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蛊女麻子（下）
当天在苏大哥家用过早饭，我和端阳就跟着苏大哥出了门，一起前往寨子南边，去找那麻子。
我们朝寨南走去，离开寨子，穿过一片田地，走过长长的田梗，最后进入了一片山中。
苏大哥说，寨民们都住房在田地那边，而麻子则一个人住在这林子里头，走十来分钟就能到了。
大约走了一袋烟的功夫吧，我们已经穿过了之前的山林，然后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地，或者说是一座山谷吧，因为这儿四面围山，只有一个山谷相对平坦。
这时，苏大哥停了下来，指着前方说道：“到了，前面山脚下那栋茅草房就是麻子的家了！”
苏大哥继续带着我们朝那茅草房走去，穿过一片菜地，接着我们就来到了山脚下的那栋茅草屋前。
只见茅草屋十分的破旧，像极了那种贫困之人所住的地方，屋前零乱的堆着柴火，显得十分的乱。站到屋前十几步开外，一来到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臊之味，这种味道虽然淡，但是却让人有点作呕的感觉，仔细一想，这种味道像极了虫蛇身上的腥臊味。
此时的茅草屋，一扇破旧的木门房门紧闭，看上去不似有人在家。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苏大哥便走前几步，然后冲着大门里头喊道：“麻子大姐，您在家么？”
这时，屋内终于悠悠的传来了一句话：“你带着生人来，还是请回吧！”
苏大哥继续喊道：“麻子大姐，您就开下门吧，我们真有要事寻你商量。”
“再若不走的话，可别怪我放蛊了！”
我对苏大哥作了个手势，叫他别怕。然后走前一两步，冲着屋内的麻子喊道：“久闻麻子大名，一手蛊术十分了得，我朋友被人下了蜈蚣蛊，今日特来请您解蛊，望能开门搭救。”
“门我可以开，就怕你们不敢进屋里来商量。”屋内的麻子带着几分嘲弄之意说道，话落，只见那紧闭的大门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响，接着门就半开着。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接着我就叫他们二人在外边等我，我一个人进去看看，倒要看看屋里会布下什么天罗地网。
可是，苏大哥却一把将我拉住，说叫我先别去，让他去跟麻子谈好了，再让我进去。
我想劝他别进去，因为屋里一定不简单，对方既然都说了门可以开，就怕我们不敢进去，显然对方不会让我们那般轻易进去，而苏大哥一个普通人，就这样进去实在危险。
不过，苏大哥并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当先一个人就跑了出去，朝大门跑去，一边喊道：“麻子大姐，我先进来了。”说完，他前脚就迈了进去……
只是他这一进去，可就出事了。只听见他发出“啊”的一声尖叫，尖叫声中充满了惊恐之意，然后就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只见他身上竟然到处都是蜈蚣，爬得满身都是。此时的苏大哥已是吓得脸都变白了，一闯出大门就在地上打起了滚，嘴里发出惊恐万状的喊叫声。
见到这般，我和端阳把扑了前去，端阳脱下身上的外套，去帮苏大哥拍打身上的蜈蚣，可是这样拍打根本就不顶用，于是我忙从包袱里拿出一包雄黄粉，全数朝他身上洒了过去。
雄黄粉一洒，那蜈蚣这才纷纷从他身上落去，接着我忙扶起已经吓破了胆的苏大哥。不过还好，虽然他身上满是蜈蚣，倒是没有被咬到，只不过经过这一次惊魂，苏大哥已吓得不轻，拉着我就惊魂未定的叫道：“先生，屋……屋里全是蜈蚣和蛇！”
我安慰了一下苏大哥，然后转身冲屋内冷喝道：“想用几只虫子就吓跑我们，恐怕不行！”
我手里捏着一大把灵符，然后指决一打，一声敕令，符咒“嘭”的一声燃起大火，接着我就朝着地上的那些虫蛇扔了过去。
这些虫蛇本就是阴邪之符，加上虫蛇本性怕火，所以灵符阳火一燃，它们便害怕了，纷纷向四周逃去……
“呵呵，果然有些手段。”不知何时客厅上方的角落里出现了一个人。
只见这个人穿着一身粗布灰衣，头上戴着青蓝色头巾，脸上长满了麻子，很是丑陋，看上去像是有四五十岁的老妇女。
见对方现了身，我也不想在她面前示弱，我说：“现在只是将你的虫子吓跑，如果再拿这些来对待上门的客人，可就别怪我将你的虫子全给烧喽！”
“我可以帮你朋友解蛊，不过我的警告你们必须听从。”
我说：“请说。”
“只要你们离开本寨，我便替他解蛊，否则休怪我无情。
我说： “ 好”
“麻子说：“你喊你那位朋友进来吧！”
端阳和苏大哥都走了进来，不过苏大哥因为刚才的惊吓，此时一直躲在我的身后，一脸警惕的四周乱看，生怕再被蜈蚣袭击。当然，端阳也十分的害怕。
麻子瞟了一眼端阳，然后也不说话，直接就进了屋。不久之后，她又再次出来了，这次手里拿了个水碗，她将手碗放在桌子上，然后拿出一枚银针往手指上一扎，从手指上挤出一滴血滴入水碗中，最后将那碗水递给端阳，说：“喝了它！”
端阳从麻子手里接过水碗，脸上满是惧意，端着水碗望着我，哪里敢随随便便就将滴了血的水给喝下去呀！
我对他示意喝了吧，他这才鼓起勇气，皱着眉头一仰头将水给喝了下去。
将水碗里的水全数一口喝尽，接着我就问他感觉怎么样？
可是他刚想说话，就突发情况，只见他脸色猛得一变，捂着肚子就往地上一滚，嘴里发出那种嘶心裂肺的喊叫声，吓了我一大跳！
麻子口中念起了我听不懂的咒语，大概念了半分钟时间吧，端阳就在地上滚了半分钟，我们根本就按不住他。最后，只听见麻子手一招，说了一句“收”，接着在地上痛得打滚的端阳突然就“呕”的一声响，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再一看他呕吐出来的东西，竟然全是裹着粘稠之物的蜈蚣，那些蜈蚣还在粘液里头不断的蠕动着，着实吓人！
大概吐了有一袋烟的功夫，端阳这才吐尽，地上已是一大滩裹着粘稠之物的蜈蚣。
麻子说：“蛊我已收回来了，你们走吧！尽快离开寨子！”
历经千辛万苦，蜈蚣蛊终于解了，之后我们返回了江西，自然也得到端阳给的大笔费用。
当天在苏大哥家用过早饭，我和端阳就跟着苏大哥出了门，一起前往寨子南边，去找那麻子。
我们朝寨南走去，离开寨子，穿过一片田地，走过长长的田梗，最后进入了一片山中。
苏大哥说，寨民们都住房在田地那边，而麻子则一个人住在这林子里头，走十来分钟就能到了。
大约走了一袋烟的功夫吧，我们已经穿过了之前的山林，然后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地，或者说是一座山谷吧，因为这儿四面围山，只有一个山谷相对平坦。
这时，苏大哥停了下来，指着前方说道：“到了，前面山脚下那栋茅草房就是麻子的家了！”
苏大哥继续带着我们朝那茅草房走去，穿过一片菜地，接着我们就来到了山脚下的那栋茅草屋前。
只见茅草屋十分的破旧，像极了那种贫困之人所住的地方，屋前零乱的堆着柴火，显得十分的乱。站到屋前十几步开外，一来到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臊之味，这种味道虽然淡，但是却让人有点作呕的感觉，仔细一想，这种味道像极了虫蛇身上的腥臊味。
此时的茅草屋，一扇破旧的木门房门紧闭，看上去不似有人在家。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苏大哥便走前几步，然后冲着大门里头喊道：“麻子大姐，您在家么？”
这时，屋内终于悠悠的传来了一句话：“你带着生人来，还是请回吧！”
苏大哥继续喊道：“麻子大姐，您就开下门吧，我们真有要事寻你商量。”
“再若不走的话，可别怪我放蛊了！”
我对苏大哥作了个手势，叫他别怕。然后走前一两步，冲着屋内的麻子喊道：“久闻麻子大名，一手蛊术十分了得，我朋友被人下了蜈蚣蛊，今日特来请您解蛊，望能开门搭救。”
“门我可以开，就怕你们不敢进屋里来商量。”屋内的麻子带着几分嘲弄之意说道，话落，只见那紧闭的大门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响，接着门就半开着。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接着我就叫他们二人在外边等我，我一个人进去看看，倒要看看屋里会布下什么天罗地网。
可是，苏大哥却一把将我拉住，说叫我先别去，让他去跟麻子谈好了，再让我进去。
我想劝他别进去，因为屋里一定不简单，对方既然都说了门可以开，就怕我们不敢进去，显然对方不会让我们那般轻易进去，而苏大哥一个普通人，就这样进去实在危险。
不过，苏大哥并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当先一个人就跑了出去，朝大门跑去，一边喊道：“麻子大姐，我先进来了。”说完，他前脚就迈了进去……
只是他这一进去，可就出事了。只听见他发出“啊”的一声尖叫，尖叫声中充满了惊恐之意，然后就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只见他身上竟然到处都是蜈蚣，爬得满身都是。此时的苏大哥已是吓得脸都变白了，一闯出大门就在地上打起了滚，嘴里发出惊恐万状的喊叫声。
见到这般，我和端阳把扑了前去，端阳脱下身上的外套，去帮苏大哥拍打身上的蜈蚣，可是这样拍打根本就不顶用，于是我忙从包袱里拿出一包雄黄粉，全数朝他身上洒了过去。
雄黄粉一洒，那蜈蚣这才纷纷从他身上落去，接着我忙扶起已经吓破了胆的苏大哥。不过还好，虽然他身上满是蜈蚣，倒是没有被咬到，只不过经过这一次惊魂，苏大哥已吓得不轻，拉着我就惊魂未定的叫道：“先生，屋……屋里全是蜈蚣和蛇！”
我安慰了一下苏大哥，然后转身冲屋内冷喝道：“想用几只虫子就吓跑我们，恐怕不行！”
我手里捏着一大把灵符，然后指决一打，一声敕令，符咒“嘭”的一声燃起大火，接着我就朝着地上的那些虫蛇扔了过去。
这些虫蛇本就是阴邪之符，加上虫蛇本性怕火，所以灵符阳火一燃，它们便害怕了，纷纷向四周逃去……
“呵呵，果然有些手段。”不知何时客厅上方的角落里出现了一个人。
只见这个人穿着一身粗布灰衣，头上戴着青蓝色头巾，脸上长满了麻子，很是丑陋，看上去像是有四五十岁的老妇女。
见对方现了身，我也不想在她面前示弱，我说：“现在只是将你的虫子吓跑，如果再拿这些来对待上门的客人，可就别怪我将你的虫子全给烧喽！”
“我可以帮你朋友解蛊，不过我的警告你们必须听从。”
我说：“请说。”
“只要你们离开本寨，我便替他解蛊，否则休怪我无情。
我说： “ 好”
“麻子说：“你喊你那位朋友进来吧！”
端阳和苏大哥都走了进来，不过苏大哥因为刚才的惊吓，此时一直躲在我的身后，一脸警惕的四周乱看，生怕再被蜈蚣袭击。当然，端阳也十分的害怕。
麻子瞟了一眼端阳，然后也不说话，直接就进了屋。不久之后，她又再次出来了，这次手里拿了个水碗，她将手碗放在桌子上，然后拿出一枚银针往手指上一扎，从手指上挤出一滴血滴入水碗中，最后将那碗水递给端阳，说：“喝了它！”
端阳从麻子手里接过水碗，脸上满是惧意，端着水碗望着我，哪里敢随随便便就将滴了血的水给喝下去呀！
我对他示意喝了吧，他这才鼓起勇气，皱着眉头一仰头将水给喝了下去。
将水碗里的水全数一口喝尽，接着我就问他感觉怎么样？
可是他刚想说话，就突发情况，只见他脸色猛得一变，捂着肚子就往地上一滚，嘴里发出那种嘶心裂肺的喊叫声，吓了我一大跳！
麻子口中念起了我听不懂的咒语，大概念了半分钟时间吧，端阳就在地上滚了半分钟，我们根本就按不住他。最后，只听见麻子手一招，说了一句“收”，接着在地上痛得打滚的端阳突然就“呕”的一声响，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再一看他呕吐出来的东西，竟然全是裹着粘稠之物的蜈蚣，那些蜈蚣还在粘液里头不断的蠕动着，着实吓人！
大概吐了有一袋烟的功夫，端阳这才吐尽，地上已是一大滩裹着粘稠之物的蜈蚣。
麻子说：“蛊我已收回来了，你们走吧！尽快离开寨子！”
历经千辛万苦，蜈蚣蛊终于解了，之后我们返回了江西，自然也得到端阳给的大笔费用。
十月十五日，天气突然转冷，晚上温度下降七八度还下着雨；十月十六日早晨，城防边的桂花树被冻开花，满树绿色之中被点缀得星星点点。
早晨，我撑着雨伞去城防边走路，看到满树刚刚张开的桂花，香味已扑鼻香，让很多人驻足。我也自觉停下来，拿出身上的手机拍了几张桂花树花开的照片。心里想：今年的桂花开得迟，时令已过重阳节，快到霜降了。今天花开了，怎么看似这么孱弱，小时候看到冻天在陈田背屋边桂花也似这般单薄瘦弱嘛。
桂花树就长在背屋左手边，虽然不记得那时桂花树长什么样，桂花树有多高，但更多想起一个在背屋长大嫁到高家叫桂花的女人。她是为平的妈妈，我那时都是加了两个字喊她桂花妈妈。嫁给小忠大伯后，生了为杰为平兄弟俩个，就住在我家槽门边的老屋对面，和另一家人共住一间屋。桂花妈妈家厨房在槽门左边，盖着毛草，用土砖砌成的墙，这点我记得最清楚。那时也记事了，知道全村房子是土砖盖草的，就为平一家。小时候过年，我和为平都到背屋去拜母舅的年，年年初二都是他先去拜年，我再去拜年，他拜母舅年火炮放好了就去我母舅家找我，这点印象特别深。
桂花妈妈，从我小时候记事起，就看到她眼睛全瞎了，走路都是摸着走。为平比我小两岁，全家四口人，爸爸小忠个不高已驼了背。哥哥为杰从小就是孬子，家里挑水烧水的事能做，到生产队去做不了什么事。一家人的饭和菜都是桂花妈妈烧。也是现在天冷来临的时候，农村下半年冷天没什么事，家家火炉里都生满了火，都喜欢围着火炉取暖。特别是我家里，这间靠槽门的东厢房，最聚人气，父亲又喜欢人多谈白，从上午到晚上来人不断。许多人有时谈得正兴时就听到“为平、为平”的喊声，为平没有出现就喊“为杰、为杰”的声音，这样的喊声从早到晚，我一睁开眼晴就听到，每天喊几十遍。喊得最多，俩个人都不回去，也还是喊，桂花妈妈也照样做她的事去。一次寒冷天，为平坐在我家的火炉边与我一起听大人们谈白，他妈妈又喊了起来，我说：“你妈喊你，你听到吗？”，他就说：“让她喊，没得事，过一下就不喊了”。果然每次桂花妈妈喊了几声以后就不再喊了，又喊：“为杰、为杰”。为杰站我面前，喊为杰的时候，为杰故意不答应，但知道喊他，偏着头对我微笑不动，有时跑到桂花妈妈身边去，帮忙拿了东西就走。到天黑的时候，农村人的饭都吃过了，没什么事了，桂花妈妈喊“为平”“为杰”的声音还不断传来。我那时小，以为桂花妈妈眼睛瞎，真有事喊叫帮忙。没有喊到为平为杰去，还是自己做，她摸着墙壁来来回回跑来跑去。
一次下雪天下午，天气特别冷，天寒地冻。我家火炉边围满了人，我想整个村庄的人没有外出，都在火炉边烘火。我听到桂花妈妈喊“为平”“为杰”的声音以后，又不再喊了，就知道她肯定一个人在摸着我家的墙壁去她自已的厨房去了。我想出来看看，看看桂花妈妈下雪天还喊“为平、为杰”做什么。就看到她在用双手抓着地下雪，努力从中寻找着什么。我从后门走到槽门边，看她在地上抓了又抓，原来是找一个烧锅前引火的松（虫）树根。因为前一天劈下后放在厨房屋外被雪埋住了，不知在堆柴禾的地方哪个方位，或是滚向厨房门口路边被雪埋住了。她一边喊着“为平、为杰”，双手扒拉着身下的雪。雪花在她的身后飞扬，槽门口的台阶上积了很厚的雪。过了一会，看到她双手已经冻得通红，找到雪中引火的一段虫树根抓了起来。再回厨房找刀劈片，摸回身走到灶间去锅灶点火，把锅中上水，接着又摸着槽门和我老屋的墙壁回自己家大门，进房间用盆子装米，返身又摸回到厨房，洗米下锅煮饭。我站在槽门下正好躲开雪站着，就看到这一来一回不足二十米的路上，她身上的雪和帽子上落满了雪，双手在跑来跑回的风中冻得通红。遇到手中摸不到东西时，还是不停的喊“为平、为杰”，摸找到东西以后就不喊了，我这才知道她的儿子为平为杰为什么有时候应着去，有时不去的原因。天黑下来了，为平为杰还有小忠大伯都回来吃过晚饭了。我坐在自已的东厢房火炉边，听到桂花妈妈又摸黑端起大家吃饭的菜碗，回去厨房碗筷碰触的声音。晚上天很冷，锅里烧饭烧菜后留有的洗锅水也应冰凉了，她还要用冰冻的手去洗碗。洗碗的响声，关上厨房门的响声，我在火炉边照样也能听到。这样的声音，一个冬天都有。
桂花的美，美在迎着冻天花开，在于它不惧冷冻犹自芬芳的个性。它没有玫瑰花的高傲，没有牡丹花的艳丽，没有百合花的洁白，没有桃李花的春景。这个雪天天太冷了，桂花妈妈戴着花白头巾，穿着青布单衣，裹着小脚单鞋在雪中来来回回。每天都冒着冰冻的天气洗菜生火做饭的样子，给我孩提时代深深的印象，这正如这桂花，一样在这冷冻的天气里给我带来的形象。桂花妈妈那弱小凌寒不惧劳动不歇的光彩是天底下少有的，那份象冻桂花一样发自冷冻和给家庭的芬芳是我在孩子时就亲眼见到的。现在眼前看到这城防边的冻桂花，心里就想到，桂花妈妈的样子才是我看到的永远香自冻天，沁人心脾的不朽的冻桂花。
早晨，我撑着雨伞去城防边走路，看到满树刚刚张开的桂花，香味已扑鼻香，让很多人驻足。我也自觉停下来，拿出身上的手机拍了几张桂花树花开的照片。心里想：今年的桂花开得迟，时令已过重阳节，快到霜降了。今天花开了，怎么看似这么孱弱，小时候看到冻天在陈田背屋边桂花也似这般单薄瘦弱嘛。
桂花树就长在背屋左手边，虽然不记得那时桂花树长什么样，桂花树有多高，但更多想起一个在背屋长大嫁到高家叫桂花的女人。她是为平的妈妈，我那时都是加了两个字喊她桂花妈妈。嫁给小忠大伯后，生了为杰为平兄弟俩个，就住在我家槽门边的老屋对面，和另一家人共住一间屋。桂花妈妈家厨房在槽门左边，盖着毛草，用土砖砌成的墙，这点我记得最清楚。那时也记事了，知道全村房子是土砖盖草的，就为平一家。小时候过年，我和为平都到背屋去拜母舅的年，年年初二都是他先去拜年，我再去拜年，他拜母舅年火炮放好了就去我母舅家找我，这点印象特别深。
桂花妈妈，从我小时候记事起，就看到她眼睛全瞎了，走路都是摸着走。为平比我小两岁，全家四口人，爸爸小忠个不高已驼了背。哥哥为杰从小就是孬子，家里挑水烧水的事能做，到生产队去做不了什么事。一家人的饭和菜都是桂花妈妈烧。也是现在天冷来临的时候，农村下半年冷天没什么事，家家火炉里都生满了火，都喜欢围着火炉取暖。特别是我家里，这间靠槽门的东厢房，最聚人气，父亲又喜欢人多谈白，从上午到晚上来人不断。许多人有时谈得正兴时就听到“为平、为平”的喊声，为平没有出现就喊“为杰、为杰”的声音，这样的喊声从早到晚，我一睁开眼晴就听到，每天喊几十遍。喊得最多，俩个人都不回去，也还是喊，桂花妈妈也照样做她的事去。一次寒冷天，为平坐在我家的火炉边与我一起听大人们谈白，他妈妈又喊了起来，我说：“你妈喊你，你听到吗？”，他就说：“让她喊，没得事，过一下就不喊了”。果然每次桂花妈妈喊了几声以后就不再喊了，又喊：“为杰、为杰”。为杰站我面前，喊为杰的时候，为杰故意不答应，但知道喊他，偏着头对我微笑不动，有时跑到桂花妈妈身边去，帮忙拿了东西就走。到天黑的时候，农村人的饭都吃过了，没什么事了，桂花妈妈喊“为平”“为杰”的声音还不断传来。我那时小，以为桂花妈妈眼睛瞎，真有事喊叫帮忙。没有喊到为平为杰去，还是自己做，她摸着墙壁来来回回跑来跑去。
一次下雪天下午，天气特别冷，天寒地冻。我家火炉边围满了人，我想整个村庄的人没有外出，都在火炉边烘火。我听到桂花妈妈喊“为平”“为杰”的声音以后，又不再喊了，就知道她肯定一个人在摸着我家的墙壁去她自已的厨房去了。我想出来看看，看看桂花妈妈下雪天还喊“为平、为杰”做什么。就看到她在用双手抓着地下雪，努力从中寻找着什么。我从后门走到槽门边，看她在地上抓了又抓，原来是找一个烧锅前引火的松（虫）树根。因为前一天劈下后放在厨房屋外被雪埋住了，不知在堆柴禾的地方哪个方位，或是滚向厨房门口路边被雪埋住了。她一边喊着“为平、为杰”，双手扒拉着身下的雪。雪花在她的身后飞扬，槽门口的台阶上积了很厚的雪。过了一会，看到她双手已经冻得通红，找到雪中引火的一段虫树根抓了起来。再回厨房找刀劈片，摸回身走到灶间去锅灶点火，把锅中上水，接着又摸着槽门和我老屋的墙壁回自己家大门，进房间用盆子装米，返身又摸回到厨房，洗米下锅煮饭。我站在槽门下正好躲开雪站着，就看到这一来一回不足二十米的路上，她身上的雪和帽子上落满了雪，双手在跑来跑回的风中冻得通红。遇到手中摸不到东西时，还是不停的喊“为平、为杰”，摸找到东西以后就不喊了，我这才知道她的儿子为平为杰为什么有时候应着去，有时不去的原因。天黑下来了，为平为杰还有小忠大伯都回来吃过晚饭了。我坐在自已的东厢房火炉边，听到桂花妈妈又摸黑端起大家吃饭的菜碗，回去厨房碗筷碰触的声音。晚上天很冷，锅里烧饭烧菜后留有的洗锅水也应冰凉了，她还要用冰冻的手去洗碗。洗碗的响声，关上厨房门的响声，我在火炉边照样也能听到。这样的声音，一个冬天都有。
桂花的美，美在迎着冻天花开，在于它不惧冷冻犹自芬芳的个性。它没有玫瑰花的高傲，没有牡丹花的艳丽，没有百合花的洁白，没有桃李花的春景。这个雪天天太冷了，桂花妈妈戴着花白头巾，穿着青布单衣，裹着小脚单鞋在雪中来来回回。每天都冒着冰冻的天气洗菜生火做饭的样子，给我孩提时代深深的印象，这正如这桂花，一样在这冷冻的天气里给我带来的形象。桂花妈妈那弱小凌寒不惧劳动不歇的光彩是天底下少有的，那份象冻桂花一样发自冷冻和给家庭的芬芳是我在孩子时就亲眼见到的。现在眼前看到这城防边的冻桂花，心里就想到，桂花妈妈的样子才是我看到的永远香自冻天，沁人心脾的不朽的冻桂花。
十月十五日，天气突然转冷，晚上温度下降七八度还下着雨；十月十六日早晨，城防边的桂花树被冻开花，满树绿色之中被点缀得星星点点。
早晨，我撑着雨伞去城防边走路，看到满树刚刚张开的桂花，香味已扑鼻香，让很多人驻足。我也自觉停下来，拿出身上的手机拍了几张桂花树花开的照片。心里想：今年的桂花开得迟，时令已过重阳节，快到霜降了。今天花开了，怎么看似这么孱弱，小时候看到冻天在陈田背屋边桂花也似这般单薄瘦弱嘛。
桂花树就长在背屋左手边，虽然不记得那时桂花树长什么样，桂花树有多高，但更多想起一个在背屋长大嫁到高家叫桂花的女人。她是为平的妈妈，我那时都是加了两个字喊她桂花妈妈。嫁给小忠大伯后，生了为杰为平兄弟俩个，就住在我家槽门边的老屋对面，和另一家人共住一间屋。桂花妈妈家厨房在槽门左边，盖着毛草，用土砖砌成的墙，这点我记得最清楚。那时也记事了，知道全村房子是土砖盖草的，就为平一家。小时候过年，我和为平都到背屋去拜母舅的年，年年初二都是他先去拜年，我再去拜年，他拜母舅年火炮放好了就去我母舅家找我，这点印象特别深。
桂花妈妈，从我小时候记事起，就看到她眼睛全瞎了，走路都是摸着走。为平比我小两岁，全家四口人，爸爸小忠个不高已驼了背。哥哥为杰从小就是孬子，家里挑水烧水的事能做，到生产队去做不了什么事。一家人的饭和菜都是桂花妈妈烧。也是现在天冷来临的时候，农村下半年冷天没什么事，家家火炉里都生满了火，都喜欢围着火炉取暖。特别是我家里，这间靠槽门的东厢房，最聚人气，父亲又喜欢人多谈白，从上午到晚上来人不断。许多人有时谈得正兴时就听到“为平、为平”的喊声，为平没有出现就喊“为杰、为杰”的声音，这样的喊声从早到晚，我一睁开眼晴就听到，每天喊几十遍。喊得最多，俩个人都不回去，也还是喊，桂花妈妈也照样做她的事去。一次寒冷天，为平坐在我家的火炉边与我一起听大人们谈白，他妈妈又喊了起来，我说：“你妈喊你，你听到吗？”，他就说：“让她喊，没得事，过一下就不喊了”。果然每次桂花妈妈喊了几声以后就不再喊了，又喊：“为杰、为杰”。为杰站我面前，喊为杰的时候，为杰故意不答应，但知道喊他，偏着头对我微笑不动，有时跑到桂花妈妈身边去，帮忙拿了东西就走。到天黑的时候，农村人的饭都吃过了，没什么事了，桂花妈妈喊“为平”“为杰”的声音还不断传来。我那时小，以为桂花妈妈眼睛瞎，真有事喊叫帮忙。没有喊到为平为杰去，还是自己做，她摸着墙壁来来回回跑来跑去。
一次下雪天下午，天气特别冷，天寒地冻。我家火炉边围满了人，我想整个村庄的人没有外出，都在火炉边烘火。我听到桂花妈妈喊“为平”“为杰”的声音以后，又不再喊了，就知道她肯定一个人在摸着我家的墙壁去她自已的厨房去了。我想出来看看，看看桂花妈妈下雪天还喊“为平、为杰”做什么。就看到她在用双手抓着地下雪，努力从中寻找着什么。我从后门走到槽门边，看她在地上抓了又抓，原来是找一个烧锅前引火的松（虫）树根。因为前一天劈下后放在厨房屋外被雪埋住了，不知在堆柴禾的地方哪个方位，或是滚向厨房门口路边被雪埋住了。她一边喊着“为平、为杰”，双手扒拉着身下的雪。雪花在她的身后飞扬，槽门口的台阶上积了很厚的雪。过了一会，看到她双手已经冻得通红，找到雪中引火的一段虫树根抓了起来。再回厨房找刀劈片，摸回身走到灶间去锅灶点火，把锅中上水，接着又摸着槽门和我老屋的墙壁回自己家大门，进房间用盆子装米，返身又摸回到厨房，洗米下锅煮饭。我站在槽门下正好躲开雪站着，就看到这一来一回不足二十米的路上，她身上的雪和帽子上落满了雪，双手在跑来跑回的风中冻得通红。遇到手中摸不到东西时，还是不停的喊“为平、为杰”，摸找到东西以后就不喊了，我这才知道她的儿子为平为杰为什么有时候应着去，有时不去的原因。天黑下来了，为平为杰还有小忠大伯都回来吃过晚饭了。我坐在自已的东厢房火炉边，听到桂花妈妈又摸黑端起大家吃饭的菜碗，回去厨房碗筷碰触的声音。晚上天很冷，锅里烧饭烧菜后留有的洗锅水也应冰凉了，她还要用冰冻的手去洗碗。洗碗的响声，关上厨房门的响声，我在火炉边照样也能听到。这样的声音，一个冬天都有。
桂花的美，美在迎着冻天花开，在于它不惧冷冻犹自芬芳的个性。它没有玫瑰花的高傲，没有牡丹花的艳丽，没有百合花的洁白，没有桃李花的春景。这个雪天天太冷了，桂花妈妈戴着花白头巾，穿着青布单衣，裹着小脚单鞋在雪中来来回回。每天都冒着冰冻的天气洗菜生火做饭的样子，给我孩提时代深深的印象，这正如这桂花，一样在这冷冻的天气里给我带来的形象。桂花妈妈那弱小凌寒不惧劳动不歇的光彩是天底下少有的，那份象冻桂花一样发自冷冻和给家庭的芬芳是我在孩子时就亲眼见到的。现在眼前看到这城防边的冻桂花，心里就想到，桂花妈妈的样子才是我看到的永远香自冻天，沁人心脾的不朽的冻桂花。
早晨，我撑着雨伞去城防边走路，看到满树刚刚张开的桂花，香味已扑鼻香，让很多人驻足。我也自觉停下来，拿出身上的手机拍了几张桂花树花开的照片。心里想：今年的桂花开得迟，时令已过重阳节，快到霜降了。今天花开了，怎么看似这么孱弱，小时候看到冻天在陈田背屋边桂花也似这般单薄瘦弱嘛。
桂花树就长在背屋左手边，虽然不记得那时桂花树长什么样，桂花树有多高，但更多想起一个在背屋长大嫁到高家叫桂花的女人。她是为平的妈妈，我那时都是加了两个字喊她桂花妈妈。嫁给小忠大伯后，生了为杰为平兄弟俩个，就住在我家槽门边的老屋对面，和另一家人共住一间屋。桂花妈妈家厨房在槽门左边，盖着毛草，用土砖砌成的墙，这点我记得最清楚。那时也记事了，知道全村房子是土砖盖草的，就为平一家。小时候过年，我和为平都到背屋去拜母舅的年，年年初二都是他先去拜年，我再去拜年，他拜母舅年火炮放好了就去我母舅家找我，这点印象特别深。
桂花妈妈，从我小时候记事起，就看到她眼睛全瞎了，走路都是摸着走。为平比我小两岁，全家四口人，爸爸小忠个不高已驼了背。哥哥为杰从小就是孬子，家里挑水烧水的事能做，到生产队去做不了什么事。一家人的饭和菜都是桂花妈妈烧。也是现在天冷来临的时候，农村下半年冷天没什么事，家家火炉里都生满了火，都喜欢围着火炉取暖。特别是我家里，这间靠槽门的东厢房，最聚人气，父亲又喜欢人多谈白，从上午到晚上来人不断。许多人有时谈得正兴时就听到“为平、为平”的喊声，为平没有出现就喊“为杰、为杰”的声音，这样的喊声从早到晚，我一睁开眼晴就听到，每天喊几十遍。喊得最多，俩个人都不回去，也还是喊，桂花妈妈也照样做她的事去。一次寒冷天，为平坐在我家的火炉边与我一起听大人们谈白，他妈妈又喊了起来，我说：“你妈喊你，你听到吗？”，他就说：“让她喊，没得事，过一下就不喊了”。果然每次桂花妈妈喊了几声以后就不再喊了，又喊：“为杰、为杰”。为杰站我面前，喊为杰的时候，为杰故意不答应，但知道喊他，偏着头对我微笑不动，有时跑到桂花妈妈身边去，帮忙拿了东西就走。到天黑的时候，农村人的饭都吃过了，没什么事了，桂花妈妈喊“为平”“为杰”的声音还不断传来。我那时小，以为桂花妈妈眼睛瞎，真有事喊叫帮忙。没有喊到为平为杰去，还是自己做，她摸着墙壁来来回回跑来跑去。
一次下雪天下午，天气特别冷，天寒地冻。我家火炉边围满了人，我想整个村庄的人没有外出，都在火炉边烘火。我听到桂花妈妈喊“为平”“为杰”的声音以后，又不再喊了，就知道她肯定一个人在摸着我家的墙壁去她自已的厨房去了。我想出来看看，看看桂花妈妈下雪天还喊“为平、为杰”做什么。就看到她在用双手抓着地下雪，努力从中寻找着什么。我从后门走到槽门边，看她在地上抓了又抓，原来是找一个烧锅前引火的松（虫）树根。因为前一天劈下后放在厨房屋外被雪埋住了，不知在堆柴禾的地方哪个方位，或是滚向厨房门口路边被雪埋住了。她一边喊着“为平、为杰”，双手扒拉着身下的雪。雪花在她的身后飞扬，槽门口的台阶上积了很厚的雪。过了一会，看到她双手已经冻得通红，找到雪中引火的一段虫树根抓了起来。再回厨房找刀劈片，摸回身走到灶间去锅灶点火，把锅中上水，接着又摸着槽门和我老屋的墙壁回自己家大门，进房间用盆子装米，返身又摸回到厨房，洗米下锅煮饭。我站在槽门下正好躲开雪站着，就看到这一来一回不足二十米的路上，她身上的雪和帽子上落满了雪，双手在跑来跑回的风中冻得通红。遇到手中摸不到东西时，还是不停的喊“为平、为杰”，摸找到东西以后就不喊了，我这才知道她的儿子为平为杰为什么有时候应着去，有时不去的原因。天黑下来了，为平为杰还有小忠大伯都回来吃过晚饭了。我坐在自已的东厢房火炉边，听到桂花妈妈又摸黑端起大家吃饭的菜碗，回去厨房碗筷碰触的声音。晚上天很冷，锅里烧饭烧菜后留有的洗锅水也应冰凉了，她还要用冰冻的手去洗碗。洗碗的响声，关上厨房门的响声，我在火炉边照样也能听到。这样的声音，一个冬天都有。
桂花的美，美在迎着冻天花开，在于它不惧冷冻犹自芬芳的个性。它没有玫瑰花的高傲，没有牡丹花的艳丽，没有百合花的洁白，没有桃李花的春景。这个雪天天太冷了，桂花妈妈戴着花白头巾，穿着青布单衣，裹着小脚单鞋在雪中来来回回。每天都冒着冰冻的天气洗菜生火做饭的样子，给我孩提时代深深的印象，这正如这桂花，一样在这冷冻的天气里给我带来的形象。桂花妈妈那弱小凌寒不惧劳动不歇的光彩是天底下少有的，那份象冻桂花一样发自冷冻和给家庭的芬芳是我在孩子时就亲眼见到的。现在眼前看到这城防边的冻桂花，心里就想到，桂花妈妈的样子才是我看到的永远香自冻天，沁人心脾的不朽的冻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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