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翻旧照片,2019年的夏天,爸妈送我来西安的时候,我还顶着参差的短发,揣着一颗迫切渴求自由的心,和他们一起逛着人满为患的景点,住在学校门口简陋的酒店里,全然没有想过即将面对着故乡只有冬夏没有春秋的生活。不知道当时爸爸妈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骑着自行车逛遍了这个小小的校园的呢?是欣喜?是担忧?还是不舍……无论如何,我记得几次想家时候的痛哭,记得父母在电话那头的安慰,记得因为疫情而待在家里半年的时光的美好。再难,也熬过了两年,无论结果,一切都将在今年结束,坚持!希望明年夏天的毕业典礼,没有疫情之扰,让爸妈再和我一起和西安道别。想起《人世间》中所说的孝分两种,一曰“养口体”,二曰“养心智”,尽管前一种在现下多少有些显得不合时宜、不思进取,但其实或许是通往幸福的捷径。

【专访翻译】#孔晓振[超话]##孔孝真[超话]#和KBS的大韩民国首个“气候变化”综艺
——讨论气候变化的综艺《今日无害》具敏贞PD

起初节目的宗旨,是向对关注环境问题的“MZ世代”(1980年代~2000年代初出生千禧年和Z世代)介绍推广亲环境的露营文化。然而,在从首日起就反复经历的苦行之下,孔晓振演员中断了拍摄,提出新的宗旨并重启了拍摄。就这样,不由分说地劝说企业推荐生产亲环境产品的第二个计划开始了。通过Instagram和关注者、大企业进行沟通交流,不但邀请纸瓶装饮用水企业量产,还致电山林厅确保售卖渠道。

从素材到进行方式,看似冒失的这个节目的企划者正是孔晓振演员和具敏贞PD。对于具PD“我想和孔晓振拍旅行综艺”的求爱,孔晓振却提议“想把环境问题融入其中”,在数月的商讨结束之后,经过KBS“上层”们的允许,《今日无害》诞生了。它不仅是韩国首个“气候变化”综艺,还是KBS第一个完全“事前制作季制”的综艺。然而低迷的收视率给制作组带来了另一个层面的苦恼。12月10日,笔者在首尔永登浦的KBS电视台见到了具敏贞PD并和她聊起了这些。

你是怎么想到要策划环保综艺的呢?
‍“我在很久之前就向孔晓振演员提出了做露营综艺的建议。但事实上直到那时为止我都不知道她如此关注环境问题。(孔晓振在2010年出版了关于实践环保的图书《孔书》,2018年组建了对旧物回收改造升级的Super Magic Factory团体,2019年在环保论坛上发表过演讲)后来随着新冠疫情扩散以及各大台推出了许多露营类的综艺,我想做的节目泡汤了,可这时反而打开了‘开关’。即使炒股也能看到‘ESG’投资(投资中需衡量企业的可持续性、环境性和社会影响),在电视上也总是看到人们讨论‘碳排放’的话题,于是我开始关注并研究起来。到了今年4月,我正式地向孔晓振提出了全面展现气候变化和碳排放的综艺提案。”

“孔企划”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外号,事实上孔晓振演员以企划者的身份登场了。
‍“我当PD这行已经有10年了,但从来没和出演者像这样从企划阶段起就紧密沟通和交流的。我和孔演员每天要进行3个多小时的通话,一个一个很细微的点子都想得很棒。即使在拍摄结束后,她都会指点每周节目的方向性,像队长一样带领着大家。”

说服KBS的领导们难吗?
‍“有一些领导说都已经有时事、教养和纪录片了,综艺为什么还要做这个主题呢。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以正规编成,而是以试播节目的形式来讨论的,过了一阵子,随着孔晓振确定出演,季制才得以成事。”

可是构想的内容和实际拍出来的成品好像有点不同。
‍“以树木为目标,我们构建出一个‘排放多少碳就减掉多少棵树’的节目体系,可是到了拍摄的第二天就出现了‘以这个形式为主拍摄下去的话会很无趣’的指责。在一开始的编辑版本里没有包含这个过程,然而如果去掉这部分内容的话,出演者们的真情实感又无法融入其中,于是在正式播出之前又重新进行了编辑,救回了那些场面。就这样,在拍摄的过程中节目的方向开始偏离,出演者们通过社交平台和订阅者、观众进行了沟通,于是故事又向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

听说摄制组也实行“零垃圾”。
‍“一开始并没有太担心。虽然是在小岛这样的空间里进行拍摄,但并没有太多的移动,在拍摄现场产生最多的垃圾是一次性的塑料饮用水瓶,于是我们租了饮水机,50多名工作人员全都是用随行杯或保温瓶来装水喝的。对我们来说最大的问题是酷暑。当时正值中秋节前,热得不像话了,太阳升起来之后如果不到有阴影的地方,几乎是无法拍摄的。到了炎热的夏天,拍摄现场通常都会有冰箱子,里面装满了冰水,既可以敷在脖子上降温,又可以痛快地喝掉,但在这里无法实现,这一点是最艰难的。幸好过了三天大家都适应了。像照明这方面也是遵循了节目的减少碳排放的宗旨,带了许多高效照明器材,原本拍摄现场会用到的电器设备也减半来用。真的辛苦大家了。”

你们通过社交平台进行了很多互动,比如向关注者们提问“日常里有哪些不必要的垃圾”,寻找参与生产亲环境制品的企业等,都是利用Instagram来实现的。
‍“在岛上生活的时候,我们产生了沟通与扩张的共识。因为关注《今日无害》Instagram账号的人们是真正关注环境问题的人,在一起聊天的过程中节目内容得到了很大的扩张。在事后与各大企业的合作过程中,关注者们也添加了‘企业也要一起行动’、‘溶镇哥GOGO(新世界集团副会长郑溶镇’等标签(tag),给节目带来了帮助。”

出演节目的演员们表示“我们会帮忙”、“要用我们的影响力”,这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们看到这其中有和新世界百货旗下的大型连锁超市EMART的合作,而孔晓振正是代言人,我很好奇这是不是事先商量好的呢。
‍“因为这一点,孔晓振犹豫不决。但EMART是韩国最大的流通企业,而且个人能做的事是有限的。孔晓振觉得无论自己是不是代言人,都应该先和企业谈一谈,尝试着把事情继续推进下去。作为出演者只有做商业性的工作才能维持影响力,她自己感到很矛盾所以考虑了很多。即便如此,她认为碍于批评或指责而什么都做不了是很没勇气的表现,应该马上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于是决定参与进来。即使在节目拍摄结束后,演员们继续向企业的相关人士提出各种建议和意见的模样,令我感受到他们的真诚。”

大部分企业表示“我们已经在准备了,可是条件还不允许”。
‍“在企业当中,碳中和、ESG已经是热点问题了,对于试图讨论这些议题的企业来说,这次似乎是最佳时机。听着企业方诉说的苦恼,产生了和放送编成时一样的想法。就像是有人一边说着‘应该要做,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一边考虑出不出力的问题一样。”

收视率并不高,以1.8%起步,最近降到1%以下。
‍“我们节目的重播收视率要好多了,去到2.7%的程度。虽然分配的播出时间段很令人惋惜,但也许电视台也有自己考虑吧。事实上从一开始我们就有不在意收视率的共识了,当时综艺中心主任也说‘内容很新颖很不错,继续尝试吧’,并没有收视率的压力。以这个节目为契机,在播出时段和平台方面我们也考虑了很多。《今日无害》并不是每周改换风格,而是从第1集开始,在经历各种转折点之后事情逐渐‘闹大了’的节奏,通过各种平台进行解读可能会更有意义。”

你会不会觉得正是依靠了KBS的国营性质,《今日无害》才成为可能的呢?
‍“因为有公益性、国营性作为保障,这种迎合了时代潮流的尝试才成为可能。而从另一方面来看,每周一次的固定播出时段,仅用收视率来评价一个节目,这点很令人苦恼。例如崔俊(搞笑艺人金海俊)的片段在油管上的播放量超过100万,而这部分的电视瞬时收视率却是下降的。我认为是时候要选择把什么作为重点了。KBS在收取收视费的同时让更多人能舒适地观看‘main player’的话,说不定能抓住综艺当中话题性新挑战的部分。”

在节目播出时的实时评论区里,有着“很偶然地看了节目觉得很有趣,如果能有第二季就好了”的反应。请问有可能吗?
‍“第二季的大框架正在讨论中。但因为社长和综艺中心主任都换人了,所以无法立刻开始制作,我想明年(2022年)下半年挑战其他的形式看看。我认为《今日无害》是环保综艺打开新局面的起点,地球只会更糟糕,气候变化作为重要的话题只会出现在更多综艺节目当中。就是如果看了一次觉得很有趣的话,那还请大家多多关注我们。在电视台里也不得不看大家的反响,如果给予我们大力支持的话,制作第二季也会得到力量的。”

【一个作家,能执笔写出闲适的文字也是一种幸福——《芍药摇晚风》里的岁月静好】散文和水一样,柔弱无骨,变幻不定。人们无法在文学的疆土上找到散文的固定界石,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散文写实,它是最接近生活真实的文学样式。在鲁迅文学奖得主、山西省作协原副主席王祥夫眼中,写随笔与散文一直是一件无比享受的事情。

“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能得‘闲适’二字是真正的幸福。一个作家,能执笔写出闲适的文字也是一种幸福。也让人能够于此看出一个时代的岁月静好。”他说,自己的散文精选集《芍药摇晚风》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去的,“一是要闲适,二是不要开口就教育人。”

《芍药摇晚风》编选的大部分作品,都是表达王祥夫日常的所思、所想和所遇,是内心世界的真实写照,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他对这类文体的偏爱。“随笔与散文一如小菜,相比之下,小说可以说是主食与大菜,小菜与主食和大菜是不一样的,小菜就是要让人来品味的,吃小菜难求其饱,但其美好的滋味却往往又让人忘不掉。”王祥夫热爱方寸小文中的回味无穷。

哪怕是置换到读者这一面,他也坚持认为,这样的感受颇为珍贵。读书的最高境界首先是消遣,既然是消遣,那同时也是一种享受,读者的享受还在于通过阅读可以品味一个作家或一篇小文字的语言与腔调,品味一个作家与众不同的情趣。

与多数作家不同,王祥夫的文学创作方向不是单一的,有两个或者更多。“起码我笔下的小说和散文的方向就大不一样。”王祥夫认为,小说的努力方向就是一定要把社会的真相写给读者,让读者对社会产生改造的冲动,让人们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小说是俗物,所以在王祥夫的小说里还可以看到社会上的各种欲望在里边蹦蹦跳跳。

但落笔到随笔与散文的方向,王祥夫坦言,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让自己闲适一些,让读到它们的读者轻松下来。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往往都很累,如果作家的文字能够让人们的神经轻松下来便是善莫大焉。“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要做许多正经事和宏旨大义相关的事,也需要做一些一点儿意义都没有的事。虽然没有意义,但我们高兴去做,它也就有意义了。”人类的喜爱,足以让平凡的世界增添多一点的色彩。

随后,王祥夫抛来了几种精妙的形容,在傍晚时分看晚霞、没事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流云,再比如有时候还喜欢闻闻一点儿营养都没有的花香,虽然那花香没有一点儿营养,但人们喜欢它,它也就有了意义。他认为,老百姓生活的意义,就是岁月静好、少来点事儿,安安静静地待会儿不好吗?

“还有一个真实的想法就是想要人们知道一些事,这就有了传播知识的意思。”一些稀松平常的生活画卷,王祥夫总是敏感地把它转换成知识,还原到自己的作品中。“比如汤婆子,这原是极好的东西,很多人可能忘怀。在北方,外边飘着大雪,屋里虽然生着大火炉子但也不见得会有多么暖和,尤其是晚上钻被窝的时候,如果此刻有个汤婆子,把它放在被窝里,那是很舒服的事。”王祥夫提到,《芍药摇晚风》中第四辑“汤婆子帖”,就描写了各色物件杂项,有《棉被子》《闲章》《梅瓶》《竹帘》《花笺》等,涌现出怀旧之思。

现在,很多人早就没了故乡,类似的乡土风物人情世故已经很难在现实生活中找寻。所以,在王祥夫的自述中,这本随笔集里好像总是有着淡淡的乡愁,“怀旧其实是一种美好的情绪。如果一个人连怀旧的情绪都没有了,那么,回头看看,那空白让人多么害怕。”有人喜欢把旧的东西叫做传统,这样说王祥夫并不反对,传统肯定是旧的,但旧的事物有什么不好?“多少年来,我们总是把旧的事物一概认为是不好的东西,但现在看看,旧的事物的那种岁月包浆在新的事物上永远也不找到。”他如此回应道。

王祥夫是一个既写小说又写散文随笔的人,恰恰两种文体之间却又极大不同。“小说往往是写给别人看,让别人去感动流泪,而写随笔和散文却是为了自己,让自己的心思有个安顿,让自己对文字的喜欢有个自恋般的表现,这就像是私房菜,首先是自己吃的有滋有味,其次才考虑到让别人也来尝尝,当然在心里也想让别人觉着好吃,让别人喜欢,让别人夸几句。”王祥夫向读者袒露了写作的真实心理。

而对于作家来说,小随笔和小散文,因为小,几乎没有藏拙的可能,所以说,最能让人看到一个作家于麒麟皮之下露出马脚的地方就是他的随笔与散文。

散文易学而难工,随笔与散文写作的自由度就于此显现了出来,往往充满了各种可能性和活力。难工而求工,王祥夫说,这就是他喜欢没事写写随笔与散文的道理,小说写作容易落到老套里去,而随笔与散文的写作却是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一个固定的形态。

再度谈到《芍药摇晚风》这本集子,王祥夫承认有着特别的喜爱,他特别提到,其中篇目的选择编辑下了一番功夫。“所以我是喜欢的,我也想让读者诸君喜欢。况且,芍药也真是十分好看的,今年的夏天是过去了,要想看芍药必须要等到明年。”(大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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