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中的“道生一”,真是老子说的吗?战国楚简改写认知】《道德经》第四十二章记载:“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这段话非常有名,一直被视为老子的宇宙生成论,揭开了“道”创造万物的过程——由少到多、由简单到复杂。然而,上个世纪90年代,在湖北出土的一批楚简,却可能要颠覆这一认知,原来老子极有可能从未说过这么一句话。

1993年,在南距楚故都纪南城约9公里的湖北荆门市郭店一号楚墓中,考古专家挖出一批战国楚简,一共804枚,其中有字简730枚,13000多字,主要是儒道文章。在三种道家学派著作中,最大的惊喜是《道德经》与《太一生水》。

经过专家整理之后,让人意外的事情出现了,郭店楚简《道德经》中没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等重要内容。随后,专家又进行了一系列考证,排除了盗墓贼偷盗了这部分内容,又排除了抄写者省略了这部分内容等可能。也就是说,楚简版《道德经》中就是没有“道生一”的内容。

更为重要的是,考证发现楚简《道德经》,最可能是春秋老子的原著,传世《道德经》是战国人士在原著的基础上增删之后的版本。换言之,老子没有说过“道生一”,这是后人提出的。

上个世纪70年代,在马王堆汉墓中,专家挖出一部帛书《道德经》,年代为西汉初期。帛书与传世《道德经》整体差别不太大,都有“道生一”的内容,只是一些细节改动较多,或因避讳、或因儒家篡改等,因此传世版是在帛书版基础上修改的。

但帛书道德经与楚简道德经相比,两者差别非常大:首先,前者5300多字,后者只有2000多字;其次,帛书版中的反战思想非常强烈,但楚简版中的反战思想却并不强烈;第三,帛书版中否定了“仁义礼”,但楚简版却没有;第四,帛书版中多处提到“取天下”,楚简版中只有一处“取天下”;第五,帛书版中提到的“万乘之主”、“三十辐共一毂”(考古确认这是战国技术),明显具有战国时期的特征,楚简版中没有这样的内容。

老子生活在春秋晚期,战争规模与力度都比不上战国时代,没有必要否定“仁义礼”等,且当时只是诸侯相争,还远达不到“争天下”的地步,但到了战国时期,战争规模、惨烈程度远超春秋时代,诸侯越来越少,天下一统的趋势愈发明显,惨烈的战争让文人对君主、对“仁义礼”非常失望而加以否定。

笔者举二个例子:楚简版只说“故曰兵者非君子之器”,帛书版却变为“夫兵者不祥之器也,物或恶之”,可以看出反战思想越来越强;楚简版与帛书版都说“不欲以兵强于天下”,但帛书版比楚简版多了“师之所至,荆棘生之”,而传世版比帛书版多了“大军之后,必有凶年”,可谓是层层加码,将战争危害描述的愈发恐怖,估计是用以告诫帝王。

因此,楚简版道德经应该是老子的原著,帛书版道德经是战国文人增删之作,传世道德经又经过汉代文人增删。其中,帛书道德经的作者,极有可能是战国时的周太史儋,因为他曾西出函谷关,去秦国拜见过秦献公。

通过上文分析可见,“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说法,应该不是老子本人提出的,而是周太史儋提出的。

问题在于,“道生一”背后的哲学思想,到底是老子已经提出了,周太史儋将之归纳总结为“道生一”等,还是纯属周太史儋的原创思想?这就与郭店楚简的另一个惊喜——《太一生水》有关了。《太一生水》没有流传下来,但与《道德经》息息相关,如今学者将之置于郭店楚简道德经的开篇之首。

郭店楚简《太一生水》部分摘文:“太一生水。水反辅太一,是以成天。天反辅太一,是以成地.......是故太一藏于水,行于四时。周而又始,以己为万物母;一缺一盈,以己为万物经。此天之所不能杀,地之所不能埋,阴阳之所不能成。君子知此之谓道。”

上文省略的部分大致内容是,太一生天地之后,天地复相辅之后成神明,之后成阴阳,成四时,成冷热,成湿燥,进而“成岁而止”。

在郭店楚简道德经中,老子还提出了“有状混成,先天地生,寂寥独立不改,可以为天下母,未知其名,字之曰道,吾强为之名曰大”(传世版也有这一句,与之大致相同),讲述了“道”是什么。

由此不难看到,老子眼里的“道”,其实就是“太一”,“太一生水”可以视为“道生一”,于是“一生二”生出“天地”,最后逐渐演变出了万物。也就是说,老子已经大致具备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思想基础,只是没有这么表述出来。最终,后人在老子《道德经》与《太一生水》的基础上,经过提炼加工提出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的思想。

通过郭店楚简道德经与太一生水篇章,虽然还不能100%地否定老子说过“道生一......”,但种种迹象表明,老子大致具有了“道生一”等思想,却没有直接这么说过。

值得一提的是,由《道德经》来看,先秦很多书籍的作者,往往都不是一个人,而是在千百年的历史风云中,文人墨客不断增删,目的或是为了更加完善,或是为了自己学术思想服务,或是为了让之更适应时代等等,因此《山海经》、《尚书》等书籍的作者大概也不会只有一个。#每天读国学#

蟋蟀趣例
古城保定,从古至今即盛斗蟋风俗,所产优虫也多。笔者曾拜访过养虫老前辈刘志澄先生(巳故),其所述奇闻轶事,颇有茶后谈资。老年闻刘志澄于顺平县偶然捕到一头足码“黮虫”(黮音坦,头翅黑),观其神色:气壮形方、白牙、白斗线、白爪肚,与头翅相衬黑白截然。刘志澄大喜,对照(虫谱)是头罕见虫王,异称“粉底靴”遂珍惜如命。经数场试斗,但见此虫一声预鸣诸虫便闻风丧胆。

此虫大噪保定虫界,唯有江湖虫贩高麻于颇为不服,选佳虫“墨牙黄”登门讨斗。一递口,谁承想偌大个头的“墨牙黄’便被“黮虫”合钳甩头抛于盆外,再拢盆“墨牙黄’”伸腿便逃。高麻子扫兴而归。只好造仿远乡虫汉绰号“马大勒赫”的选名虫来争雌雄。

约期决斗那天,捧场的有槐茂酱园东家老八,各字号的撑柜马老瑞、垶老二、平老运,虫贩高麻子、黑弹子等人。当“马大勒赫”携凶虫“天青”到场时,众人皆捧月般地簇拥着他问安。虫未入盆,“马大勒赫”向刘志澄放言道“刘兄,今天小弟以虫会友不为别的,一不赌钱二不下注,只想取个乐儿,那就是败虫的主人要向胜虫三呼虫王三叩首就算拉倒,您看怎么样?”众人咋舌,刘志澄则一眯眼笑道:“只好奉陪啦!”“马大勒赫”揭盆放出猛将“天青”,此虫绝非善类,扬钳冲刺势如奔马,黮虫左闪一声预鸣,无济于事。当“天青”第二次冲刺时,只见黮虫抿翅合钳,前胸高挑迎上去与“天青”掰牙作响,拧成死扣。瞬间,忽见黮虫支身挺起后滚翻,双腿上弹疾如闪电,来了个兔予蹬鹰,“天青’腾空而起摔了个人仰马翻。细观“天青”头耷于地,晃晃悠悠蒙头转向,直身不动僵贴盆壁。黮虫缓步逍遥向“天青”额头一甩搭,真不可思议,“天青”顿时腿脚朝天惊厥而亡。众人惊呼“神了”。“马大勒赫”见状当下闭眼猫腰,腿一软欲叩呼“虫王”,刘志澄忙阻曰“乃戏言闻”。
作者:已故二叔

蟋蟀决斗
1949年前,北京曾设蛐蛐局。是国内外养虫行家里手的聚集地,也是历年选拔蛐蛐冠军的赛场,参赛虫主在登册上报字是:东震、西崑、南彪、北豪,人称四虫杰。这天,农历八月十五,天高气爽,四虫杰与捧局众人拱手道安。监局(裁判)阔步入场,宣首赛是东震斗西崑,全场掌声雷动。东城震字号褐虫(黑黄),西城崑字号黛虫(青黑)比赛开始。

斗虫相遇杀性顿时起,一黛虫双须倒披,一声鸣叫“唧”,敌忾冲天,开牙冲刺!褐虫急敞前爪,双须前扫,开启弯牙防范。双方来势很快。在两牙相搭的一刹那,褐虫牙钳宛如相机快门闪电一合,顺势向前一撮,力贯全身,杨头,竟将黛虫腾空倒立轩起,来了个“霸王举鼎”。令人叫绝!只一回合,黛虫即凌空腿脚乱蹬,摔在盆底上,致命死扣。腿肚朝天的黛虫通体僵直了。众人惊呼:“咬死了!”话音未落,忽见黛虫拧牙麻花翻起,竟将褐虫掰了个人仰马翻,众人欢呼“好口!”褐虫气急使出绝活“鹞子冲天”擒黛虫,腾空蹿起,只听凌空一响,将黛虫头上肚朝前踢挂在盆壁上,趁势,杨起钢叉大牙猛捕,狠插其胸腹,眨眼就见两虫稍合相抱,“哗啦”一响,拆开落地。再见黛虫头裂肚溢浆,肋下一支大腿横抛盆底。但此虫仍白牙外露,滴溜乱转,鼓翅疯鸣,大有誓死如归之气。而褐虫双须铺地,大腿高翘嘘嘘嘘喘肚,肋疲力尽。落色!闻黛虫疯鸣缓爬逃遁。事后得知,黛虫白牙外露僵立殒命,褐虫不食仰翻归天。

  第二场南城彪字号靛虫(紫壳蓝项,人称“一点将”)与北城豪字号绛虫(赤红。号称“朱砂判”)比赛开始。靛虫久经杀场,精神抖擞,苍老一鸣“唧”,急冲撩牙一点,却被绛虫合钳紧锁,两牙相交,拧成死扣,相持片刻,忽见绛虫腹一张,全身一颤,靛虫高跳竟震出圈外!众人惊呼“哎呀!”靛虫摔趴盆底,摇须捋尾地喘气。待靛虫二次扬钳猛冲时,仍被绛虫合震逃。原来靛虫要“逢强智取’转外口(斗间不作正面进攻)只见它围绛虫团转,视隙偷袭。绛虫急忙以轴居中,双须前探,旋盯对峙.靛虫加速旋转,突然纵身向绛虫尾腹叼咬,绛虫犀牛望月,神速急转身,用外牙闪电上一撞靛虫牙锋,此美其名曰“敲钳”靛虫犹如电击,当即晕头转向,摇摆乱转,顿时落色屈伏盆底。事后得知靛虫受此尸击至死锁口(不开牙),而“朱砂判”乃超然之物虫王也,威震蟀坛。

这是已故二叔早年的小文,他喜欢玩虫,所以写了许多关于蟋蟀的文章寄给我看。对于老祖宗的蟋蟀文化,现在还有多少人愿意传播。现代人都住高楼大厦了,蟋蟀的声音也听不见了,80、90后可能都不知蟋蟀长什么样子了。春节临近试着发表这篇小文,只当是看科幻故事,图个乐吧!

《读蔡枏词二首》

--绝妙好词选读

蔡枏,字坚老,南城(今属江西)人,自号云壑道人。曾任袁州通判,诗有盛名。词有《浩然集》。传词六首。

《鹧鸪天》

病酒厌厌与睡宜,

珠帘罗幕卷银泥。

风来绿树花含笑,

恨人西楼月敛眉。

惊瘦尽,怨归迟,

休将桐叶更题诗。

不知桥下无情水,

流到天涯是几时。

《摊破诉衷情》

夕阳低户水当楼。

风烟惨淡秋。

乱云飞尽碧山留。

寒沙卧海鸥。

浑似画,只供愁。

相看空泪流。

故人如欲问安不。

病来今白头。

●读后

两词皆言病。

《鹧鸪天》写饮酒而病,饮酒为何?怀人也。情辞细腻、缠绵,寓情于景,流畅而自然。

《摊破诉衷情》先铺垫:夕阳低户、风烟惨淡、乱云飞尽、寒沙海鸥“浑似画,只供愁”,“相看空泪流”。只为点题:“病来白头”。

《鹧鸪天》吟闺怨,《摊破诉衷情》抒怀旧,各有所感。

诗曰:

恨君不归且饮酒,

无情流水几时休。

故友问安白了头,

人有病,天知否?

2022年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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