧情中表现出冰山下的特质，多维度精准考核其综合素养。
剧本化面试流程
东软自主研发的三大剧本
接下来以其中一个剧本《迷失山洞》为例。
《迷失山洞》故事背景与角色
起：沉浸式剧情，带入角色
起始阶段的核心是让候选人融入场景，带入角色。因此，东软先设置了一个简单的故事背景，神秘组织重金悬赏进山寻宝；提供不同的职业、人设角色供候选人选择，如“风水师”的人设是“精明机敏，善于交际，因精通风水加入探险”。
候选人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角色分配，因此，最为熟悉或者与本人人设最相符的角色会成为首选。候选人在面对选角冲突时退让或据理力争，也是考察要点。同时，每位角色都会收到自己的隐藏任务。NPC还会让候选人扮演角色念对白，进一步融入角色。拥有同理心的候选人能够快速带入角色，更好地在独白中演绎角色特质。
角色独白
接下来，大家迎来了第一个任务：寻找自证身份、能力的道具。这可以考察候选人在有限的故事背景、空间和时间条件约束下，如何发挥创意解决突发问题。每个角色都有与职业相关的道具类别，在候选人成功拿出这类道具时，可以获得隐藏道具奖励。
例如，有位扮演“向导”的候选人第一时间拿起身边的一支笔，说这是我的信号弹，可以在团队走散时引起注意，即会收到NPC发送的一份隐藏道具“闪光弹：辅助探险者们推测长路和短路”。这些道具都会在之后的剧情中起到作用。
候选人在经历了十分钟的角色融入后，能够更好地沉浸到后续剧情中，以便于观察其更真实的反应。或许会有人质疑，如果这位候选人一直戴着面具怎么办？其实，如果能在高强度的团队任务中“扮演好别人”，需要极强的同理心、毅力和心理素质，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管理者特质。
承：完成个人隐藏任务
这个阶段系统会出现一个可供选择的场景，如岔路口，同时会出现一个关于选择的提示。每个人的隐藏任务会在此时激活，提示仅仅是完成隐藏任务的烟雾弹。
山洞岔路的选择
探险家隐藏任务
三分钟快速决定——你进入山洞，感觉此地与其他山洞并没有太大区别，只想尽快前进拿到宝藏，并不想在这种岔路口浪费时间。你要尽量在3分钟内推动团队完成道路选择。
医生隐藏任务
引导队友一起走左侧道路——你发现左侧道路更为光亮，而右侧一片黑暗充满未知，谨慎的你决定劝说同伴一起走左侧道路。
风水师隐藏任务
引导队友一起走右侧道路——左侧道路一看就凶险无比，右侧虽然黑暗，但直觉告诉你未知的可能性是无穷的，你选择相信直觉，决定劝说同伴一起走右侧道路。
两边道路左短右长，代表下一关的题目难度和数量。角色在第一关获得的“探测类道具”可以在此处使用，如“向导”的闪光弹，然后NPC会私聊告知左短右长的事实。是否披露这条信息，可以考察候选人在获取信息后是否会对其有利性做判断和决策。
隐藏任务之间的冲突，会让候选人在有限的条件下引导团队决策帮助完成个人任务。有些候选人会利用角色元素为自己的选择增加说服力，如“风水师”算了一卦，走右侧是大吉；“探险家”根据多年探险经验判断应该快速决断，两条路均有生机。也有候选人会就系统提示做文章，用“左侧的‘无限风光在险峰’表明前面有挑战但有丰厚的奖励，可能宝藏在左侧”这类话说服大家。
过程中，能够考察候选人的抗压能力（如何在规定时间和冲突下完成任务）、领导能力（如何影响团队决策，获取团队成员信任）、创造力和说服能力（利用一项有利因素增强自身选择的说服力）等。
转：应对突发事件
剧情推演过程中，会突然出现一些限时解密的题目（几何逻辑、成语填空、数字配重），而上一阶段的选择会影响接下来团队面临的题目难度和数量。
选择左侧较短的路径，仅需经历数字和文字两种类型题目；选择右侧较长的路径，需要多经历几何图形一关。在上一关选择较长路径的领导者，往往会在这一关面临决策失误的压力。
比如，在数字题目中，共有七个不同配重的砝码，候选人需要在三分钟内让天平保持平衡。候选人在几番测试后会发现，七个砝码无论如何无法让天平平衡，能否快速选择一个错误砝码丢掉、能否一个砝码都不放等答案逐渐被队友提出。最后考验的是团队领导者是否有魄力挑战规则，以及对失败的结果负责。
文字题需要丰富的知识储备，或者上网搜答案。是否敢在视频面试中搜索答案，搜到答案后是如实告知队友和考官还是编一段证词，也非常考验候选人的临场应变及抗压能力。
整个“转”的阶段都非常考验候选人的意志力和坚毅程度。同时，合作寻找线索、发挥他人优势、让专业的人发言等解题路径，都考验着领导者的识人和洞察能力。在此过程中，很容易看出谁是带领团队走出困局的个人英雄、擅长鼓励他人发挥所长完成任务的领导者，以及在面对团队问题时捣乱或躺平者。
合：团队共定方案
在最后一个任务出现前，NPC会让团队先获得宝藏，然后设置一个获得宝藏后的价值分配问题，即是否使用宝藏救人。NPC还在“考古学家”的背景中特别描述了伤者是她失踪多年的父亲。
在分配过程中，可观察候选人更关注团队成员的感受还是收益最大化、对团队决策的影响能力如何。项目实践中也发现，大家最后往往会跟随更具团队影响力的领袖作出选择。
是否使用宝藏救人：不使用（诚信、使命感）；使用（人道主义）
Q&A：面试复盘
游戏结束，复盘环节的问题更聚焦在对他人的观察和对自己的总结。好的领导者一定不是自说自话、在任务过程中只关注自己。同时，这种强调候选人的真实身份而非角色的考题，也是帮助候选人脱离虚拟回归现实的过程。很多沉浸感很强的候选人，到这一环节才恍然大悟自己是在面试中。
项目会让大家猜测其他候选人的隐藏任务，这需要对过往层层关卡中其他队友的表现进行复盘推演，观察越多猜得越准确。其次，猜测面试考察了哪些能力、评价个人和团队的表现。候选人们往往会对每一关进行复盘和拆解，并加上对自己和他人在这一关表现的评价。经过以上种种，东软得以清晰地考察候选人的观察推理能力、经验萃取能力以及人际敏感度，提高线上群面的甄选精准度。
东软相信，企业培训行业未来的三大趋势是数字化、游戏化、场景化，将游戏化作为数字化学习引擎，激活场景数据的交互，进而优化学习场景。在游戏化学习中，东软为员工打造出了独一无二的沉浸式体验。
——今日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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