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来例假之前的晚上,失眠,基本要半夜才能睡着。然后第二天烦躁,疲惫,武力值清零,只想躺着。
好些日子以来,当小妞的出气筒,尽量少发火,坚持练忍字大法。感觉乳腺增生变严重了,胀痛,看来情绪真的需要一个出口,否则就是双重伤害。
小妞这几天表现比较正常,在我面前态度仍是有些不好,但是可以接受。老师没怎么找我,说明她在学校也还乖,数学老师还表扬她在课堂上做题总是又快又准。
做妈妈真是一个苦活啊,在公司上完班回家上更累的班。每天等她十一点过躺下了,我心里才略微松动点。
这一年,努力地调整目标,降低期望值,说服自己接受现实,学会稳定情绪。
下一年,更大的挑战就要到来了。我知道我正走在一条很艰难的人生道路上,很孤独,但我必须坚强。孩子比我更难,我只能理解她,包容她,和她一起战胜困难。
上天是公平的,缺我们的,相信一定会在其他地方补回来!

被煤球温暖的冬日

“啥是煤球?”
当我被小朋友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才发现“煤球”已经从我们生活中消失很久了。
我回想着,试图回答这个问题,竟一瞬间穿越回了80年代的冬天。


1
“来来来,给大家布置个任务” 正在和面的老妈搓搓手上的面粉,从厨房里走到客厅,“刚从阳台看见飘雪了,等会儿老江去把楼下那堆煤赶紧打成煤球,小妞和你哥搬负责搬到楼上。”
因为周末,午餐妈多炒了几个菜,但我三口两口扒完了饭,催促起来“爸、哥,你们快点吃”。“妈给我找个围裙。对了,还要一个盆。”
对于离开了农村奶奶家,离开沙土堆和麦秸堆的我,搬煤球可是一个可以纵情玩得“灰头土脸”的好玩事!

2
等我下楼的时候,老爸已经将一堆干的粉状煤炭和水搅合成了有一定粘度的湿煤渣。
打煤球,就是将已经和好水的煤渣,用长柄的模具压成一块一块的蜂窝煤球。蜂窝煤球并不是以一个球,而是一个十公分厚,直径烧饼大小的一个饼。饼子上面有很多贯穿上下的圆孔,表面看起来好像蜂窝。
打煤球是个技术加体力的活。老爸对此项技术掌握得并不算很好。经常是煤粉压的不够瓷实,或者不够均匀,然后从模具里“挤”出来的还是半个煤球或还是煤渣。但,这并不影响我给老爸摇旗呐喊。
“爸,慢、慢、慢,小心,好好好”我蹲在老爸的旁边,紧张地盯着模具里一点一点便秘一样挤出来的煤球是不是完整。每当一个完整的煤球出来,就好像收获了一只刚孵出的小鸡。
我也会央求老爸让我打一个煤球试试。结果就是…… 我根本按不动把煤球挤出来的长柄,只能放弃。
刚打出来的煤球还比较湿,坚固性不够,不能直接搬运,就得先放现在旁边晾着。我就一边看着一个一个的“小鸡娃”出生,然后给它们排排队,耐心地等“小鸡娃”们结实到可以搬运。

3
搬煤球,徒手搬和用盆搬可以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徒手搬,就是炫技。首先要在地上把煤球一块一块边缘对齐码起来,我通常会自己先码到5块,端到胸前,然后再让老爸给我往上加,等到最上面的煤球已经开始摇摇欲坠的时候,才弯着腰扛着肚子小心翼翼地启动。
搬煤球上楼就更加要小心了,要盯住眼前的煤球,还要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看着脚下的台阶。“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每十阶上到一层,就会忍不住端着煤球往墙边靠靠休息一下,顺便将快要歪掉的煤球再次码齐。
还没到4楼家里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在炫耀了“妈,快出来接我下!快点!”
老妈笑盈盈分次接过我的“战利品”,整齐得码在门口的墙角处。
“真厉害呀,一次搬了7块。”
“我还能一次搬8块。”
听到老妈的表扬,我更加逞强,一溜烟跑下来楼。
用盆搬,主要是为了和老哥比赛。
老哥一次能搬两摞煤球。为了在数量上超过老哥,我要求老妈把家里不用的盆只给我用。我把煤球先是整齐地一层一层平放到盆里,放三层以后,再在盆边上侧着塞上四块。一盆差不多能放下20块煤球。用尽全力,满头大汗把一盆煤球搬到4楼的时候,我又获得了老妈“巾帼不让须眉”的称赞。
“妈,我搬了多少块了?”
“70!”
“今天我搬到100!”
我又一溜烟跑下了楼。
搬煤球,是老爸老妈让我和哥参与家庭劳动的一种方式。但是作为理工男的老爸,显然更喜欢琢磨如何提高工作效率。
等我和哥累得呼哧呼哧的时候,老爸在四楼的阳台架上了三角架、滚轴,顺了一根系着篮子的麻绳慢慢放到了楼下。
“爸,太酷了,我下去给你装。”
我在楼下把篮子装满煤球,仰着头看着那晃晃悠悠上升的篮子,好像是坐在那篮子里的是我,紧张。

4
天色渐暗,家属院里一排排的四层楼渐渐亮起了淡黄色的灯光。各家的厨房里,也飘出了饭香。
做饭用的煤炉通常比较大,用水泥和红砖葺在墙角,除了火口,旁边还能放得下锅和盆之类的,是个灶台。客厅里通常会放置一个铁制的煤球炉,用来取暖。煤球炉中间的烧煤球,旁边是水箱,一边烧火,一边洗漱用的热水就也有了。
客厅里的煤球炉通常会用一个铁盖子盖住火口,不需要火烧得太旺。但有时候,也会在炉子上放一个铝盆,一家人围坐在旁边吃“大烩菜”。
比如,这个周末,老妈上午做的菜剩了还有不少,老妈就建议吃“大烩菜”。
就是把上一顿吃剩的菜全部倒在铝盆里,再新加入一些红薯粉条和丸子,等着它们在炉子上炖成一种新的美味。
烩菜热到咕嘟咕嘟的时候,我和哥已经迫不急得带得拿出了碗筷。这种吃法更像是一种“围炉火锅”,一家人一边吃一边聊天,从铝盆边冒出的火苗、铝盆里冒出的蒸汽把坐在旁边的人的脸也熏得红红的、暖暖的。

5
夜深了,用煤球炉的热水洗漱完毕,准备休息。灶台上放着妈和好的面,用灶台的一点余温再帮助发酵下。客厅里的煤球炉边上,竖着四双棉鞋。铁皮炉子透出的热气会烘干棉鞋里的湿气和寒气。
雪渐渐大了起来,气温又下降了一些,在寒冷的冬夜里,屋子里的煤球炉像个温暖的小护士,夜不停息地工作着,用温暖环抱着熟睡的家人。

6
“我知道了,煤球就是新款的蛋糕。”小朋友的惊喜尖叫,把我拉回到202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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