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集

沉重的工作,心儿呀,不要怕,有我在,眼前的困境将会消灭了。

被压的心的种子,埋在肥沃的土地上,将要冒出芽儿,破土而出。

心儿呀,不要担心,黑暗将要告别了,黎明即将来临了。

心灵的种子发芽,成长了,开出了一朵小花,为黑暗之地增添了一份色彩。

繁重的工作让心儿压得喘不过气,你就加倍地忙于工作,眼前的一切的苦难将要在你的日子照亮你的心儿,你需要默默地等待吧! https://t.cn/RuOpYxC

她快要死去了。

奶奶那瘦骨嶙峋的身躯和握住的手传来的触感,告诉了我这个事实。

从几个月之前开始,她就只能躺在床上不能行动了,就连摔一跤都摔不得。变成这样的她,没有任何医生可能继续给她做手术,也没有医生同意她住院,就这样被静静地留在家里的床上,任凭生命渐渐失去,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癌症的晚期便是如此。

“这是来临终关怀来了。”

爷爷在一旁笑着这样说,进入房间的那份压抑的气息仿佛被吹散了些,不过异味还飘散在房间之中,即使自己说不定想要再待一会儿,爷爷奶奶都催着我离开房间。

来到客厅,爷爷很平静地跟我说人总有一天会迎来死亡,我则是笑着回答,我好歹也二十岁啦,这种事情早都知道了。

对啊,早都知道了,人的成长轨迹中,就伴随着一件件熟悉的事物消失,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就是死掉了。

和爷爷聊了好久的天,话题各不相同,不过我还是忍不住会去想刚才见到的一切,这是最直接的一次,身边的人将要死去的事实。

如果我能抛弃一切共情心和作为人的感受,接受最直接的好奇心和求知欲的支配,作为作者的自己也许想问奶奶死亡究竟是什么感受,还好我做不到。

死亡究竟是怎样的东西呢?我曾经做过一个梦,那是至今为止我觉得最真实的梦,也是我记忆中最清楚的梦,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是能支配的清醒梦。在梦中我遭遇了大概是地震还是事故什么的,被挤压在狭小的空间中,短暂的恐惧之后能感受到的只有慢慢耗尽的空气,呼吸都变成非常困难的事情,意识也在逐渐消失。没有恐惧,梦里脑海中所想的事情我都还记得。

“要死了啊。”

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想法,随后便失去了意识,在现实中醒了过来。确确实实没有感到害怕,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天花板,然后再一次睡去。

所以死亡到底是不是噩梦,我不清楚。

就算没有办法向快要死去的人问那样的问题,从她的言行举止中还是能感受到,她的心态经历了不想死去,到想要死去,再到最后的淡然等待死亡的过程。而在一旁还能开玩笑的爷爷,恐怕说明了老人更容易接受这些吧。因为人都会死掉,他给我举了例子,有人活了一百多岁,有人年纪轻轻就死掉了,倒是随处都可见的例子呢。

世界上万物都会迎来死亡,无论是有形的还无形的,人会死,养的宠物会死,东西会坏掉,熟悉的商品会消失不见,古老的语言也会被杀死,什么都会死去,只不过分了先后而已。而我们每时每刻都在面对这些,面对熟悉的东西从宝贵的日常中离去,消失不见,且永远不会再回来。

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可能死亡就是这样的东西,所以自己才会伤心,但没有悲痛欲绝。到底是说大话还是什么,在奶奶她真正死去之前,我也不可能搞清楚了。

她是会死的,没有什么留存在记忆中的记录,没有什么被遗忘才是真正的死去,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瞬间,一切都会变成泡影。就像是我和青梅竹马的男生暑假出去玩,回来给她带了八音盒一样。即使说着“买这东西干嘛啊怪贵的”,如今我也还是在她触手可及的床头柜上看到了那个八音盒。

亲人就要死去了。

说实话爷爷奶奶那边,我们家和亲戚还是有一些矛盾的,关于某位亲戚对以前生了大病的我还在诋毁和谩骂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也不怎么在意,我这个人的优缺点都是不太在意别人的想法,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为了别人改变自己。不过还好,自己身处的地方还算是幸运,至少爷爷奶奶的家成了我童年回忆最深的地方。

啰啰嗦嗦写了这么多,想说的估计只有开头那一句话,却不知为何持续到了这里。在我眼中死亡和其他事情一样,简单却又复杂,简单的事实,和复杂到无法一概而论的本质。有无可奈何的死去,有令人悲伤的死去,自然令人感动的死亡,和追求自由的死亡同样存在,就算是这样的东西也可以是美丽的,我至今都是如此思考。

不过你要问我死亡是不是可怕的东西,就像我在短篇小说里借女主角之口表达的那样,死亡是不是可怕的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没有死过。

恐怕去问奶奶,她也没办法回答。

癌症已经扩散到了她的胃和食道,每天只能喝些水,再后来甚至连水都喝不进去,会吐出猩红的血水。奶奶自己也说她没几天了,能组织起来的语言只有对我的不停的道谢,即使我只是来看了她,而不是像她某一个儿子那样五年都没有回来过一次。

我共情能力很强,也是个眼泪不怎么值钱的爱哭鬼,可是只有这个时候没有流出一滴眼泪。

也许如爷爷所说,这样的她活不过一个星期,也许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噩耗就会传来。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不去睡觉。

毕竟就算你睁着眼睛迎来黎明和白昼。

你所等待的黑暗也终会逝去。

这是天父世界
你若察看便会惊悦
上帝造物 可叹可畏
赐福人类 生养众多 治理这地
罪恶进入世界 破坏杀戮
一切受造之物服在虚空之下
一同劳苦叹息 直到如今
然而神恩不断,护理之工仍然继续
地还存留的时候
稼穑寒暑冬夏昼夜永不停息
祂又赐下独生爱子,流血舍命
死里复活,成就救恩
荣耀黎明来临之时

“在我圣山的遍处,这一切都不伤人,不害物;因为认识耶和华的知识要充满遍地,好像水充满洋海一般。” (以赛亚书 11:9 和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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