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志——《匈奴的讖歌》

……

祁连山丰美么?

祁连山是什么?

那首宝贵的古歌,它抒发又秘默,直白而费解。我在孩童时代就被背诵过它,而数十年后再一字字吟味,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失我胭脂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它是原文的照译,我不止一次地想过。强烈的直觉,逼着人这样断言。它简直是一件天生地造的浑然原物,丝毫不见编者的斧痕。无论你怎样吮咂吟味,它是无法匹配的。从情感,用语,格式,思路,都能判断它是古代的遗物。

它透露了一个消息:祁连山不仅是匈奴的边界,它还是匈奴的主要牧场。

一条祁连山,如一个巨大的民族十字路口。东西可以望见中原西域,南北能够连接沙漠羌藏。除了东方,三面都是游牧的环绕。匈奴突厥从西,羌霍吐蕃自南,蒙古则由北而来——都如大潮起伏,向着祁连的核心离聚。

好像兴衰运命一样,这些不同的游牧民族,在强盛时他们遮断四面,到了衰败他们又悄然消退。他们分别充当过一时的主角,在这片荒凉与肥美并存,四通八达又自成体系的大草原里,喂养自己的男女老幼,获取着喘息带,代代地生养。

若以乌珠穆沁的标准来观察,作为牧场它寒冷了一点,瘠薄了一点。但是不敢浪言,眼前舒展的草坡和低密的绿草,谁知在二十个世纪以前不是茂密繁盛的遮蔽了牛羊;山上碗口粗的杉树,谁知在匈奴人的时代不是搂抱不过的巨木……

寒冷的林子里流出树根水,它们饱浸着草根的甜味涓涓渗出,淌成小溪,汇成河流。它们本来只是一股股树根水,只漫过牦牛的嘴唇,藏羊的鼻子,在泛滥季节带给草原以沼泽湖淖尔——谁能说它平淡无奇?

一条弱水,它缓缓流淌着,一滴渗入草棵便是一片湿土。在它有了余裕的季节,它会一直远流居延洼地,让那天尽头的干涸湖泊漾起清波。它不过是一道夏天才从祁连北麓流下来的雪水河,但是它能在给了青藏的六畜以饱足之后,还穿过山脉和沙漠,越境去滋润北邻的蒙古。

……

为了弄个明白,我走了两次祁连山。一次住在南麓的门源,另一次去了北麓的裕固,从北麓能目击走廊大势,而在南麓能看见最本色的牧区。

车行如飞。“银武威”,当看见一座标志城市的牌坊时,我猜出,马上就要渡河了。果然,几股奔腾的浑浊河水,逼的车不敢涉渡。车小心地爬上了高高的大桥。

就这样,我走过了初中读过的河西四郡的第一郡。也初次目击了祁连山血水灌溉出的,河西走廊上的第一块大绿洲。

心中若有所动,我在颠簸的车上打开了地图。

每一条河都穿着一片村庄网,浸泡出一块绿洲。

若是小河,在浇灌出一块一块绿洲后,河就会消失了。像东部的河流汇入湖泊大海那样,这里的河流,终止于绿洲。大河呢,我震惊它们居然还精力有余,那么微缓的水量居然还有剩余——不仅轻易造了一片绿洲,不仅龙口总渠截着的水还淌出下游,它们浸流漫灌,流向更远的荒漠,接着造出第二块绿洲!

这种连续制造两块甚至三块绿洲的河水,来自祁连山积雪不多的,黑白斑驳的山岭。每一片二三相连的绿洲,都是些沧桑演绎的去处。

最大的一股水,是灌溉了张掖绿洲群的弱水。

可以想象古代——弱水的上游,因为水清名叫黑河。它先制造了临泽张掖一双绿洲,又顺着走廊,北去救活了高台。居然意犹未尽,它出走廊进沙漠,在滋润了大片沙漠牧场之后进,静静地注入了居延泊。

河西四个郡,都是祁连山雪造出的绿洲。但是四郡还要挟拥卫城:于是武威携带民勤,张掖控制高台,而支杈上可拦水,人们又逐水筑城:金昌,民乐,临泽,高台,玉门,阳关……不仅四郡,汉武帝插进草海当中的楔子,到了后日,竟然繁殖出一字甩手的十数座走廊城市。

只要你残水还有富裕,那么我就上游下有无限垦殖。让它遍野开花,处处村屯。河西的地名系统,如同一个生动的灌溉垦殖故事——头坝,二湾,四满;清水堡,大河驿,下河清。还有些带着军械和体制味儿:总寨,营盘,老军;靖安,宁远,威狄。农耕的本质就是这样,先要生存,二要富裕,然后进攻,它要榨干土地的最后一滴水。

一转眼,歼20首飞已经十年了。我还记得十年前的今天,一个老军迷对着电脑屏幕热泪盈眶。

我们这代军迷是特别幸福的一代。

80年代,我们眼看着苏联坦克组成的,无坚不摧的钢铁洪流心惊胆战。

90年代,我们对美国隐身战斗机、巡航导弹和航母垂涎三尺。

在很长时间里,对我们来说,“先进”这两个字永远是属于别人的。我们自己,能有一艘带防空导弹的驱逐舰、一辆六个负重轮的坦克、一架进气道不在机头的战斗机……就已经很开心了。

那时候我们聊的最多的是新买来的现代级驱逐舰上的“日炙”导弹能不能打掉美国航母,是老八爷能不能狗斗换掉F-22……

终于在那一天,2011年1月11日,我们知道了,中国也有隐身战斗机。

我真的在屏幕面前哭得稀里哗啦。好像是多少年的夙愿终于成真了一样。

从那天起,我的一个又一个梦想变成现实。

从哪天起,我就坚信属于中国的时代终将开始。直到2020年,这份坚信也已经成真了。

#张忆安[超话]#

美国专家谈中国海军能力(06)

作者:老军001

6兰德公司一篇关于中国海军十年之后即2030年发展的实力分析;

兰德公司在2018年有一篇评估报告《关于中美军力对比:兵力、地理、力量平衡的变化(1996-2017年)》,其中对中国海军实力进行了较为详细的介绍。

研究认为,到2030年,中国海军将拥有3-4个航母战斗群;还包括:18艘装备有“宙斯盾”类防空系统的驱逐舰、36艘反潜护卫舰和轻型护卫舰,还会包含大量的导弹艇,其主要任务是保护海上交通线。

同时中国海军将拥有50-60艘攻击型潜艇,20艘装备AIP(不依赖空气动力装置)的常规潜艇,其中核潜艇(攻击型和战略型两种)大致10艘规模。这是兰德公司的针对中国海军未来10年新装备发展的基本面分析。

老军001认为,这些数字如果都是新装备或升级之后的装备总数量,就是新的战斗力海军力量总数还算是客观的。当然要是还包括没有淘汰待升级的旧装备肯定这个数字还会增加三分之一规模,就是这样的分析。

老军001写于2020年12月4日星期五

下图是地摊杂志的原版资料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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