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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船在漏水，船长也要装下这一路的难民
他们浑身湿透，却能在船舱唱好听的歌谣
粮食不够了，黎明之前，他们到不了彼岸
矛盾会追加，幸好大雨倾盆，水是够了

船长从未想过要驱逐任何人，即便大船早已摇摇欲坠
他说只要够快，够快我们就能越过死亡
水手们无力了，海浪跟着一浪一浪
难民们谁先起头，哭了起来

“让我们走吧，船长。”
“你已经做得很好啦。”
“我会保佑您的孩子的。”
“你还要为这一船人好好活着。”

船长哭了，他不想牺牲任何一个人。
“如果船能飞就好了。”船长说。

难民们依旧吟唱着歌谣，像是他们最后的挽歌。
歌声缓缓震荡，伴着旋律，巨鲸跃起至船底，让船迎风飞起
一头头巨鲸，一跃而起，伴随朝阳，迎风前行
于是船一个个跃起回归了彼岸。

如果船会飞，是因为你们在歌唱。你们在歌唱，我们就活下来啦。
船长从未后悔过，救下一个个歌者，一首首鲸歌
一个个不怎么样的故事，一点点燃起的焰火

如果船会飞，船长还要去更彼岸的大洋
歌谣渐渐传远，拍岸一浪一浪

在经验世界，隐身而飞

卡夫卡，佩索阿，兰姆，
这几个写作者有点共性
在现实的经验世界，相对稳固单调，甚至中规中矩
卡夫卡是保险职员，佩索阿做会计工作，查尔斯·兰姆做簿记员

他们在大地上的生存方式，与艺术谈不上有关联
都是那类务实而普通的社会身份
并且，一生都没有冠名自己为：作家

生活在左，写作在右
彼此，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卡夫卡做得最绝，所有文字锁抽屉
根本不想公布于示，这么做，不是行为艺术
也并不刻意要特立独立，无非胆怯的性格使然
毕竟，对一个屡次仓皇逃婚的人，不要说藏稿
付之一炬，也都符合内在人性逻辑

然而，在窄而深邃的文字世界
他们，像夏加尔笔下会飞的人
随时可以穿破淡寡的经验世界

以洞察，想象，思想，表达，燃起精神的焰火
仿佛陈旧老套到不可救药的格子间
某一天掉下来，陨石，某一天撞进来，闪电

这世上，终究有人生息却不受限于此地或远方
在精神世界四海纵横[微风][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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