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南岳下三世百丈海禅师法嗣黄檗希运禅师洪州黄檗希运禅师，闽人也。幼于本州黄檗山出家。额间隆起如珠，音辞朗润，志意冲澹。后游天台逢一僧，与之言笑，如旧相识，熟视之，目光射人，乃偕行。属涧水暴涨，捐笠植杖而止。其僧率师同渡，师曰：“兄要渡自渡。”彼即褰衣蹑波，若屐平地，回顾曰：“渡来！渡来！”师曰：“咄！这自了汉。吾早知当斫汝胫。”其僧叹曰：“真大乘法器，我所不及。”言讫不见。师后游京师，因人启发，乃往参百丈。丈问：“巍巍堂堂，从何方来？”师曰：“巍巍堂堂，从岭南来。”丈曰：“巍巍堂堂，当为何事？”师曰：“巍巍堂堂，不为别事。”便礼拜。问曰：“从上宗乘如何指示？”丈良久。师曰：“不可教后人断绝去也。”丈曰：“将谓汝是个人。”乃起，入方丈。师随后入，曰：“某甲特来。”丈曰：“若尔，则他后不得孤负吾。”丈一日问师：“甚么处去来？”曰：“大雄山下采菌子来。”丈曰：“还见大虫么？”师便作虎声。丈拈斧作斫势。师即打丈一掴。丈吟吟而笑，便归。上堂曰：“大雄山下有一大虫，汝等诸人也须好看。百丈老汉今日亲遭一口。”师在南泉普请择菜次。泉问：“甚么处去？”曰：“择菜去。”泉曰：“将甚么择？”师竖起刀，泉曰：“祇解作宾，不解作主。”师以刀点三下。泉曰：“大家择菜去。”泉一日曰：“老僧有牧牛歌请长老和。”师曰：“某甲自有师在。”师辞南泉，泉门送，提起师笠曰：“长老身材没量大，笠子太小生？”师曰：“虽然如此，大千世界总在里许。”泉曰：“王老师！”师戴笠便行。师在盐官殿上礼佛次，时唐宣宗为沙弥，问曰：“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僧求，长老礼拜，当何所求？”师曰：“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僧求，常礼如是事。”弥曰：“用礼何为？”师便掌。弥曰：“太生！”师曰：“这里是甚么所在？说说细。”随后又掌。裴相国镇宛陵，建大禅苑，请师说法。以师酷爱旧山，还以黄檗名之。公一日拓一尊佛于师前，跪曰：“请师安名。”师召曰：“裴休。”公应诺。师曰：“与汝安名竟。”公礼拜。师因有六人新到，五人作礼，中一人提起坐具，作一圆相。师曰：“我闻有一只猎犬甚恶。”僧曰：“寻羺羊声来。”师曰：“羺羊无声到汝寻。”曰：“寻羺羊迹来。”师曰：“羺羊无迹到汝寻。”曰：“寻羺羊踪来。”师曰：“羺羊无踪到汝寻。”曰：“与么则死羺羊也。”师便休去。明日升堂曰：“昨日寻羺羊僧出来！”僧便出。师曰：“昨日公案未了，老僧休去。你作么生？”僧无语。师曰：“将谓是本色衲僧，元来秖是义学沙门。”便打趁出。师一日掜拳曰：“天下老和尚，总在这里。我若放一线道，从汝七纵八横，若不放过，不消一掜。”僧问：“放一线道时如何？”师曰：“七纵八横。”曰：“不放过，不消一掜时如何？”师曰：“普。”裴相国一日请师至郡，以所解一编示师。师接置于座，略不披阅。良久曰：“会么？”裴曰：“未测。”师曰：“若便恁么会得，犹较些子。若也形于纸墨，何有吾宗？”裴乃赠诗一章曰：“自从大士传心印，额有圆珠七尺身。挂锡十年栖蜀水，浮杯今日渡漳滨。一千龙象随高步，万里香花结胜因。拟欲事师为弟子，不知将法付何人？”师亦无喜色。自尔黄檗门风，盛于江表矣。一日上堂，大众云集。乃曰：“汝等诸人欲何所求？”以拄杖趁之，大众不散。师却复坐曰：“汝等诸人尽是酒糟汉。恁么行脚，取笑于人。但见八百一千人处便去，不可图他热闹也。老汉行脚时，或遇草根下有一个汉，便从顶门上一锥。看他若知痛痒，可以布袋盛米供养他。可中总似汝如此容易，何处更有今日事也。汝等既称行脚，亦须著些精神好。还知道大唐国内无禅师么？”时有僧问：“诸方尊宿尽聚众开化，为甚么却道无禅师？”师曰：“不道无禅，祗是无师。阇黎不见马大师下有八十四人坐道场，得马师正法眼者止三两人。庐山归宗和尚是其一。夫出家人，须知有从上来事分始得。且如四祖下牛头，横说竖说，犹未知向上关捩子。有此眼目，方辨得邪正宗党，且当人事宜，不能体会得，但知学言语念，向皮袋里安著，到处称我会禅，遇替得汝生死么？轻忽老宿，入地狱如箭。我才见汝入门来，便识得了也。还知么？急须努力，莫容易事，持片衣口食，空过一生。明眼人笑汝，久后总被俗汉筭将去在。宜自看远近，是阿谁面上事。若会即便会，若不会即散去。珍重！”问：“如何是西来意？”师便打。自余施设，皆被上机。中下之流，莫窥涯涘。唐大中年终于本山，谥断际禅师。

观《只此青绿》有感

为什么古人酷爱山水？诗词、歌赋、琴、书、画作无一例外。究其根本，古人对山水的情愫，源自儒家之学，后贯通于儒释道三家心法，只有深入其境，方能知晓圣人之隐喻，观山乐水，个解其义，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解古人山水之情，知乾坤、动静、阴阳合和之意，为入山水之境的契机。《易经》有云：乾为天，坤为地，乾为阳，坤为阴，乾为男，坤为女，乾在上为天，在地主西北，西北多山，以山为代表，有刚健之象。坤为地，在地主西南，有柔顺之象。青山绿水，动静相宜，仁智不二，青山不动绿水环抱，各安其位，各守其道，青山有男儿刚健之体，绿水有女子柔顺之智，天地之间一片刚柔并济的祥和之气，孕育出《千里江山图》的意境。另感，千里江山本无意，只为抒情发乎心。有句歌词写的妙“江山不解乾坤义”，如今乾天、地坤不安分，天翻地覆搞对立，若要江山稳如基，惟有乾坤守其礼。天清地宁，阴阳合和的《千里江山图》，其意境可大可小，可远可近，大可入乾坤之境，小可观夫妻之道，远可见刚健之势，近可寻柔顺之美。不入其境，难得其义！止于皮毛，难登其堂矣！

引《钟茂森博士论语讲记》之《论语》雍也第六【子日。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以窥圣人心境之万一。

乐水无碍，乐山无忧。

这一章《论语》,我们平常可能听得比较多,但是里面真正的意思,我们未必能够体会得很深刻。

“知者乐水,仁者乐山”,雪公在《论语讲要》里说,这个乐,古音是念耀,不念乐,它是动词,喜好的意思。这句话是孔子的感言,一定是孔子在山水之间,观山水之大用,所以有此感言。雪公引东汉包咸的批注说,“知者”就是智慧的人,他能够将他的才智发挥出来,用来治世,就像水流不断的意思。至于仁者,仁者乐山,山是很稳固、很安稳的,不动而使万物生焉,让万物生长。

“知者动”,包咸批注说,“日进故动”,日进是天天进步,智者不断的发现自己的过失,不断的改正自己的过失,天天反省、天天改过,日新又新,动是讲提升;“仁者静”,雪公引西汉经学家孔安国的批注说,“无欲故静”,静是讲无欲,仁者离欲。欲是指自己的欲望,凡夫是为欲望所驱使,所以他静不下来。仁者无欲了,他就能够静。《大学》里讲,“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仁者知止,止是放下了,他的心一味所追求的就是仁,其他的都放下了,这才是仁者。

朱子在《集注》中说,“知者达于事理而周流无滞,有似于水，故乐水”,智者,对于万事万物之理,他能通达,在这些事理当中,他能够任运自如,像水一样周流无滞,滯是阻碍,他没有阻碍,如孔子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这是无滞。

仁者安于义理而厚重不迁,有似于山,故乐山”,仁者,所谓“仁者安仁,智者利人”,仁者安于仁之上,仁是讲宇宙义理,义理是讲道,仁者得道了,他的心安于这个道上。心安于道、安于仁,就能不动,厚重不迁。厚重是讲他的德行，不迁是他的心地,不乱动,有似于山,用山来比喻他的心境,故乐山。

“动静以体言,乐寿以效言也”,讲动讲静,是从体上讲,知者乐水是动,仁者乐山是静。“知者乐,仁者寿”,这是从他的效验上来讲,就是他的后果,乐山的得寿,乐水的得乐。为什么?“动而不括故乐,静而有常故寿”,乐寿与动静是因果关系,动静是因,乐受是果。

“静而有常”,心能够定、能够静,他自然就有常。有常,能够做到中庸才有常,中是不偏,庸是恒常,他自然就寿,寿就是他的寿命长久。雪公所谓的“仁者不忧”,仁者没有忧患,终日都是心安理得,他安然,所以全身都是处于放松,处于六脉和平的状态,没有不通的。心境好,身体就健康,健康就长寿，所以仁者寿，我们想要长寿，心要养仁。

智仁不二，乐寿一体

蕅益大师在批注里讲,“形容得妙”,这是点晴之笔,智者、仁者,用山、水、动、静、乐、寿来形容他们的境界,形容得很妙。一般我们对智者
仁者的境界很难体会,通过这样的比喻我们就能体会到。说老实话,我们没入这个境界也很难体会,蕅益大师入境界了,所以他给我们揭示出来,也
让我们同沾法喜。

大师说.“智者仁者,不是指两人说。乐者,效法也,智法水,仁法山,法水故动,法山故静,动故乐,静故寿。”这是大师给我们点出来的,与先儒不一样,他说智者、仁者,不是指两个人,而是指一个人。如果不是蕅益大师点出来,我们真的是囫囵吞枣读过去了,智者很乐,仁者很长寿,就把他当成两个人讲了。不是两人,是一人,难道仁者就没有智慧吗?难道智者就不仁了吗?智仁勇是三而一、一而三,孔子讲“未知,焉得仁?”我们要做仁者,一定是先有智慧,我们首先是个智者,才能够有资格做仁者,所以智者仁者哪是两个人?分明就是一个人。所以,这个道理其实是很明了的,蕅益大师一点出来,我们就恍然大悟。

未完待续---可自行补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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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酷爱鱼儿离水的故事。电视节目如《北国风云》或《怪兽马丁博士》，描述大城市的主角如何应付农村生活的怪异行为，都是我的最爱。好玩的是：观赏某人来到一个完全不熟悉的环境，当地的其他人早已形成了社群联系，然后留意这些人物如何互动。

不过，这样的情景在现实生活中可能就不那么有趣。这个行运可能会发现你自己有点格格不入。或许在同一个地方多年之后，你搬到一个新城市或换了一份新工作，必须重新开始寻找新朋友。在很大程度上，我们是由身边的同伴定义的。虽然任何重大的转移都很困难，尤其是在开始的时候，但这可能也是重新定义自己的难得机会。在新的地方，你可以成为你想要成为的任何人。那份自由起先有点无所适从，但也可能是非常兴奋雀跃和自由解放的。—《行远占星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