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养保健品与植物药常用于精神障碍的治疗。尽管证据正在不断累积,但针对该课题的全球性临床指南自2015年以来始终没有更新。


在这一背景下,世界生物精神病学联合会(WFSBP)与加拿大心境障碍与焦虑障碍治疗协作组(CANMAT)召集了来自15个国家及地区的31名顶级学者,对相关证据进行了回顾,并基于WFSBP指南制定流程更新了营养保健品与植物药治疗精神障碍的临床指南,旨在为临床决策提供支持。北京大学第六医院陆林院士也参与了该指南的制定。指南全文于3月21日在线发表于World J Biol Psychiatry.



本文简要介绍该指南有关营养保健品治疗四类常见精神障碍(心境障碍、焦虑障碍、精神病性障碍、注意缺陷多动障碍[ADHD])的核心意见:


推荐级别
+++ :推荐
++ :暂时推荐,但存在一定顾虑
+ :弱推荐
± :目前不推荐
- :不推荐



一、心境障碍(抑郁症/双相抑郁)


1. Ω-3脂肪酸


▶ 抑郁症
研究剂量:二十碳五烯酸(EPA)1-2g
证据强度:A(1项阳性meta分析+5项RCT)
推荐级别:辅助治疗,+++;单独使用,±
尽管目前不推荐单独使用Ω-3脂肪酸治疗抑郁症,但用于炎症水平升高和/或肥胖的抑郁症患者也可能有效。


▶ 双相抑郁
研究剂量:EPA 1-2g
证据强度:A(1项阳性meta分析+3项RCT)
推荐级别:辅助治疗,+
安全性总体良好,但与抗凝药联用时宜谨慎,手术前使用较高剂量也应小心。


2. 维生素D


▶ 抑郁症
证据强度:A(1项阳性meta分析+2项RCT)
推荐级别:辅助治疗,+;单独使用,+
冬天使用获益可能更大。相比于单次大剂量使用(如50,000 IU),每天或每周使用较低的剂量可能更合适。


3. 益生菌(如,乳酸杆菌和双歧杆菌)


▶ 抑郁症
研究剂量:1-10×109U/d
证据强度:A(1项阳性meta分析)
推荐级别:辅助治疗,++;单独使用,+
最合适的菌株尚未确定,可能因人而异。乳酸杆菌和双歧杆菌研究证据最多。


4. 锌


▶ 抑郁症
研究剂量:≈25mg/d
证据强度:A(1项阳性meta分析)
推荐级别:辅助治疗,++
对于同时存在免疫力下降、炎症水平升高或氧化应激水平高的患者可能有特殊的用处。空腹摄入可能导致恶心。


5. 叶酸制剂


▶ 抑郁症
研究剂量:15mg/d
证据强度:A(1项阳性meta分析)
推荐级别:甲基叶酸,辅助治疗,++;叶酸,-
对于炎症水平升高和/或肥胖的患者可能带来额外获益,备孕及妊娠期患者同样如此。


6. S-腺苷甲硫氨酸(SAMe)


▶ 抑郁症
证据强度:A(5项RCT)
推荐级别:辅助治疗,+;单独使用,±
高剂量(如,≥1600mg/d)可能更有效。性质不稳定,可能需要冷藏储存。可能诱发转躁,双相抑郁患者慎用。


7. 维生素C


▶ 抑郁症
研究剂量:≈1g/d
证据强度:A(2项RCT,其中1项阳性)
推荐级别:辅助治疗,±;单独使用,±
安全性良好,但过量服用可能在一些个体中造成消化道不适(如,腹泻)。


8. 色氨酸及5-羟基色氨酸(5-HTP)


▶ 抑郁症
研究剂量:色氨酸1g/d(或5-HTP 50-200mg/d)
证据强度:A(1项meta分析+1项阴性RCT)
推荐级别:辅助治疗,±;单独使用,±
可能有助于改善抑郁患者的失眠症状。与抗抑郁药联用时需警惕5-HT综合征风险。


9. 肌酸


▶ 抑郁症
研究剂量:5g/d
证据强度:A(1项阳性RCT+1项阴性RCT)
推荐级别:辅助治疗,±;单独使用,±
对于存在疲乏症状的抑郁症患者可能有用。过量使用有风险。存在肾脏问题的患者慎用。


10. 肌醇


▶ 抑郁症
研究剂量:最高12g/d
证据强度:A(1项阴性meta分析)
推荐级别:辅助治疗,-;单独使用,-
总体安全性良好,但剂量较高可能导致消化道不适。


11. 镁


▶ 抑郁症
研究剂量:100-400mg/d
证据强度:A(2项阴性RCT)
推荐级别:辅助治疗,-;单独使用,-
治疗剂量下安全性良好,但高剂量下可能影响其他矿物质(如钙元素)的吸收。高剂量下可出现消化道不适。


12. N-乙酰半胱氨酸(NAC)


▶ 双相障碍
研究剂量:1-3g/d
证据强度:A(4项结果不一的RCT)
推荐级别:辅助治疗,±;单独使用,±
对于共病其他一系列精神障碍的患者可能有特殊的用处,尤其是氧化应激水平高的患者。



二、焦虑障碍


1. N-乙酰半胱氨酸(NAC)


▶ 强迫症及拔毛癖
证据强度:A(1项阳性meta分析+3项RCT)
研究剂量:2-3g/d
推荐级别:辅助治疗强迫症,+;辅助治疗(拔毛癖,±
对于共病其他一系列精神障碍的患者可能有特殊的用处,尤其是氧化应激水平高的患者。



三、精神病性障碍


1. Ω-3脂肪酸


▶ 精神分裂症
研究剂量:1-2g/d
证据强度:A(1项阴性meta分析+1项阴性RCT)
推荐级别:辅助治疗,-;单独使用,-
对于炎症水平升高、肥胖(包括在启动抗精神病药治疗时使用以减轻代谢异常)或膳食缺乏Ω-3脂肪酸的患者可能有益。


2. 维生素D


▶ 精神分裂症
证据强度:A(2项阴性RCT)
推荐级别:辅助治疗,-;单独使用,-
对于那些皮肤充分暴露于日光和/或膳食摄入充分的患者不太可能有效。超高剂量下可能有毒。


3. N-乙酰半胱氨酸(NAC)


▶ 精神分裂症(主要针对阴性症状)
研究剂量:1-3g/d
证据强度:A(1项阳性meta分析)
推荐级别:辅助治疗,++
对于共病其他一系列精神障碍的患者可能有特殊的用处,尤其是氧化应激水平高的患者。


4. 叶酸制剂


▶ 精神分裂症(主要针对阴性症状)
研究剂量:甲基叶酸1-15mg/d
证据强度:A(1项阳性meta分析)
推荐级别:辅助治疗,++
对于炎症水平升高和/或肥胖的患者可能带来额外获益,备孕及妊娠期患者同样如此。



四、注意缺陷多动障碍(ADHD)


1. Ω-3脂肪酸


▶ 儿童ADHD
证据强度:A(1项阳性meta分析+数项非阳性RCT)
推荐级别:辅助治疗,±;单独使用,±
对于脂肪酸缺乏的患儿可能更有效。针对成人患者的数据尚缺乏。具体产品的选择很重要。


2. Ω-9脂肪酸(月见草油)


▶ 儿童ADHD
研究剂量:2-3g/d
证据强度:A(2项阴性RCT)
推荐级别:辅助治疗,-;单独使用,-
膳食中通常已经含有足够的Ω-9脂肪酸。


3. 复合微量营养素


▶ 儿童及成人ADHD
研究剂量:含13种维生素及15种矿物质,8-12胶囊/d
证据强度:A(1项阳性meta分析)
推荐级别:单独使用,+
需要更多针对儿童及成人ADHD患者的证据。成本及依从性可能构成问题。


4. 维生素D


▶ 儿童ADHD
证据强度:A(1项阳性meta分析)
推荐级别:辅助治疗,+
对于那些皮肤充分暴露于日光和/或膳食摄入充分的患者不太可能有效。超高剂量下可能有毒。


5. 乙酰左旋肉碱(ALC)


▶ 儿童ADHD
研究剂量:1-3g/d
证据强度:A(2项阴性RCT)
推荐级别:辅助治疗,-;单独使用,-
RCT级别的证据明确显示,ALC治疗儿童ADHD无效。


6. 锌


▶ 儿童ADHD
研究剂量:15-40mg/d(锌元素)
证据强度:A(5项结果不一的RCT)
推荐级别:辅助治疗,±;单独使用,±
因人而异,可能改善某些认知及行为指标。空腹摄入可能导致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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