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叹作“三十三不亦快哉”快人快语,读来亦觉快意。不过快意之事未必人人尽同,因为观点不同时势有异。就观察所及,试编列若干则如下:
其一、晨光熹微之际,人牵犬,(或犬牵人)徐步红砖道上,呼吸新鲜空气,纵犬奔驰,任其在电线杆上或新栽树上便溺留念,或是在红砖上排出一滩狗屎以为点缀。庄子曰:道在屎溺。大道无所不在,不简秽贱,当然人犬亦应无所差别。人因散步而精神爽,犬因排泄而一身轻,而且可以保持自己家门以内之环境清洁,不亦快哉!
梁实秋《快亦不哉》
其一、晨光熹微之际,人牵犬,(或犬牵人)徐步红砖道上,呼吸新鲜空气,纵犬奔驰,任其在电线杆上或新栽树上便溺留念,或是在红砖上排出一滩狗屎以为点缀。庄子曰:道在屎溺。大道无所不在,不简秽贱,当然人犬亦应无所差别。人因散步而精神爽,犬因排泄而一身轻,而且可以保持自己家门以内之环境清洁,不亦快哉!
梁实秋《快亦不哉》
说仁是虎狼,「至仁无亲」,还有类似的「道在屎溺」之说,也是一种《老子》式的「正言若反」。但这里的分析更加细腻,庄子指出:至仁的标准很高,「孝固不足以言之」。
之所以使用「正言若反」,就是要强调人们常识中绑在一起的仁、孝概念,在我这里有鲜明的区分,价值悬殊。郢都在南,冥山在北,南行至郢而北望冥山的「南辕北辙」之举,正好比用「孝」来讨论「仁」——离「仁」越来越远了。方勇说:「南方象征光明,北方象征幽暗,而大道尚暗弃明,故作者借南国之都以喻孝,自设冥山以喻至仁。」其说是,南北的象征意亦见《知北游》,最北边最近道,南方只剩知巧、言语,去道终隔一层。的确,富饶的郢是人类文明高度繁荣的标志,冥山则幽深原始在不可知之境,正是无比恰切的两端。
「此非过孝之言也,不及孝之言也。」其中「过」和「不及」相对成文。或谓,过是责备,不及是无关,这样一来,这句话说的就是庄子的观点(不能说与孝截然相反,只能说与孝毫不相干),虽然也通,但恐怕并非原意。林希逸说:「至仁在孝之上,是为过孝。若太宰所问,乃不及孝之言也。」我认为得其正解,同南辕北辙之喻也契合。
之所以使用「正言若反」,就是要强调人们常识中绑在一起的仁、孝概念,在我这里有鲜明的区分,价值悬殊。郢都在南,冥山在北,南行至郢而北望冥山的「南辕北辙」之举,正好比用「孝」来讨论「仁」——离「仁」越来越远了。方勇说:「南方象征光明,北方象征幽暗,而大道尚暗弃明,故作者借南国之都以喻孝,自设冥山以喻至仁。」其说是,南北的象征意亦见《知北游》,最北边最近道,南方只剩知巧、言语,去道终隔一层。的确,富饶的郢是人类文明高度繁荣的标志,冥山则幽深原始在不可知之境,正是无比恰切的两端。
「此非过孝之言也,不及孝之言也。」其中「过」和「不及」相对成文。或谓,过是责备,不及是无关,这样一来,这句话说的就是庄子的观点(不能说与孝截然相反,只能说与孝毫不相干),虽然也通,但恐怕并非原意。林希逸说:「至仁在孝之上,是为过孝。若太宰所问,乃不及孝之言也。」我认为得其正解,同南辕北辙之喻也契合。
从小年夜到年初二都在读周星老师的《道在屎溺》。这大过年的,多谈吃喝,但哪有不拉的?十几年前我曾读到李零先生的一篇文章,记得叫《天不生蔡伦》,就是聊了厕纸、厕所的历史,颇觉有趣。后来在日本才知人家的民俗学对这个领域的研究非常深入。
本书从农耕社会的排泄行为写到公厕革命,更深入揭示了“污秽”—“洁净”这一组观念对人类社会组织、意识形态甚至是宇宙观念的深刻解释力。受益匪浅。
饮食与排泄,中心与边缘,涉入与溢出,次序、结构的新讨论?从此我在写饮食文字时不免浮想联翩。#读书食文录##好书推荐##我们读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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