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联读书# 【夏天,豆汁儿与栗子 | 汪曾祺散文选】

-夏天-

夏天的早晨真舒服。空气很凉爽,草上还挂着露水(蜘蛛网上也挂着露水),写大字一张,读古文一篇。夏天的早晨真舒服。

凡花大都是五瓣,栀子花却是六瓣。山歌云:“栀子花开六瓣头。”栀子花粗粗大大,色白,近蒂处微绿,极香,香气简直有点叫人受不了,我的家乡人说是:“碰鼻子香”。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人们往往把栀子花和白兰花相比。苏州姑娘串街卖花,娇声叫卖:“栀子花!白兰花!”白兰花花朵半开,娇娇嫩嫩,如象牙白色,香气文静,但有点甜俗,为上海长三堂子的“倌人”所喜,因为听说白兰花要到夜间枕上才格外地香。我觉得红“倌人”的枕上之花,不如船娘髻边花更为刺激。

夏天的花里最为幽静的是珠兰。

牵牛花短命。早晨沾露才开,午时即已萎谢。

秋葵也命薄。瓣淡黄,白心,心外有紫晕。风吹薄瓣,楚楚可怜。

凤仙花有单瓣者,有重瓣者。重瓣者如小牡丹,凤仙花茎粗肥,湖南人用以腌“臭咸菜”,此吾乡所未有。

马齿苋、狗尾巴草、益母草,都长得非常旺盛。

淡竹叶开浅蓝色小花,如小蝴蝶,很好看。叶片微似竹叶而较柔软。

“万把钩”即苍耳。因为结的小果上有许多小钩,碰到它就会挂在衣服上,得小心摘去。所以孩子叫它“万把钩”。

我们那里有一种“巴根草”,贴地而去,是见缝扎根,一棵草蔓延开来,长了很多根,横的,竖的,一大片。而且非常顽强,拉扯不断。很小的孩子就会唱:

巴根草,

绿茵茵,

唱个唱,

把狗听。

最讨厌的是“臭芝麻”。掏蟋蟀、捉金铃子,常常沾了一裤腿。其臭无比,很难除净。

西瓜以绳络悬之井中,下午剖食,一刀下去,喀嚓有声,凉气四溢,连眼睛都是凉的。

天下皆重“黑籽红瓤”,吾乡独以“三白”为贵:白皮、白瓤、白籽。“三白”以东墩产者最佳。

香瓜有:牛角酥,状似牛角,瓜皮淡绿色,刨去皮,则瓜肉浓绿,籽赤红,味浓而肉脆,北京亦有,谓之“羊角蜜”;虾蟆酥,不甚甜而脆,嚼之有黄瓜香;梨瓜,大如拳,白皮,白瓤,生脆有梨香;有一种较大,皮色如虾蟆,不甚甜,而极“面”,孩子们称之为“奶奶哼”,说奶奶一边吃,一边“哼”。

蝈蝈,我的家乡叫做“叫蚰子”。叫蚰子有两种。一种叫“侉叫蚰子”。那真是“侉”,跟一个叫驴子似的,叫起来“咶咶咶咶”很吵人。喂它一点辣椒,更吵得厉害。一种叫“秋叫蚰子”,全身碧绿如玻璃翠,小巧玲珑,鸣声亦柔细。

别出声,金铃子在小玻璃盒子里爬哪!它停下来,吃两口食——鸭梨切成小骰子块。于是它叫了“丁铃铃铃”……

乘凉。

搬一张大竹床放在天井里,横七竖八一躺,浑身爽利,暑气全消。看月华。月华五色晶莹,变幻不定,非常好看。月亮周围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大圆圈,谓之“风圈”,近几天会刮风。“乌猪子过江了”——黑云漫过天河,要下大雨。

一直到露水下来,竹床子的栏杆都湿了,才回去,这时已经很困了,才沾藤枕(我们那里夏天都枕藤枕或漆枕),已入梦乡。

鸡头米老了,新核桃下来了,夏天就快过去了。

-豆汁儿-

没有喝过豆汁儿,不算到过北京。

小时看京剧《豆汁记》(即《鸿鸾禧》,又名《金玉奴》,一名《棒打薄情郎》),不知“豆汁”为何物,以为即是豆腐浆。

到了北京,北京的老同学请我吃了烤鸭、烤肉、涮羊肉,问我:“你敢不敢喝豆汁儿?”我是个“有毛的不吃掸子,有腿的不吃板凳,大荤不吃死人,小荤不吃苍蝇”的,喝豆汁儿,有什么不“敢”?他带我去到一家小吃店,要了两碗,警告我说:“喝不了,就别喝。有很多人喝了一口就吐了。”我端起碗来,几口就喝完了。我那同学问:“怎么样?”我说:“再来一碗。”

豆汁儿是制造绿豆粉丝的下脚料。很便宜。过去卖生豆汁儿的,用小车推一个有盖的木桶,串背街、胡同。不用“唤头”(招徕顾客的响器),也不吆唤。因为每天串到哪里,大都有准时候。到时候,就有女人提了一个什么容器出来买。有了豆汁儿,这天吃窝头就可以不用熬稀粥了。这是贫民食物。《豆汁记》的金玉奴的父亲金松是“杆儿上的”(叫花头),所以家里有吃剩的豆汁儿,可以给莫稽盛一碗。

卖熟豆汁儿的,在街边支一个摊子。一口铜锅,锅里一锅豆汁,用小火熬着。熬豆汁儿只能用小火,火大了,豆汁儿一翻大泡,就“”了。豆汁儿摊上备有辣咸菜丝——水疙瘩切细丝浇辣椒油、烧饼、焦圈——类似油条,但作成圆圈,焦脆。卖力气的,走到摊边坐下,要几套烧饼焦圈,来两碗豆汁儿,就一点辣咸菜,就是一顿饭。

豆汁儿摊上的咸菜是不算钱的。有保定老乡坐下,掏出两个馒头,问“豆汁儿多少钱一碗”,卖豆汁儿的告诉他,“咸菜呢?”——“咸菜不要钱。”——“那给我来一碟咸菜。”

常喝豆汁儿,会上瘾。北京的穷人喝豆汁儿,有的阔人家也爱喝。梅兰芳家有一个时候,每天下午到外面端一锅豆汁儿,全家大小,一人喝一碗。豆汁儿是什么味儿?这可真没法说。这东西是绿豆发了酵的,有股子酸味。不爱喝的说是像泔水,酸臭。爱喝的说:别的东西不能有这个味儿——酸香!这就跟臭豆腐和启司一样,有人爱,有人不爱。

豆汁儿沉底,干糊糊的,是麻豆腐。羊尾巴油炒麻豆腐,加几个青豆嘴儿(刚出芽的青豆),极香。这家这天炒麻豆腐,煮饭时得多量一碗米,——每人的胃口都开了。

-栗子-

栗子的形状很奇怪,像一个小刺猬。栗有“斗”,斗外长了长长的硬刺,很扎手。栗子在斗里围着长了一圈,一颗一颗紧挨着,很团结。当中有一颗是扁的,叫做脐栗。脐栗的味道和其他栗子没有什么两样。坚果的外面大都有保护层,松子有鳞瓣,核桃、白果都有苦涩的外皮,这大概都是为了对付松鼠而长出来的。

新摘的生栗子很好吃,脆嫩,只是栗壳很不好剥,里面的内皮尤其不好去。

把栗子放在竹篮里,挂在通风的地方吹几天,就成了“风栗子”。风栗子肉微有皱纹,微软,吃起来更为细腻有韧性。不像吃生栗子会弄得满嘴都是碎粒,而且更甜。贾宝玉为一件事生了气,袭人给他打岔,说:“我想吃风栗子了。你给我取去。”怡红院的檐下是挂了一篮风栗子的。风栗子入《红楼梦》,身价就高起来,雅了。这栗子是什么来头,是贾蓉送来的?刘老老送来的?还是宝玉自己在外面买的?不知道,书中并未交待。

栗子熟食的较多。我的家乡原来没有炒栗子,只是放在火里烤。冬天,生一个铜火盆,丢几个栗子在通红的炭火里,一会儿,砰的一声,蹦出一个裂了壳的熟栗子,抓起来,在手里来回倒,连连吹气使冷,剥壳入口,香甜无比,是雪天的乐事。不过烤栗子要小心,弄不好会炸伤眼睛。烤栗子外国也有,西方有“火中取栗”的寓言,这栗子大概是烤的。

北京的糖炒栗子,过去讲究栗子是要良乡出产的。良乡栗子比较小,壳薄,炒熟后个个裂开,轻轻一捏,壳就破了,内皮一搓就掉,不“护皮”。据说良乡栗子原是进贡的,是西太后吃的(北方许多好吃的东西都说是给西太后进过贡)。

北京的糖炒栗子其实是不放糖的,昆明的糖炒栗子真的放糖。昆明栗子大,炒栗子的大锅都支在店铺门外,用大如玉米豆的粗砂炒,不时往锅里倒一碗糖水。昆明炒栗子的外壳是黏的,吃完了手上都是糖汁,必须洗手。栗肉为糖汁沁透,很甜。

炒栗子宋朝就有。笔记里提到的“栗”,我想就是炒栗子。汴京有个叫李和儿的,栗有名。南宋时有一使臣(偶忘其名姓)出使,有人遮道献栗一囊,即汴京李和儿也。一囊栗,寄托了故国之思,也很感人。

日本人爱吃栗子,但原来日本没有中国的炒栗子。有一年我在广交会的座谈会上认识一个日本商人,他是来买栗子的(每年都来买)。他在天津曾开过一家炒栗子的店,回国后还卖炒栗子,而且把他在天津开的炒栗子店铺的招牌也带到日本去,一直在东京的炒栗子店里挂着。他现在发了财,很感谢中国的炒栗子。

北京的小酒铺过去卖煮栗子。栗子用刀切破小口,加水,入花椒大料煮透,是极好的下酒物。现在不见有卖的了。

栗子可以做菜。栗子鸡是名菜,也很好做,鸡切块,栗子去皮壳,加葱、姜、酱油,加水淹没鸡块,鸡块熟后,下绵白糖,小火焖二十分钟即得。鸡须是当年小公鸡,栗须完整不碎。罗汉斋亦可加栗子。

我父亲曾用白糖煨栗子,加桂花,甚美。

北京东安市场原来有一家卖西式蛋糕、冰点心的铺子卖奶油栗子粉。栗子粉上浇稀奶油,吃起来很过瘾。当然,价钱是很贵的。这家铺子现在没有了。

羊羹的主料是栗子面。“羊羹”是日本话,其实只是潮湿的栗子面压成长方形的糕,与羊毫无关系。

河北的山区缺粮食,山里多栗树,乡民以栗子代粮。栗子当零食吃是很好吃的,但当粮食吃恐怕胃里不大好受。

节选自《汪曾祺散文》

女子咳嗽,自行用药不解,就医发现癌症多处转移,医生:错失良机

这次病例是个女性,43岁,姓黄。

黄女士半个月前开始有咳嗽,不严重,就是偶尔会咳嗽几声,并且觉得咽喉部比较瘙痒,找了社区医生看,觉得是咽喉炎,给了一些普通消炎药,吃了效果不好。

后来又去了药店,在店员的介绍下大包小包买了一堆,部分是中成药,部分是保健品,用了几天,仍然觉得咽喉瘙痒,会有咳嗽,干咳为主,痰不多。

这有点影响生活和休息了,黄女士决定到当地医院看看。

医生听了黄女士的描述,觉得可能是急性支气管炎,这没啥。支气管如果有炎症,会有不少炎症介质渗出,这些炎症物质会刺激支气管粘膜,所以引起咳嗽,很正常,咳不了几天会慢慢好,用点止咳药吧。

为了排除肺炎的可能性,还是拍摄了一个胸片。医生也说了,支气管炎和肺炎还是有区别的,支气管炎肯定死不了人,但如果肺炎没得到有效的治疗,说不定会越来越重,最后死人的。

这句话吓到了黄女士,必须得做胸片。看看到底是不是肺炎,如果是肺炎,那就得听医生的,加上抗生素了。

结果一出来,果然如医生所担心的,有肺炎了,右下肺炎。

但不是很严重,吃几天抗生素可能会慢慢好转。医生说。

更让医生疑惑的是,胸片除了提示有肺炎,还说心影扩大。这就有些棘手了。

为什么会有心影扩大了呢。好端端的怎么我的心脏就大了呢,黄女士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平时生活、工作也还行啊,普通运动锻炼也能胜任,但由于中年发福了,稍微剧烈一点的运动的确会感觉有些吃力,上一回跳了几分钟呼啦圈,就喘气了好久。

难道我的心脏真的有问题?

医生仔细听诊了心音,仍没有发现显著的问题。但胸片提示提示了心影增大。而黄女士又没有高血压,不大可能是高血压引起的心脏病变,什么原因呢?不好说,建议进一步做个心脏彩超吧,看清楚一点心脏情况。

胸片看心脏是很随意的,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就好像隔着屏风看美人一样,羞羞答答的,看不清楚。美人侧过身子,你以为腰部很细,殊不知那是人家把赘肉都藏起来了。而心脏彩超就厉害了,等同于直接在阳光底下欣赏美人的身姿,是肥是瘦,圆的方的,看得清清楚楚。

医生这个比喻,把黄女士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总算也有大致了解了,无非就是是心脏彩超看心脏更准确嘛,否则也不会叫做心脏彩超了。

黄女士把心脏彩超也做了。

结果出来后,自己更害怕了。

心脏彩超说主动脉瓣轻度关闭不全,并且有少量心包积液。

黄女士追着医生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越检查这问题越多啊。

医生说,这个轻度关闭不全问题不大,不影响大局。但是这个心包积液值得警惕,好端端的不应该有心包积液的,可能是有问题。

心脏也可能有问题。医生说。得进一步住院检查清楚。

黄女士当然不相信,自己能吃能睡,只是有点咳嗽而已,怎么又涉及到心脏了呢。

出院,回家。

托了熟人,找了当地另外一家三甲医院心内科医生。医生看了心脏彩超后,建议过半个月再来复查。同时给用点口服抗生素治疗肺炎,还有了止咳药。

回家吃药这几天,黄女士咳嗽总算轻微了一些,但心包积液这个问题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憋了10天,又去找医生,医生给复查了心脏彩超。

还是说有少量心包积液。

正常人的心包都有少许液体的,但你的还是偏多了些,应该是不正常的。但也不是说多了很多,不太严重。而且也没有胸痛、呼吸困难等症状,不像是急性心包炎、缩窄性心包炎那种表现。医生解释说。

黄女士没那么担心了,又说,咳嗽虽然好一些,但夜间有时候还是会咳嗽,有时候咳嗽声音很大,感觉把胸口都要震出来了。

要不还是照个胸部CT吧,看清楚一些肺炎情况。医生建议。

那就做吧。

当天就把胸部CT平扫做出来了。

结果出来了,医生傻眼了,黄女士也吓蒙了。

胸部CT看到:双肺多发小结节,右侧心膈角区、纵隔、双侧锁骨上窝淋巴结增大,右侧胸膜局部增厚,心包少量积液,右侧少许胸腔积液。建议胸部增强CT检查。

这肯定不是普通肺炎啊,医生眉头皱了起来,黄女士自己也看到了报告的复杂性,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怎么办?黄女士慌了。

医生说,从报告上来看,可能肺部问题不轻,说不定是癌症,但因为我们这次做的是胸部CT平扫,看的还不算很清楚,还得复查一个CT,这次做增强扫描,要打造影剂进入血管的,如果肺脏里面这些是肿瘤的话,显影会明显很多的。

肺癌?黄女士一个踉跄,腿都站不稳了。为什么之前胸片看不到,胸片只说是肺炎啊。

胸片能看的东西有限,像这种小的结节它经常看不到的。而且还不一定就是,但是得先看清楚。医生解释说。

安排两天后复查胸部CT增强扫描。

这天黄女士带着丈夫一起来了,她怕结果出来后自己受不住,丈夫必须在。

胸部CT增强扫描结果出来了,黄女士看到报告那一刻,天都塌下来了。

报告说:考虑双肺、右侧心膈区、右肺门、纵隔、双侧锁骨上窝淋巴结、右侧胸膜多发转移瘤可能性大。

对,嗯,看起来像转移瘤。医生低声说。

而且,肝脏似乎也有问题,肝脏也看到了一个小结节,像是转移瘤。

医生这句话,差点让黄女士晕死过去。幸亏丈夫就在旁边,否则就要直接躺在地上了。

初步看起来,肺部这些病变像肿瘤,但原发病灶应该不是肺部,而是其他脏器转移过来的,换句话说,肺部只是遭殃的一个器官而已,凶手另有他人。

医生这时候的比喻,虽然可能是正确的,但让黄女士听了难受极了。

最常见的可能是胃癌,胃癌转移到肝脏、肺脏、胸膜、锁骨上淋巴结等。医生分析说。

胃癌?可是我从来没有过胃不舒服的情况啊,仅仅是偶尔有点胃痛。黄女士脸色苍白,低声说了句,她真的不相信自己有癌症,不相信自己会有胃癌,更加不相信已经转移了。

住院吧,好好查清楚,再想办法治疗。医生建议。

黄女士已经六神无主,由丈夫安排。

当天入院。

医生为黄女士制定了检查计划,由于锁骨上窝淋巴结肿大比较明显,摸起来比较硬,可以在这里穿刺拿些病理组织出来化验,看看到底是不是转移瘤。另外,做个胃镜,看看胃是不是无辜的,当然,也有可能一做胃镜就发现胃癌已经一塌糊涂了。

不是所有胃癌患者都会有明显腹痛、腹胀、胃口不好、呕血等等表现的,医生跟黄女士说,有些人症状不典型,体检做胃镜一看,就有大问题了。

先做锁骨上窝淋巴结活检。

黄女士心灰意冷,面无表情,但她内心还是期待这次的淋巴结活检能给她带来好消息,最好是炎症而已,而不是肿瘤,网上说经常会有炎症和肿瘤混淆误诊的,如果自己是被误诊了,那将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很快左锁骨上淋巴结穿刺活检结果出来了。

结果彻底让黄女士绝望了,报告说:淋巴结构被破坏,内部癌组织呈巢状生长,癌细胞呈圆形,异型明显。判断是淋巴结转移癌。

黄女士的心情跌落到了冰点。

连丈夫都手足无措了,他一直安慰妻子,可能情况没那么糟糕,要振作,但现在看起来,癌症是跑不掉了,而且还是转移了,医生说了,一旦有明确远处转移,癌症就是晚期。

黄女士最终转去了消化内科。

做了胃镜。

做之前医生就分析,很有可能是胃癌了。因为粪便常规看到有出血,消化道也有出血,最常见的就是胃溃疡、胃癌引起。

胃镜做完了,医生出来跟黄女士丈夫说,病人胃里面有个大溃疡,看起来就不是好东西,估计就是胃癌了。很奇怪的是,这么大的一个胃溃疡病灶,病人竟然没有腹痛等表现。

但现在说这些都没什么意义了。

几天后病理结果出来了,胃癌。

后来又完善了其他检查,确定是胃癌转移到了肝脏、肺脏,是个晚期胃癌。即便做了手术,化疗等,5年生存率可能也只有10-20%。

黄女士面如土灰,冷静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一个小小的咳嗽,最初以为是咽喉炎,顶多是支气管炎,没想到是肺炎,后来发现不仅仅是肺炎,可能还是肺癌,而最终的结果比肺癌还要难受,因为是胃癌转移到肺部了,黄女士一步步落入深渊,毫无还手之力。

黄女士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有胃癌,却没有一丁点症状,非要说有症状,那就是自己偶尔会觉得肚子不大舒服,但都不严重,也一直没在意,更没有考虑过要做胃镜。胃癌就这样,你不做胃镜,不可能发现胃癌。

医生也说,早期胃癌80%都是没症状的,如果不去常规体检,我们没办法发现早期的胃癌。有些人运气好,单位体检年年做,有一次逮到问题了,那是早期胃癌,切了就了事了。但如果5年10年不做一次胃镜,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是胃癌晚期了。

进展期胃癌主要表现是体重减轻(约60%的患者会有)和上腹痛(50%的患者会有),如果你发现近期无缘无故瘦了,一定一定要警惕。

像黄女士这样,胃癌转移到肺部了,出现了咳嗽,才想起来去看医生,已经错失了最佳治疗时机。

大家好,我是李医生。

这次病例是个女性,43岁,姓黄。

黄女士半个月前开始有咳嗽,不严重,就是偶尔会咳嗽几声,并且觉得咽喉部比较瘙痒,找了社区医生看,觉得是咽喉炎,给了一些普通消炎药,吃了效果不好。

后来又去了药店,在店员的介绍下大包小包买了一堆,部分是中成药,部分是保健品,用了几天,仍然觉得咽喉瘙痒,会有咳嗽,干咳为主,痰不多。

这有点影响生活和休息了,黄女士决定到当地医院看看。

医生听了黄女士的描述,觉得可能是急性支气管炎,这没啥。支气管如果又炎症,会有不少炎症介质渗出,这些炎症物质会刺激支气管粘膜,所以引起咳嗽,很正常,咳不了几天会慢慢好,用点止咳药吧。

为了排除肺炎的可能性,还是让拍摄了一个胸片。医生也说了,支气管炎和肺炎还是又区别的,支气管炎肯定死不了人,但如果肺炎没得到有效的治疗,说不定会越来越重,最后死人的。

这句话吓到了黄女士,必须得做胸片。看看到底是不是肺炎,如果是肺炎,那就得听医生的,加上抗生素了。

结果一出来,果如医生所担心的,有肺炎了,右下肺炎。

但不是很严重,吃几天抗生素可能会慢慢好转。医生说。

更让医生疑惑的是,胸片除了提示有肺炎,还说心影扩大。这就有些棘手了。

为什么会有心影扩大了呢。好端端的怎么我的心脏就大了呢,黄女士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平时生活、工作也还行啊,普通运动锻炼也能胜任,但由于中年发福了,稍微剧烈一点的运动的确会感觉有些吃力,上一回跳了几分钟呼啦圈,就喘气了好久。

难道我的心脏真有问题?

医生给仔细听诊了心音,仍没有发现显著的问题。但胸片提示提示了心影增大。而黄女士又没有高血压,不大可能是高血压引起的心脏病变,什么原因呢?不好说,建议进一步做个心脏彩超吧,看清楚一点心脏情况。

胸片看心脏是很随意的,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就好像隔着屏风看美人一样,羞羞答答的,看不清楚。美人侧过身子,你以为腰部很细,殊不知那是人家把赘肉都藏起来了。而心脏彩超就厉害了,等同于直接在阳光底下欣赏美人的身姿,是肥是瘦,圆的方的,看的清清楚楚。

医生这个比喻,把黄女士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总算也有大致了解了,无非就是是心脏彩超看心脏更准确嘛,否则也不会叫做心脏彩超了。

黄女士把心脏彩超也做了。

结果出来后,自己更害怕了。

心脏彩超说主动脉瓣轻度关闭不全,并且有少量心包积液。

黄女士追着医生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越检查这问题越多啊。

医生说,这个轻度关闭不全问题不大,不影响大局。但是这个心包积液值得警惕,好端端的不应该有心包积液的,可能是有问题。

心脏可能有问题。医生说。得进一步住院检查清楚。

黄女士当然不相信,自己能吃能睡,只是有点咳嗽而已,怎么又涉及到心脏了呢。

出院,回家。

托了熟人,找了当地另外一家三甲医院心内科医生。医生看了心脏彩超后,建议过半个月再来复查。同时给用点口服抗生素治疗肺炎,还有了止咳药。

回家吃药这几天,黄女士咳嗽总算轻微了一些,但心包积液这个问题萦绕在脑,挥之不去。

憋了10天,又去找医生,医生给复查了心脏彩超。

还是说有少量心包积液。

正常人的心包都有少许液体的,但你的还是偏多了些,应该是不正常的。但也不是说多了很多,不太严重。而且也没有胸痛、呼吸困难等症状,不像是急性心包炎、缩窄性心包炎那种表现。医生解释说。

黄女士没那么担心了,又说,咳嗽虽然好一些,但夜间有时候还是会咳嗽,有时候咳嗽声音很大,感觉把胸口都要震出来了。

要不还是照个胸部CT吧,看清楚一些肺炎情况。医生建议。

那就做吧。

当天就把胸部CT平扫做出来了。

结果出来了,医生傻眼了,黄女士也吓蒙了。

胸部CT看到:双肺多发小结节,右侧心膈角区、纵隔、双侧锁骨上窝淋巴结增大,右侧胸膜局部增厚,心包少量积液,右侧少许胸腔积液。建议胸部增强CT检查。

这肯定不是普通肺炎啊,医生眉头皱了起来,黄女士自己也看到了报告的复杂性,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怎么办?黄女士慌了。

医生说,从报告上来看,可能肺部问题不轻,说不定是癌症,但因为我们这次做的是胸部CT平扫,看的还不算很清楚,还得复查一个CT,这次做增强扫描,要打造影剂进入血管的,如果肺脏里面这些是肿瘤的话,显影会明显很多的。

肺癌?黄女士一个踉跄,腿都站不稳了。为什么之前胸片看不到,胸片只说是肺炎啊。

胸片能看的东西有限,像这种小的结节它经常看不到的。而且还不一定就是,但是得先看清楚。医生解释说。

安排两天后复查胸部CT增强扫描。

这天黄女士带着丈夫一起来了,她怕结果出来后自己受不住,丈夫必须在。

胸部CT增强扫描结果出来了,黄女士看到报告那一刻,天都塌下来了。

报告说:考虑双肺、右侧心膈区、右肺门、纵隔、双侧锁骨上窝淋巴结、右侧胸膜多发转移瘤可能性大。

对,嗯,看起来像转移瘤。医生低声说。

而且,肝脏似乎也有问题,肝脏也看到了一个小结节,也像是转移瘤。

医生这句话,差点让黄女士晕死过去。幸亏丈夫就在旁边,否则就要直接躺地上了。

初步看起来,肺部这些病变像肿瘤,但原发病灶应该不是肺部,而是其他脏器转移过来的,换句话说,肺部只是遭殃的一个器官而已,凶手另有他人。

医生这时候的比喻,虽然可能是正确的,但让黄女士听了难受极了。

最常见的可能是胃癌,胃癌转移到肝脏、肺脏、胸膜、锁骨上淋巴结等。医生分析说。

胃癌?可是我从来没有胃不舒服的情况啊,仅仅是偶尔有点胃痛。黄女士脸色苍白,低声说了句,她真的不相信自己有癌症,不相信自己会有胃癌,更加不相信已经转移了。

住院吧,好好查清楚,再想办法治疗。医生建议。

黄女士已经六神无主,由丈夫安排。

当天入院。

医生为黄女士制定了检查计划,由于锁骨上窝淋巴结肿大比较明显,摸起来比较硬,可以在这里穿刺拿些病理组织出来化验,看看到底是不是转移瘤。另外,做个胃镜,看看胃是不是无辜的,当然,也有可能一做胃镜就发现胃癌已经一塌糊涂了。

不是所有胃癌患者都会有明显腹痛、腹胀、胃口不好、呕血等等表现的,医生跟黄女士说,有些人症状不典型,体检做胃镜一看,就有大问题了。

先做锁骨上窝淋巴结活检。

黄女士心灰意冷,面无表情,但她内心还是期待这次的淋巴结活检能给她带来好消息,最好是炎症而已,而不是肿瘤,网上说经常会有炎症和肿瘤混淆误诊的,如果自己是被误诊了,那将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很快左锁骨上淋巴结穿刺活检结果出来了。

结果彻底让黄女士绝望了,报告说:淋巴结构被破坏,内部见癌组织呈巢状生长,癌细胞呈圆形,异型明显。判断是淋巴结转移癌。

黄女士的心情跌落到了冰点。

连丈夫都手足无措了,他一直安慰妻子,可能情况没那么糟糕,要振作,但现在看起来,癌症是跑不掉了,而且还是转移了,医生说了,一旦有明确远处转移,癌症就是晚期。

黄女士最终转去了消化内科。

做了胃镜。

做之前医生就分析,很有可能是胃癌了。因为粪便常规看到有出血,消化道有出血,最常见的就是胃溃疡、胃癌引起。

胃镜做完了,医生出来跟黄女生丈夫说,病人胃里面有个大溃疡,看起来就不是好东西,估计就是胃癌了。很奇怪的是,这么大的一个胃溃疡病灶,病人竟然没有腹痛等表现。

但现在说这些都没什么意义了。

几天后病理结果出来了,胃癌。

后来又完善了其他检查,确定是胃癌转移到了肝脏、肺脏,是个晚期胃癌。即便做了手术,化疗等,5年生存率可能也只有10-20%。

黄女士面如土灰,冷静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一个小小的咳嗽,最初以为是咽喉炎,顶多是支气管炎,没想到是肺炎,后来发现不仅仅是肺炎,可能还是肺癌,而最终的结果比肺癌还要难受,因为是胃癌转移到肺部了,黄女士一步步落入深渊,毫无还手之力。

黄女士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有胃癌,却没有一丁点症状,非要说有症状,那就是自己偶尔会觉得肚子不大舒服,但都不严重,也一直没在意,更没有考虑过要做胃镜。胃癌就这样,你不做胃镜,不可能发现胃癌。

医生也说,早期胃癌80%都是没症状的,如果不去常规体检,我们没办法发现早期的胃癌。有些人运气好,单位体检年年做,有一次逮到问题了,那是早期胃癌,切了就了事了。但如果5年10年不做一次胃镜,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是胃癌晚期了。

进展期胃癌主要表现是体重减轻(约60%的患者会有)和上腹痛(50%的患者会有),如果你发现近期无缘无故瘦了,一定一定要警惕。

像黄女士这样,胃癌转移到肺部了,出现了咳嗽,才想起来去看医生,已经错失了最佳治疗时机。#微博新知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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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喜欢了我十年 也离开了我十年我拉黑删除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最后他只能通过QQ邮件给我发信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喜欢我 说喜欢我十年了这十年里我们没有再见过一次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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