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露珠
文/文宗禄(四川)

一颗露珠在狗尾巴草上
凝视阳光
像是生命中该出现的一样
我也只想
从这颗露珠里看看童年
是时间太忙了
再亮的眼睛
始终看不见自己的心

其实自己并没有岁月那么远
这颗露珠
仿佛是孩子没有遮拦的眼睛
守不住流年
生怕一骨碌落下厚重来
青瓦缝里冒出的记忆
我还以为
能够带走那一缕夕阳

2022年7月26日

#军事新闻# 1938年,年幼的周竞跟着父亲流浪到了江苏徐州,在铁路边搭建了个窝棚,暂时算有个地方居住。5月19日,徐州沦陷,逃难的周竞还是落在日军的魔爪下。

之后,周竞在徐州靠拾破烂过着流浪的生活。1942年春,周竞在铁路局门口无意间看到招收少年工的布告。条件是12岁至14岁,他后来回忆说:“当时我报名时大概有100多个孩子,个个都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因为日本人招收童工多,被录取的我从一个流浪的小三毛,变成了一个铁路的小童工。1942年4月的头一天,天还没有亮,我就爬下床来,赶往车站街。当时害怕迟到,一路小跑着,经过铁路局的日本兵营时,面目狰狞的日本兵端着枪朝我冲来,狠狠地踢了我一脚,那带钉的大皮鞋把我右小腿上的肉都踢翻上来,鲜血直流,我当时疼得满头大汗。这是我上工的第一天,日本兵给我留下的伤疤现在还在呢。”

被日本人招为童工的孩子每人都填了一张表,按上手印,然后宣布成立“杂工班”,周竞和另外3个孩子分到了一个班,最大的叫韩金浩,14岁,还有个叫李长生的才13岁。最小的姓张,大家都叫他昌娃子,因年龄小,又特别瘦,日本人不想要他,是车站的王大伯说情,日本工头才收下他。

“哈牙哭!”是日本工头吼叫着快集合的意思,周竞他们就急忙跑到院子里,听工头佐藤训话。跑得慢就被佐藤殴打,佐藤拿着一柄长把儿的检车锤,不时地举起来,吼叫着讲些干活的规矩,童工们按日语发音把佐藤叫“土豆”。昌娃子看着凶恶的佐藤非常惊恐,身子不停地颤抖。韩金浩安慰他说,别怕,干活时多长只眼睛就成。

童工们吃的饭是一个窝头外加块黑咸菜,再就是特别难喝的大酱汤,住的房子里是一团团烂草,发出熏人的霉气。

1942年后,抗战处于相持阶段,据周竞回忆,当时路过的日本兵穿得很破了,便想方设法榨取童工的油水。其中一个叫“土豆”的工头发现童工们拾煤渣的事情后,就想在孩子们身上打主意,他总是在童工们拾得很多的时候,带人冲出来全部没收,然后拿去卖钱。

有一天是周竞放哨,昌娃子拾得最快,他想多换钱给母亲买药治病,给弟弟买面粉。此时,狡猾的佐藤戴着个破草帽,假装成老农民过来了,直接冲到昌娃子跟前,一脚就把昌娃子踢翻。昌娃子起身抓起半袋煤渣就往车站跑,佐藤就在后面追。昌娃子身材瘦小,跑得快,眼看就把佐藤落下了。正在此时,一列火车通过,昌娃子抓住把手,跳上了车速比较慢的平板货车。佐藤也追上去,抓住昌娃子的手,一下就将他撂倒,接着一脚踢飞死死拽着半袋煤渣的昌娃子。周竞、韩金浩、李长生眼睁睁地看到昌娃子被无情的车轮轧过,鲜血染红了枕木和石头。

这时,昌娃子妈妈也赶来了,本来身体就弱的她望见儿子的惨状,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栽倒在昌娃子的尸体旁。

日本兵在修防空洞时,天还没亮周竞他们就被逼迫着抬洋灰往挖好的基坑里倒。百十斤的洋灰、特别是走在那只有一尺多宽的跳板上,下面是两丈多深、扎满钢筋的基坑,经常让瘦小的孩子们头昏眼花,两腿发抖。同伴韩金浩和李长生抬一个灰斗,一边咬牙干活,一边提防佐藤的检车锤。
李长生身子瘦,抬灰斗icon十分吃力,满头虚汗,一趟比一趟走得慢。一次佐藤忽地蹿过来,一铁锤狠狠打在李长生的腿上,接着再一锤砸到李长生脑袋上。李长生一个倒栽葱摔在插满钢筋的基坑里,伴着磕磕碰碰的声响,坑里传来他的惨叫和呻吟声。韩金浩扔下抬杠,要下基坑救李长生,却被佐藤挡住。周竞和韩金浩扑过去哭喊:“长生,快救人,不救就死了!”

失去人性的佐藤不但没有救人,反而向搅拌机斗车的司机招手示意。一斗尚未搅拌好的洋灰“哗”地全倒进了基坑。之后,基坑里再也听不见任何回声了,李长生永远被埋在混凝土里!

和李长生相依为命的老奶奶好几天没有见孙子回家,预感到李长生可能出事了,哭了好几天,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也离开了人世。

1945年春,同伴韩金浩的身体逐渐消瘦下来,吐血吐得很厉害。周竞省下钱给其买吃的,但他已经吃不下多少了。病中的韩金浩,始终念叨着要为昌娃子、李长生报仇的事。

周竞回忆说:“5月15日中午,在车站的王大伯和我商量好,他往空车上装鼓鼓囊囊的口袋,我负责吸引佐藤过来。当6个满满的口袋都装好后,我兴奋地跑到车站,气喘吁吁地告诉佐藤,前面车皮上有人贩盐。那时候盐是日本人规定的‘军需品’,不准中国人卖,中国人想吃盐,只好去贩私盐。听到我的报告,佐藤冲出车站,爬上货运车。看见鼓囊的口袋,他口里哇里哇啦喊叫,并想把口袋往下搬。突然王大伯从口袋后出现,一把扣住佐藤手腕,直接就来了个背摔,此时车开始动了,且速度慢慢加快,王大伯叫我跳下车,他接连摔了好几下佐藤,随后使劲往车底一扔。佐藤双手扳住车沿,一个劲地向王大伯求饶。王大伯取出个大锤,手臂一抡,就直接砸到佐藤的手上。佐藤惨叫着落下车去,滚进了车轮下。昌娃和李长生的仇就这样报了。”

8月15日,日本投降,周竞才结束了长达3年的童工生涯。

#图书早安# 她不止一次地说:“你辛苦了。”我有什么苦呢?我能够为我最亲爱的人做事情,哪怕做一件小事,我也高兴!后来她的身体更不行了,她非常的安静,但并未昏睡,始终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眼睛很大,很美,很亮。我望着。望着,好像在望快要燃尽的烛火。我多么想让这对眼睛永远亮下去!我多么害怕她离开我!—— 巴金 《怀念萧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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