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清明节这天,和一大家子人,回到了最初的老家。 四月初的阳光还算柔和,一起炒上一锅温州大荆炒面,吃饱了,就往乡野深山里去探访。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难得遇到一个都是大晴天的清明节,被疫情困住的人们,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优美的山水之畔,安营扎寨晒太阳,不负春光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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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6月,湖南省临湘县,市内几家废品收购站在短短几天内,陆续收到大量高品质废旧钢材,体量之大,令人咋舌。

而临湘附近并没有钢铁厂,这很快引起了公安局民警的注意,这会不会是有团伙在外地盗取钢材后,拿到临湘销赃的大案?

民警立刻行动起来,很快就发现了钢材的来源都指向一个地方,那就是本县忠防镇丘坪村。

村民吃力地用平板车推来一车车的废旧钢材,脸上沁满了辛苦的汗滴,同时又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当民警询问钢材来源的时候,村民非常配合,在山洞洞里发现的,还有好多。听得民警一愣一愣的,哪个山洞?

就是我们村放牛老汉发现的那个山洞,你问我们村里人,都知道。原来丘坪村老汉在山里放牛,一不注意,牛跑了。再去找时,只听牛叫声,不见牛身影。最后在一个自己此前从未注意到的大山洞里找到了牛。

这个山洞一看就是人工挖掘的,因为洞口很大,地面上还有铁轨直接铺进洞里,而且洞内很干燥,这个洞不仅深,而且还有分叉,不同的分叉通往不同的洞腔,很容易迷路。

村民们一开始以为老汉吹牛,等第二次探洞之后,大家都傻眼了,老汉说的是真的。这哪是什么山洞?简直就是一个地下城堡,林林总总、大大小小的洞四通八达,大的能通火车,小的也能过卡车 ,有的洞腔里有天井,高达近百米,可以看到天空。

看到墙上贴的残破的标语,都是六七十年代的红色流行标语,这让很多年纪大的村民倍感亲切。但是这么大的工程,开凿至今最多也就十来年的光景,村里竟然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存在的,为什么现在又荒芜在了这里?

年轻的村民们并不愿意考虑这些,一个发现让他们眼睛里冒出来亮光。洞里还有很多钢材,封存在那里,部分已经锈迹斑斑了。连洞子都没人要了,这些钢材自然也是“没人要”的,何不拉到城里卖掉?

于是年轻点的村民们开始竟相发动起来,致富奔小康了,只要运到城里废品站,一根1.9米的钢轨,虽然重了点,能卖200多块,相当于一个农民一家大半年的收入,很多胆大包天的人一夜暴富。

不过势头很快被民警控制住了,最终经民警对案值粗略统计,竟然高达300多万元。可是这个山洞的来历让人一头雾水,当地县政府也不知所以然,只是觉得这应该是当年三线建设时的一个工程,但具体什么工程并不清楚。

最终岳阳长岭炼油厂(今中国石化股份有限公司长岭分公司)来“认领”了这个山洞。原来这个山洞是一个废弃的“地下油库”,整个工程是将花岗岩山体掏空建成,结构如同蚁穴,分上中下三层,共有厅室25个,总长度达到17000米,通风竖井17个,最深的垂直深度达80米。

1966年根据“6501”工程,依托天然洞穴“泥水洞”,进行挖掘改建的,但工程最终没有完成,1973年停工,后被废弃。

所谓的“6501工程”,根据亲历者回忆,1965年初,东北抚顺炼油厂建设工程公司接到石油工业部的指令,组建一支代号6501的生产队,开赴湖南省临湘县长岭山区建设一座年预计产量150万吨的炼油厂。

同年10万东北抚顺石油子弟,开进了这个穷乡僻壤的长岭山区,很多子弟来的时候还不到16岁,睡席棚子,睡木板床,战天斗地,奋斗10余年,最终于1971年建成炼油厂,并予以投产,但是这个地下油库最终并未能建成,没能逃出三线工程的宿命,最终在七十年代早中期陆续下马。而长岭炼油厂最终也因交通不便,炼油成本高昂,不符合市场效益,而搬离了原址。

其实当时光“6501工程”,还有配套的合成氨厂、化纤厂、纺织厂等等,这些全都建在山沟里,但最终到了八九十年代,都因不符合市场效益被荒弃了,更别提还有“6502工程”、“6503工程”等等。

当年为什么要花那么大代价在交通不便的西南山区建设这些工程呢?为此当年全国400多万产业工人(绝大部分来自当时工业重镇东北)都扎根西南山区的山洞里,建造出一个又一个“旷世工程”?

这就是当时在核恐怖笼罩下,共和国第一代领导人们将从轻工业到重工业,从基础设施到大学研究院的整个国民生产体系,在战略纵深地区进行的一个备份。

曾经一代产业工人们为之付出青春的“三线建设”,本质上就是在西部建立的一整套“小而全”的国民生产体系,成为中国人以备不虞的大后方。

但进入八十年代以后,战争的阴影离我们远去,而留在这深山里的各类工程,由于不符合市场经济效益,而纷纷下马。但是前人为了国家的安全建设的殚精竭虑和良苦用心,我们应该深刻体会,并时时感铭于心。

#三联美食# 四川山区拥有大片野生竹林。每年谷雨后,山中鸟鸣啁啾,青翠欲滴,春笋纷纷破土而出。
山民们全体出动,背上竹兜,手握小锄,上山挖回竹笋,拿到城里去换回生存之资。阳春三月间,城里人的餐桌上,就有了笋子炒肉、笋子烧排骨、素焖春笋等时鲜小菜。在四川蜀南竹海,竹林之多之茂密可谓一大奇观,而且还有用各类竹笋做成的佳肴,满满一席,令爱笋之人大饱口福。

成都地处川西平原腹地,山珍海味均奇货可居。家乐福超市冰冻虾仁68元1斤,青石桥农贸市场的冬笋20元1斤。春天正是吃春笋的季节,诺大的农贸市场,仅有一两家有售山珍。

春笋上市,可卖到10元1斤。母亲在世时,每年总不忘买上几次新鲜春笋。剥去带着露珠的笋壳,春笋大约有30来根。母亲耐心地削皮,切片,用猪油清炒,撒上胡椒粉、盐、葱节,即成一道清香诱人的佳肴。抑或用郫县豆瓣,加肉丝,炒一份笋子肉丝,也极下饭开胃。

新鲜春笋,四川人常用来与牛肉、排骨红烧。馆子里,大厨会用郫县豆瓣将牛肉与春笋共烩一炉。人民公园鹤鸣茶铺兼售各类川菜,每到春季,其笋子烧牛肉赢得众人热捧。牛肉耙软,笋子鲜香入味,50元一份。我和父亲常到此喝茶用餐。

春天阳光明媚,湖水荡漾,我们坐在有百年历史的廊榭下,品牛肉烧春笋,深刻体悟到成都人的休闲之美。但一年吃此菜仅此一季,待日历翻过5月,再也品尝不到。

冬笋春节上市,是四川常见珍馐食材。在选购时,姨妈告诉我选择鹰嘴状、略微弯钩的那种质地最佳。金钩焖冬笋,将海鲜与山珍融一炉,与张家口名菜“烩南北”如出一辙,也为川地名馔。

只不过“烩南北”所选食材为草原口蘑与江南竹笋同炉。深得民国大厨指点熏陶的姨妈,做菜很有一手,生前向我传授金钩焖冬笋的诀窍:两者爆炒时,加点水芡和白糖,味道刚刚好。我的自创拿手菜,冬笋臊子面堪称一绝。将冬笋剁成细末。猪肉臊子加胡椒粉、盐炒出油,倒入冬笋末,略炒,掺水,煮至沸腾。再勾芡,煮开即可。

将切面清水煮熟,沥干盛进碗里,浇上冬笋臊子汤,和匀,即成一碗香喷喷的冬笋臊子面。每次,我父亲、哥哥要吃上两海碗方可罢休。此菜为咸鲜味,虽然简单,但有几个窍门须掌握才堪称绝活,如:冬笋与臊子肉的比例、油盐的多少、臊子肉的炒法等。

鲜笋美味可口,妇孺皆知。但将之脱水晒干,或清水煮后风味更佳。

去年,大表嫂送我们一大口袋干笋,称是朋友自家嫩笋晾晒而成,未经硫磺等烟熏,十分绿色环保。回家,我用清水泡发三天,计划做一道笋子烧排骨。

肋排斩成小节,用水焯过,炒锅下油,用去年父亲做的家常豆瓣烹制,竟然非常成功。笋子吸收了排骨的油香,豆瓣的美味,再加上“薄盐生抽”的调味,复合口味令人十分垂涎。

我也非常惊诧自己的成果,仔细分析,最后倒入的略带甜味和鲜味的薄盐生抽,为画龙点睛之笔。

姨妈的儿子大表哥秉承了姨妈做菜手艺,他的拿手菜蘑菇臊子面,香气扑鼻,品位卓绝,凡是到他家品尝过的人,无不拍手称赞。其中,大表哥采用了一种烟熏后又发胀的干笋,与香菇、金钩、碎臊搭配,浓浓的烟笋味道为臊子汤平添一股奇香。

现今农贸菜市销售的干笋,大都为硫磺熏制,褐色,清水泡发后,有一种特殊的香味。用来清炒,放点油盐和葱节,或者加酱油辣椒醋凉拌,非常美味清香,我可以不吃饭干掉一大盘!也可以将之剁成碎末,与猪肉臊子、木耳碎做成一锅清臊子汤,最好打进蛋液,浇在碱水面上,是无上美味。

而新鲜雷笋,用水煮泡上7、8个小时,去尽涩味,变得绵软,白嫩如玉,用于清炒,或用来做包子馅、饺子馅、炒饭配料,乃上乘之选。

红烧十锦,四川老菜馆传统菜肴,我家年夜饭的保留菜品,融山珍海味于一菜。其中的山珍,非玉兰片莫属。

玉兰片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有名食材,于赣菜、湘菜或闽菜中常见,含有蛋白质、维生素、粗纤维、碳水化合物以及钙、磷、铁、糖等多种营养物质。

用鲜嫩的冬笋或春笋,经加工而成的干制品,由于形状和色泽很像玉兰花的花瓣,故称“玉兰片”。玉兰片根据竹笋生长和加工季节的不同,可分为“宝尖”、“冬片”、“桃片”、“春花”四个种类。“宝尖”是用“立春”前含苞笋制成,片平滑尖圆,色黄白,肉细嫩,是玉兰片中的上品。

它丰腴肥美,柔弱微脆,形似宝塔,又象龙角,所以又有“金色宝塔”、“龙角”之称。“冬片”是用“雨水”前的冬笋制成,形状呈对开片,片平光滑,色白、片厚、肉细嫩,节距紧密。“桃片”是由“惊蛰”前未出土的竹笋制成,片面光洁,节距较密,根部刨尖,肉质稍薄,尚嫩,味较鲜。

“春花”是以“春分”至“清明”之间的春笋制成,节距较疏,节楞凸起,笋肉薄,质较老。这四个品种各具特色,制作工艺都很讲究。如果按玉兰片质量区分,“宝尖”最佳,“冬片”次之,“桃片”第三,“春花”为下。

讲究之人,特好这一口。

每值春季,万物复苏 ,春色葱茏,我最向往的乃是:身处深山竹坞里,人坐草亭间,听泉水淙淙,古琴淼淼,来一盘春笋肉丝,细嚼慢品;抑或身居闹市,夏日炎炎,来一碗清淡爽口的冬笋臊子面,其乐何极!#当四川人说请你吃笋子炒肉#

节选自《山珍海味中,最低调的那盘竹笋》文 | 苑丛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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