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昆散文：乳母

文/张 昆

在我生命中，南通是家乡；母亲却有两个。一个是亲生的；一个是乳母。在我心中，乳母代表着南通人的善良与传统女性的美德。乳母的旧居在港闸区秦灶村，和我外婆周氏的房屋毗邻。

而我对乳母的印象，源于幼年：记忆中的水盆倒映着水光，投影到我的眼睛里、稚嫩雪白的面颊上。我的滚圆且瞪得通红的眸子也朝外望着，窥视不熟知的外界；乳母肥嘟嘟的乳头，向我粉红的嘴伸来，乳汁滑入唇口，润滑甜蜜，乳母和我共同的生活，覆盖了往后的十几年……

母亲曾给我讲故事，说“明清年代里的人们只要给得起钱，基本都请一位类似保姆的妇女当婴儿至幼儿的乳母，俗称奶妈”。往往，奶妈乳腺比正常的肥大继而盛产母乳。我的乳母大抵相同：家境贫寒，但乳汁丰沛；当我的脖颈，横亘于水盆跟地面间，她就将我拉起；一边哺乳，一边说唱着南通古老的歌谣《凤头祥》。

乳母给予的温暖也常让我怀念。九十年代初，母亲寻找在外就职的父亲，不得已要逗留数月，我被交由乳母照顾；她把我放置在膝盖，双手绵厚、宽大如素纸；乳尖鼓胀着，渗出甜蜜的汁液，我的嘴巴张的很大。她的手柔软的轻抵着我的脊背。哺乳时，暖流萦绕全身；犹如融暖的春光……我就在她日复一日的乳汁哺育下，年复一年的长大。于是，也慢慢懂得她的人生。乳母的人生里，婚姻和血脉，一直是她内心的隐痛。如同缠绕着她生命的水草。

她的个人婚姻是坎坷的。1999年，刚开始读中学的我，根据乳母的嘱咐到村外的大集市，寻找柴草，因为农户人家过冬，除了粮食，还需要柴禾烧红锅镗；我在秦灶的朋友那儿，获取一袋粮食、三捆木柴。自童年起，我就渴望给她温暖，如今想来，也许是一种爱的回馈。

在南通，寒冬腊月，雪便四处飘零。街道上贴着朱红的招牌和灯笼，当雪花堆积在九十年代，广袤的江海平原。我才逐渐明白乡路漫长。艰涩灰暗的泥路挡住回家的脚步，草木在积雪中延续着枯黄的生命。我开始担忧在家的乳母。推开门，她一个人跪在地上啜泣。没问的时候，乳母一把抱住我说，“以后不要忘记；要回来看”，“褓里的婴儿死了”她说“他不会原谅我的”。乳母的哭诉，让我感到无限的悲伤，心底也有了很深沉的愧疚。

当年，乳母的亲生儿子还乖巧待在襁褓中，我曾趁着乳母下田务农，单独去河里游泳；水很冷。我的手脚在冰冷的水中失去知觉；大喊“救命”。乳母站在岸边看了看，又急忙跑来，淡青长裙拖着一行黑泥，纵身一跃，就跳进了河。尽管时隔多年，但我依然铭记于心——这便是南通农妇的美善。

2009年，我给她买了新脸盆和专用于洗手的沐浴露。她说“不要，只要我常去看望她就好”。每逢过节，母亲也敦促我抽空先到乳母家去探视。因为，她对我们一家人的付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已与母亲相同。

我开始帮她洗头发，那是个清晨八点钟的太阳。温暖四溢的光芒，投射进盆中的水；又茫茫金灿灿的整片光辉。老屋前，栽植的梧桐与银杏，耸立着如伟岸的英雄。我问她，“您知道我对这个家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她笑不答语，渐而话风一转说“该是家的温馨。”我说“我记忆中最温暖祥和的印象就是眼前的水盆，同样的光芒和树影，全部融入水的样子。还有，令人侧目仔细的安详。我想到您的乳汁，也如水盆中的水。滋润着肺腑”。听罢，乳母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旧房间的角落。

14年入秋，她让我跟祭拜她那死去的丈夫——因她没养育自己的孩子，而摒弃她的人。乳母的步伐比我的迅疾，她在点燃两根蜡烛，照亮周围的枯草与芒篙后，对我说“当年之所以没养成孩子，是由于恐惧生育的再次失败”。听罢，我与乳母两人双眶潮润，近乎痛哭流泣……“他责怪我只疼别人的孩子，却不爱自己的亲生儿子；我又无法割舍你。你觉得我合算吗？”乳母问。我刚准备开口，她就捂住了我的嘴“事实已经给了说明，你也是我的亲儿”她说。

我急忙挪开她的手，“我必须作为您的儿子，来赡养您的后半生。在我的心中，您就是我的母亲”我毫不迟疑的说。

（作者为泰国陕西总会特约宣传代表、国际港务书画院宣传中心总监、陕西周至楼观台道文化研究会特约文化宣传大使、西安市蓝田县竹石茅舍艺术展览馆红色宣传员、中国实力派书画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学院宣传部部长、多爱传媒及陕西市政全媒体记者、西安多爱书画院宣传中心总监）

江南印象之二～苏州园林之探秘拙政园！

既然来到了苏州，园林是必看项目，到苏州必看拙政园。“江南园林甲天下，苏州园林甲江南”，这几天行程的主要目标就是园林。
从北京到苏州坐高铁5个多小时，高速便捷的交通，拉近了北京到江南的距离。恐怕“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也没有高铁快吧！当天下午2点多到了苏州北站。我们下榻的酒店是苏州茉莉花酒店，那是一个靠近姑苏古城，可览古城全貌的一个宾馆。一到宾馆先找地图，据说宾馆一般都会提供。一问前台，客服说放在客房里了。到了客房，放下行李，就先将地图找出，找景点、查攻略。
我们住在酒店的21层，拉开窗帘，就直面姑苏古城区，一片片灰顶白墙的建筑扑入眼前，高耸的北寺塔耸立在古城的北面，干将路将古城一分两半。通过地图，发现苏州几个著名的景点距离酒店都不远，最远也只有3公里。著名的七里山塘就在酒店的北面，步行也就一公里的路程；拙政园和狮子林在古城的东北角，路程3公里；观前街在古城中部，在观前街的东面就是著名的平江古街区，这些景点都在去拙政园的路上。留园，虎丘和寒山寺都在一个方位，也是3公里的距离。
其实，姑苏古城并不是正南正北的，而是北向偏西的一个矩形的城区，外城河紧紧环绕着古城，城中河道纵横交错，与外城河连接，可行船，航运发达，并通过胥江与京杭大运河相连。苏州大大小小的园林众多，绝大部分园林都聚集在古城之中。来苏州旅游的人们由于时间有限，大部分园林无法光顾，只能“择优”游览了。
要说园林，北京也有不少，如故宫、颐和园、北海、恭王府，还有那个被英法联军焚毁的圆明园，她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些“皇家气质”，她们不缺少大气、辉煌，基本的建筑风格，仍保留着晚清的格局和规制，这些基本都属于皇家园林。如果说。虽然叶圣陶先生从建筑形式上，指出了她们的不同，但我总感觉她们还少点什么？
我们绝大部分人对苏州园林的了解，基本都是从书本、网络和电视上得来，可以说它们对苏州园林的描述和拍摄，已经是详实的一览无余，甚至连秘辛和传说，都一并奉上的仔仔细细。但我总觉得，通过别人眼睛看到的苏州园林，缺少实质感，没有情感的交流。可以说，在一百个人眼中，就会有一百个苏州园林。其实，园林建筑也是有灵魂的，当你用心去感受她时，你可以与其灵魂对话。但你靠近她的时候，你能听到她的心跳，用你的双眼去直视她，你能看到她的前生今世，你能看到一个与你梦中不一样的苏州园林，因为你看到的是一个有生气，一个有血肉，一个有灵魂，一个有着中华文化传承载体～这就是苏州园林！
“兰烬落，屏上暗红蕉。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潇潇。人语驿边桥。楼上寝，残月下帘旌。梦见秣陵惆怅事，桃花柳絮满江城。双髻坐吹笙。”这是唐.皇甫松的《忆江南》。这次江南行就是要寻觅那北方园林缺少的那一丝不同！也许，皇甫松的这首《忆江南》就道出了这一丝丝的不同吧～也就是人与自然的灵气。魏晋陶渊明的那句名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早已将这一点道明：人与自然的和谐。
苏州园林首推拙政园，在江南，论及规模、名望以及种种传说，拙政园当仁不让。我们入住的酒店距离拙政园也很近，步行3公里的距离，在北京这点距离就显得太近了。在北京的望京社区，从北边的华彩中心到南面的望京方恒广场，走的距离就不止3公里了。所以这次我们设计步行一日游：观前街-拙政园-狮子林-平江古街。
从酒店出发沿阊胥路-景德路-观前街-临顿路-白塔路-园林路，路过狮子林，前行直达拙政园。拙政园门前，这里已经有一些旅游团在此集结，各色小帽、小旗挤满入口，还是出来晚了。公园都是通过预约售票，也可以现场通过售票机售票，也有服务人员在现场指导。在售票处摆放着3、4台机器，我们购买好门票，从东南门随游人进入公园。
拙政园从她始建至今，历经400多年，易主不下十次，期间充满了传奇色彩。拙政园是苏州园林的“扛把子”，同时，她也是中国园林建筑的代表作。拙政园目前仅存的面积有70多亩，其水面面积就占了园林的五分之一。园中奇石假山、楼阁亭台、曲水流觞林立，环水而立的是回廊曲桥，自然山水浓缩其中，园内，山、水与回廊交错其间，曲桥相连，其格局独特，佳境自然，处处体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美学。
拙政园成园于16世纪初，明正德初年时任御史王献臣因官场失意还乡，在大弘寺旧址上扩建为园，取名“拙政园”，以示“闲居”之意。拙政园有堂，楼，亭，轩、槛、池、台、坞，涧等三十一景，形成了一个以水为主、疏朗平淡，近乎自然风景的园林，“广袤二百余亩，茂树曲池，胜甲吴下”。
拙政园是江南古典园林的代表作品。四百多年来，拙政园几度分合，或私或公，留下了许多诱人探寻的遗迹和典故，文人墨客为她留下了众多的遗篇。园中的建筑特色和规模，经过400多年的演变和修缮，如今风格各异，各个时期的特色痕迹都有保留。花园分为东、中、西三部分，东花园开阔疏朗，中花园是全园精华所在，西花园建筑精美，各具特色。园南为住宅区，体现典型江南地区传统民居多进的格局。
旅游，不能只局限于走马观花，了解其传承和历史典故，将使你的眼界更宽，积淀更厚，素养更高。当你走入园林之中，你看到的就不仅仅只是景观，你会有穿越时空的感觉，你穿过的每一个回廊，走过的每一座曲桥，你都仿佛能感觉到古人在这里留下的身影历历在目。
拙政园古树重多，由于地处江南，四季常绿，植物生长快，一二百年的树木，长出了北方四五百年古树的气势。
在拙政园东部偏南有个亭子叫天泉亭，亭内中部有一围栏，内有一古井型建筑，相传这是原大弘寺东斋的遗物，有人说此井并不枯，仍有水，从井口向里望去，黑漆漆的，也无法判断是否有水。由于亭子的藻井很有特色，来此拍照的游人不少。
附近还有个芙蓉榭，这也是一个打卡之地，芙蓉榭临水而建，一半建于岸上，一半伸向水面。是赏荷观鱼的绝佳之处。水榭临水的门框是一矩形雕花门框，其对面是一个圆形的雕花门框，水榭前面池水蜿蜒，两岸芙蓉花开时节，在水榭内由门框外观，似一副湖光山水画；水榭中立有一太湖石，其石瘦、透尽显风骨雅致。透过圆形门框向内看，圆形门框与太湖石又构成了另一类的景致。这种造景手法在苏州园林里名曰“框景”。这里也是摄影爱好者的最爱。
香洲也是一个不错的景致，其建筑从外表上看似是一座船。远远望去，似一船在荷花从中徐徐而来。这组建筑由小桥、平台、亭轩、水榭、楼阁组而合成，高低错落，与其前的开景相得益彰。
波形廊，是西花园与中花园交界处的一道水廊，白色连廊像一条玉带横陈于湖面之上，行走在连廊里，镂空的窗洞和月洞进行着空间上的错落变化；透过这些窗洞与月洞，你会发现一幅幅精美的画卷仿佛被收藏在了一个个精美的漏窗与月洞之中。
这些只是园中的几个景点，由于是疫情期间，园中游人相对较少，园内建筑精美，以精致小巧，写意而见长，处处借景抒情，化物为境。行在其中，仿佛有一种人美图中，身在画中游。这里的建筑是那样的自然和谐。
在这里我找到了与北方园林的不一样东西～人与自然的和谐。园林建筑，以人为本，人是核心。就是这样的不一样，构成了南北不一样的园林风格。其实，设计者追求的都是心中的那一丝丝的执着和理想。
无论你是生在江南，还是江南的过客，当你离开她的时候，江南留给你就是满满的回忆。唐.白居易的一首《忆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如今的拙政园，已被列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并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是首批国家AAAAA级旅游景区。拙政园一次游览是不够的，期待下一次的邂逅！

看完了《鹿川有许多粪》。最后篇《天灯》稍微有些刻意了。也买了《烧纸》，一共就两本书，挺好

我觉得，要在“青史”留名，并不一定要著作等身。当然，一辈子很长，只干没多少事就收手是不太“说得过去”——对创作者本身来说，也不大可能，不会干闲着。如果是有意识地创作，要不是死于非命(咳咳，不吉利了)，基本上会有一个一以贯之的理念注入到所有的作品中。像曹雪芹写《红楼梦》这种，真的属于极个别。

但如果不是哲学、思想这挂，不需要建筑一套世界观，不得不分好几本书阐述(外加精进)，其实有一两本“精华”传世就可以了。就像导演(除了大师级别的)，真正“有效”的作品并不多，当然乐在其中，创作当生活的另说(即使如此，也不代表作品越多越好，正相反，大多其实可有可无)。

反正，我个人的想法就是，集毕生所学，大成一两个经得住时间考验的作品即可。多了也是种烦累(我本身也懒[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