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没有刺
红薯没有刺
在我小的时候，印象中家里粮食经常不够吃，一年到头吃的最多的是玉米面窝窝，玉米面饼子。
所谓玉米面窝窝，就是把玉米碾碎，碾成面粉，加水和成玉米面团，从面盆里揪出鸡蛋大小一块面团，团成球状，放在左手心里，右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并在一起，挤压面团，左右手同时互动，边挤压边转动面团，很快，球状的面团就会变成窝窝状。然后打开锅盖，把捏好的窝窝放在锅中铺有笼布的篦子上。所谓笼布，就是一块剪成圈状篦子大小的打湿的稀纱布，主要为了防止出锅时玉米面窝窝粘连到篦子上。很快，整个锅里就排满了玉米面窝窝头，煞是好看，好像排兵布阵一般。等整个篦子上布满了窝窝头，如果面盆里还有多余的玉米面团，这时就会把面团同样揪成小块，拍成饼状，直接沾在大铁锅的周壁上。
等这一切工作做完，就会盖上锅盖，灶膛里就会加大火力，大火猛烧，直到锅里的水沸腾，水蒸气从锅盖的缝隙里嘶嘶地叫着挤出来，再烧上大概二十多分钟，差不多熟了就可以等着出锅了。
在做窝窝头的时候，如果赶上有红薯的季节，一般会在蒸窝窝头的时候，篦子上会留出一半左右的空间用来蒸红薯。有红薯吃，一是可以调换口味，更重要的是多吃红薯，就可以少吃粮食，节约粮食。
有时锅里没有了窝窝头，全被红薯代替了，我就知道家里粮食已经不多了，或者根本没有了粮食。
玉米面窝窝或饼子刚出锅的时候，吃起来有一股甜糯香味。吃一次两次，吃一天两天还能接受，如果天天吃的都是这东西，就变得难以下咽起来。
过去农村做窝窝头，一次会做很多，做一次吃好几天，因为每天有做不完的农活，忙起来没有时间做。窝窝头放久了，就会变得非常硬，吃的时候就感觉特别剌嗓子，肠胃就特别不愿接受。吃烦了玉米面的窝窝头、玉米饼子，如哪天锅里蒸了红薯，我就特别高兴，红薯甜、软、香、糯，和玉米面的窝窝头比起来，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有红薯我基本不再吃其他的主食，红薯就是我的主粮。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有倒胃口厌烦的时候。我记得年头不好的时候，家里粮食确实不够吃了，母亲基本上一天三顿饭做红薯：早晨做玉米面的红薯粥；中午直接吃蒸老红薯；晚上又是玉米面的红薯粥。连续吃了半个多月，吃的我一看到红薯胃里就会冒酸水，但也没有办法，母亲说不吃红薯就没有东西可以吃。
我父亲小的时候在县剧团学过唱戏，一看家里实在困难，我父亲就想办法联系了一家民间剧团，跟着到各村去唱戏。过去唱戏，各村一般都会管饭，同时支付一些粮食作为演出费用。我父亲分到粮食，基本上就赶紧送回家，然后再赶回剧团。
有时父亲回来送粮食时，偶尔还会带回几个白面馒头。这都是父亲在剧团发了馒头，不舍得全吃完，给我们省出来的。见有白面馒头吃，我们兄妹几个眼都绿了。母亲刚把馒头端上桌，我们几个就一拥而上，每人抢一个馒头，狼吞虎咽起来。这时我的母亲就会笑盈盈地看着我们几个吃馒头，并对我们说：“慢着点吃，慢着点吃，别噎着自己”。这时我想起母亲还没有馒头吃，我会停下，把手里还没有吃完的馒头塞给母亲。母亲从来都不吃，又塞回给我。见我给母亲吃馒头，我的哥哥弟弟妹妹们也会停下来，抢着把没有吃的馒头塞给母亲，这时母亲就会笑着流下泪来，慌乱地挡着我们递过去的馒头，嘴里说着：“妈妈不吃，妈妈不饿，妈妈吃过了”！
当然家里也有做炒菜的时候，那一定是来了亲戚或者客人。有一次，我家里要盖个配房，需要从山上拉一些垫底石，铺在地基上，这样可以防止地面的潮气往上延到墙体上。因我家所在的农村属于平原，如需要一些石料，必须到几十公里以外的山上去拉。我父亲就联系了他一个朋友，是某个生产队的拖拉机手，雇了村上的拖拉机，帮拉石头。
拉石头回来，赶上饭点，照例是要在家吃一顿饭的。我的父亲和母亲在他拉石头回来之前就开始忙开了。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是做了四个菜，买了一瓶白酒。这都是父母攒了很久的钱置办的。我记得白酒是鱼台米酒，菜其实很简单，有凉调黄瓜、煮花生米、炒鸡蛋和油炸小鱼，主食是葱花面条。
在那时的我们山东农村，来了客人，妇女和小孩子是不能上桌的。父亲在堂屋和他那个拖拉机手在喝酒，母亲领着我们小孩子蹲在厨房吃饭。母亲要求我们赶紧吃完饭到街上去玩，不要去堂屋打扰客人，告诉我们如打扰客人是很不礼貌的，爸爸也会不高兴。
现在想来，主要是小孩子平时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好容易弄点好吃的招呼客人，怕小孩子管不住自己，露出馋相或做出不雅的举动招客人笑话。吃完饭，哥哥、弟弟、妹妹们都去街上玩了，因为我知道堂屋父亲在招呼客人喝酒，更重要的是有好吃的。经不住美食的诱惑，趁母亲不注意，我就溜到了堂屋门口。扒着门框往里看。
客人首先看到了我，夹了条鱼，冲我招手，让我过去吃鱼，我正犹豫着呢，偷眼瞧了一眼父亲，见父亲黑着脸，我知道父亲生气了，当然也不敢往屋内挪进半步，我冲那位叔叔摇着手，大声说：“叔叔，叔叔，我就在门口玩会儿，我不喜欢吃鱼，鱼有刺，红薯没有刺，我喜欢吃红薯”。
那位叔叔扑哧一下就笑了，冲我父亲说：“你家孩子太懂事了，我第一次见这么机灵懂事的小孩子”！我父亲也不再黑着脸，把我叫进屋，给了我一条鱼，怕我害臊，叮嘱我去找厨房找母亲，让母亲把刺弄掉再吃。
从此全村都知道了我的“红薯没有刺，鱼有刺的故事”。
红薯没有刺
在我小的时候，印象中家里粮食经常不够吃，一年到头吃的最多的是玉米面窝窝，玉米面饼子。
所谓玉米面窝窝，就是把玉米碾碎，碾成面粉，加水和成玉米面团，从面盆里揪出鸡蛋大小一块面团，团成球状，放在左手心里，右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并在一起，挤压面团，左右手同时互动，边挤压边转动面团，很快，球状的面团就会变成窝窝状。然后打开锅盖，把捏好的窝窝放在锅中铺有笼布的篦子上。所谓笼布，就是一块剪成圈状篦子大小的打湿的稀纱布，主要为了防止出锅时玉米面窝窝粘连到篦子上。很快，整个锅里就排满了玉米面窝窝头，煞是好看，好像排兵布阵一般。等整个篦子上布满了窝窝头，如果面盆里还有多余的玉米面团，这时就会把面团同样揪成小块，拍成饼状，直接沾在大铁锅的周壁上。
等这一切工作做完，就会盖上锅盖，灶膛里就会加大火力，大火猛烧，直到锅里的水沸腾，水蒸气从锅盖的缝隙里嘶嘶地叫着挤出来，再烧上大概二十多分钟，差不多熟了就可以等着出锅了。
在做窝窝头的时候，如果赶上有红薯的季节，一般会在蒸窝窝头的时候，篦子上会留出一半左右的空间用来蒸红薯。有红薯吃，一是可以调换口味，更重要的是多吃红薯，就可以少吃粮食，节约粮食。
有时锅里没有了窝窝头，全被红薯代替了，我就知道家里粮食已经不多了，或者根本没有了粮食。
玉米面窝窝或饼子刚出锅的时候，吃起来有一股甜糯香味。吃一次两次，吃一天两天还能接受，如果天天吃的都是这东西，就变得难以下咽起来。
过去农村做窝窝头，一次会做很多，做一次吃好几天，因为每天有做不完的农活，忙起来没有时间做。窝窝头放久了，就会变得非常硬，吃的时候就感觉特别剌嗓子，肠胃就特别不愿接受。吃烦了玉米面的窝窝头、玉米饼子，如哪天锅里蒸了红薯，我就特别高兴，红薯甜、软、香、糯，和玉米面的窝窝头比起来，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有红薯我基本不再吃其他的主食，红薯就是我的主粮。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有倒胃口厌烦的时候。我记得年头不好的时候，家里粮食确实不够吃了，母亲基本上一天三顿饭做红薯：早晨做玉米面的红薯粥；中午直接吃蒸老红薯；晚上又是玉米面的红薯粥。连续吃了半个多月，吃的我一看到红薯胃里就会冒酸水，但也没有办法，母亲说不吃红薯就没有东西可以吃。
我父亲小的时候在县剧团学过唱戏，一看家里实在困难，我父亲就想办法联系了一家民间剧团，跟着到各村去唱戏。过去唱戏，各村一般都会管饭，同时支付一些粮食作为演出费用。我父亲分到粮食，基本上就赶紧送回家，然后再赶回剧团。
有时父亲回来送粮食时，偶尔还会带回几个白面馒头。这都是父亲在剧团发了馒头，不舍得全吃完，给我们省出来的。见有白面馒头吃，我们兄妹几个眼都绿了。母亲刚把馒头端上桌，我们几个就一拥而上，每人抢一个馒头，狼吞虎咽起来。这时我的母亲就会笑盈盈地看着我们几个吃馒头，并对我们说：“慢着点吃，慢着点吃，别噎着自己”。这时我想起母亲还没有馒头吃，我会停下，把手里还没有吃完的馒头塞给母亲。母亲从来都不吃，又塞回给我。见我给母亲吃馒头，我的哥哥弟弟妹妹们也会停下来，抢着把没有吃的馒头塞给母亲，这时母亲就会笑着流下泪来，慌乱地挡着我们递过去的馒头，嘴里说着：“妈妈不吃，妈妈不饿，妈妈吃过了”！
当然家里也有做炒菜的时候，那一定是来了亲戚或者客人。有一次，我家里要盖个配房，需要从山上拉一些垫底石，铺在地基上，这样可以防止地面的潮气往上延到墙体上。因我家所在的农村属于平原，如需要一些石料，必须到几十公里以外的山上去拉。我父亲就联系了他一个朋友，是某个生产队的拖拉机手，雇了村上的拖拉机，帮拉石头。
拉石头回来，赶上饭点，照例是要在家吃一顿饭的。我的父亲和母亲在他拉石头回来之前就开始忙开了。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是做了四个菜，买了一瓶白酒。这都是父母攒了很久的钱置办的。我记得白酒是鱼台米酒，菜其实很简单，有凉调黄瓜、煮花生米、炒鸡蛋和油炸小鱼，主食是葱花面条。
在那时的我们山东农村，来了客人，妇女和小孩子是不能上桌的。父亲在堂屋和他那个拖拉机手在喝酒，母亲领着我们小孩子蹲在厨房吃饭。母亲要求我们赶紧吃完饭到街上去玩，不要去堂屋打扰客人，告诉我们如打扰客人是很不礼貌的，爸爸也会不高兴。
现在想来，主要是小孩子平时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好容易弄点好吃的招呼客人，怕小孩子管不住自己，露出馋相或做出不雅的举动招客人笑话。吃完饭，哥哥、弟弟、妹妹们都去街上玩了，因为我知道堂屋父亲在招呼客人喝酒，更重要的是有好吃的。经不住美食的诱惑，趁母亲不注意，我就溜到了堂屋门口。扒着门框往里看。
客人首先看到了我，夹了条鱼，冲我招手，让我过去吃鱼，我正犹豫着呢，偷眼瞧了一眼父亲，见父亲黑着脸，我知道父亲生气了，当然也不敢往屋内挪进半步，我冲那位叔叔摇着手，大声说：“叔叔，叔叔，我就在门口玩会儿，我不喜欢吃鱼，鱼有刺，红薯没有刺，我喜欢吃红薯”。
那位叔叔扑哧一下就笑了，冲我父亲说：“你家孩子太懂事了，我第一次见这么机灵懂事的小孩子”！我父亲也不再黑着脸，把我叫进屋，给了我一条鱼，怕我害臊，叮嘱我去找厨房找母亲，让母亲把刺弄掉再吃。
从此全村都知道了我的“红薯没有刺，鱼有刺的故事”。
#方丈总是拖拖拖的空瓶#
攒了一点中小样，今天集中说一下吧，都是不错的产品，基本都是隔离期间用的，从成都回来之后就是它们有效维持了皮肤的稳定，爱住了。
●妮珍诗梅迪玻尿酸乳液
套盒里带的一个中样，水不知道丢哪里了，带出来的时候只剩这个20ml的乳液了，不过还蛮精致的，很厚实的塑料瓶，压泵也很有质感，喜欢。白色有点稠的乳液，有一点张力，非常适合干皮，保湿力也不错，夏天甚至可以不用叠加面霜，没有什么气味，日常用还是蛮不错的，正装这两天也要开了，要赶在过期前快点用完，性价比蛮高的（特指清仓价），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干皮遇到可以试试，油皮这个季节已经不适合了。
●彤人秘润精华液
清仓套盒里带的5ml小样，用两次就空了，比较浓厚的乳液质地，味道就是他家最拿手的红参味（很像秀雅韩），没用出啥效果，使用感也一般般，估摸着就是主打滋养吧，不会回购——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彤人秘润滋养面霜
同上，也是套盒里的5ml小样，滋润度不够，比较柔韧的膏体，用得也很快，好像只挖了两次就空了，晚上用着不够油润，白天又很容易搓泥，蛮鸡肋的产品，可能比较适合混干皮吧，依旧是浓郁的正官庄红参味，不喜欢也不讨厌。
●谜尚新颜黄花蒿舒缓精华水
我记得之前清仓过一回吧，可惜当时没下定决心买，收拾东西的时候翻出来这个小样，5ml+5ml的规格，用起来很快，比较清透的质地，吸收很快，我喜欢这个使用感，不过太少了没用出什么效果，下次遇到清仓一定不会手软，谜尚新妍系列很多精品，看到清仓可以试试。这个水适合混油敏感皮，镇定肌肤，缓解泛红很有一套的，夏日必备了可以说，混油可以和新妍那瓶酵母水穿插着用。
●伊诺姿age focus植物视黄醇水乳
又是一个我很喜欢的系列，这条线的产品我基本集齐了，不过一直没来得及开，估计要排到今年秋天了，到时候慢慢说，都是很好的产品。水比较稠，但不是增稠剂加多了的那种，很容易吸收，皮肤有种润泽感，比我爱的欧蕙逆时空好用很多，乳液也是厚重的质地，柔软丰盈，干皮一定爱到不行，滋润度也足够的，气味有点浓郁，但在韩系脂粉花香味里不值一提，套盒要看配置怎么样，基本上三四百块钱就能拿下，伊诺姿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太好买，这个需要自己找找渠道，自用或者送妈妈都是不错的选择，逆时空用腻了就来试试LG最爱的长女伊诺姿吧。
●蓓尔莫日间修护舒缓面膜
好像是买东西送的一片，从成都回来的时候害怕气候过渡问题所以带在包里了，到酒店第一天就用上了，非常不错，舒缓效果也很好，第二天起来皮肤状态很稳定，感冒和搬家的疲累一点也看不出来——也和我睡了个好觉有关。膜布是很薄的类似纱布的质地，蛮服帖的，精华液则是有点像果冻的那种，没有什么么流动性，我还挺喜欢的，可惜停产买不到了，蓓尔莫也是有很多便宜好用的东西，还要深入挖掘一下。
攒了一点中小样，今天集中说一下吧，都是不错的产品，基本都是隔离期间用的，从成都回来之后就是它们有效维持了皮肤的稳定，爱住了。
●妮珍诗梅迪玻尿酸乳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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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人秘润精华液
清仓套盒里带的5ml小样，用两次就空了，比较浓厚的乳液质地，味道就是他家最拿手的红参味（很像秀雅韩），没用出啥效果，使用感也一般般，估摸着就是主打滋养吧，不会回购——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彤人秘润滋养面霜
同上，也是套盒里的5ml小样，滋润度不够，比较柔韧的膏体，用得也很快，好像只挖了两次就空了，晚上用着不够油润，白天又很容易搓泥，蛮鸡肋的产品，可能比较适合混干皮吧，依旧是浓郁的正官庄红参味，不喜欢也不讨厌。
●谜尚新颜黄花蒿舒缓精华水
我记得之前清仓过一回吧，可惜当时没下定决心买，收拾东西的时候翻出来这个小样，5ml+5ml的规格，用起来很快，比较清透的质地，吸收很快，我喜欢这个使用感，不过太少了没用出什么效果，下次遇到清仓一定不会手软，谜尚新妍系列很多精品，看到清仓可以试试。这个水适合混油敏感皮，镇定肌肤，缓解泛红很有一套的，夏日必备了可以说，混油可以和新妍那瓶酵母水穿插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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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尔莫日间修护舒缓面膜
好像是买东西送的一片，从成都回来的时候害怕气候过渡问题所以带在包里了，到酒店第一天就用上了，非常不错，舒缓效果也很好，第二天起来皮肤状态很稳定，感冒和搬家的疲累一点也看不出来——也和我睡了个好觉有关。膜布是很薄的类似纱布的质地，蛮服帖的，精华液则是有点像果冻的那种，没有什么么流动性，我还挺喜欢的，可惜停产买不到了，蓓尔莫也是有很多便宜好用的东西，还要深入挖掘一下。
《你好，老师》5
还在旅游呢，真离谱。
前文:https://t.cn/A6xfWFJ7
图片来源:石榴十六啊
没聊两句，龚焌肚子咕噜噜叫。
他挺不好意思，张晢翰笑了笑说:“没吃晚饭？”
龚焌不大高兴，说:“谁去酒吧还吃晚饭？”
张晢翰往厨房走，说:“那以后就别去酒吧。”
半天没听见龚焌回应，他手里抓了一包面走出来，见人噼里啪啦回信息。
龚焌发完消息把手机反盖在桌面上，见张晢翰手里的面，说:“张老师是要给我做面吃？”
张晢翰一脸尴尬，讲:“阳春面可不可以？”
龚焌表情复杂，说:“就没点有味道的面？”
张晢翰一脸诚实:“我不太会做。”
龚焌一愣，好一会儿笑出声音:“张老师二十五岁连面都不会烧吗，这些年是怎么养活自己的？”
张晢翰小声辩解:“不会做饭很好笑吗，我以前又不进厨房。”
他话才刚说，龚焌接上一句:“那谁进厨房？”
张晢翰沉默一下没讲话，龚同学从位置上站起来，径直走向张晢翰，接过对方手里的面往厨房走，说:“我自己烧吧，有什么配菜吗？”
最后，张晢翰从冰箱里找到两个鸡蛋，半颗蔫儿了的生菜，还有一小瓶牛肉酱。
他靠在厨的门框上看龚焌忙碌，背影高大宽厚。
龚焌和他差不多高，但高三男孩还能再长点儿，张晢翰想像那人以后的样子，感慨:“你好厉害，做饭挺熟练啊，以后长大谁找了你很幸福的。”
龚焌没回头，讲:“如果你每天一个人过日子也能学会这点技能，要不然我早就饿死了。”
他又讲:“不像你，有人给做饭。”
龚焌停顿一下转身，手里还拿着筷子:“怎么，给张老师做饭的人呢？”
张晢翰脸一沉，半天没说话，好一会儿又开口:“那平时你/爸妈都不管你？”
龚焌继续煮面，说:“我爸哪敢管，他现在有新家，女儿那么小，一个都管不过来。”
张晢翰问:“你/妈呢？”
等水烧开了，龚焌放了一勺牛肉酱进去才开口:“她除了给我打钱的时候问我收到没就没别的话了。”
张晢翰盯着那个背影突然有点心疼龚焌。
面很香。
张晢翰见龚焌端两个碗出来，一大一小，起先以为是嫌烫，用个小碗过度，结果高中生夹了两筷子面又放一个荷包蛋，两片生菜舀了一点汤推到张晢翰面前。
他一愣，龚焌说:“你也吃点吧，很晚了，原本这个点已经睡了吧。
张晢翰接过碗和筷子没讲话，低头吃一口面猛抬头，惊喜讲:“很好吃诶。”
龚焌挑眉:“毕竟做了很多年饭，这点水平还是有的。”
他低头吃一口立刻呛起来，口齿不清讲:“这个牛肉酱怎么这么辣。”
张晢翰眨眨眼:“本来就是辣的呀，你不会吃辣？”
龚焌满脸通红:“会，但也太辣了。”
最后高中生就着牛奶才把大半碗面都吃完。
时间已经在后半夜，张晢翰收拾完碗筷又把洗碗布挂到原来的地方。
他一边收拾一边嘱咐龚焌:“回去以后洗澡别沾水，肯定会疼，能忍就忍，太疼的话吃止痛片。桌上的药膏你带回去，明早换药。”
龚焌站起来走到玄关处，刚要换鞋子，突然转身:“张老师，快一点了，你让你学生现在走夜路回家，不会担心吗？
高中生手插/进口袋靠着墙看张晢翰，完全没有在征求意见的意思。
两人沉默得对视一分钟，还是张晢翰率先投降，说:“我去客房给你铺个床单。”
龚焌跟在张晢翰后面走进客房，探/头探脑大量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这房间，空很久了啊。”
张晢翰抱着新床单被套往床上丢:“不然呢，我这儿又不怎么来客人。”
龚焌“哦”了一下说:“虽然没客人，但拖鞋倒是有两双，张老师还挺未雨绸缪的。”
他这话讲得阴阳怪气，张晢翰没回应，弯腰在那儿套被套。
龚焌又开口:“三个电话了，都不接，怎么了，拖鞋主人伤你这么深？”
张晢翰转头严肃说:“龚焌，你是我的学生，管好你自己就行，老师的事不用你操心。”
话才刚说完，手机又震动。
龚焌一边说着“这都一点了，是不是人”，一边要抢张晢翰的手机。
张晢翰两手还抱着被子，手机来不及护着被龚焌一把抢过去。
对方当着他的面接起来，说:“喂？”
对面人语气惊喜:“晢翰，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龚焌冷冷讲:“你哪位，找他什么事儿？”
张晢翰摔了被子要去抢手机，被龚焌一只手抓了两个手腕。
高中生手掌很大，和张晢翰的小手不是一个层级。
张晢翰两只手被困，不得动弹，只能用眼睛瞪人。
电话那头声音凶狠:“你谁，你为什么接晢翰电话，晢翰呢？”
龚焌眼睛一直盯着张晢翰，讲:“你管不着。”
电话那头的人语调急促:“你在他家吗，你为什么在他家，你和他什么关系。”
龚焌完全无视张晢翰的怒目:“凌晨一点，你说我为什么在他家。”
张晢翰挣扎无果，干脆抬脚踢龚焌小腿。
高中生吸一口凉气，“嘶”一声，干脆换那只受伤的手接电话，留完好的那只单手把张晢翰整个人搂进怀里，压的他根本无法活动。
对面人还在问:“你们在干什么，你到底他/妈是谁。”
龚焌又收了收手臂:“别再打电话来了，打扰别人的夜晚很不礼貌。”
龚焌说完挂了电话，然后松开张晢翰。
张晢翰红着整张脸，也不只是因为电话气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讲:“你这人怎么胡说八道！”
龚焌一脸无所谓:“大哥，你搞清楚，我是在帮你。”
张晢翰瞪他一眼又转身弄被子:“我的事，不用你帮。”
龚焌凑过去讲:“那张老师给我讲讲呗。”
张晢翰看他一眼，没讲话。
龚焌伸出受伤的手臂语调委屈:“张老师，你看，刚才我拿这只手打电话的，疼死我了。”
张晢翰瞪着眼珠讲:“你活该。”
还在旅游呢，真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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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石榴十六啊
没聊两句，龚焌肚子咕噜噜叫。
他挺不好意思，张晢翰笑了笑说:“没吃晚饭？”
龚焌不大高兴，说:“谁去酒吧还吃晚饭？”
张晢翰往厨房走，说:“那以后就别去酒吧。”
半天没听见龚焌回应，他手里抓了一包面走出来，见人噼里啪啦回信息。
龚焌发完消息把手机反盖在桌面上，见张晢翰手里的面，说:“张老师是要给我做面吃？”
张晢翰一脸尴尬，讲:“阳春面可不可以？”
龚焌表情复杂，说:“就没点有味道的面？”
张晢翰一脸诚实:“我不太会做。”
龚焌一愣，好一会儿笑出声音:“张老师二十五岁连面都不会烧吗，这些年是怎么养活自己的？”
张晢翰小声辩解:“不会做饭很好笑吗，我以前又不进厨房。”
他话才刚说，龚焌接上一句:“那谁进厨房？”
张晢翰沉默一下没讲话，龚同学从位置上站起来，径直走向张晢翰，接过对方手里的面往厨房走，说:“我自己烧吧，有什么配菜吗？”
最后，张晢翰从冰箱里找到两个鸡蛋，半颗蔫儿了的生菜，还有一小瓶牛肉酱。
他靠在厨的门框上看龚焌忙碌，背影高大宽厚。
龚焌和他差不多高，但高三男孩还能再长点儿，张晢翰想像那人以后的样子，感慨:“你好厉害，做饭挺熟练啊，以后长大谁找了你很幸福的。”
龚焌没回头，讲:“如果你每天一个人过日子也能学会这点技能，要不然我早就饿死了。”
他又讲:“不像你，有人给做饭。”
龚焌停顿一下转身，手里还拿着筷子:“怎么，给张老师做饭的人呢？”
张晢翰脸一沉，半天没说话，好一会儿又开口:“那平时你/爸妈都不管你？”
龚焌继续煮面，说:“我爸哪敢管，他现在有新家，女儿那么小，一个都管不过来。”
张晢翰问:“你/妈呢？”
等水烧开了，龚焌放了一勺牛肉酱进去才开口:“她除了给我打钱的时候问我收到没就没别的话了。”
张晢翰盯着那个背影突然有点心疼龚焌。
面很香。
张晢翰见龚焌端两个碗出来，一大一小，起先以为是嫌烫，用个小碗过度，结果高中生夹了两筷子面又放一个荷包蛋，两片生菜舀了一点汤推到张晢翰面前。
他一愣，龚焌说:“你也吃点吧，很晚了，原本这个点已经睡了吧。
张晢翰接过碗和筷子没讲话，低头吃一口面猛抬头，惊喜讲:“很好吃诶。”
龚焌挑眉:“毕竟做了很多年饭，这点水平还是有的。”
他低头吃一口立刻呛起来，口齿不清讲:“这个牛肉酱怎么这么辣。”
张晢翰眨眨眼:“本来就是辣的呀，你不会吃辣？”
龚焌满脸通红:“会，但也太辣了。”
最后高中生就着牛奶才把大半碗面都吃完。
时间已经在后半夜，张晢翰收拾完碗筷又把洗碗布挂到原来的地方。
他一边收拾一边嘱咐龚焌:“回去以后洗澡别沾水，肯定会疼，能忍就忍，太疼的话吃止痛片。桌上的药膏你带回去，明早换药。”
龚焌站起来走到玄关处，刚要换鞋子，突然转身:“张老师，快一点了，你让你学生现在走夜路回家，不会担心吗？
高中生手插/进口袋靠着墙看张晢翰，完全没有在征求意见的意思。
两人沉默得对视一分钟，还是张晢翰率先投降，说:“我去客房给你铺个床单。”
龚焌跟在张晢翰后面走进客房，探/头探脑大量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这房间，空很久了啊。”
张晢翰抱着新床单被套往床上丢:“不然呢，我这儿又不怎么来客人。”
龚焌“哦”了一下说:“虽然没客人，但拖鞋倒是有两双，张老师还挺未雨绸缪的。”
他这话讲得阴阳怪气，张晢翰没回应，弯腰在那儿套被套。
龚焌又开口:“三个电话了，都不接，怎么了，拖鞋主人伤你这么深？”
张晢翰转头严肃说:“龚焌，你是我的学生，管好你自己就行，老师的事不用你操心。”
话才刚说完，手机又震动。
龚焌一边说着“这都一点了，是不是人”，一边要抢张晢翰的手机。
张晢翰两手还抱着被子，手机来不及护着被龚焌一把抢过去。
对方当着他的面接起来，说:“喂？”
对面人语气惊喜:“晢翰，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龚焌冷冷讲:“你哪位，找他什么事儿？”
张晢翰摔了被子要去抢手机，被龚焌一只手抓了两个手腕。
高中生手掌很大，和张晢翰的小手不是一个层级。
张晢翰两只手被困，不得动弹，只能用眼睛瞪人。
电话那头声音凶狠:“你谁，你为什么接晢翰电话，晢翰呢？”
龚焌眼睛一直盯着张晢翰，讲:“你管不着。”
电话那头的人语调急促:“你在他家吗，你为什么在他家，你和他什么关系。”
龚焌完全无视张晢翰的怒目:“凌晨一点，你说我为什么在他家。”
张晢翰挣扎无果，干脆抬脚踢龚焌小腿。
高中生吸一口凉气，“嘶”一声，干脆换那只受伤的手接电话，留完好的那只单手把张晢翰整个人搂进怀里，压的他根本无法活动。
对面人还在问:“你们在干什么，你到底他/妈是谁。”
龚焌又收了收手臂:“别再打电话来了，打扰别人的夜晚很不礼貌。”
龚焌说完挂了电话，然后松开张晢翰。
张晢翰红着整张脸，也不只是因为电话气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讲:“你这人怎么胡说八道！”
龚焌一脸无所谓:“大哥，你搞清楚，我是在帮你。”
张晢翰瞪他一眼又转身弄被子:“我的事，不用你帮。”
龚焌凑过去讲:“那张老师给我讲讲呗。”
张晢翰看他一眼，没讲话。
龚焌伸出受伤的手臂语调委屈:“张老师，你看，刚才我拿这只手打电话的，疼死我了。”
张晢翰瞪着眼珠讲:“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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