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河岸边不了情

                  熊 言 贵

              (2019年8月20日)

       

             徐河边上柳色新，

            

             小桥流水更诱人。

          

             还是故乡风光好，

            

             拍照作文寄深情。

              ——写在本文开头

      在曾经的日子里，多少个微风拂面的傍晚，我徜徉在徐河岸边，听潺潺流水，看云展云舒，迎远路贵客，送归巢鸟儿……

      五十岁以后，家里的家务事基本上不用我操心了。每天下午四点多放学归来，就是一段我最清闲时光。

       我生来就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没有事情的时候，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在田野里走走——徐河岸边成了我每天都要光顾的地方。其中我照片中的小水库周边，更是我流连忘返的乐园！

       因为疏于管理，现在的小水库虽然被淤泥杂草填满了，但曾经的小水库碧波荡漾，水面上的野鸟，水面下的鱼儿，给多少人带来了希望，给多少人带来了快乐！

       这座小水库是1963年的冬天兴建的。说是水库，其实就是一处“土法上马”的拦水河坝。连泄洪渠道也只是一条几十米长，没有用一块石头，也没有用一撮水泥的大土沟。但在当时的偏僻农村，这已经是一项了不得的大工程了。水库竣工以后，沿水库两边的上百亩农田都成高产、稳产的优质水田了。

       1969年发洪水，徐河上下游的两座水库大坝都被冲垮了。但这座水库很快又被因陋就简地修复了，徐河下游的那座水库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虽然也修复过一次，但后来还是被洪水冲毁了，至今仍是一片荒废的沙滩。

      1991年的夏天，洪水不仅将原来的泄洪渠道靠右边的土地冲走了一大半，还冲垮了这座水库堤坝的四分之一。当年的冬天，借助“合九(合肥至九江）”铁路筑路工程器械的便利，小水库很快地又被修好了。但长长的泄洪渠道没有了，基本是按照“现在”的样子，泄洪口的斜坡被砌上了一层石头，石头缝还被水泥“勾”上了，看起来比过去气派多了。由于泄洪大石摆是天然搓衣板的原因，小水库泄洪口便成了理想的浣洗之地，周边好几个村庄的妇女，都把家里的大件衣服挑到这里来洗——每天早上，这里都是欢声笑语棒槌声一片，好不热闹！

       大约是1996年的六月下旬吧？因为泄洪石摆下面出现了“管涌”的原因，这座小水库又被洪水毁掉了。同年的冬天，经过方方面面地努力，小水库终于还是被修复了。泄洪口内外都是用钢筋混凝土浇筑的，而且还用四块预制板架起了一座小桥，给来来往往的行人提供了很大的方便。这座小桥更是成了我休闲消遣的风光宝地……

       如今的小水库是真正地固若金汤，长命百岁了。可惜美中不足的是蓄水量已是大不如前！

      尽管水库成了草场，但一点也不影响悠闲的人们“游览、观光”的兴趣。

      近几年我每次回桐城徐河，哪怕时间再紧，徐河岸边我都要来回走几趟，小水库周边我肯定都要转几圈。

       遇到熟人，我就和他们说说话，聊些“张王赵李”，没有遇到熟人，我就围着小水库转圈，看水鸟爸爸、妈妈和他们的孩子，看水草缝隙中的小鱼、小虾和青蛙……

       我这个人，就是一个怪物。过去生活在徐河，因为没有地方可玩，我天天在徐河岸边转悠。现在算是身居闹市了，却是仍然魂牵梦绕着徐河，仍然朝思暮想着徐河岸边的一草一木——真是怪事！

      ——到底是“怪物”，还是“怪事”呢？亦或什么都不是，是徐河岸边的“不了情”！

       注：过去在学校上班的时候，我家里所有的来客都相约在星期六的晚上。故开头有“迎远路贵客”！

                2022年7月27日修改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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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不画画的儿子窝在房间里偶发奇想勾了这么一幅图。
​        几笔线条勾成的画面涂上色后便呈现出活力(不懂画画小感几句，有路过的看官您懂行的也请高抬贵手一笑而过)，我的思绪回到孩子七岁刚上一年级那年。一天，孩子说:“妈妈你给我报个画画班吧。”
​       “报那干啥，画画儿也没啥用。”
​         “有小朋友都报了，我也想报。”

“可是妈妈没有时间接送你上下课。”
​       “可是我很想报妈妈。”渴望的眼神。
​       “好吧，让我想想。”
​       这世上没有不重视教育的父母，只有生活中不能游刃有余的家长，报班是消费，实施这一消费的过程一定要占据我们努力工作的时间，即我们赚钱的时间，这对于当时的我们只有一种决择。所谓的想想，不过推脱罢了。当生活的基本条件都在维持状态的时候，哪有资格去奢求更多精神层次的追求？
​       当日子一天天好转，我终于可以跟儿子正面商量画画班的事，他摇头如拨浪鼓:“妈妈，不想画画。”有时候不仅是孩子错过了什么？我们又错过了什么？
​       “那咱们报别的？”
​       “你学个乐器？”
​       “或者我们文化课？英语？或者数学？”
​       “不报，不报，啥都不报。”全不上心。
​        想想你两岁时便会将一些儿歌生日快乐、新年好、两只老虎三遍遛，汉语后接上英语，英语接上简谱，不满两岁54张扑克牌教了一个多小时你能准确分清楚，四岁能将键盘敲出歌曲的声音。有时我想，老妈罪过有多大？我究竟是贻误了一个未来的音乐天才还是画坛精英？
      老妈不是无视你的聪明灵巧，可是，如果，我也想。
​      有人说，挣那么多钱干什么？孩子的陪伴只有一次。我也想这么说，也想这么做。但事实凡能有资格这么说的，是他们已拥有了这么说的资本。
​       有一次送儿子去幼儿园，到了校门口孩子说:“妈妈，别人的妈妈都是又送又接。”
​       “那妈妈以后也又送又接好吧？”
​      “好。”小眼睛都在跳跃着快乐。
​       一我们在生活里屡屡违背自己的承诺，皆因我们掌控不了生活。上小学的第一天，给孩子安排好午托部，就火急火燎的去守摊。给孩子说好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妈妈亲自来接你，送你去午托班，以后就托班老师来接了。想看看那里饭菜合不合孩子胃口能不能吃的惯，慌慌张张的还是在已经午饭后才赶到。我们终是俗人，终要为生活折腰。
​       亲子教育？陪伴质量？算了，我已顾不得了。就这样吧，午托班代劳吧。可周末两天怎么办呢？只好带着，工地上冬天冷，夏天热，天快黑时蚊子横行，小不点已恐惧的只想待家里。终于一个周六早上孩子哭得撕心裂肺不愿跟我们走:“我不想去！不是热就是冷，我想待在家里！”一颗渴望妈妈陪伴的心灵被摧残的宁愿独处留守。那就这样安排吧，我在快中午时赶紧买份饭送回去，匆匆放下赶紧就走了。
​        那是又一次周末，我在快中午时正准备买饭给孩子送回去，电话打来了:“妈妈你是不是还没回来呀？你要没回来就不要来回跑了，我饿了刚泡了一包方便面吃过了。”也不知道那暖瓶里的水还有没有温度。
​     “好，那妈妈就不回去了。”
​      还有一次我回家送饭，楼梯上就听见孩子在家里哭，快步打开门问孩子怎么了。
​        “我打电话你不接我以为你路上出事了！”满脸泪花哭着说着。那一刻的无助我们这些成年人会怎么感受呢？假如一个几岁的孩子，在特定的环境中猜测他母亲可能遇到危难，想想外面的城市道路，漫无方向，小小的肩膀还来不及长出足够的智慧去应对。
​       再后来，我的姐姐生病，我们总是选在哪天生意不太忙时下午四五点时分开一个小时车程去看她，再顺便看看家里老人，有时一耽搁回来十点多十一点多了，几岁的孩子饭还没吃上，这期间孩子一会儿一个电话:“妈妈，你回来了吗？”
​          “妈妈，你快到家了吗？”
​        明知道时间上根本来不及，还只有违心骗他:“妈妈现在开始往回赶了。”“妈妈再有半个小时就到家了。”“妈妈回去给你捎碗烩面吧？等着。”可赶回来时饭店都关门了，歉疚地打开家门，“烩面没了，妈妈给你泡碗方便面吧。”
​       累累心酸，这已不成为感动的事迹，它已麻木了我们的日常，娇惯下的宝贝会撒娇，我的孩子，总是懂事的让人心疼。然而我们，却在一步步瓦解孩子的底线。那次实在事太多，白天一早就回老家去了，看望姐姐，不得已又忙了娘家婆家一些琐事，赶回来已是晚上十一点多，我们在人情世故上力求面面俱到时只有委屈孩子，孩子至少打了有二十个电话了，推开门孩子终于倔强地哭着埋怨:“妈妈，都跟你说那么多遍，老师要我们交六一节的画，说了要妈妈和孩子一起做，你不回来我不知道怎么画，明天我要挨批评了！”
​        “对不起，妈妈现在和你一起画好吗？”
​       “妈妈我好困。”孩子哭着眼睛已经无神，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小东西可是要早起上课呀。
​        “你睡吧，妈妈来画，我们不让老师知道，妈妈小时候是班上画画最好的。放心，明天你的画一定是班上最好的。”

一直这些年，班上再有这样类似作业孩子不愿再做，可能是下意识的心殇吧。

时至今日，我们虽然依旧不能将日子过得翻手为云，但至少已能给你点点的陪伴，点点的呵护。爸爸说我太过宠爱你，我觉得也是，每念起你小时承受的，妈妈觉得怎么爱你都不够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