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扇门

我没有调查过全家便利店营业员的薪资水平。那些外来弟、外来妹们的收入显然不高。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店里营业员的面孔，会像走马灯似的三天两头在换了。也正因为是这个缘故吧，我开始注意起这家店的店长，一个高高的、瘦瘦的三十来岁的黑皮肤男人，因为他是其中做得最长的。

刚开始，我感觉他有点油嘴滑舌。你知道他称女顾客为什么吗？不是“美女”，是“大美女”！久而久之，我对他的看法发生了改变。我发现他对待每个顾客，无论是“大美女”还是“油腻男”，脸上永远如沐春风。所谓礼多人不怪，和气生财。像我这种算是比较“鬼”的人，在多次谢绝他的好意后，也经不住他的鼓动，办了一张会员卡。

熟了以后，我问，我怎么觉得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店里啊？他笑笑，没人啊，只有自己顶了——可这绝对不是一般的顶，而是玩命的顶，即便是后来他腰椎盘突出了，休息了没几天，他又跑来上班了。我说，人不是铁打的，你这样拼下去，是要垮掉的。他盯着我看了一秒钟，脸上的笑，突然消失了。他说，家里的老婆要吃饭，家里的孩子也要吃饭。眼前的这个男人让我肃然起敬。我喉头哽咽了一下，竟无言以对。

前天傍晚去全家取寄存在那里的快递，见店里只有一位小姑娘在前前后后张罗着。我惦记着店长，问，他哪里去了？小姑娘嘘了一声，看我不是外人，悄悄地说，昨天晚上他值夜班了，现在正躲在储藏室里睡觉呢。我嘴里嘿嘿嘿，脸上笑开一朵花，上班时睡觉，叫我抓了现行！小姑娘打开储藏室的门，帮我找快递。趁着这个间隙，我见到了店长：他和衣躺在——不，是蜷缩在冰柜上，睡得正沉，竟浑然不知我们的到来。

这件事，让我的内心世界久久不能平静。我把它说给我的朋友听。朋友说，透过一扇很偶然打开的门，你看到的，是一个社会阶层的生存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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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缘

文/晓河
2022年3月19日

春风吹过山岗
吹醒了千万枝红杏
簇拥着春天
将我从喧嚣的城区召回农舍
让疲惫的灵魂
生机盎然

杏花开遍山梁
惊动了漫天的飞雪
在天地间斗艳
将我从世俗的羁绊唤回童年
让一季的郁闷
烟消云散

雪花落进山坳
等待着温情的太阳
去烂漫春光
让我在春光里沐浴思想
让朋友的笑颜
如花绽放

阳光洒满山村
亲近着希望的田野
让万物生长
那黑黑瘦瘦的老农
依然坚守着土地
坚守着芬芳

逢周日必噩梦，记录一则：
3.20夜
一、左手手腕外侧有一条2.5公分左右的贯彻断口，伤口已变干、不疼、呈淡红色、裂口0.5公分左右，我左手一只捂着帮断口接触着；王正才说带我去看四伯，我捂着断手就去了，从老家甘壕上街出发，一路先遇到担架抬着两具尸体，又紧接着看到送葬队伍，在路两边的帐篷里分别躺着两三个人。内心很害怕，有一个一人高的小断崖台阶，我一跳就平稳落地了；然后继续走就出了村子，上了陡峭的山路，我问他这路到底去哪里，他说跟他走就对了，我觉得不对劲，就后退了几步坐到了悬崖边，垂着的脚下是平坦的露着黄土的草地，脚下只有一棵枝干稀疏的瘦树。我衡量了一下，刚才一人高的断崖我都跳下来，我等下逃走就跳到树上，然后从树上跳下。但是那人便没再继续逼我了。我就醒了；
二、我已结婚，不知夫君是谁，生了个女儿四五岁左右，80公分左右高，婆婆是家后面的李华奶奶，她一直帮我带孩子，孩子我从没见过。他们带着我去见孩子，我一看到她就认出了那个最漂亮的孩子是我女儿，心里莫名的温暖与亲切，她黑黑瘦瘦的、眼睛大大的很漂亮，戴着瓜皮帽子，我蹲下来抱住她，她也不说话。后面呼啦啦的人群往院子里走就挤倒了我，我抱着她撑着不让人群挤到她，又扭头朝身后人大喊不要挤。 https://t.cn/RSnV8u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