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有个姓李的老头,在城南有套别墅,因为这别墅里经常有妖异之事发生,所以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住过人了。

这天,老李一个黄姓老友的儿子忽然来投奔他。想要借住在他这套闲置的别墅里。
后生仔,别怪我没告诉你啊,这楼里住了妖怪,你还是另寻他处去吧。
老李极力劝他。

黄书生听罢,爽朗一笑,
鬼吗?还有什么比穷鬼更可怕的鬼?我不一样与它相依为命几十年。怪?我流浪这么多年,什么怪事没见过。倒是没什么可怕的。
见他坚持,老李没办法,毕竟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他只得将房子租给书生了。

相安无事地住了几天后,这天,黄生正坐在院落中欣赏他暂时的新家,本来无人的房内忽然走出来一个老人家。
那老人须发皆白,衣冠都是古代的款式。黄生知道,这就是老李口中的妖。
他呵斥道,
朗朗乾坤,来者何人?
老人捋着胡须哈哈一笑,
我?我是紫溪洞长。我来这里是因为是看先生独处,所以想和您一起消磨寂寞时光而已。我晓得,你是个懂事的人,为什么不效仿一下嵇生灭灯?放心吧,我不会作祟的。

是个敞亮妖,黄生被他的坦然打动,动了交朋友的心思。从此之后,两人果然不分昼夜,终日长谈。

这位妖怪,不仅人敞亮,学识也是一等一的好,博学多才,用词风雅深奥。黄生简直遇到了宝,对于妖怪的出没,他对别墅的主人——老李始终讳莫如深。

虽然每次问话,黄生都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但是老李始终不放心,毕竟这别墅之前出过不少怪事,小黄又是自己老友的儿子,万一在自己手里出个差错,自己没法交代。所以,这天,他专门派了一个仆人前去查看。
仆人到了门口,发现空寂的院落里只端坐着一个黄生。但是里面虽然只有一个人,却愣是被他表演得热热闹闹,他手舞足蹈,满脸兴奋地对着空气说说笑笑,好像是在和人聊天。
被吓到后,仆人门都没敢敲,直接掉头回家禀告了老李头。

老李一听,
嗬!好小子,竟敢骗我。
他又命仆人回去把小黄请来说话。
黄生这次依然是嘴硬地说,什么妖怪?我看是你多想了,没有的事。
老李说,绝对有,你别蒙我了。赶紧走吧,我担心你再不走,就要出事了。
说罢,他一拍手,下人送来一盘银元宝。
走吧,带上这些银子走吧。
他挥挥手。

但是黄生刚刚得到乐趣,哪里舍得他的妖怪朋友?
他嗤笑一声,心想,这李大爷也太没有主人样了,我千里迢迢跑来投奔你,也没吃你的,穿你的,只是住你栋房子,就这样下逐客令。还给我钱?怎么?唬我啊,不就是嫌我不交房租?
黄生一气之下,将老李的银子全数奉还,另外还从腰包里拿出银子,请求老李将房子的租期延为一年。

老李本来就是个长辈,老友的儿子来投奔自己,自己收钱像话吗?他推辞不要。但是,他观察小黄的言谈举止,发现他谈话之间,颇有些迷惘之感,再想到仆人描述的见闻,他更加担心了。
为了挽救老友的儿子,他提前雇一艘小船,跟船工约定好,客人只要上船,马上出发。

等一切都办理妥当,这天,老李再次召小黄来家里吃饭。酒席上,他极力将小黄灌醉,等确定人已经醉倒,他马上命两个仆人将他抬去了船上。他的行李也早已在他喝酒时已由仆人提前打包好。
等人一送上船,船工马上解缆,一叶扁舟,眨眼已过了万重山。等小黄酒醒,船离岸已经几十里远了。

想到还没有跟妖怪老头告别,黄生急得直跳脚,我这辈子好不容易交到一个这么合心意的朋友,你们怎么如此狠心?用你们帮我做决定吗?你们算老几?他恳求船工掉头回去,但是船家已经知道他被妖怪迷惑的事情了,所以不闻不听,径直划船往前行。

船在黄生的思念中行走了几天后,就在他绝望时,这天早上,他刚一起床,掀开船帘,船舱门口逆光站着一个老人。
老人须发皆白,衣着皆是古装。
等适应光线,黄生惊喜地叫出了声,
紫溪洞长!
是他的妖怪朋友寻他来了。

老人对他微微笑着,
我和你可是好朋友啊,既然走,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黄生赶紧道歉,将自己怎么喝醉了酒,怎么被强制弄上船,怎么回不去一一告知。老人只是笑,等黄生啰里啰嗦说完,他才爽朗地一摆手,
我早都晓得了。想要回去那不简单?

船工在两人说笑时已经醒了。他急忙起身,等看清老人的模样,他知道,这肯定是个妖怪。他急忙举起船篙,一船篙打下,船工差点一个猛子扎进河里,他扑了个空。
老人眼神不变,一把拽住黄生的衣领,将他带飞到了天上,两人飞腾而去。
当时水中还划着其他的船,包括岸上的人,大家统统被眼前场景给吓到了。
人怎么能在天上飞呢?

船工大觉不妙,急忙掉头禀告老李。
老李命仆人去别墅看,发现别墅中空寂无人。
那妖怪把人摄去了哪里?

老人还是把黄生带到了别墅中,等两人落地,老人叹口气,
这地方来来往往人太多,我已经另外准备了一处房子,我们就搬去那里吧。
黄生求之不得。走了两里地后,老人在一处杂草丛生的荒宅前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了。

老人领着黄生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进了一个小门,穿过几条曲曲折折小巷子后,两人来到了一处回廊曲榭,雕梁画栋的豪宅。徐徐展现在黄生面前的是几十间的宽敞明亮的房子。甚至还有两个童子出门迎接两人的到来。
一路走着,隔着窗帘,黄生还听到里面传来了娇娇的笑。
这是老人的家吧。

确实是老夫的家,
老人看出了黄生的疑惑,坦然道,
如果不是佳客良友,老夫轻易不会让他们知道这个地方的。
黄生连忙表示谢意。

住了几天后,老人一家对黄生的招待非常的热情周到。
此时,黄生已经三十多岁了,他这三十年来,几乎与坎坷失意为伍,他这些天生活在这里,亲眼看着老人的大豪宅与日常生活的奢华,那股子郁郁不平之气不由得表现在了脸上。

一天,两人吃罢了酒,老人看着黄生郁郁寡欢的神色问道,
为什么这么闷闷不乐的?我们关系如何,难道还不值得你畅所欲言?尽管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助你一臂之力?
黄生苦笑一声,
我屡试不第,但是我这人,心气又高。普通的看不上,如果能得个新科状元,那我这辈子就满足了。

老头听罢,踌躇片刻,
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今年的肯定没戏了,下一次的,倒是不难。
黄生一听,激动地几乎蹦起来,
真的?你是说真的?你刚刚说的不会是骗我吧。

老头沉吟很久,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去南海朝拜吧,或许会有帮助,但是,即使是我,也不太敢这么做。
这话说完,两人的酒席就散了。等了许多天,老人都没上路的意思,黄生就焦急地催促老人跟他一起上路。

老人磨蹭了很多天,才打包了行李,等走到半路,经过一间神庙时,老人忽然惊恐地变了脸色,
你连累我了,将要大祸临头了,快!快躲起来。

黄生刚要问他详情,大晴的天,忽然阴霾密布,暴雨冰雹骤然而至,空中雷电交错,似乎要将天地撕裂。

来不及问话,黄生急忙躲进庙里,等他回头看,老头已经消失不见了。不等黄生去找,眨眼间,雨过天晴。
黄生觉得不妙,慌忙出门寻找老人,他顺着一条挣扎过的痕迹追过去,痕迹的尽头是一条长约二丈的巨蟒,已经死透了。
黄生知道,这是自己那妖怪朋友的原形。

也不知是心痛朋友的死,还是心痛自己这辈子没有了发达的可能,黄生心灰意冷,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家去了。

——耳食录
#妖怪档案馆#
典故:
嵇康深夜在灯下弹琴,门吱呀一声被一股无形之力推开,进来了一个怪人。那人起初很小,但忽然长到一丈多高,浑身漆黑,一看就不是人。嵇康盯着这妖怪看了一会儿,噗嗤一声,他吹灭灯火,不屑道:“吾耻与魑魅争光。”

纪晓岚30岁中了进士后,进入翰林院做了个翰林。第二年正月十五,乾隆皇帝下旨,令所有翰林和新科进士们,每人出一个灯谜,挂在乾清宫的每一盏灯笼下,朕要带领文武百官一起猜灯谜。

傍晚,华灯初上,乾隆摩拳擦掌,准备好好儿猜一猜,他最爱干这事儿了。猜灯谜对对联儿写诗,都是乾隆的最爱。
用过晚膳,乾隆领着刘统勋等几位内大臣,一起在乾清宫里挨个儿往过猜。没啥难度,就跟打通关一样,乾隆很快就猜中好几十个。

突然,当他看到一个长长的灯谜时,愣住了。只见那谜面儿上写道:
“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狗猫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西南北模糊,虽是小品,也是妙文。”上下半句各打一字!

乾隆不禁赞叹,这个灯谜写的如此工整新颖,奇思妙想,浑然天成。他站在那灯谜前面徘徊良久,皱着眉头左思右想,就是猜不出来。
刘统勋等人也跟着做思索状,一个个都夸赞这灯谜写的真好,必定是翰林院中哪个大才子写的。

到底是谁人所写呢?定睛一眼,正是去年的二甲进士,纪晓岚!“去,把纪晓岚给朕叫来,朕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后生,居然能做出这等一流的灯谜来。”此时的纪晓岚才30岁,刚进官场,还没获得过乾隆皇帝的专门召见呢!

很快,太监就把他领了过来。乾隆一看,皱起了眉头,心里想到,“这么聪明个人,怎么长的如此丑陋!”也罢,朕看重的是他的文才,样貌儿如何就不计较了。
“纪爱卿,这道灯谜可是你所作?朕已猜出其中一二,你现在来给诸位揭晓答案,看看是否与朕心中所想契合!”乾隆不愿意承认自己猜不出来。

纪晓岚略带口吃地说道,“皇上啊,这是个对联儿谜,上下联各打一字。只要按着句子的字面意思去猜,一下就能猜出来。您看呀,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那“青红黑白黄”中还有哪种颜色呢?只剩下‘青’了。和狐狼狗猫相仿佛,那就是动物嘛,反犬旁,所以上联的谜底就是一个‘猜’字。”

听到这里,乾隆赶忙打断纪晓岚,说道,“爱卿所讲与朕心中契合,就由朕来说出下联谜底吧。”乾隆就按着纪晓岚提供的思路,不一会儿就想到了下联的答案,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那就是个“言”字边,对东西南北模糊,那必定是一个“迷”字呀,所以乾隆自信地说道,“下联谜底正是一个“谜”字,上下合在一起,正是‘猜谜’二字!”

乾隆刚一说完,现场便爆发出雷鸣般的赞赏声,都说皇上文思敏捷、才智横绝,没有啥灯谜、对联是皇上对不出来的。乾隆听完赞赏声后,也夸了纪晓岚几句。

这是纪晓岚给乾隆皇帝留下的第一次的印象,文才出众,聪明绝顶。很快,这对君臣之间就有了第二次的交集。
这年四月的一天下午,乾隆照常在南书房读书,好巧不巧,这天正好是翰林院的纪晓岚当值。乾隆看着这个样貌不佳的后生,想到了他就是在元宵节上一鸣惊人的新科翰林,于是君臣之间行礼如仪,也没其他多余的话,就各干各的事情了。

乾隆今儿看的是《论语·为政》篇,其中有一节是《子夏问孝章》。孔子的学生子夏问他道,“夫子,怎样才能做到至孝呢?”孔子言简意赅,答道“色难!”意思就是时时刻刻能让父母和颜悦色、让父母心情愉悦就是至孝。

但是乾隆此时并没有把书中的内容读进去,而是思考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他喃喃自语道,“色难,这两个字要是作为上联的话,那下联可太难对了!”
谁知这话被“有心人”纪晓岚听到了,纪晓岚也是个憨憨,也没顾得上什么君臣之礼,直接脱口而出道,“容易!”

乾隆惊了一下,抬起头看到纪晓岚还在那写东西,就厉声问道,“纪晓岚,你说什么容易?对这个‘色难’的下联很容易吗?行,你来对,朕看看你能对出个什么?”乾隆已经明显有点儿生气了。

纪晓岚还是一副摆弄文才的样子说道,“皇上,臣不是已经告诉您了嘛?对‘容易’啊,上联色难,下联容易啊!”
乾隆一听,恍然大悟,绝妙啊,容易对色难,还真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下联了!在钦服纪晓岚之余,乾隆心中不免思忖:这小子是不是过于聪明了!

或许,此时在乾隆脑海里会蹦出一个三国时期的历史人物,杨修!有才是有才,但如此卖弄、如此把别人都当笨蛋的口气,是不是有点儿狂妄了。

没过几年,纪晓岚就犯事儿了。两淮盐案爆发,曾经任职两淮盐运使得卢见曾被告发有贪污之嫌,乾隆立即命人去扬州抄卢见曾的家。卢见曾和纪晓岚什么关系呢?纪晓岚的女儿是卢见曾之孙卢荫文的媳妇儿。
于是纪晓岚赶紧给卢见曾通风报信,寄去了一个信封,里面无一文字,只有少许盐和茶,意思是朝廷要查盐案。卢氏见状,赶紧把财产都转移了。

不过很快,乾隆就把卢见曾贪污以及纪晓岚通风报信的情况查明了。乾隆也不废话,直接将纪晓岚发配西北,并在上谕中说了这样一段话:“朕以汝文学优长,故使领四库全书,实不过以倡优蓄之,尔何妄谈国事耶!”
你们说,乾隆能喜欢比他还聪明的人吗?

小伙卖布得了15贯钱,看见路边有一个俊俏的小娘子,明眸皓齿很令人心动。他想邀她一路同行,这一邀可了不得,不仅断送了两人的性命,做成了一桩冤案,后续又接连死了两个人,这是怎么回事呢?

小娘子叫陈二姐,生有几分颜色,嫁给了刘官人做妾。

一天晚上,刘官人带了十五贯钱回家,对陈二姐开玩笑,说跟朋友喝酒,将她卖了,得了十五贯钱。

陈二姐如晴天霹雳,先是不信,可看丈夫脸色很认真,还说对方明天就来领人。

刘官人憋着笑,又因喝了酒,倒头就睡。这边陈二姐伤心加气愤,收拾了包袱,就要回娘家。临走时没锁门,只把门虚掩了。

看外边天黑路远,陈二姐还去邻居朱三妈家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才上路。

接着就发生了开头一幕,她在路边歇脚,见一个年轻后生来搭讪。后生自称崔宁,家是褚家堂那边的,刚好跟陈二姐同路,两人便结伴同行。

结果,没走二三里,后边就追上几个人。见了他俩,不由分说,绑了回去。

这一回去不得了,发现刘官人居然在家里被人劈死了,十五贯钱也不翼而飞。

大娘子王氏从娘家赶了回来。看看死去的丈夫,再看看带着后生的小妾。

大娘子哭天抢地:“好你个陈二姐,不仅偷汉子,还谋杀亲夫,为了十五贯钱值得吗?”

陈二姐,我冤啊,丈夫把我卖了十五贯钱。

大娘子痛骂,胡说,这十五贯是我爹借给他开店做本的。陈二姐目瞪口呆。

崔宁说,我更冤,我就是个过路的。

众人拆了崔宁的褡裢,里面恰好十五贯钱,一文不多,一文不少。崔宁百口莫辩。

这下好了,人证物证俱在。乡亲们将两人告上公堂,府尹一听这事这么明白,还审什么?

当即大刑伺候,陈二姐和崔宁都是娇滴滴的人儿,哪受得了这个,只得屈打成招。男的被斩,女的被剐,两条冤魂无处伸张。

这边大娘子王氏守了一年寡,父亲派了个仆人老王接她来改嫁。两人走在半路,一阵急雨,只好往树林里躲。

这一躲不要紧,一个自称“静山大王”的贼人拦了他们要钱。仆人老王要拼命,便被大王两刀送了命。大娘子急中生智,大叫:“杀得好!”

大娘子委屈落泪,自称被这老奴骗地失了身,幸好大王帮她报了仇。大娘子哭得忒动人,大王心里一动,便劫去做了压寨夫人。

说来大娘子真旺财,大王自从娶了她,发了好几次大财。家境富裕了,人心便思善。

加上大娘子不停说打家劫舍不是个好营生,大王听了觉得有道理,从此便金盆洗手。时不时地还去寺庙吃斋念佛,忏悔下往日的罪过。

这一忏悔,便道出了昔年他杀害刘官人的糊涂案。那天晚上他本来想偷点东西,见刘官人家门没有锁,便直接开门进去。

也活该刘官人倒霉,他见贼人进来,不仅直接跟贼人硬拼,还张口就要大喊“捉贼”。

大王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手边拿起斧头便封了刘官人的口。

不得不说,这一点上,刘官人机智比不得大娘子。

这厢大娘子一听,我勒个天来!人原来是你杀的,那陈二姐呢?那崔宁呢?仔细一想,还是自己害他们两人被告的。

这边良心过不去,大娘子便去府衙告了案。

这时候换了个新府尹,于是该杀的杀,该判的判。

静山大王被判斩刑,立即执行;前府尹大人冤杀好人,革为平民;陈二姐和崔宁家给些钱抚恤;大王家里的财产一半没入官,一半给了大娘子,奖励她立功。

大娘子钱也没留着,都捐给了寺庙,自己终日吃斋念佛,了此一生。

哦,你要问,为啥当初刘官人要跟小妾开玩笑。

因为那晚小妾打瞌睡,刘官人回家晚了,敲了半天门不开。好不容易小妾听见开了门,刘官人一生气,于是便跟小妾来了句“将她卖了”的戏言。

本故事叫《十五贯戏言成巧祸》,出自《醒世恒言》,作者明人冯梦龙。

这个故事是劝人说话要仔细,不要乱开玩笑,小心祸从口出。你以为是戏言,别人却当了真。

刘官人要是不开这个玩笑,小妾就不会跑,门也不会忘了关,贼人也进不来。不仅几人可以活命,自己也可以顺顺利利把店开起来,一家人周周全全有个靠。

一句戏言引发连环祸,就好像丢了一个铁钉,亡了一个国家的那个寓言,小细节引发大事故。

蝴蝶扇一扇翅膀,就可以引发几千里外的一场龙卷风。

值得一说的是,看似不幸的一场连环祸,实际上是完全可以打破的。

如果小娘子能记得关门,如果大娘子和众人能不先入为主,如果没有碰上个图省事的糊涂官,如果崔宁见了小娘子没有一时动心……

或许一切都可以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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