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魏无羡可谓是无聊至极,今年仙门百家子弟来蓝氏听学,蓝启仁将授课之责交给了蓝曦臣和蓝忘机,所以近些日子,白日里蓝忘机都异常忙碌。

   不单单是蓝忘机,蓝思追和蓝景仪也要在兰室听训,几个人全都不得空,只留魏无羡一人对窗叹气,只怪自己生性活泼,一刻都闲不住。

   长日无趣,最开始的几天,魏无羡还有兴致去兰室外头插科打诨顺便逗弄一下一本正经的蓝忘机。殊不知,那些仙门子弟对他这位夷陵老祖充满了兴趣,时间一长,魏无羡觉得自己像极了长街上杂耍卖艺的猴子,给人盯着取乐,自觉不爽便不再去了。

   过了几日,魏无羡发现自家蓝二哥哥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虽然表面上与平日并无二样,但魏无羡确定他心中有事,夜里也格外折腾些。

   魏无羡问过蓝忘机,可蓝忘机只说无事,要他安心无需多想,若是放在从前蓝忘机说无事那便是无事,魏无羡定是不会多思一秒,可谁让他现在异常清闲呢,总是要找点事来做做。

   某日下学,蓝忘机在回静室途中,忽而见到有一白衣少年飞身上了屋檐,蓝忘机即刻追了上去,扬声道,“何人?”

   那少年横飞纵跃利落地停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屋檐上,方才转身,月亮皎皎映衬着白衣少年的面庞格外柔和清晰。

   蓝忘机一怔,轻声唤道,“魏婴?”

   此刻,魏无羡一袭白衣,那张脸跟他年少时已有八九分相像,手里提着一壶天子笑,冲着蓝忘机微笑,蓝忘机竟不由得看痴了,一刻恍惚,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自己与魏无羡初见的光景。

   半晌蓝忘机才缓过神来,轻轻踮脚飞身落在魏无羡身边的黛瓦之上,衣袂随着夜风灵动飘摇,仿佛那上头的云纹也活了起来,将蓝忘机衬得仙气凌然不食烟火。

   蓝忘机伸手揽过魏无羡的腰,将他拉近自己身边,对他低声耳语,眼眸间似有火光涌动,“魏婴!别闹,跟我回去。”

   魏无羡不闪不躲,借势靠得更近些,“含光君,我可犯了蓝氏家规啊,你不罚我?”

   蓝忘机知道魏无羡存心逗弄,说道,“罚,罚你与我回静室思过。”

   魏无羡笑道,“都说含光君雅正端方,怎得将我往寝殿拉,不妥不妥。”

   蓝忘机也不与魏无羡多话,将他抱起,纵身而去。

   翌日,魏无羡照例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腰背酸痛,却发现蓝忘机还在房中,便爬起来问“蓝湛,你不去兰室?”

   蓝忘机回答道,“有兄长在,无碍,我下午再去便可。”

   蓝忘机想了想又开口道,“魏婴,你昨夜……”话还没说完,耳根却绯红一片。

   魏无羡知道蓝忘机要问什么,起身坐到蓝忘机身边,“我知你心中有事,问又不说,这几天闲来无事在藏书阁里看书,书上说,夫妻久了,若没了新鲜,或会厌倦……”

   蓝忘机眉头一皱,打断了魏无羡,“怎会?”

   魏无羡拉起蓝忘机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你不会,我这不是受了启发,长日无聊那便找些新鲜事做做么,倘若你以后无聊也告诉我,我……我换些花样……”

   听了魏无羡的话,蓝忘机眉头舒展,不愧是魏婴,从不自怨自艾,做事利落又干脆,这副肆意洒脱的样子应该很多人都喜欢吧。

   “好。”蓝忘机答道。

   “看在我昨日牺牲这么大的份上,含光君赏脸跟我说说,你到底为何忧心呗!”魏无羡嬉皮笑脸道。

   “只是听学者中,有几个顽劣难教而已。”蓝忘机眼神中有一丝异样虽然稍纵即逝,却还是被魏无羡逮到了。

   “就这样?有多顽劣?比我当年如何?”魏无羡觉得此事蹊跷,仙门百家的小辈,见到含光君都是毕恭毕敬,有些还诚惶诚恐,旁的不说,就连金凌如今已经当上家主,见到蓝忘机还是即刻变得乖巧懂事。

   除了魏无羡之外,居然还有人敢在蓝家调皮捣蛋?魏无羡十分好奇,这是哪位“英雄”。

   隔了几日,魏无羡将蓝思追和蓝景仪叫到静室吃晚饭,特别强调饭菜是镇子上酒楼里买的,二人才欣然赴约。

   “思追、景仪我问你们,这次来听学的子弟中,有没有人不受管教,惹你含光君生气?”见蓝思追和蓝景仪吃得高兴,魏无羡笑眯眯地问道。

   蓝思追放下筷子,思索了一会,“众家子弟皆守礼仪,没有不受管教的,若说惹含光君生气的倒是有一个。”

   “何人?”魏无羡追问。

   “夔州唐氏的二公子。”蓝景仪边把肉片塞进嘴里便说道。

   “他如何惹你含光君了?”魏无羡继续问。

   蓝景仪把筷子叼在嘴里,想了一想,转头问蓝思追,“好像他也没做什么,就是课上问了几个关于魏前辈的问题,还有就是在泽芜君的课上画画,被含光君发现了,还将画拿走了,其他的……好像没有了吧?”

   蓝思追点点头。

   因为小辈们在场,魏无羡憋着没笑,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自家蓝二哥哥酒量一般,但醋量惊人,那陈年醋坛子怕是又翻了。

   晚上蓝忘机回到静室,见魏无羡正在他书房中翻箱倒柜。

   蓝忘机问,“魏婴,你在找什么?”

   魏无羡回答,“一幅画……”

   “什么画?”蓝忘机说。
  
  “我也不知道,但上头画的应该是我,恩……你收没来的。”魏无羡边找边说。

   “你怎么知道?”蓝忘机一怔。

   “我是谁?我可是含光君的道侣,我岂会不知。”魏无羡冲蓝忘机眨眨眼睛,他自然不会告诉蓝忘机,自己之前去找过泽芜君了。

   蓝忘机走到书房的一个厢柜旁,拉开抽屉,将一张绢纸拿出来递给魏无羡,魏无羡接过来,看了两眼,便递还给蓝忘机,“恩…..还算传神,不过我不喜欢,既不喜欢那就无需在意,一幅画而已,蓝湛,你明天把画还给人家。”

   “好!”蓝忘机颔首。

   “不过,我年少时有所耳闻,姑苏蓝氏蓝二公子一双妙手,尤擅丹青,劳烦蓝二哥哥有空为我作一幅呗。”魏无羡用手勾勾蓝忘机的衣袖,嘴角含笑地说道。

   蓝忘机将魏无羡揽入怀中,点头说,“好!”

   第二日,破天荒,含光君整日未在兰室出现,据说是被夷陵老祖缠着在云深不知处的后山画什么丹青,蓝老先生知道后,十分恼火,说含光君既然无心授业,那往后便不要来了。
  
  魏无羡斜躺在后山的青石上,翘着二郎腿,嬉笑着,“你叔父定是怕我惹是生非,才将你还给我的。”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手中的笔却没停,他此前只为母亲作过画,往后便只为眼前之人。

   “魏婴!”蓝忘机轻唤。

   恩,蓝湛,我在。”树叶间透过的阳光有些刺眼,魏无羡眯着眼睛,慵懒的回答。

   魏无羡打了个哈欠,心里想着,所谓“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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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莺歌儿》36









莺歌儿是在第二天夜里醒的,迷迷糊糊睁了眼,借着屋里昏黄的光发了好一会愣,他才意识到自己又回来了。

手腕的疼随即传来。

手腕上缠着干净的纱布。

莺歌儿看着屋梁顶发呆,不一会屋外有了声音,小桃叫了声爷。

“醒了吗?”

“还没。”

莺歌儿转头朝向墙内闭上眼睛,很快屋门就响。

脚步声踩着他的心脏走近床边来。

莺歌儿眼皮缝里泛泪,他是好怕要被瞧见。一动不动地装睡更担心哪处没注意就让九爷知道他醒了。

九爷在床边椅子里坐下了。

莺歌儿一颗心霎时顶到了嗓子眼。

但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静。莺歌儿的耳朵却变得越来越敏锐,连九爷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手心脚心里都是汗。

额头也是。

屋门又响,魏婶轻声叫了句爷。莺歌儿听着九爷起身走开,魏婶走近床边来。

“发汗了这是。”是魏婶的声音。

没有九爷的回应。

再之后就是水声,然后是魏婶将他的头轻轻板正,冰凉的帕子覆上他的额头。

莺歌儿听到门响,九爷走了。

莺歌儿长长地松了口气。

魏婶惊喜地叫他,“醒了?”

莺歌儿睁眼就落泪,先拉住要起身的魏婶,干涸的嘴唇里跌出几个沙哑的声,“别…”

“怎么了?”

莺歌儿只是摇头,眼角一颗一颗眼泪没进鬓发里。

魏婶大概明白了,轻声陪他说话,又给他换帕子擦脸,“你怎能这般想不开啊?要不是九爷知道你出去叫人跟着,外头的人真有几个会管这寻死觅活的闲事?”

这话一落,莺歌儿皱着一张脸,哭得胸口都颤,咬着嘴愣是只有鼻腔里一点点声响。

“你这一割,真心疼你的,心都要疼碎了你知不知道?”







魏婶眼里也有了泪。

莺歌儿拉起被子闷着脸,嚎啕哭声都闷在了被子里。

魏婶扯他的被子,莺歌儿使劲摇头,但他哪有力气。被子给魏婶扯开就用右手捂着鼻口,又转身朝着墙壁缩起来。

魏婶一遍一遍抚莺歌儿的背。

她心里一样的又气又疼,莺歌儿在这躺了多久,书房的灯就亮了多久。隔些时辰绕来后院,坐一会又回书房去。

她看着九爷长大的,除了给他祖奶奶守灵,还从没有什么事能叫他整夜不睡的。

她是要怪莺歌儿糟践自己,也糟践九爷心意。可她到底难说出口。

魏婶抓着莺歌儿的手,“死是最简单的事,但你要惜命啊孩子。比命苦,出门就能见比你惨的。这命再苦,但若有个人能看着你,处处担待着你,你就更得惜命好好活着。”

莺歌儿哭得浑身打颤,“我不是觉得苦,只是哪儿也不想去,爷既不要我留…”

他说不下去。

糟透了。

“不要觉得他没心肝,他是个人,跟你一样会气会疼。”

莺歌儿手一抖,魏婶欲言又止,“罢了,好好歇着吧。”







莺歌儿醒来的那晚,九爷再没来过后院。第二天,鲍医生来给莺歌儿复诊,九爷与鲍医生同来了后院。

莺歌儿在床上躺着,听着外头下人叫九爷,莺歌儿抓紧了被子眼睛不自觉地往门口看。

窗边人影晃过,莺歌儿连忙收回视线转头看着里边的墙。小桃先跑进来在空地上摆好椅子,魏婶领着九爷进来,鲍医生跟在后边。

莺歌儿不得不转回头来,但九爷直走到离床边有些距离的椅子边坐下,不曾看他。鲍医生走到床边来问这看那儿的,莺歌儿只看着眼前,余光却是正正好的将九爷全框进来。

九爷看着这向,但他连一声爷都没叫出来。

小桃奉了茶来,检查并不需多少时间,就这么一会子功夫,那茶九爷也没喝。

鲍医生很快做完了检查重新开了退烧消炎的西药,说手指腕子能活动目前看并无大碍。

九爷起身离开屋子。

魏婶送了九爷与鲍医生出去,小桃跟后面收了椅子收走茶盏。莺歌儿看着这人一个接一个出去,再看着魏婶重新走进来。

九爷应该不在后院了。

魏婶走床边来坐下,顺手给莺歌儿掖掖被子又试他额头温烫。

完事了收手回来看着莺歌儿。

“谢谢婶。”

但魏婶却说,“一声爷,还是值你叫的。”

莺歌儿抿着嘴。魏婶也不想多说了起身准备走。

“……我是不敢。”

“不敢?”

话说一半,魏婶停在门边却是头也不想回,“魏婶是老了,但心眼明着。”







九爷没再来过后院。午后,齐三送来了鲍医生新开的西药。

外头战乱,西药跟着金贵,造假泛滥真药难买。真正上好的退烧消炎药直比黄金。

莺歌儿看着齐三把药拿进来,听着齐三交代小桃得怎么服用。其实这些鲍医生已经和魏婶说过一遍了。

交代完了,齐三看回莺歌儿。

莺歌儿从齐三处也瞧出了和魏婶一样的欲言又止。

“齐三哥是有话跟我说么?”

“好好歇着。”

齐三转身走,莺歌儿喊住他,“齐三哥想说什么?”

“没什么。”







莺歌儿没吃那药。

在屋里躺了一天,莺歌儿开始去院里做些能做的事,扫扫地,擦擦桌椅,更多的时候跟着魏婶打下手。总归做些单手就能料理的事。

后院的人多是各忙各的,闲时三三两两坐一块,赌几文钱,聊聊天。有时正面碰上,莺歌儿也是闷头继续做自己的事。而下人们也不会刻意与他热络。

魏婶问他为何躲着。

莺歌儿说没躲。

魏婶总想说些什么,次次犹豫,最后都只说,“别多想,都是一样的人。”

第一个说上话的是小桃。

莺歌儿仍会去泡茶,泡好了,再由魏婶送去前院。

有一回,莺歌儿把茶泡好了去找魏婶。彼时魏婶去了前院,莺歌儿就站在后院去前院的木廊前等。

小桃从前院回来,正面迎上,莺歌儿下意识就靠边上去。

小桃问他,“你在这干嘛?”

莺歌儿迟了片刻才说,“等魏婶。”

“魏婶出去了,有什么事吗?”

“爷的茶泡好了,本想叫魏婶送一下。”

“你怎不叫他们?”小桃说的是后院随处可见的其他人。

莺歌儿没答。







那盏茶小桃去送了,回来时,莺歌儿第一次主动与院里的人说话。

“那茶还成么?”

小桃说,九爷喝了茶,没说什么。

后来只要魏婶不在,莺歌儿泡了茶便去找小桃。

小桃不似青萝那般大大咧咧,但因为给爷泡茶的事渐渐有了话说。

小桃会告诉莺歌儿茶壶该换水了,或者九爷这时不在或是休息了,不用烧茶。

那两天闲来无事的时候,莺歌儿总是一个人坐着,或是回屋里呆着,特别是临近吃饭的时候。而是饭菜都是魏婶给他送到房间里。

夜里,莺歌儿会在后院隔着重廊看前院正屋与书房的灯,但那两间屋子的灯总是一齐亮着,莺歌儿还是不知道九爷在哪儿。

只有他泡了茶等小桃送过回来之后,听小桃说九爷是在正屋还是在书房。然后莺歌儿会继续瞧一会,虽然什么都看不见。

第二天夜里,小桃又见莺歌儿独自坐在后院石板凳上。小桃将茶水盘子送回茶间,再回来就问莺歌儿,“这么看着有意思么?”







小桃的确和青萝不同,和魏婶更不同。话不多,但总是直白。

莺歌儿没明白小桃的意思,小桃又说,“是希望谁去告诉爷,你夜夜在这看着,对九爷有多记挂?”

“我没这么想。”

“但你是这么做的呀,你心里要真想着九爷,九爷救你回来,一句爷都不值得你开金口么?”

莺歌儿想起魏婶说的话。

小桃说,“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后院的人?”

这话让莺歌儿心慌,他连忙摆手摇头说不是,说他怎么可能瞧不起别人。

但小桃说,“魏婶说你想回来报恩,这院里多得是要报九爷恩的。唯独你,像是报恩来的么。”

莺歌儿愣着,突然说不出话来。

小桃边说边不可思议的笑,“以前看你挺好的,中间事爷不计较咱没资格说。但现下你回来还跟九爷摔咧子,你真是来报恩的么?”

莺歌儿张口结舌,但对小桃,或者对这后院其他的所有人,包括魏婶,他都能为自己辩解。

“我没有跟爷摔,只是觉得觉得没活路了,九爷既不要我…”

小桃打断莺歌儿的话,“不要你还给你安排去处?九爷是金枝玉叶的会心疼咱苦命的人。但咱是一样的人,心里也都明白,更不必说些爷们才讲的面子话,你真是觉得没活路?”

莺歌儿犹豫了会,点头。

“别介,你是给爷捧手心里捧惯了,如今也一样,只是因为爷不叫你留下没有遂你的意,你也没别的法子才去寻短见。”

“我没想着会活着回来。”

“得了,歌儿。咱院里都是粗人,皆是比你命苦的,也没那个九曲八弯的心思。你也别说你真没想过九爷会叫人跟着或者院里人自己会跟着你,至少是知道会跟爷禀报的。就不说九爷如何对你,魏婶如何对你,你总清楚吧。你这么要紧的人,真能不管你随你走了么?”







那一夜,莺歌儿大半宿没睡着。想着小桃的话,想着魏婶与齐三的欲言又止,想着自己。

总说命苦,也有很多次觉得自己的命还是挺好的。明知道九爷来看过,今儿九爷又来,硬是没能叫出一声爷。

逢人都能说不敢,总说自己卑微低下,却被小桃的直言戳得无法狡辩。

莺歌儿起床,将床头魏婶晚间给他摆好的那份西药吃了。

没有再扔。







翌日,莺歌儿洗漱后仍准备去给九爷泡茶。

莺歌儿起的时辰,小桃已从前院做过一轮打扫回来。见莺歌儿去茶间,小桃就跟他说,“爷晨起喝龙井。”

莺歌儿回头看着小桃,“谢谢。”

小桃仍是直白跟他讲,“咱都是给九爷做事的,即使说你几句,跟你也没那劳什子的暗里芥蒂。”

莺歌儿点点头,进茶间煮水泡茶。有后院的下人进来倒水喝,莺歌儿难得地主动跟人说,“这儿烧了新水。”

那下人一愣,然后就笑说,“得嘞。”

泡好茶,莺歌儿就去灶间,魏婶和小桃都在。

莺歌儿说,“茶泡好了。”

彼时魏婶正忙着早点。小桃就跟莺歌儿过去茶间端茶。

等小桃回来,小桃仍会告诉莺歌儿,“爷这会刚洗漱好,茶送去正好。”

“嗯。”

小桃想想又和莺歌儿说,“九爷一般辰时起,躺着醒会神再去洗漱,未时休,夜里到了亥时就回正屋准备歇下了。”

莺歌儿听着,又看了会小桃,“谢谢。”

“这有什么谢的。虽是小事,但只要你真对九爷好,大伙儿自然对你好。九爷对你好,咱说话是难听,但也一样真心帮着你。”







后来几天,九爷都没来后院,但鲍医生日日都来,即使莺歌儿已经好得差不离了。

吃饭时,莺歌儿不再回自己屋里独个吃,就像当初九爷不在私宅时一样,和大伙儿在后院同桌。

小桃还是话少,但莺歌儿总会想起那日小桃破天荒地同他讲了那般多,也记得小桃是这趟回来,除魏婶外第一个同他说话的。

莺歌儿与小桃说,“我是觉得各个都不待见我,也不像以前。所以他们不跟我说话,我也不要说了。”

小桃会戳他的脑门心,“心气儿高的你哦,你就不能跟别个讲。”

“那我讲了,别的不理我呢?”

“你又知道,你都没试试,凭啥只能别个找你。”

小桃总给他抵得接不上话,但他却没觉得不高兴,还能嘻嘻跟人笑。

只是想起九爷,想着九爷已经好些天没来后院,才又觉得失落。

几日后,莺歌儿腕子拆了线,左手活动自如,只是稍觉得使不上太大的劲。不过他这手原本就难负重物,也没影响。

鲍医生说他已无恙的这天,九爷跟鲍医生一块离了宅。

是大宅老爷的司机来接的,齐三留在了私宅。

吃饭时,齐三也在后院一桌吃。吃过饭,莺歌儿主动找了齐三。

“齐三哥,我能跟你说会话么?”









——♡

【随着 BA . 2 次变异病例的增加,什么是安全的,什么不是?】同样是华裔,和某癌症医生比,温麟衍医生给美国人的回答才是专业人士真的科普,没有阴阳怪气……以下问答可能仅适用于美国情况,推荐阅读。

( CNN )随着 2019 冠状病毒病大流行美国进入第三年,东北部的病例有所增加, 费城恢复了室内口罩的规定和有些大学在春季学期的最后几天要求戴口罩。

在美国,人们不会面对一个像目前在上海的那个没有人被允许离开他们的居住区,新冠测试是强制性的,食物供应也在减少。大多数美国人都不太可能看到地方政府恢复即使是温和的疫情限制。这就把保护自己的责任大多留给了个人。

三年后,大多数人都知道该怎么做了:疫苗、口罩、身体距离、洗手,还有——别忘了——通风。

但当我们走进办公室、学校和公共场所时,有些事情是我们可以控制的——比如戴口罩——而有些事情则是我们无法控制的,比如办公室是否改善了通风。

人们应该如何权衡他们想要遵循的预防措施?室内口罩的规定应该回归吗?是否有些设置需要人们考虑在户外使用口罩?如果你必须回到办公室,而其他人没有戴口罩怎么办?我们是否应该再次跳过大型室内活动?

为了帮助我们解决这些问题,我采访了 CNN 医学分析师 Leana Wen 博士,她是乔治华盛顿大学米尔肯公共卫生学院的急诊医生和卫生政策与管理教授。她还是《生命线:一个医生为公共卫生奋斗的旅程》的作者。

为了篇幅和清晰度,以下对话经过轻微编辑。

1. CNN :你能给快速介绍一下,防止这种传染性 BA . 2 变种什么保护措施是有效的?

Wen : BA . 2 是奥密克戎变种的一个次变种。它似乎比欧米克隆的传染性更强和以前的变种一样,它是通过直接接触传播的,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咳嗽和打喷嚏的人会呼出能够传播病毒的飞沫。通过呼吸排出的微小气溶胶也能携带病毒。此外,比奥密克戎更容易传输。有人咳嗽到手上,然后触摸一扇门,可能病毒就留在那里,如果你触摸那扇门,然后你的鼻子或嘴,就可能传播给你。

我们在大流行早期谈到的保护措施仍然对奥米克戎有效。口罩的效果非常好,不过在这里我强烈建议大家戴上 N95 或类似的口罩,比如 KN 95 或 KF 94 。一个简单的口罩没有那么有效,特别是对一个变种作为传染性 BA . 2。

通风很重要。室外传播的风险比室内传播要低得多,通风良好、不太拥挤的空间也比人挤人在不通风的空间里的风险要低很多。表面比气溶胶传播起的作用要小,但如果你和人们握手并触摸经常使用的表面,那么好好洗手或使用洗手液仍然是很好的做法。这不仅会减少冠状病毒的传播,也会减少其他呼吸道和胃肠道病原体。

与 2020 年相比,我们拥有了更多的工具。疫苗和助推器,可以很好地预防严重疾病,并降低感染 2019 冠状病毒病的风险。与他人聚会前的检测会告诉人们他们是否具有传染性,需要避免聚会。这是我们现在可以利用的另一个关键的预防措施。

2. CNN :当人们决定他们想要带回什么预防措施时,应该考虑什么,比如取消餐厅预订或在室内戴口罩?

Wen:我会考虑三件事。首先,你所在社区的 2019 冠状病毒病风险是多少?我之前说过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新准则可以在这里使用。如果您所在的社区处于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橙色或“高风险”区域,您应该在室内使用口罩。如果是绿色或黄色,或者“低”或“中”风险,你可以选择不这样做,这取决于其他两个因素。

第二件要思考的事情是,你的医疗状况和你家里其他人的情况如何?如果您总体上是健康的,并且接种了充分的疫苗,那么您患上 2019 冠状病毒病严重疾病的机会是非常低的。如果你是免疫功能低下的人,或者是患有多种疾病的老年人,那就不一样了。你会希望有一个更高的门槛,谨慎取决于你的家庭的医疗情况。

第三,继续避免 2019 冠状病毒病对你来说有多重要?当然,我们都不想被冠状病毒感染,也不应该有人试图感染。但有些人想不惜一切代价避免感染流感,而另一些人则认为,如果他们外出旅行、参加聚会、在餐馆用餐或从事其他大流行前的活动,他们将有一定程度的风险。这是一个因人而异的决定。

3. CNN :在某些情况下戴口罩有意义,但在其他情况下没有意义吗?

Wen:当然!风险是添加剂。你以低风险赢得高价值的东西,但仍需采取一些预防措施。例如,如果你工作的办公室通风良好,空间分布均匀,并且需要接种疫苗的证明,你可以考虑在这种情况下不使用口罩。但你可能仍然决定在拥挤的室内场所,如杂货店和火车站。再次,我强烈建议,如果你戴着口罩,戴上 N95 或类似的口罩,因为这将是你最好的机会,以防止非常具有传染性的 BA . 2 变种。

4. CNN :那室外呢? BA . 2 的传染性很强,可以在那里传播吗?

Wen:户外传播的风险非常低,几乎不存在。户外社交聚会是非常安全的,当然也比室内的同等环境低风险。我并不认为人们需要在户外戴口罩,但在某些情况下,有些人非常脆弱——比如正在接受化疗的癌症患者——需要格外小心。在聚集或户外,他们绝对应该选择戴口罩。

5. CNN :如果你必须回到办公室,而其他人没有戴口罩怎么办?

Wen:你需要决定什么是最适合你的,单向戴 N95 或等效口罩非常好--也就是说,即使你周围的其他人没有戴口罩,如果你一直戴着一个合身的高质量口罩,你仍然可以得到很好的保护。

这还取决于你工作场所的具体情况。比如说,你在一个通风良好的办公室工作,你周围的人都接种了疫苗,你和下一个人距离很远。当你坐在办公桌前时,你可以决定摘下你的面具,但当你走进拥挤的电梯或与其他人肩并肩坐在一起的会议室时,再戴上它。你可以决定和你的同事一起去户外吃午饭,但不去拥挤的酒吧享受快乐时光。这些都是合理的决定,取决于你如何看待自己的风险。

6. CNN :人们因为知道疫情可能发生而应避免室内聚集?

Wen:不一定。这再次取决于你所在社区的情况,你的医疗状况,以及你有多想避免 2019 冠状病毒病。根据 CDC 的数据,我所在的巴尔的摩市是 2019 冠状病毒病传播的绿色或“低风险”区域。我和我的丈夫都接种了疫苗,并加强了。我们有两个小孩,他们太小,不能接种疫苗,但我们也认识到,鉴于这种新变异的传染性,要阻止他们感染冠状病毒是非常困难的。

因此,我参加大型活动,包括室内会议。我希望这些活动要求需要疫苗接种证明和当日阴性测试结果。如果他们不这样做,他们就不那么安全了,如果其他人想暂时避开他们,我当然理解——就像我理解其他人想要继续参加他们一样。对我来说,这和回到健身房、继续旅行或在室内餐厅用餐没有什么区别。有人会认为这些活动值得冒险。其他人不会。 https://t.cn/RI7nY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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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许凯大唐儿女行# xk#许凯程处默# 恭喜凯凯今天杀青大吉,虽然没有蹲线下,线上也睡着了[允悲]没有陪到你,但还是很开心,你终于可以休息一小段时间了,凯凯,a
  • 。就他妈硬混…还高校白银?代打还是把蓝凯藏起来了?有必要吗?我今天跟同居聊起这个人,我开门见山说我不喜欢她,我以为我同居总帮她是和她很熟,结果我同居也讨厌她ah
  • 到最后现在在世的只有三个孩子了,那时候很穷,孩子几个月没有东西吃,活活饿死的其中最可惜的是我的三舅,在23岁时不堪忍受自己的残疾给家里带来负担而自杀了。针对符合
  • 让人感动的父爱母爱,让人羡慕的神仙爱情啊……祝福他们永远幸福美满。”太让人羡慕了吧!
  • 喜欢你快两年的时间,庆幸家人理解和我家人中之龙的支持,他说:“你喜欢一个人,可能你说不出来到底喜欢哪里,但是是把你当做家人的喜欢,当做朋友的支持,也成为自己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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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幽灵裂痕】设定于《战锤40K》背景的《宇宙荒舟:死翼》将带领玩家扮演星际战士的成员在狭窄的飞船空间中冒险,玩家在游戏战斗中的技能与表现将可以获得积分,并且有技
  • 而我的老板就是那种很喜欢逼人太甚的人,所以我被赶鸭子上架了!真的激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