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勇飛：香港教師「流失」是政治原因還是市場供求問題？
近日有香港媒體報道「四千教師流失」、「離職急升七成」、「創五年新高」云云，這個數字令人聳動，似乎在暗示和營造一種香港教育因政治問題不宜久留的錯誤觀感。這些數字沒有一個專業客觀的解釋，也忽略了適齡學童人數下降導致對教師需求下降的關鍵因素。因此，香港教師的「流失」，是政治原因，還是市場供求問題，值得思考。
其實這些數字背後，有許多因素都值得進一步來理性剖析。譬如這些離職的教師中，是否有一些本來就是政治立場不正確的、做賊心虛的黃教師？此外，客觀而言，適齡學童人數下降本就是一個長期趨勢，因為香港的出生率已經一路走低，2020年更創新低，約為0.87。隨著適齡學童人數下降，對教師的需求下降也是長期的趨勢。這不僅僅是香港的問題，許多人口老齡化的地區都面臨此共同問題。另一方面，教育局在小班教學問題上，一直持拖延的態度，如果開設小班教學，自然可以增加對教師的需求。
5月11日，立法會議員鄧飛在立法會議員提出的有關教師的人手的質詢，政府回應時透露了相關數字，詳見下表：
仔細看該統計，可發現其中的端倪。一是說明有數字並未納入私立學校或國際學校聘任教師的安排，即可理解為並非反應整個教育界的實際情況，而如果公立學校和直資學校的教師若轉入私立學校或國際學校任教，也會被算作流失。二是說明由普通學校轉往特殊學校任教或由特殊學校轉往普通學校任教的教師，亦會被計算為「流失教師」。
即「流失」的意思並非如一般公眾認為的是「離開香港」，而只是「離開原來所任教的學校」的意思。這樣一來，其實數字所傳達的意義已經很大不同。而有關媒體疑似故意不提此層意思，有誤導公眾之嫌疑，讓公眾以為香港的教育制度崩潰，令到家長擔心，令到反中亂港的分子有機可乘。
不過客觀而言，相關統計概念也的確需要進一步優化。「流失」一詞十分主觀，教育局在以後的統計中，可適度調整說明用詞並更新統計方法，以達至更客觀的呈現。遇到坊間引起恐慌的不實報道，教育局也應該盡快對相關不實報道提出快速的澄清與回應。而且，教師人手的供過於求，已是多年積累的頑疾。中大、港大和教大教師學位課程的畢業生做不到教師，而只能去做教學助理的問題，已是長久以來耳熟能詳的問題，更多是市場問題。
此外，近幾年數字的突然飆升，是一種特殊現象，2019年正是因為亂港分子引發社會動亂，學校淪為政治宣傳的場地，嚴重影響學校的正常運營，學校因為收支問題自然不得不裁員或降薪。之後疫情爆發，更因為遲遲不能與內地通關，造成原本大量的跨境學童數量大大減少，學校可以聘請的教師數量則必然銳減。
而疫情中探索出的網上授課，也進一步增加了學校減少教師人數的經濟動機。許多原來因人數需要分開兩班的同學就可以放在同一班上網課，所需的人員大大減少，部分學校出於經濟成本考量，就更傾向於削減教職人員。為解決教師流失率高的問題，我有幾個建議，如下：
一是新設「中央政策組」，將人口與教育問題劃一統籌。港英時期為協調人才供應和社會發展的問題，不造成人才的浪費，就曾設有一個特別高等教育委員會（Special Committee on Higher Education），根據市場的需求，在培養各樣人才的同時就已經考量到社會是否有相關的需要，從根源上入手，從教師課程的收生量調節教師的供應量。而新設一個「中央政策組」，則可以跨機構來協調這些問題，發揮類似的作用。
二是補助學校，積極推動小班教學，增加受聘教師人數。學校不願小班教學，主要是小班教學必然需要更多的校舍與設備，需要投入不小的建築成本，根據市場規律，學校大多出於經濟考量，而不願冒風險新投入大量成本來增加開支。因此教育局應積極給予小班教學的學校補助，為開設小班教學提供必要的設備支持。
三是盡快通關，恢復香港正常的跨境學童名額。香港本地學童對教師人數的需求減少其實早以存在，只是以往因為有跨境學童的增加，所以教師人數還可以維持在一個穩定的水平，盡快通關之後，隨著跨境學童恢復至正常水平，市場對教師的需求也會進一步回升。
四是多方位出台措施，提升出生率。出生率不足是問題的關鍵，2021年時任政務司司長李家超就曾針對這一問題，結合國際經驗，提出應出台更多措施締造有利生育環境及推動家庭友善政策，譬如增加薪俸稅下的子女免稅額、改善幼兒照顧服務及將法定產假延長至14周等措施。未來對以獎金或消費券的形式進行生育獎勵也是可以考量的措施。
總的來說，香港教師「流失」，不是一個政治原因，而是適齡學童人數下降導致對教師需求下降，教育局在小班教學問題上一直持拖延的態度，加上未能正常通關導致跨境學童未能返回香港上課減低教師的需求等各種市場供求問題，因此如果我們單憑閱讀香港媒體所謂「四千教師流失」的離職潮新聞，就真的被誤會了！
文章只屬作者觀點，不代表本網立場。
文章原刊於《點新聞》
近日有香港媒體報道「四千教師流失」、「離職急升七成」、「創五年新高」云云，這個數字令人聳動，似乎在暗示和營造一種香港教育因政治問題不宜久留的錯誤觀感。這些數字沒有一個專業客觀的解釋，也忽略了適齡學童人數下降導致對教師需求下降的關鍵因素。因此，香港教師的「流失」，是政治原因，還是市場供求問題，值得思考。
其實這些數字背後，有許多因素都值得進一步來理性剖析。譬如這些離職的教師中，是否有一些本來就是政治立場不正確的、做賊心虛的黃教師？此外，客觀而言，適齡學童人數下降本就是一個長期趨勢，因為香港的出生率已經一路走低，2020年更創新低，約為0.87。隨著適齡學童人數下降，對教師的需求下降也是長期的趨勢。這不僅僅是香港的問題，許多人口老齡化的地區都面臨此共同問題。另一方面，教育局在小班教學問題上，一直持拖延的態度，如果開設小班教學，自然可以增加對教師的需求。
5月11日，立法會議員鄧飛在立法會議員提出的有關教師的人手的質詢，政府回應時透露了相關數字，詳見下表：
仔細看該統計，可發現其中的端倪。一是說明有數字並未納入私立學校或國際學校聘任教師的安排，即可理解為並非反應整個教育界的實際情況，而如果公立學校和直資學校的教師若轉入私立學校或國際學校任教，也會被算作流失。二是說明由普通學校轉往特殊學校任教或由特殊學校轉往普通學校任教的教師，亦會被計算為「流失教師」。
即「流失」的意思並非如一般公眾認為的是「離開香港」，而只是「離開原來所任教的學校」的意思。這樣一來，其實數字所傳達的意義已經很大不同。而有關媒體疑似故意不提此層意思，有誤導公眾之嫌疑，讓公眾以為香港的教育制度崩潰，令到家長擔心，令到反中亂港的分子有機可乘。
不過客觀而言，相關統計概念也的確需要進一步優化。「流失」一詞十分主觀，教育局在以後的統計中，可適度調整說明用詞並更新統計方法，以達至更客觀的呈現。遇到坊間引起恐慌的不實報道，教育局也應該盡快對相關不實報道提出快速的澄清與回應。而且，教師人手的供過於求，已是多年積累的頑疾。中大、港大和教大教師學位課程的畢業生做不到教師，而只能去做教學助理的問題，已是長久以來耳熟能詳的問題，更多是市場問題。
此外，近幾年數字的突然飆升，是一種特殊現象，2019年正是因為亂港分子引發社會動亂，學校淪為政治宣傳的場地，嚴重影響學校的正常運營，學校因為收支問題自然不得不裁員或降薪。之後疫情爆發，更因為遲遲不能與內地通關，造成原本大量的跨境學童數量大大減少，學校可以聘請的教師數量則必然銳減。
而疫情中探索出的網上授課，也進一步增加了學校減少教師人數的經濟動機。許多原來因人數需要分開兩班的同學就可以放在同一班上網課，所需的人員大大減少，部分學校出於經濟成本考量，就更傾向於削減教職人員。為解決教師流失率高的問題，我有幾個建議，如下：
一是新設「中央政策組」，將人口與教育問題劃一統籌。港英時期為協調人才供應和社會發展的問題，不造成人才的浪費，就曾設有一個特別高等教育委員會（Special Committee on Higher Education），根據市場的需求，在培養各樣人才的同時就已經考量到社會是否有相關的需要，從根源上入手，從教師課程的收生量調節教師的供應量。而新設一個「中央政策組」，則可以跨機構來協調這些問題，發揮類似的作用。
二是補助學校，積極推動小班教學，增加受聘教師人數。學校不願小班教學，主要是小班教學必然需要更多的校舍與設備，需要投入不小的建築成本，根據市場規律，學校大多出於經濟考量，而不願冒風險新投入大量成本來增加開支。因此教育局應積極給予小班教學的學校補助，為開設小班教學提供必要的設備支持。
三是盡快通關，恢復香港正常的跨境學童名額。香港本地學童對教師人數的需求減少其實早以存在，只是以往因為有跨境學童的增加，所以教師人數還可以維持在一個穩定的水平，盡快通關之後，隨著跨境學童恢復至正常水平，市場對教師的需求也會進一步回升。
四是多方位出台措施，提升出生率。出生率不足是問題的關鍵，2021年時任政務司司長李家超就曾針對這一問題，結合國際經驗，提出應出台更多措施締造有利生育環境及推動家庭友善政策，譬如增加薪俸稅下的子女免稅額、改善幼兒照顧服務及將法定產假延長至14周等措施。未來對以獎金或消費券的形式進行生育獎勵也是可以考量的措施。
總的來說，香港教師「流失」，不是一個政治原因，而是適齡學童人數下降導致對教師需求下降，教育局在小班教學問題上一直持拖延的態度，加上未能正常通關導致跨境學童未能返回香港上課減低教師的需求等各種市場供求問題，因此如果我們單憑閱讀香港媒體所謂「四千教師流失」的離職潮新聞，就真的被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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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原刊於《點新聞》
【国医大师段富津先生的自拟痛风方】
痛风是内分泌代谢性疾病，属嘌呤代谢紊乱，尿酸盐沉积于关节周围而引发的炎症。临床表现痛风性关节炎反复发作，痛风石沉积、关节畸形，并伴有高尿酸血症。中医将痛风归为“痹证”范畴。段富津老中医悬壶五十载，善治疑难杂症，对痛风病的认识和治疗颇具独到之处。段老根据长期的临床观察发现，病者多为40岁以后，形体丰腴、素嗜酒食肥甘之“盛人”，且多有阳性家族史。《内经》日：“五八，肾气衰”，病者多因饮食不节、房室过度，脾肾先虚，脾失健运，升清降浊无权，肾乏气化，分别清浊失司，水谷不归正化，生湿化浊，肥甘醇酒致湿热痰火内生，内蕴脾胃，渐积日久，必与血结成瘀，愈瘀愈滞，流注关节，气血凝滞经络阻隔则发为痛风。湿凝为痰，痰瘀胶固而成痛风石，缠绵难愈。痛风多发于下肢末端，此为湿浊，湿性下流；痛位固定，为瘀血作痛；湿气胜者为着痹，故湿胜则著而不移；局部红肿剧痛为湿热痰浊瘀血互结，不通则痛；多夜半发病者，乃湿热浊瘀于血分，血热血瘀为患。《证治汇补》引朱丹溪言日：“热盛则痛，湿盛则肿。大率痰火多痛，风湿多肿。……亦必血热而瘀滞污浊，所以作痛，甚则身体块瘰。必夜甚者，血行于阴也。”
治疗上，段老依据本病湿热痰瘀的病理关键，治以清热除湿，化瘀解毒为主，自拟痛风方：
苍术15g，黄柏15g，薏苡仁30g，粉防己、羌活、姜黄各15g，赤芍15g，川牛膝10g，甘草15g。
方中以二妙(苍术、黄柏)清热燥湿以除湿热下注之红肿热痛，然湿热虽下注，其本在脾，以苍术燥湿健脾，又合黄柏苦寒沉降，清下焦湿热，解湿热疮毒，两药相合清流洁源，标本兼顾，共为君药。粉防己，《本草求真》言其：“辛苦大寒，性险而健，善走下行，长于除湿通窍利道，能泻下焦血分湿热”，可助黄柏清利下焦湿热。薏苡仁甘淡微寒，主降泄，既健脾利湿，又长于祛除肌肉筋骨之湿邪，主治筋脉拘急之湿热痹阻筋骨之病，湿浊为病，均当以治阳明为本，苍术、薏苡仁正有此意。姜黄，《药性赋》言其：“能下气破恶血之积”，本品辛苦温，具有较强的祛瘀作用，既入血分活血，又人气分散滞气，以破血分湿瘀之滞。赤芍，《名医别录》言其：“主通顺血脉，散恶血，逐贼血”，本品苦微寒，既清血分实热，又散瘀血，以清血分瘀热。四者共为臣药。羌活辛苦温，气雄而散，升发之力强，既能透利关节止痛，又风能胜湿而助苍术、薏苡仁祛湿化浊，且可升发脾胃清阳，升清以助降浊，并可防黄柏、防己苦寒降泄太过而伤脾气，又与姜黄气味相投，盖血为阴津得温则行，湿为阴邪得辛方散，二者辛温之性与行瘀除湿甚合，是为佐药。少加川牛膝既助活血之力，又引诸药直达病所。又加甘草既缓和上药辛温燥烈之性，又防其苦寒败胃，共为使药。然方贵配伍，医贵权变，段老在临证中常有加减变化：热盛者，发病迅速，痛剧，舌红脉数，便干溲赤，去羌活、苍术加知母、生地黄、滑石等；
湿盛者，发病缓慢，局部漫肿麻木，苔腻脉滑，重用苍术、薏苡仁，去黄柏加萆薢、泽泻、威灵仙；
湿热俱盛者，肿痛甚，舌红苔黄厚，脉弦(滑)数，加茵陈蒿、龙胆草；
关节僵硬屈伸不利者，加威灵仙、海桐皮、秦艽，重用薏苡仁减黄柏量；
因瘀者，加桃仁、红花、川芎、当归；
关节恶血剧痛，舌暗者，加生五灵脂、地龙、乳香、没药；
痛风石者为湿瘀成痰，加半夏、制南星、威灵仙、地龙；
湿滞中焦，苔腻呕恶者，加木瓜、蚕砂、茯苓去黄柏；
身窜痛者，加海桐皮、威灵仙、秦艽祛风活血通络；
日久不愈，关节僵直变形剧痛者，为久痛入络，痰瘀凝结，需加虫类搜剔，如全蝎、蜈蚣、廑虫、地龙；
日久不愈，腰酸腿软者，为久病及肾，改川牛膝为怀牛膝，加杜仲、续断；
乏力、汗出、便溏、舌淡胖脉弦缓者，加黄芪、白术。应当指出，段老在辨证的基础上，选用萆薢、秦艽、威灵仙、蚕砂、薏苡仁、地龙、泽泻、黄芪、桃仁、当归等降血尿酸药，可提高疗效。
典型病例
赵某某，男，53岁，2004年3月8日就诊。患者痛风多年，现右大拇趾暗红发热，肿痛夜甚，舌苔，黄腻，脉弦数，足趾有痛风石，血尿酸650tmaol/L。
处方：苍术15g，黄柏15g，赤芍15g，粉防己15g，生薏苡仁30g，姜黄15g，威灵仙15g，海桐皮15g，地龙15g，川牛膝15g，胆南星10g。并嘱其禁食酒肉、动物内脏等以防湿热内生。以此方加减，共服药40余剂，肿痛消退，痛风石渐消，舌脉转好，血尿酸降至437mmol/L。
来源《名老中医学术经验整理与继承》
提示：文中处方，请在专业中医指导下使用。
痛风是内分泌代谢性疾病，属嘌呤代谢紊乱，尿酸盐沉积于关节周围而引发的炎症。临床表现痛风性关节炎反复发作，痛风石沉积、关节畸形，并伴有高尿酸血症。中医将痛风归为“痹证”范畴。段富津老中医悬壶五十载，善治疑难杂症，对痛风病的认识和治疗颇具独到之处。段老根据长期的临床观察发现，病者多为40岁以后，形体丰腴、素嗜酒食肥甘之“盛人”，且多有阳性家族史。《内经》日：“五八，肾气衰”，病者多因饮食不节、房室过度，脾肾先虚，脾失健运，升清降浊无权，肾乏气化，分别清浊失司，水谷不归正化，生湿化浊，肥甘醇酒致湿热痰火内生，内蕴脾胃，渐积日久，必与血结成瘀，愈瘀愈滞，流注关节，气血凝滞经络阻隔则发为痛风。湿凝为痰，痰瘀胶固而成痛风石，缠绵难愈。痛风多发于下肢末端，此为湿浊，湿性下流；痛位固定，为瘀血作痛；湿气胜者为着痹，故湿胜则著而不移；局部红肿剧痛为湿热痰浊瘀血互结，不通则痛；多夜半发病者，乃湿热浊瘀于血分，血热血瘀为患。《证治汇补》引朱丹溪言日：“热盛则痛，湿盛则肿。大率痰火多痛，风湿多肿。……亦必血热而瘀滞污浊，所以作痛，甚则身体块瘰。必夜甚者，血行于阴也。”
治疗上，段老依据本病湿热痰瘀的病理关键，治以清热除湿，化瘀解毒为主，自拟痛风方：
苍术15g，黄柏15g，薏苡仁30g，粉防己、羌活、姜黄各15g，赤芍15g，川牛膝10g，甘草15g。
方中以二妙(苍术、黄柏)清热燥湿以除湿热下注之红肿热痛，然湿热虽下注，其本在脾，以苍术燥湿健脾，又合黄柏苦寒沉降，清下焦湿热，解湿热疮毒，两药相合清流洁源，标本兼顾，共为君药。粉防己，《本草求真》言其：“辛苦大寒，性险而健，善走下行，长于除湿通窍利道，能泻下焦血分湿热”，可助黄柏清利下焦湿热。薏苡仁甘淡微寒，主降泄，既健脾利湿，又长于祛除肌肉筋骨之湿邪，主治筋脉拘急之湿热痹阻筋骨之病，湿浊为病，均当以治阳明为本，苍术、薏苡仁正有此意。姜黄，《药性赋》言其：“能下气破恶血之积”，本品辛苦温，具有较强的祛瘀作用，既入血分活血，又人气分散滞气，以破血分湿瘀之滞。赤芍，《名医别录》言其：“主通顺血脉，散恶血，逐贼血”，本品苦微寒，既清血分实热，又散瘀血，以清血分瘀热。四者共为臣药。羌活辛苦温，气雄而散，升发之力强，既能透利关节止痛，又风能胜湿而助苍术、薏苡仁祛湿化浊，且可升发脾胃清阳，升清以助降浊，并可防黄柏、防己苦寒降泄太过而伤脾气，又与姜黄气味相投，盖血为阴津得温则行，湿为阴邪得辛方散，二者辛温之性与行瘀除湿甚合，是为佐药。少加川牛膝既助活血之力，又引诸药直达病所。又加甘草既缓和上药辛温燥烈之性，又防其苦寒败胃，共为使药。然方贵配伍，医贵权变，段老在临证中常有加减变化：热盛者，发病迅速，痛剧，舌红脉数，便干溲赤，去羌活、苍术加知母、生地黄、滑石等；
湿盛者，发病缓慢，局部漫肿麻木，苔腻脉滑，重用苍术、薏苡仁，去黄柏加萆薢、泽泻、威灵仙；
湿热俱盛者，肿痛甚，舌红苔黄厚，脉弦(滑)数，加茵陈蒿、龙胆草；
关节僵硬屈伸不利者，加威灵仙、海桐皮、秦艽，重用薏苡仁减黄柏量；
因瘀者，加桃仁、红花、川芎、当归；
关节恶血剧痛，舌暗者，加生五灵脂、地龙、乳香、没药；
痛风石者为湿瘀成痰，加半夏、制南星、威灵仙、地龙；
湿滞中焦，苔腻呕恶者，加木瓜、蚕砂、茯苓去黄柏；
身窜痛者，加海桐皮、威灵仙、秦艽祛风活血通络；
日久不愈，关节僵直变形剧痛者，为久痛入络，痰瘀凝结，需加虫类搜剔，如全蝎、蜈蚣、廑虫、地龙；
日久不愈，腰酸腿软者，为久病及肾，改川牛膝为怀牛膝，加杜仲、续断；
乏力、汗出、便溏、舌淡胖脉弦缓者，加黄芪、白术。应当指出，段老在辨证的基础上，选用萆薢、秦艽、威灵仙、蚕砂、薏苡仁、地龙、泽泻、黄芪、桃仁、当归等降血尿酸药，可提高疗效。
典型病例
赵某某，男，53岁，2004年3月8日就诊。患者痛风多年，现右大拇趾暗红发热，肿痛夜甚，舌苔，黄腻，脉弦数，足趾有痛风石，血尿酸650tmaol/L。
处方：苍术15g，黄柏15g，赤芍15g，粉防己15g，生薏苡仁30g，姜黄15g，威灵仙15g，海桐皮15g，地龙15g，川牛膝15g，胆南星10g。并嘱其禁食酒肉、动物内脏等以防湿热内生。以此方加减，共服药40余剂，肿痛消退，痛风石渐消，舌脉转好，血尿酸降至437mmol/L。
来源《名老中医学术经验整理与继承》
提示：文中处方，请在专业中医指导下使用。
国医大师段富津先生的自拟痛风方
痛风是内分泌代谢性疾病，属嘌呤代谢紊乱，尿酸盐沉积于关节周围而引发的炎症。临床表现痛风性关节炎反复发作，痛风石沉积、关节畸形，并伴有高尿酸血症。中医将痛风归为“痹证”范畴。段富津老中医悬壶五十载，善治疑难杂症，对痛风病的认识和治疗颇具独到之处。段老根据长期的临床观察发现，病者多为40岁以后，形体丰腴、素嗜酒食肥甘之“盛人”，且多有阳性家族史。《内经》日：“五八，肾气衰”，病者多因饮食不节、房室过度，脾肾先虚，脾失健运，升清降浊无权，肾乏气化，分别清浊失司，水谷不归正化，生湿化浊，肥甘醇酒致湿热痰火内生，内蕴脾胃，渐积日久，必与血结成瘀，愈瘀愈滞，流注关节，气血凝滞经络阻隔则发为痛风。湿凝为痰，痰瘀胶固而成痛风石，缠绵难愈。痛风多发于下肢末端，此为湿浊，湿性下流；痛位固定，为瘀血作痛；湿气胜者为着痹，故湿胜则著而不移；局部红肿剧痛为湿热痰浊瘀血互结，不通则痛；多夜半发病者，乃湿热浊瘀于血分，血热血瘀为患。《证治汇补》引朱丹溪言日：“热盛则痛，湿盛则肿。大率痰火多痛，风湿多肿。……亦必血热而瘀滞污浊，所以作痛，甚则身体块瘰。必夜甚者，血行于阴也。”
治疗上，段老依据本病湿热痰瘀的病理关键，治以清热除湿，化瘀解毒为主，自拟痛风方：
苍术15g，黄柏15g，薏苡仁30g，粉防己、羌活、姜黄各15g，赤芍15g，川牛膝10g，甘草15g。
方中以二妙(苍术、黄柏)清热燥湿以除湿热下注之红肿热痛，然湿热虽下注，其本在脾，以苍术燥湿健脾，又合黄柏苦寒沉降，清下焦湿热，解湿热疮毒，两药相合清流洁源，标本兼顾，共为君药。粉防己，《本草求真》言其：“辛苦大寒，性险而健，善走下行，长于除湿通窍利道，能泻下焦血分湿热”，可助黄柏清利下焦湿热。薏苡仁甘淡微寒，主降泄，既健脾利湿，又长于祛除肌肉筋骨之湿邪，主治筋脉拘急之湿热痹阻筋骨之病，湿浊为病，均当以治阳明为本，苍术、薏苡仁正有此意。姜黄，《药性赋》言其：“能下气破恶血之积”，本品辛苦温，具有较强的祛瘀作用，既入血分活血，又人气分散滞气，以破血分湿瘀之滞。赤芍，《名医别录》言其：“主通顺血脉，散恶血，逐贼血”，本品苦微寒，既清血分实热，又散瘀血，以清血分瘀热。四者共为臣药。羌活辛苦温，气雄而散，升发之力强，既能透利关节止痛，又风能胜湿而助苍术、薏苡仁祛湿化浊，且可升发脾胃清阳，升清以助降浊，并可防黄柏、防己苦寒降泄太过而伤脾气，又与姜黄气味相投，盖血为阴津得温则行，湿为阴邪得辛方散，二者辛温之性与行瘀除湿甚合，是为佐药。少加川牛膝既助活血之力，又引诸药直达病所。又加甘草既缓和上药辛温燥烈之性，又防其苦寒败胃，共为使药。然方贵配伍，医贵权变，段老在临证中常有加减变化：热盛者，发病迅速，痛剧，舌红脉数，便干溲赤，去羌活、苍术加知母、生地黄、滑石等；
湿盛者，发病缓慢，局部漫肿麻木，苔腻脉滑，重用苍术、薏苡仁，去黄柏加萆薢、泽泻、威灵仙；
湿热俱盛者，肿痛甚，舌红苔黄厚，脉弦(滑)数，加茵陈蒿、龙胆草；
关节僵硬屈伸不利者，加威灵仙、海桐皮、秦艽，重用薏苡仁减黄柏量；
因瘀者，加桃仁、红花、川芎、当归；
关节恶血剧痛，舌暗者，加生五灵脂、地龙、乳香、没药；
痛风石者为湿瘀成痰，加半夏、制南星、威灵仙、地龙；
湿滞中焦，苔腻呕恶者，加木瓜、蚕砂、茯苓去黄柏；
身窜痛者，加海桐皮、威灵仙、秦艽祛风活血通络；
日久不愈，关节僵直变形剧痛者，为久痛入络，痰瘀凝结，需加虫类搜剔，如全蝎、蜈蚣、廑虫、地龙；
日久不愈，腰酸腿软者，为久病及肾，改川牛膝为怀牛膝，加杜仲、续断；
乏力、汗出、便溏、舌淡胖脉弦缓者，加黄芪、白术。应当指出，段老在辨证的基础上，选用萆薢、秦艽、威灵仙、蚕砂、薏苡仁、地龙、泽泻、黄芪、桃仁、当归等降血尿酸药，可提高疗效。
典型病例
赵某某，男，53岁，2004年3月8日就诊。患者痛风多年，现右大拇趾暗红发热，肿痛夜甚，舌苔，黄腻，脉弦数，足趾有痛风石，血尿酸650tmaol/L。
处方：苍术15g，黄柏15g，赤芍15g，粉防己15g，生薏苡仁30g，姜黄15g，威灵仙15g，海桐皮15g，地龙15g，川牛膝15g，胆南星10g。并嘱其禁食酒肉、动物内脏等以防湿热内生。以此方加减，共服药40余剂，肿痛消退，痛风石渐消，舌脉转好，血尿酸降至437mmol/L。
来源《名老中医学术经验整理与继承》
提示：文中处方，请在专业中医指导下使用。
痛风是内分泌代谢性疾病，属嘌呤代谢紊乱，尿酸盐沉积于关节周围而引发的炎症。临床表现痛风性关节炎反复发作，痛风石沉积、关节畸形，并伴有高尿酸血症。中医将痛风归为“痹证”范畴。段富津老中医悬壶五十载，善治疑难杂症，对痛风病的认识和治疗颇具独到之处。段老根据长期的临床观察发现，病者多为40岁以后，形体丰腴、素嗜酒食肥甘之“盛人”，且多有阳性家族史。《内经》日：“五八，肾气衰”，病者多因饮食不节、房室过度，脾肾先虚，脾失健运，升清降浊无权，肾乏气化，分别清浊失司，水谷不归正化，生湿化浊，肥甘醇酒致湿热痰火内生，内蕴脾胃，渐积日久，必与血结成瘀，愈瘀愈滞，流注关节，气血凝滞经络阻隔则发为痛风。湿凝为痰，痰瘀胶固而成痛风石，缠绵难愈。痛风多发于下肢末端，此为湿浊，湿性下流；痛位固定，为瘀血作痛；湿气胜者为着痹，故湿胜则著而不移；局部红肿剧痛为湿热痰浊瘀血互结，不通则痛；多夜半发病者，乃湿热浊瘀于血分，血热血瘀为患。《证治汇补》引朱丹溪言日：“热盛则痛，湿盛则肿。大率痰火多痛，风湿多肿。……亦必血热而瘀滞污浊，所以作痛，甚则身体块瘰。必夜甚者，血行于阴也。”
治疗上，段老依据本病湿热痰瘀的病理关键，治以清热除湿，化瘀解毒为主，自拟痛风方：
苍术15g，黄柏15g，薏苡仁30g，粉防己、羌活、姜黄各15g，赤芍15g，川牛膝10g，甘草15g。
方中以二妙(苍术、黄柏)清热燥湿以除湿热下注之红肿热痛，然湿热虽下注，其本在脾，以苍术燥湿健脾，又合黄柏苦寒沉降，清下焦湿热，解湿热疮毒，两药相合清流洁源，标本兼顾，共为君药。粉防己，《本草求真》言其：“辛苦大寒，性险而健，善走下行，长于除湿通窍利道，能泻下焦血分湿热”，可助黄柏清利下焦湿热。薏苡仁甘淡微寒，主降泄，既健脾利湿，又长于祛除肌肉筋骨之湿邪，主治筋脉拘急之湿热痹阻筋骨之病，湿浊为病，均当以治阳明为本，苍术、薏苡仁正有此意。姜黄，《药性赋》言其：“能下气破恶血之积”，本品辛苦温，具有较强的祛瘀作用，既入血分活血，又人气分散滞气，以破血分湿瘀之滞。赤芍，《名医别录》言其：“主通顺血脉，散恶血，逐贼血”，本品苦微寒，既清血分实热，又散瘀血，以清血分瘀热。四者共为臣药。羌活辛苦温，气雄而散，升发之力强，既能透利关节止痛，又风能胜湿而助苍术、薏苡仁祛湿化浊，且可升发脾胃清阳，升清以助降浊，并可防黄柏、防己苦寒降泄太过而伤脾气，又与姜黄气味相投，盖血为阴津得温则行，湿为阴邪得辛方散，二者辛温之性与行瘀除湿甚合，是为佐药。少加川牛膝既助活血之力，又引诸药直达病所。又加甘草既缓和上药辛温燥烈之性，又防其苦寒败胃，共为使药。然方贵配伍，医贵权变，段老在临证中常有加减变化：热盛者，发病迅速，痛剧，舌红脉数，便干溲赤，去羌活、苍术加知母、生地黄、滑石等；
湿盛者，发病缓慢，局部漫肿麻木，苔腻脉滑，重用苍术、薏苡仁，去黄柏加萆薢、泽泻、威灵仙；
湿热俱盛者，肿痛甚，舌红苔黄厚，脉弦(滑)数，加茵陈蒿、龙胆草；
关节僵硬屈伸不利者，加威灵仙、海桐皮、秦艽，重用薏苡仁减黄柏量；
因瘀者，加桃仁、红花、川芎、当归；
关节恶血剧痛，舌暗者，加生五灵脂、地龙、乳香、没药；
痛风石者为湿瘀成痰，加半夏、制南星、威灵仙、地龙；
湿滞中焦，苔腻呕恶者，加木瓜、蚕砂、茯苓去黄柏；
身窜痛者，加海桐皮、威灵仙、秦艽祛风活血通络；
日久不愈，关节僵直变形剧痛者，为久痛入络，痰瘀凝结，需加虫类搜剔，如全蝎、蜈蚣、廑虫、地龙；
日久不愈，腰酸腿软者，为久病及肾，改川牛膝为怀牛膝，加杜仲、续断；
乏力、汗出、便溏、舌淡胖脉弦缓者，加黄芪、白术。应当指出，段老在辨证的基础上，选用萆薢、秦艽、威灵仙、蚕砂、薏苡仁、地龙、泽泻、黄芪、桃仁、当归等降血尿酸药，可提高疗效。
典型病例
赵某某，男，53岁，2004年3月8日就诊。患者痛风多年，现右大拇趾暗红发热，肿痛夜甚，舌苔，黄腻，脉弦数，足趾有痛风石，血尿酸650tmaol/L。
处方：苍术15g，黄柏15g，赤芍15g，粉防己15g，生薏苡仁30g，姜黄15g，威灵仙15g，海桐皮15g，地龙15g，川牛膝15g，胆南星10g。并嘱其禁食酒肉、动物内脏等以防湿热内生。以此方加减，共服药40余剂，肿痛消退，痛风石渐消，舌脉转好，血尿酸降至437mmol/L。
来源《名老中医学术经验整理与继承》
提示：文中处方，请在专业中医指导下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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