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来去的岁月,一站又一站的旅途,你是你,已不是最初的你,你是你,也不是昨天的你。人之所以悲哀,是因为人们留不住岁月,更无法不承认,青春,有一日是要这么自然地消失过去。而人之可贵,也在于人们因着时光环境的改变,在生活上得到长进。每天的睡去,是旅程的一个终站。每天的醒来,是旅程的一个起点。早安!

2022年7月19日
天气:晴

实在没什么好说的,睡得晚起得也晚,今天只出门了1个小时,更没有远走,只是见到了那夜幕中的河发出光亮的样子。
飞速走到河边,买了一张票,登上船舫,一个人坐在驾驶位后面的双人座。心里有些异样,因为一条船上所有的座位都坐满,只有我身边空出一个。
船从码头驶出,我塞上耳机不想听录好的讲解,头倚在窗边,却没有阻挡住所有的声响。
左边有少年把手机架在挡风玻璃上录视频,身后是向伴侣大声炫耀学识的男人,他们吵吵闹闹,让我觉得这里不是江南。
更远一点的后方突然响起婴孩的啼哭,越来越尖锐,直到把我从水波的迷离上拉回现实。
历经无数个日夜的玩弄,这条河已经脏得发黑。两侧有些许落叶漂浮,各种各样发光建筑映在水面令我目眩,只有偶然一瞥瞧见一条鱼在刹那间跃出水面让我有一丝游览自然的感觉。
40分钟的船程,一半时间我都闭着眼睛微倦着度过。我想并无太多好描述的景色,令我新奇的是船划过拨开如锦缎的涓流,和一些LED灯打在水面上如DNA螺旋结构的光华流转。最重要的是,此行过程不能出舱不能开窗,船速无法太快也无法太慢。人文的景观被塑造地不再人文,今天的内秦淮不属于自然,也不再属于历史,属于一种能批量化生产幸福体验感的规则。被如此束缚,也不怪我提不起兴趣睁开双眼,大概任何心里有一片历史美好的游客,都不会愿意在这样的秦淮河上这样地走一遭。
有一点不知是否该提的巧合般的命运,许许多多的画舫,我乘的一只名为“泊秦淮17”。若把17换成任何一个其他的数字,都会加深我对这种对美好敷衍的厌恶,可唯独我坐上了17的那条船。
五年之前,我把头埋进臂弯度过每一个无事可做又不想多努力一点的傍晚,耳机播了一首歌,让我今天在这里,也让我那时憧憬17岁。我曾说:“如今的黄金年代已提前到了17岁”。虽然我没到别人笔下写的21岁,但我想我不会再改变想法了。过17岁生日的2019年,是生命里最风光的一年,无论再多经历、拥有多少,我都无法再拥有记忆里的自己。
如今总是触碰我内心深处的“她”,其实也是这样。或许很久以后,我已经走过了许多个江南或外域,我也不可能找到比“她”更美的人。不是因为她那时有多美、有多温柔,是在我一生中最灼热的青春里,我脑海里都是她。
所以15岁的我想来见识凌晨四点半的南京,所以17岁的我头顶清纯遒劲的天空,所以19岁的我恰好遇到了这条名为“17”的船。是巧合吗?大概。但正因为命运处处巧合,我才处处饱满。
回到宾馆,感受着与昨日相同的空气和空间,心里却端得升起一股不自在,这个房间让我想起5月在济南的隔离,又牵扯起一段与“她”有关的烦闷。原来我不能停留哪怕一刻,我必须要最新的新环境,才能少想起过去的一点一滴。这可能也是我觉得家乡的新住处也逐渐陈旧的缘故。
世界上绝对有够我一天一换住一辈子的房子,我说不定也真的可以这样做。然而,能换新房,换不了心房。偶尔我也希望,前人笔下写的21岁才是真正的黄金年代,因为若我度过了完全如自己猜想一般的人生,便要承受完全如我自己猜想一般的痛苦。

五十五折《牡丹亭》,四百余年的青春绮梦。如果这个梦,是一个沉眠的少女困在无边无际的生死梦中,是一个拘禁在大梅树下的美艳凄恻灵魂的“求救”。

2022上海大剧院版昆曲——重逢《牡丹亭》邀请剧作家罗周整理改编剧本,编剧回到原著、精读文本,找到不同于前人的表达,是一个“有一点悚然”的故事,也是换一个不为人知的视角去重新迎来“浑噩长夜中的一道明光”。#重逢牡丹亭#

文 / 罗周
题 /《<牡丹亭>:生死梦中》

L先生向我约稿《牡丹亭》之整理改编,我说《牡丹亭》演出版纷纭,用不到我再掺和,他却说,相信我心里,定有一版我自己的《牡丹亭》;讲真,有,倒是有的,只是有点“吊诡”;他又说,希望集中在一个晚上演出全剧;巧的是,我心中这个版本,好像真的,一个晚上,也就够了。

《游园惊梦》《寻梦》《写真》《离魂》《冥判》《拾画叫画》《幽媾》《冥誓》多么经典,即便只是串折,也不是2、3个小时所能容纳的,遑论还要将来龙去脉讲述清楚。在一众版本中,最令我赞叹、具有匀称美感、结构精巧又有极大创造性的,是由张弘先生整理改编的、江苏省演艺集团昆剧院之精华版《牡丹亭》,而那亦需两个晚上的演出来完成。

那么我,想怎么做呢?
支持我“创新创造”的,又是什么?

是汤显祖原著。多年来,陆陆续续的,面对《牡丹亭》,我想的主要就一件事:回到“原著”,在精读文本的基础上,破解“《牡丹亭》密码”。其关键点在于两个“梦”。一是杜丽娘之梦,见原著《惊梦》;二是柳梦梅之梦,见原著《言怀》。

《惊梦》大家很熟悉,《言怀》则尤值一提。《牡丹亭》传奇共五十五折,第一折《标目》相当于全剧内容简介,第二折,就是《言怀》,换言之,整部《牡丹亭》,在汤显祖笔下,是从《言怀》开始的!他写道:“(柳梦梅)忽然半月之前,做下一梦。梦到一园,梅花树下,立着个美人,不长不短,如送如迎。说道:‘柳生、柳生,遇俺有姻缘之分,发迹之期。’因此改名梦梅,春卿为字。”同折里,柳梦梅自报家门时,说的是:“小生姓柳,名梦梅,表字春卿。”就是说,这个梦,简直给了男主角一个“新生”,此梦之前他本名叫什么,我们全不知道,“柳梦梅”懒得说、汤显祖也懒得写。

那么这一梦,从时间顺序上说,是故事之发端吗?
我觉得:并不是。

梅树下的美人,无疑是杜丽娘,杜丽娘死后葬于梅树之下,故而有这个特殊地点的梦中相逢,杜丽娘在《冥判》时知道了“有此人和你姻缘之分”,才有“遇俺有姻缘之分”之说。几乎可以说,杜丽娘不死,柳梦梅是做不到这么个梦的;那么,有没有可能是杜丽娘没死,柳梦梅纯粹做了一个“预言梦”呢?且不论“预言梦”细节太过真实,事实上,《言怀》之梦并未结束,它跨越了七出戏,在第十出《惊梦》里,与杜丽娘之梦“合二为一”。

去年做《缀白裘》文本分析,解读《惊梦》时,我这么说:

【细看《惊梦》,有几处很奇怪。

【其一,杜丽娘眼中,柳梦梅是个素昧平生的男子,可柳梦梅为什么一见杜丽娘却说“小姐,小生那一处不曾寻到?却元来在这里。”显然见过她,却是几时见过?

【其二,柳梦梅手持柳枝道:“姐姐既淹通书史,何不作诗一首,以赏此柳枝乎?”杜丽娘淹通书史,他如何知之?

【其三,乍一相逢,柳梦梅便道“咱爱杀你也!”热烈求欢。如此突然,难道他是个浪荡子?但看《幽媾》,小生明明也有他的矜持自守。

【原著《惊梦》中,柳梦梅还有四句上场诗:“莺逢日暖歌声滑,人遇风情笑口开。一径落花随水入,今朝阮肇到天台。”它不见于《缀白裘》与演出版,却清楚解释了柳梦梅的来处:他从他的梦中来!所谓“风情”,指的就是他在大梅树下邂逅美人!随后柳梦梅还有一句很关键的念白:“小生顺路儿跟着杜小姐回来,怎生不见?”(她甚至把姓氏也告诉了他。)足见:《言怀》之梦没有终止于《言怀》,它一直绵延到了《惊梦》,与杜丽娘之梦合二为一!正因为有前史、有梅树下的接触,柳梦梅才会一路寻来,才会对杜丽娘有所了解,才会——看似唐突、其实是顺理成章地——求欢!因“姻缘”二字,本是杜丽娘先提出来的!

【汤显祖在此展示了令人惊讶的戏剧结构,涉及到时间线的剪断重组与封闭循环这两个极具现代性的叙述方式。

【为什么说它形成了闭环?按通常认知,《牡丹亭》叙杜丽娘“一梦而亡”,为情而死、又为情而生。杜丽娘若不梦见柳梦梅,就不会有梦中之欢,没有梦中之欢,就不会伤情郁郁,若不伤情郁郁,便不会青春而夭,葬于梅树之下,亦不会在冥界得知她与柳梦梅的姻缘。而若无死亡、若无《冥判》,便不会有杜丽娘之魂入柳生之梦,若无柳生之梦,则没有书生入丽娘之梦,也就没有杜丽娘之梦柳梦梅、没有梦中之欢!可以说,柳梦梅、杜丽娘,他们既是彼此的因,也是彼此的果。】

我想做的,便是将这一点传递给受众。也许有一点悚然;但唯有“至情”,能冲破冥冥中悚然的死循环,这才有了《牡丹亭》之题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因之,我若整理改编《牡丹亭》,将回到汤显祖原著之结构发端,以《言怀》柳梦梅之梦为“序”!接着便是柳梦梅干谒漂泊,卧病梅花观后《拾画叫画》——当然,篇幅上会做些压缩,那声声姐姐,叫出了个杜丽娘,《幽媾》顺理成章。

不过,“人鬼厮混,到甚时节”,杜丽娘怀着这点“怨念”,“也避不得”“柳郎那一惊”了,决意要将她“是鬼也”告知柳梦梅。原著里,柳梦梅听后第一反应是“怕也、怕也”,怎么令他接受枕边人是个“鬼”并且肯犯“开棺见尸,不分首从皆斩”之罪,开坟迎出了个娇娇臻臻、鲜鲜活活的丽娘小姐呢?

省昆精华版《牡丹亭》的处理办法十分巧妙,以“梦”为勾连,而我想不妨再进一步,索性将《游园惊梦》乃至《寻梦》以双双回忆、相互诉说的方式,挪移到这里,并将《惊梦》之梦与《言怀》之梦合为一个,令杜丽娘、柳梦梅都明明白白发现这个“首尾相衔的死循环”,对柳梦梅来说,杜丽娘或许只是一介绮梦;而对杜丽娘来说,柳梦梅是她破解生死的唯一钥匙!他若不肯信、或者信了而不肯冒杀头之险,杜丽娘都将永远被困在梅树之下、困在无边无际的生死梦中。

甚至,忽然我冷丁丁地想:也许,这一个“柳梦梅”并非“杜丽娘”遭遇的第一个书生;也许,在他之前,有无数书生做过“梅花树下逢美人”之梦,那是被拘禁在树下的美艳凄恻灵魂的“求救”,他们都纷纷地改名为“柳梦梅”,无数次来到梅花观,只是,一个都没能“通关”,始于“好色”,终于“恐惧”,在“鬼”面前、在“大明律”面前,停下脚步、掉头而去,直到这一个“柳梦梅”来了。怎样才能跨越生死鸿沟?那便是,“情”到极至,能置死生于不顾!

敢“死”之人,才能迎回一个“生”,这很公平,不是吗?

“至情”,仿佛浑噩长夜中的一道明光,剖开了令人窒息、反反复复、永无止境的暧昧的“媾和”,她的躯体已在土中湮埋了很久很久,这一天,终于离开梅花树下。杜丽娘回头望去,依旧是“梅树依依可人”、“梅子磊磊可爱”,只不知,下一个沉眠于此的少女,有否她这样的幸运了。

| 时间 |
2022/8/10-8/13(周三至周六)19:15
2022/8/14(周日)14:00

| 地点 |
上海大剧院·大剧场

| 票价 |
180/280/380/480/680/880元

原著:汤显祖
编剧:罗周
导演:马俊丰
制作:林恺
作曲:孙建安
编曲:李哲艺
舞美:刘科栋
灯光:邢辛
服装:赖宣吾

单雯 / 杜丽娘
张军 / 柳梦梅
李鸿良 / 石道姑
特邀 蓝天 / 陈最良
特邀 奚中路 / 大花神

-艺术家阵容等节目信息以现场演出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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