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车横在本村最年长的老头面前。

去哪啊？我问他。

他跨上我车的时候，我说你抓紧了，去哪个药店？

粮油行对面。

粮油行？供销社？当铺院？

最近几天，我总在村里不同的地方找到他。一个老地主家门口当年勒功的断碑上，或是一片蒜苗地边的杂草堆里，或是坍塌成土堆的一个坟头边，叙些解放前后的日子。

他坐我身后的时候，我忽有一种热切的感觉，两个原本相距甚远的人忽然在一个疾驰的亲密空间。移动时事物是完整的，而人更接近风。像是《乡村牧师日记》里教士坐上贵族青年的摩托去城里看病，《随风而逝》里工程师与老人在山谷辉煌的麦田之间，这样好的电影场景。

昨天他在玉米杆堆上睡着了，人声来往都吵不醒。时间过久，我站近默看他胸口起伏。旁边老头说，这要是谁躺在地里，人还害怕哩。怕啥？死那了？我说那不会，突然倒地，不可能这么安详，你看他手还枕在脑后呢。

我在露台吹风的时候，听见身后有咳嗽声，一人正坐在藤椅上抽烟。露台之外是一片小丘，风起树叶沙沙响。

有时候会觉得，如果不是睡眠的必要，夜晚是唯一可以保持清醒的时刻，或者更恢复本性，在临时帮助送外卖的路上，看见谈恋爱的一对非得蹲在花坛边缘的石沿上，不知道是返祖还是觉得那样子很帅。

最后一单是给一位老师的，送给他时候，他正在一杯泡面一罐啤酒，这也是数百个学生的相同的夜间生活吧，不同的境遇却会产生相同的饮食生态，全无联系，两者又都千丝万缕。

之前在朋友圈看到的那只小狗，今天在商业街的零食店见到了，据说是昨天有一对男女学生把它抱过来喂了香肠自此就路数门清了。“沾了因果”确乎可以用来如此解释，这是我去帮忙送单的一位学长说的。在校园里骑小电驴确实是一件快意的事，什么都能抛掷脑后。

在即将于那只狗告别的时候，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店主说是它的同伴。兴许如《生死疲劳》里面的一样，夜晚的地面就是狗的社会，狗的世界。那样的阵仗肯定是见不到，只能依靠月亮在半夜到底还在不在空中。

这样的奇幻想象抵不过顿生的倦意，在“清楚”的混沌里睡去。

犹记得在仓库里坐着的时候，店主谈到兼职的一些学生吃了太多，货损率会比较大的问题。听相声说，厨子不偷，五谷不收，后来连食堂都搬走了，我听到店主的阐述，应声点头。

我们该怎么样生存，连佛学院招生的要求都非常严格。有时候不是乐观或者悲观能简单描述这样的复杂心态，周围认识的双非院校的同学都或多或少会有如此的想法，这种感觉是焦虑和茫然在一起浓的化不开。

兴许是大学，没有大学的感觉，像是直接投送社会的后备，很生分，就像《天地玄黄》里面的流水线上的小鸡，催大了之后，直接被屠宰。或许，给我们的路就此一种吧。也不难想象，理想，是多么的无助和荒唐，就连高中时候最佛系的同学，也开始感慨人性了，这才两年。

大学是要什么样的感觉·······没有个完整的说辞，反正不像现在这般，似乎青春一词自高中毕业就彻底与我说再见。是将社会现状展示得欲说还休，所以还是趁早进社会，出名要趁早，什么都拿到，好就业。兜里要有挣来的钱才会安稳，理想，是不会让我们去谈的。

认清了这一点，也就意识到，很多事情是徒然，看书啊，阅读啊，用不上，倒不如一来就直接奔着就业，读书当然是无用的。宇宙的尽头是编制，为了尽快到达彼岸，何必留恋路上的花草。

你说，理想在这个时候的意义是什么，是下酒的好菜，是大家的笑点。无法完全另辟一条路，我想到了幸德秋水事件的前后。

自己也在给自己设限，其实有时候真想把脑子洗一洗，洗得什么也不会去想，这样连看到“昔我同门友”也不会有所触动。为什么要触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样的智慧我是一点也没有学到，麻木一点，也排着队，遁入轮回，也依着所有，毕竟没这个水平，什么是掣肘，很多。

我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生活：临水自鉴，点对点，一年又一年。

那就这样吧，再爱都曲终人散了。#文学[超话]#

虽然目前仍然在迷茫当中，不知道前面的方向，不知道会去到哪个环境遇见谁从事的什么样的职业，前方，一片空白。

但是我仍然感恩，保持乐观，至少我是幸福的。当我回头的时候，先生就在我的身后给我最坚实有力的支持。一想到他，想到每次灰心丧意时他和我说的那些话，我就充满了力量！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因为老天一直在恩待着我这个愿意努力的笨孩子，我这东北的这十来年的生活，也一直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所需所用的，都不缺乏。

这就是我的福气，也是老天给我的恩典！所以，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