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若有人问我:什么是诗?我知道我是回答不出的。把诗放在一旁,而论诗人,犹之不讲英雄事业,而论英雄其人,虽为二事,但密切相关,而且也许能说得更热闹一些,故论诗人。
好像记得古人说过,诗人是中了魔的人。什么魔?什么是魔?我都不晓得。由我的揣猜大概有两点可注意的:(一)诗人在举动上是有异于常人的,最容易看到的是诗人囚首垢面,有的爱花或爱猫狗如命,有的登高长啸,有的海畔行吟,有的老在闹恋爱或失恋,有的挥金如土,有的狂醉悲歌……在常人的眼中,这些行动都是有失正统的,故每每呼诗人为怪人、为狂士、为败家子。可是,这些狂士(或什么什么怪物)却能写出标准公民与正人君子所不能写的诗歌。怪物也许倾家败产,冻饿而死,但是他的诗歌永远存在,为国家民族的珍宝。这是怎一回事呢?
一位英国的作家仿佛这样说过:写家应该是有女性的人。这句话对不对?我不敢说。我只能猜到,也许本着这位写家自己的经验,他希望写家们要心细如发,像女人们那样精细。我之所以这样猜想者,也许表示了我自己也愿写家们对事物的观察特别详密。诗人的心细,只是诗人应具备的条件之一。不过,仅就这一个条件来说,也许就大有出入,不可不辨。诗人要怎样的心细呢?是不是像看财奴一样,到临死的时候还不放心床畔的油灯是点着一根灯草呢,还是两根?多费一根灯草,足使看财奴伤心落泪,不算奇怪。
假若一个诗人也这样办呢?呵,我想天下大概没有这样的诗人!一个人的才力是长于此,则短于彼的。一手打着算盘,一手写着诗,大概是不可能。诗人——也许因为体质的与众人不同,也许因天才与常人有异,也许因为所注意的不是油盐酱醋之类的东西——总有所长,也有所短,有的地方极注意,有的地方极不注意。有人说,诗人是长着四只眼的,所以他能把一团飞絮看成了老翁,能在一粒砂中看见个世界。至于这种眼睛能否辨别钞票的真假,便没有听见说过了。他的眼要看真理,要看山川之美;他的心要世界进步,要人人幸福。他的居心与圣哲相同,恐怕就不屑于,或来不及,再管衣衫的破烂,或见人必须作揖问好了。所以他被称为狂士、为疯子。
这狂士对那些小小的举动可以因无关宏旨而忽略,叫大事可就一点也不放松,在别人正兴高采烈,歌舞升平的时节,他会极不得人心的来警告大家。人家笑得正欢,他会痛哭流涕。及至社会上真有了祸患,他会以身谏,他投水,他殉难!正如他平日的那些小举动被视为疯狂,他的这种舍身救世的大节也还是被认为疯狂的表现而结果。即使他没有舍身全节的机会,他也会因不为五斗米而折腰,或不肯赞谀什么权要,而死于贫困。他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些诗。诗,救不了他的饥寒,却使整个的民族有些永远不灭的光荣。诗人以饥寒为苦么?那倒也未必,他是中了魔的人!
说不定,我们也许能发现一个诗人,他既爱财如命,也还能写出诗来。这就可以提出第(二)来了:诗人在创作的时候确实有点发狂的样子。所谓灵感者也许就是中魔的意思吧。看,当诗人中了魔,(或者有了灵感),他或碰倒醋瓮,或绕床疾走,或到庙门口去试试应当用“推”还是“敲”,或喝上斗酒,真是天翻地覆。他喝茶也吟,睡眠也唱,能够几天几夜,忘寝废食。这时候,他把全部精力全拿出来,每一道神经都在颤动。他忘了钱——假使他平日爱钱。忘了饮食、忘了一切,而把意识中,连下意识中的那最崇高的、最善美的,都拿了出来!把最好的字,最悦耳的音,都配备上去。
假使他平日爱钱,到这时节便顾不得钱了!在这时候而有人跟他来算账,他的诗兴便立刻消逝,没法挽回。当作诗的时候,诗人能把他最喜爱的东西推到一边去,什么贵重的东西也比不上诗。诗是他自己的,别的都是外来之物。诗人与看财奴势不两立,至于忘了洗脸,或忘了应酬,就更在情理中了。所以,诗人在平时就有点像疯子;在他作诗的时候,即使平日不疯,也必变成疯子——最快活、最苦痛、最天真、最崇高、最可爱、最伟大的疯子!
皮毛地去学诗人的囚首垢面,或破鞋敝衣,是容易的,没什么意义的。要成为诗人须中魔啊。要掉了头,牺牲了命,而必求真理至善之阐明,与美丽幸福之揭示,才是诗人啊。眼光如豆,心小如鼠,算了吧,你将永远是向诗人投掷石头的,还要作诗么?——写于诗人节
好像记得古人说过,诗人是中了魔的人。什么魔?什么是魔?我都不晓得。由我的揣猜大概有两点可注意的:(一)诗人在举动上是有异于常人的,最容易看到的是诗人囚首垢面,有的爱花或爱猫狗如命,有的登高长啸,有的海畔行吟,有的老在闹恋爱或失恋,有的挥金如土,有的狂醉悲歌……在常人的眼中,这些行动都是有失正统的,故每每呼诗人为怪人、为狂士、为败家子。可是,这些狂士(或什么什么怪物)却能写出标准公民与正人君子所不能写的诗歌。怪物也许倾家败产,冻饿而死,但是他的诗歌永远存在,为国家民族的珍宝。这是怎一回事呢?
一位英国的作家仿佛这样说过:写家应该是有女性的人。这句话对不对?我不敢说。我只能猜到,也许本着这位写家自己的经验,他希望写家们要心细如发,像女人们那样精细。我之所以这样猜想者,也许表示了我自己也愿写家们对事物的观察特别详密。诗人的心细,只是诗人应具备的条件之一。不过,仅就这一个条件来说,也许就大有出入,不可不辨。诗人要怎样的心细呢?是不是像看财奴一样,到临死的时候还不放心床畔的油灯是点着一根灯草呢,还是两根?多费一根灯草,足使看财奴伤心落泪,不算奇怪。
假若一个诗人也这样办呢?呵,我想天下大概没有这样的诗人!一个人的才力是长于此,则短于彼的。一手打着算盘,一手写着诗,大概是不可能。诗人——也许因为体质的与众人不同,也许因天才与常人有异,也许因为所注意的不是油盐酱醋之类的东西——总有所长,也有所短,有的地方极注意,有的地方极不注意。有人说,诗人是长着四只眼的,所以他能把一团飞絮看成了老翁,能在一粒砂中看见个世界。至于这种眼睛能否辨别钞票的真假,便没有听见说过了。他的眼要看真理,要看山川之美;他的心要世界进步,要人人幸福。他的居心与圣哲相同,恐怕就不屑于,或来不及,再管衣衫的破烂,或见人必须作揖问好了。所以他被称为狂士、为疯子。
这狂士对那些小小的举动可以因无关宏旨而忽略,叫大事可就一点也不放松,在别人正兴高采烈,歌舞升平的时节,他会极不得人心的来警告大家。人家笑得正欢,他会痛哭流涕。及至社会上真有了祸患,他会以身谏,他投水,他殉难!正如他平日的那些小举动被视为疯狂,他的这种舍身救世的大节也还是被认为疯狂的表现而结果。即使他没有舍身全节的机会,他也会因不为五斗米而折腰,或不肯赞谀什么权要,而死于贫困。他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些诗。诗,救不了他的饥寒,却使整个的民族有些永远不灭的光荣。诗人以饥寒为苦么?那倒也未必,他是中了魔的人!
说不定,我们也许能发现一个诗人,他既爱财如命,也还能写出诗来。这就可以提出第(二)来了:诗人在创作的时候确实有点发狂的样子。所谓灵感者也许就是中魔的意思吧。看,当诗人中了魔,(或者有了灵感),他或碰倒醋瓮,或绕床疾走,或到庙门口去试试应当用“推”还是“敲”,或喝上斗酒,真是天翻地覆。他喝茶也吟,睡眠也唱,能够几天几夜,忘寝废食。这时候,他把全部精力全拿出来,每一道神经都在颤动。他忘了钱——假使他平日爱钱。忘了饮食、忘了一切,而把意识中,连下意识中的那最崇高的、最善美的,都拿了出来!把最好的字,最悦耳的音,都配备上去。
假使他平日爱钱,到这时节便顾不得钱了!在这时候而有人跟他来算账,他的诗兴便立刻消逝,没法挽回。当作诗的时候,诗人能把他最喜爱的东西推到一边去,什么贵重的东西也比不上诗。诗是他自己的,别的都是外来之物。诗人与看财奴势不两立,至于忘了洗脸,或忘了应酬,就更在情理中了。所以,诗人在平时就有点像疯子;在他作诗的时候,即使平日不疯,也必变成疯子——最快活、最苦痛、最天真、最崇高、最可爱、最伟大的疯子!
皮毛地去学诗人的囚首垢面,或破鞋敝衣,是容易的,没什么意义的。要成为诗人须中魔啊。要掉了头,牺牲了命,而必求真理至善之阐明,与美丽幸福之揭示,才是诗人啊。眼光如豆,心小如鼠,算了吧,你将永远是向诗人投掷石头的,还要作诗么?——写于诗人节
地方酒事之二
常宁糁子酒
今年,收到了两个二十斤的常宁糁子酒,一个是年后春节里王哥送的,一个是老同学初发君于十月三十一日专程从常宁送到南岳的。
我很感动,对这酒尤为珍惜!
去年下半年,王哥谈到一种常宁地方酒,叫糁子酒,酒色清亮如白酒,入口平和,酒味醇厚,别有一种甘香,比寻常米酒度数要高许多,风味独具,以前是从未喝到过的。
王哥极力称赞着常宁糁子酒,他与一帮老酒友品后,评价说比得上“茅台”,自然高高的吊起了我的味口。
我当即讨要,却被告知此酒产量甚少,甚难弄到。
见我怅怅然郁闷,王哥爽然答应去常宁时订购二十斤送我。
自此,心中便在暗暗期待了。
王哥名加强,长我六岁,斯文儒雅,说一口浓浓的宁乡味普通话,初次见面时要很努力才能听得懂。
后来处得多了,王兄又性子缓,说话不急不忙,抑扬缓急的节奏竟是有音乐感,就只觉得好听好懂了。
加强兄是我们县著名的笔杆子,做过宣传部文明办主任,老文化人了,县上有许多重要的文稿出自他的手笔,是我尊敬的学长。
这位兄台最大的爱好是逛书店,家中藏书甚丰,又是祖传的中医世家,闲时精研医术,竟成了杏林圣手,尤其长于疑难杂症诊治。我们朋友圈中谁有个三病两痛的,他几乎是药到病除。
我一大家子老老少少,皆有赖他的关怀,天冷天燥,会经常提醒该吃些什药物或食品,提前预防。家父九十三岁寿终,生前,王哥差不多是老人的保健医生了。
王哥处方,从不收费。从认识以来,谈天说地,结伴漫游,甚是投缘。两人又都好一口,便常在一起喝些小酒了。王哥如此夸奖这糁子酒,应该自是不凡的!
忽一日想到三十七年前在第一师范上学时的老同学李初发,正是常宁人,已然有十三年未见面了。
当年我俩十五六岁,四年都同住一个宿舍,是晨起不辨衣履的发小。毕业三十三年,一九九三年见过一面,毕业二十周年班上聚会见过一面。至今又是十三年过去,偶尔也只在微信班群里通下消息了。
心念一动,便急着联系,三言两语后便说到了糁子酒。初发也是酒客,对这糁子酒自然熟稔。
糁子酒在常宁是颇有名气的,进入了常宁市非遗名录。糁子是种类似小米的作物,粒小子实,黄澄澄的色泽甚是喜人,在常宁永州一带皆有种植,只是产量不高,酿的酒却是极好的了。
初发君见我聊起,得知原由后,便道过些日子弄些过来送老同学尝尝。心想常宁至南岳路途颇远,为我的些许口腹之欲劳驾远来,甚是不安,赶紧推辞了。
大年初四,正在乡下老家乐耘居过春节,王哥打来电话,寒喧过后,询我在何处,说糁子酒搞到了,二十斤,从常宁带回来了。语气节奏有点快,甚是喜悦!
原来嫂夫人家在常宁,王哥有心,一直挂怀,趁春节去常宁拜年想方设法把这糁子酒弄到了。
返回南岳后,约上王哥和一帮酒友,慢慢品尝这来之不易的地方名酒,喝了个酒酣耳热,喝了个兴高彩烈,也不免多贪了几杯。
这酒,果然不同凡响!晚上睡了个又深又沉的好觉,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
早些天,接到初发君的电话,说周日到南岳来,见个面,带些糁子酒来。
瞬间,有股暖暖的东西从心底涌出。
我盼望着周日,计划着该陪老同学去南岳哪些地方看一看,有些急切!
已十三年没见过了的发少要来!
周日这天早上起就下雨,初发又说临时有些事,要下午才过来,心中便暗暗发急了,叮嘱一定要来。
我细细的打扫工作室的卫生,整理零乱的画具纸张,洗干净茶具,又出去买了水果茶点……
妻笑嘻嘻的看着我做这做那,作些指导,却并不帮忙——打趣道:西边出太阳了,难得呀!
下午两点十分,初发到了,开了两个小时的车。
接过两壶糁子酒,有些水气蒙上了眼,又不好意思擦,赶紧招呼喝茶。
两人聊着这三十多年来各自的往事,就像在眼前。我们俩都属于沉闷不太说话的一类,这时却有着说不完的话题,一下就到了四点。我们一起冒着细细的雨,到水濂洞景区散步,看天下第一瀑布,沿着布满青苔的石板,溪声鸟语悦人,……
我俩谈得最多的还是那些往事……
晚上,我俩喝了一瓶酒,五十四度,一人一半,却毫无醉意。
趁着酒兴,我们约定:三十三年,见了三次,以后,我们每年都要见一次,每次都要喝一瓶,直到我们都喝不动酒!
回到家里,将这糁子酒密密的封在酒缸里,让它静静的睡下。
我要将这深深的情谊,牢牢的收藏。
2021.11.16于紫云轩
常宁糁子酒
今年,收到了两个二十斤的常宁糁子酒,一个是年后春节里王哥送的,一个是老同学初发君于十月三十一日专程从常宁送到南岳的。
我很感动,对这酒尤为珍惜!
去年下半年,王哥谈到一种常宁地方酒,叫糁子酒,酒色清亮如白酒,入口平和,酒味醇厚,别有一种甘香,比寻常米酒度数要高许多,风味独具,以前是从未喝到过的。
王哥极力称赞着常宁糁子酒,他与一帮老酒友品后,评价说比得上“茅台”,自然高高的吊起了我的味口。
我当即讨要,却被告知此酒产量甚少,甚难弄到。
见我怅怅然郁闷,王哥爽然答应去常宁时订购二十斤送我。
自此,心中便在暗暗期待了。
王哥名加强,长我六岁,斯文儒雅,说一口浓浓的宁乡味普通话,初次见面时要很努力才能听得懂。
后来处得多了,王兄又性子缓,说话不急不忙,抑扬缓急的节奏竟是有音乐感,就只觉得好听好懂了。
加强兄是我们县著名的笔杆子,做过宣传部文明办主任,老文化人了,县上有许多重要的文稿出自他的手笔,是我尊敬的学长。
这位兄台最大的爱好是逛书店,家中藏书甚丰,又是祖传的中医世家,闲时精研医术,竟成了杏林圣手,尤其长于疑难杂症诊治。我们朋友圈中谁有个三病两痛的,他几乎是药到病除。
我一大家子老老少少,皆有赖他的关怀,天冷天燥,会经常提醒该吃些什药物或食品,提前预防。家父九十三岁寿终,生前,王哥差不多是老人的保健医生了。
王哥处方,从不收费。从认识以来,谈天说地,结伴漫游,甚是投缘。两人又都好一口,便常在一起喝些小酒了。王哥如此夸奖这糁子酒,应该自是不凡的!
忽一日想到三十七年前在第一师范上学时的老同学李初发,正是常宁人,已然有十三年未见面了。
当年我俩十五六岁,四年都同住一个宿舍,是晨起不辨衣履的发小。毕业三十三年,一九九三年见过一面,毕业二十周年班上聚会见过一面。至今又是十三年过去,偶尔也只在微信班群里通下消息了。
心念一动,便急着联系,三言两语后便说到了糁子酒。初发也是酒客,对这糁子酒自然熟稔。
糁子酒在常宁是颇有名气的,进入了常宁市非遗名录。糁子是种类似小米的作物,粒小子实,黄澄澄的色泽甚是喜人,在常宁永州一带皆有种植,只是产量不高,酿的酒却是极好的了。
初发君见我聊起,得知原由后,便道过些日子弄些过来送老同学尝尝。心想常宁至南岳路途颇远,为我的些许口腹之欲劳驾远来,甚是不安,赶紧推辞了。
大年初四,正在乡下老家乐耘居过春节,王哥打来电话,寒喧过后,询我在何处,说糁子酒搞到了,二十斤,从常宁带回来了。语气节奏有点快,甚是喜悦!
原来嫂夫人家在常宁,王哥有心,一直挂怀,趁春节去常宁拜年想方设法把这糁子酒弄到了。
返回南岳后,约上王哥和一帮酒友,慢慢品尝这来之不易的地方名酒,喝了个酒酣耳热,喝了个兴高彩烈,也不免多贪了几杯。
这酒,果然不同凡响!晚上睡了个又深又沉的好觉,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
早些天,接到初发君的电话,说周日到南岳来,见个面,带些糁子酒来。
瞬间,有股暖暖的东西从心底涌出。
我盼望着周日,计划着该陪老同学去南岳哪些地方看一看,有些急切!
已十三年没见过了的发少要来!
周日这天早上起就下雨,初发又说临时有些事,要下午才过来,心中便暗暗发急了,叮嘱一定要来。
我细细的打扫工作室的卫生,整理零乱的画具纸张,洗干净茶具,又出去买了水果茶点……
妻笑嘻嘻的看着我做这做那,作些指导,却并不帮忙——打趣道:西边出太阳了,难得呀!
下午两点十分,初发到了,开了两个小时的车。
接过两壶糁子酒,有些水气蒙上了眼,又不好意思擦,赶紧招呼喝茶。
两人聊着这三十多年来各自的往事,就像在眼前。我们俩都属于沉闷不太说话的一类,这时却有着说不完的话题,一下就到了四点。我们一起冒着细细的雨,到水濂洞景区散步,看天下第一瀑布,沿着布满青苔的石板,溪声鸟语悦人,……
我俩谈得最多的还是那些往事……
晚上,我俩喝了一瓶酒,五十四度,一人一半,却毫无醉意。
趁着酒兴,我们约定:三十三年,见了三次,以后,我们每年都要见一次,每次都要喝一瓶,直到我们都喝不动酒!
回到家里,将这糁子酒密密的封在酒缸里,让它静静的睡下。
我要将这深深的情谊,牢牢的收藏。
2021.11.16于紫云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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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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