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油城# 【难忘那场春雨 】

1987年4月,参加工作第二个年头的我,从利津修防段集贤分段调到一千二分段,负责即将开工的黄河北大堤加高帮宽工程的技术管理工作。

一千二分段所在,紧靠大堤,前不巴村后不着店,非常荒僻,职工也就十来个,倍觉寂寥。好在我小光棍一个,走哪哪为家,了无牵挂,倒也自在。

一千二段技术员李爱民兄领我查看了工程起止段落,了解了工程沿线村庄情况,介绍了他的经验,又熟悉了设计图纸和工程尺度标准,陡增了参战“今日把示君”的期待与冲动。

枕边放着修防段工会宫德众老师赠我的、李国文获得茅盾文学奖的小说《冬天里的春天》,夜里捧读到于而龙骂王纬宇是个“出巡的公猪”时,不禁拍床叫绝,不忍释卷。那夜,进入梦乡很晚!

我是“光敏型”的,天明就起床。那天晨昏,我却悚然起座,懵懂中,听见雨滴声,疑惑中便睡意全消。

披衣、下地、启门。果然下雨了!春雨!

春雨慢慢地下,看似下很久了,职工们深翻的菜地,看不清些许春雨的踪迹,出大门上大堤的土路,却显出了泥泞。

抬头看,云薄雨稀,落在脸上很清爽。我不由自主地往外走,也不怕打湿了衣服,没想去打伞、穿雨衣。

上堤时,打了个趔趄,想起了明·解缙《春雨》诗:“春雨贵如油,下得满街流,滑倒解学士,笑坏一群牛。”顿悟:春雨倒学士,草丰群牛肥。却也有趣!

上得大堤,放目四野,我有种说不明白的好奇激动,想说点什么——给自己,给朋友,给自己置身的风景,却不明了。

春色如烟,湾水似镜,四周静谧,在春天能感受徐志摩《印度洋上的秋思》:“草里不闻虫吟,水里不闻鱼跃”里的秋境,也是一种获得吧。

沿着大堤的柳枝绿了,烟雾一样在风里飘,着以淡淡的雾,搅合在一起。雾就给柳树笼上细纱,柳树就给雾染上颜色,风就叫她们舞动轻柔的腰身,加上沙沙的雨滴声,那就是舞台光灿妙曼的轻歌曼舞了。

被冬云压迫已久的枯草开始发芽了,钻出地面,羞羞答答的,如待嫁的新娘,抑制不住内心甜蜜期待的福彩,展现于双眸脸颊。一切生命都因为春雨的润泽,光鲜起来、亮丽起来、活泛起来,叫人忍不住感念春雨的情意。

施工队草绿色的帐篷,搭建得整齐有序;崭新的铲运机、推土机齐整排列;各色彩很显眼地漫卷的旗帜,烘托着战前气氛。目下,这“正正之旗,堂堂之阵”不认识我,我也不甚了解它,我们却必将是一场硬仗中,做一个战壕里的亲密战友。这样想着,我似乎傲然成了一个枕戈达旦的将军。

春雨就那么吝啬地下着,心安理得等待歌唱、等待颂扬、等待赞美、等待感恩。

忽然,我漫然的眼光瞬间被护堤地里的景色给攫取了!草地上有很白、很多、很亮的什么,异样点缀在草色的底子上,很显眼。我跌跌撞撞顺堤坡来到护堤地,原来草地上长出了我未曾见过令人惊奇的野蘑菇!

那蘑菇,大的如伞,小的如珠;嫩圆是天空云缝里的满月,温润似把玩已久的宝玉;有的傲然高举,有的亭亭玉立,有的犹抱琵琶,有的破土欲出,各具神态。好像是在无声召唤:“快来采食我吧,很嫩,很鲜口!是春风春雨春色春韵的味道呢。”

片刻不忍之后,我就接受大自然慷慨的惠赠了!于是,我遗憾自己没有盛装的工具,不得已拿衣服装,不一会,就装得无法再装了。我举头四望,希望发现有人路过,招呼他们共享我的发现,但是,杳无人迹。

远处有一群羊,如白云一般,却在风里一动不动。我想,如在陕北就好了,一定会听到飘渺悠长的信天游。我想那羊一定是肚子滚圆了,还在贪婪地啃食久违的嫩草。

我只有庆幸自己的独出和淋漓于春雨中的勇气了。

拾足了蘑菇,回自己的小屋,把蘑菇清水炖来,打上鸡蛋,放几片胖嘟嘟的菠菜叶。清汤中飘荡着生命的色、柳絮一般的蛋花,蘑菇的馨香漂游着生命的魂。

烫一壶酒,玻璃杯盛上,吟一句“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啜饮一口小酒,吃一个野蘑菇,半酣之时,郑重弃箸,双手把膝,闭眼扬头,颇示己志,便怡然自得起来,全忘了雨中独处的落寞。

雨大起来了,屋檐下有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弃盏临门,侧耳聆听,便逮着缥缈的春雨拥抱大地的欢笑,嫩芽浅浅的吟唱和生命成长天籁般幸福的呻吟。

地面上依然没有多少积水,积攒在墙角的烂叶还在传送春雨纷落的消息。

屋前的园子吸收了春雨,像发好了的面,膨胀着勃发的生命,让很胖很敦实的菠菜去显示。绕园的柳树树身新换的绿皮经春雨的点画,更绿了,绿的要破裂,绿得要流,绿得要像染了色的凝脂,绿得要比宝石闪亮。醉眼朦胧,醉态蹒跚的我,禁不住抱着树身,在那令人心疼的绿上留下自己深情、长久的吻。

这时,我忽然想到,这是在亲吻生命——生生不息的生命,拿痛苦煎熬作为等待的生命,一旦机会到来就勇于灿烂的生命!多么诗意的举动呀!我被自己感动了,好像那生命的犁耙就耕耘在我的心田!

我想要给春雨春色唱歌,却没有词,有的只是莫名的冲动感动,终究遗憾自己没有李杜的诗才。

夜幕降临了,春雨沙沙,在酝酿一个梦!

在梦中,春雨对我说:“大地是我的梦想,我的爱人,我的知己。我不顾一切从高空跌落,冲向大地,那是爱的表白,就是用爱装扮她更美。你没看见树绿了、草长了、蘑菇出来了?不要埋怨大地的贪婪,使我无影无踪,那是对我爱的承接与展示!”

于是,我更知道春雨那灿烂的心、勇敢的心、敢于表达的心。我心仪已久的,飘然而至,含羞等待我春雨般的勇敢。我就伴着春雨知心的鼓励,看见了那用山花编织的小船,顺流而下,来到我心里;看见了冬青叶上写下的火烫的诗句,携风带霞而至,回旋在我耳旁。

梦醒了,春雨还在下,梦里的一切已经记不很清了,但是春雨的启迪永远滋润在我心里。那梦想的一切一直在走向我,一直到今天,我还能听见她越来越近的脚步。(何跃文 )

【ftr】松本隆与KinKi Kids
文:田家秀樹

 听过这首歌之后给我的感觉是,不愧是松本桑的歌词。
 不会使用多余的辞藻,也不去进行说明,但大家都很清楚他想要表达些什么。
 那就是「羁绊」。明明是这么美好的曲子,却不去进行美化,也不说什么漂亮话,非常具有现实性。

<也曾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愿前进/有过烦恼,也有低潮>
 想要去肯定什么的时候,先进行一些否定的评价,再由此引申出对此的肯定,能用这种绝妙的平衡关系来写词,就只有松本隆能做到了。
 他还在HAPPY END的时候就经常这样了,松本桑会在一首歌中同时写出光与影,不会只写其中一方面。从平面的角度去看待事物,也不会回避其中的起起伏伏。然后用肯定的态度去进行描写,因而完全不会感到很假。不管外表多么光鲜亮丽的人都一定有阴影,松本桑正是懂得事物不都是美好的,所以才会这样去写词。这首歌是庆祝KinKi Kids出道25周年的歌曲,一般来说不会在这种歌曲里加入「也曾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愿前进」来进行比较吧?但正是这一句,就凸显出了整首歌的真实性。
 大家都知道的,松本桑受Johnny的邀约,为KinKi Kids写出道曲,但Johnny桑却一直不满意。Johnny桑要求这是一首能买到百万的单曲,松本桑先后写出了「Kissからはじまるミステリー」和「ジェットコースター・ロマンス」,但Johnny桑认为这两首歌不够当出道曲。被逼到绝境的松本桑,在他工作室的客厅看电视时,无意中看到了KinKi Kids在唱歌,看到他俩的身影,松本桑突然灵感迸发「啊,这是玻璃一样的少年啊」。
 玻璃很脆弱又容易破碎,但正因如此也非常的纯净透明,而且美丽。这次新单标题中的「高純度」也有这方面的含义吧。包含了松本桑希望KinKi Kids的关系能够持续下去,不要被破坏的希望。松本桑应该是在KinKi Kids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
 松本桑说自己有3个分身,分别是細野晴臣,大滝詠一和筒美京平。松本桑看着光一君和剛君的关系,一定想到了自己和三位友人之间独特的,不为旁人所了解的关系吧。陪伴在彼此身旁却没有过多的交集,但也绝对不会离开彼此,彼此是最能理解对方的存在。
 所以松本桑在歌词中也蕴含了「希望这个人能这样做」的想法吧。能让松本桑用这样的态度去写歌词的歌手,大概只有KinKi Kids和松田聖子桑了吧。写给松田桑的歌词并不是当时的她自己,而是经常为她写一些稍有些成年人感觉的歌词,然后松田桑用超群的歌唱力来演绎这些歌曲,这样她作为歌手也好,作为一个人也好,都能成为一个成熟的成年人。
 松本桑对KinKi Kids的态度亦是如此。出道曲直接就是「硝子の少年」啊。在18岁的时候,松本桑为他俩指明了前进的道路。那之后的歌词里松本桑也经常为他俩指点方向,像是「ボクの背中には羽根がある」和「スワンソング」皆是如此。在多年的积累之下就诞生了「高純度romance」。这样想来,以出道25周年为背景,这可能是松本桑对他俩的又一次指点迷津吧。「家庭」这个词语就用的很大胆,但就像我刚才说过的那样,给予了歌曲以真实性。
 「我们孕育了高纯度的每一天」这句歌词也是,彼此都有着solo的活动,而且也在不断提升着活动的纯度。自尊和自负驱使着自己不愿意先退一步,也不会轻易地产生交集。松本桑一定很认真的一直在观察他俩的状态吧。

 歌曲的最后出现了「真实的蝴蝶结」一句。「蝴蝶结」非常脆弱,很容易就被解开。系的并不牢固,虽然很美丽但只要一拽绳子就会被解开的「蝴蝶结」。正因为纯度很高所以才能做得到,所以才能达到这个境界。但同时也很容易破碎。这与「硝子の少年」一样,是梦幻而又脆弱的象征。但经历了25年的风雨,他俩之间的蝴蝶结亦然牢牢地系在一起。
 果然松本桑一直关注的,是KinKi Kids易碎且有着阴暗一面,但同时又梦幻而纯真的青春啊。最初松本隆桑是在近藤真彦身上看到了这一点,但他是一个人,只能写出一个人的视角。KinKi Kids则可以在此基础上加以两人的关系,比起近藤桑用歌曲能表达的角度更加深刻。然后再加上那个时代许许多多年轻人的群像,最终成就了「硝子の少年」,那之后过了25年,他俩也早已成为大人,很多事不用说也已经经历过了,因此整理成为了比以前更加精炼的歌词内容。
 松本桑作为作词家,曾为太田裕美,寺尾聰,南佳孝和松田聖子等人作词,创立了歌谣界的一个时代。那之后从1989年到1994年,暂时告别了作词的工作。令他重返词坛的就是KinKi Kids。估计松本桑也是遇到了KinKi Kids,给他俩写了卖过百万张的「硝子の少年」之后,才确信了他从70年代起一直描述的「青春的永恒性」吧。也就是说不论时代新旧,这是大家都共通的东西。
 松本桑的歌词里,时常会出现以詹姆斯迪恩为原型的形象。在被誉为青春的标志的矢沢永吉的「サブウェイ特急」和原田真二的「てぃーんすぶるーす」中都曾出现过。年纪轻轻却倍感孤独,同时也有阴暗的一面,詹姆斯迪恩的形象就是松本桑内心里青春该有的样子吧。这与KinKi Kids也产生了联系,就如同刚才我说过的一样,詹姆斯迪恩只有一个人,但用他的精神来描述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那就是KinKi Kids了。
 詹姆斯迪恩英年早逝,也就是说带着孤独与阴暗死去才能达到永恒。随着年岁的增长,就会逐渐失去内心的孤独与阴暗,这样的例子更为常见。但KinKi Kids只要存在,这份孤独与阴暗就永远不会消失,这也是他们的优秀之处。松本桑描写了「青春的永恒性」,而KinKi Kids让我们看到了永恒之后会是怎样。那就是充满了玻璃一般易破碎但梦幻而又美好的,属于两个人的25年。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时刻松本桑写下的「高純度romance」,近似他想要描绘的世界观的集大成。而且这首歌中也蕴含着松本桑想要对他俩说的话。

<我真的很爱你>
 松本桑是想和他俩说这句话吧。在如此重要的时机,在歌词里加入了自己这样的情感。松本桑给松田聖子桑写的最后一首歌,「Citron」专辑中的「林檎酒の日々」中有「就让我们说再见吧」这样一句歌词,同理,「我真的很爱你(们)」也是松本桑想要传递给KinKi Kids的信息吧。
 松本桑经常说「能够吸引人的歌词,是由5%的真实和95%的想象构成的」,这5%的真实,因为25周年这个时机,而变得更加明显。还有就是「那时候你轻轻拍了我的后背/是你的手拯救了我」这一段,我从音人的金光总编辑长那里听说,剛桑把他和光一桑在Johnny桑病房里的场景写成了歌曲,但松本桑可能不知道这一段经历吧。因为他不是那种会做调查的人,要是别人和他说的就另当别论,但他不是那种会去调查现在的KinKi Kids的人。这么一想可真了不得,不过了解松本隆和KinKi Kids的关系之后,也就不会觉得这是偶然了吧。

音楽と人 2022.4
※自扫自翻,二改二传✖

徒弟看完我稿子,跟我聊了很久女性这个话题。

想到昨天某位男同事突然给我发微信:“你的徒弟像你,好妩媚。”,我在怼回去的同时,脑子里警钟大作。
所以借这一次聊天,给徒弟讲了我对女性的一些看法,对“三八”妇女节的认识,对女性力量的想法。

每次到了“三八”妇女节,总有男同事嬉笑逗我:“三八妇女节快乐呀!”,我总是大大方方道谢:“同乐同乐!”

男同事要继续说,只有已婚的“堂客们”才过三八节,我就跟他们普法,告诉他们司法解释,14岁以上都叫妇女。

我不过所谓的女神节,女王节,因为这些节日听起来过于光鲜亮丽,也许是我敏感,总感觉似乎隐隐带着性别规训的意味,好像女性只有美丽漂亮、杰出优秀才有一席之地。

我们都是普通人,都是芸芸众生,我自认就是一个妇女,一个认真生活与工作的妇女而已。

外貌,身材并不代表我的本质,也绝不能够作为我人生定义的前缀词。

而且,我非常非常骄傲,能跟张桂梅校长,谷爱凌冠军、第一名女性飞天的王亚平、抗疫的医护人员、清洁工阿姨、保洁阿姨等等等等同为女性,我为她们而荣耀,我为是妇女的一员而荣耀。

这一次徐州事件,我看到很多很多女性同胞在努力发声,建言,甚至实地调查。我好感动,也相信,随着妇女的意识逐代强化,眼前的苟且最终会扫去,我们的未来会更美好。

这可能不是一代、两代的事,但就如鲁迅先生说的:

“我目睹中国女子的办事,是始于去年的,……,但看那干练坚决,百折不回的气概,曾经屡次为之感叹。”

终有一天,终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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