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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词赏析】

第一百五十

——《采桑子·咏春雨》·清·纳兰性德
嫩烟分染鹅儿柳，一样风丝。
似整如欹，才着春寒瘦不支。
凉侵晓梦轻蝉腻，约略红肥。
不惜葳蕤，碾取名香作地衣。

译文（整理自译）
春雨微细如若烟雾，落在泛起鹅黄色的柳枝上，仿佛是空中飘洒着游丝一样。
微风吹来，它的枝条又好像是若直若斜的雨丝洒泻。就好似弱柳刚被春寒，娇瘦不支。

春雨凉意袭人，晓梦初醒，令人烦恼。但稍有安慰的是，又看到红花初绽，略显鲜丽。
春雨真是无情，一点怜花之心也没有，就这样催落花儿，化作红红的地毯一片。

注解
鹅儿柳：浅黄似雏鹅毛色的嫩柳。
风丝：风中细柳枝。
轻蝉腻：轻盈透明的蝉鬓。腻，滑泽。
约略：略微、轻微。
红肥：指花朵因雨水滋润而更加鲜艳。
葳蕤（wēi ruí）：鲜丽的样子。
名香：落花。
地衣：地毯。

赏析
容若有着一种不可言喻的自然情节，他的词“纯任性灵”，给人一种“纤尘不染”的感觉。敏感任情的天性与人生的真切体验化成的词，感觉特别的自然流丽、清新秀隽。比如这首咏春雨的《采桑子》。

春雨如何表现？是不是句句皆需有“春”有“雨”？后蜀欧阳炯曾写过一首描写春景的《清平乐》：“春来阶砌，春雨如丝细。春地满飘红杏蒂，春燕舞随风势。”句句不离“春”字，不但颇不达意，反而显得矫揉造作，给人以堆砌之感。

容若此阕咏春雨之词，妙在词中无一句春雨，却又句句不离春雨。

首句即从初春之弱柳写起，别是一番心思。“嫩烟分染鹅儿柳，一样风丝”。
春雨微细若烟雾，落在泛起鹅黄色的柳枝上，仿佛是空中飘洒着游丝一样。说“嫩烟”，说“鹅儿柳”，说“催”，都使人感到这是春天特有的那种毛毛细雨，也即“沾衣欲湿”的“杏花春雨”。

这种细雨，似暖似冷，如烟如梦，情思杳渺难求，正如秦观《浣溪沙》：“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似整如欹，才着春寒瘦不支”，这句是说微风吹来，细雨若直若斜，就好似弱柳刚被春寒，娇瘦不支。
容若词，“瘦”字用得实在妙极，这“瘦”一出来，清婉也就有了。

“凉侵晓梦轻蝉腻，约略红肥”。古人言弱柳，总是不自觉地将它与娇弱的美人联系起来，比如张先《满江红》“过雨小桃红未透，舞烟新柳青犹弱。记画桥深处水边亭，曾偷约”中就用新柳隐喻他娇美的恋人。

容若此句也是如此，将弱柳拟人，托以闺中女子。也许有人会问，容若此词里并未直言闺中女子啊。的确，直言确实没有，容若用的是“轻蝉”借代。
明叶小莺《艳体连珠发》：“如云美焉，是以琼树之轻蝉，终擅魏主之宠。”

容若此处，即以轻蝉这一古代妇女发式代指闺中人，谓春雨凉意袭人，晓梦初醒，令人烦恼，但略显安慰的是，她又看到红花已绽，略显鲜丽。然而“天公不作美”，这“约略红肥”喜人的春景，转眼之间就变成了“绿肥红瘦”。

末句，“不惜葳蕤，碾取名香作地衣”。春雨真是无情，一点怜花之心也没有，就这样催落名香，化作红红的地衣一片。春雨欺花，所谓风流罪过，明是怨春，实是惜春情怀，由此描摹刻画便将春雨之形神表现得尽致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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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阶砌，春雨如细丝。春地满飘红杏蒂，春燕舞随风势。春幡细缕春缯，春闺一点春灯。自是春心缭乱，非干春梦无凭。春风飞扬，岁月在春光中苏醒，往往恼人缭乱的不是春光，而是自己的一颗春心，心里有花开，心里有发现，人的生命才蕴含春色。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人不把自己投入到春色里，春风哪得与人结缘，细细看来，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四月春色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静下心来，品一壶茶，斟一杯冰美，和@馬天宇 ，一道细赏春色[心]

欧阳炯的一首《清平乐》一连用了十个“春”字，那我们今天就以“春”为题来一组飞花令吧，在评论里写出带“春”字的诗词句。

“春来阶砌，春雨如丝细。春地满飘红杏蒂，春燕舞随风势。
春幡细缕春缯，春闺一点春灯。自是春心撩乱，
非干春梦无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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