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愧对父亲》
要问我爱不爱父亲,着实不好回答,似乎答案很复杂,不能用“爱”或者“不爱”简单来回答。但从做儿子的角度来看,我还是觉得有愧于父亲。
我是家里的长子,对于父亲,我自觉比三个弟弟了解更多一些。
年幼时,父亲时常不在家,母亲说是在城里肉食公司上班,我并不懂得这与在家里务农有什么不同。不过,在外工作肯定有人嫉妒,父亲后来还是回到了村里,但父亲屠宰的手艺却没有丢掉,村里的杀猪宰羊之事多半会找到他。
父亲的人缘还算不错,进城的路上总会有人跟他打招呼,或者是他与别人打招呼。在村里,因为在同族八位兄弟中排行最末,人称“老八”。
父亲的性格属于“倔强易躁”型,他与同龄人还是会开些玩笑的,不论男人还是女人。但在家里,年轻时候的他有时会打骂母亲,以彰显他的“大男子主义”。
父亲不仅会杀猪宰羊,他做农活也是“好把式”,锄犁耙耱、摇耧扬场样样能行。可在我的印象中,父亲总是喜欢“骂娘”,他不仅骂人,而且还骂畜生,骂儿子骂得咬牙切齿,甚至还要动手,犁地骂牛会骂得牛最后“坚决抵抗,驻足不前”,任凭鞭子抽打也无济于事。
父亲骂我,因为我的不听话、淘气、不争气,也因为我的倔强、执拗。有一次,他真的伤了我的“自尊”,为此,我很是“记恨”他。那时候,我就是死活想不通,我从没有见过岁牛的父母打骂过儿子,人家难道就不成器了吗?
父亲喜欢打麻将,无论春夏秋冬,尤其家里开杂货铺那几年,挑灯夜战是常有的事,害得辛苦操持一天的母亲还要陪他们熬夜。卖花椒的钱是不是输在了里面,我不得而知,但这与母亲的“扣扣掐掐”还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父亲对母亲的依靠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然而,这一切于2006年12月母亲患病时戛然而止。母亲没有熬过那个冬天,最终撒手人寰。送走了母亲,几个儿子商量安排了父亲的生活,父亲起初还没有太多的不适应,依然会打麻将,但有时竟然忘了做饭或者干脆吃方便面,这是后来从邻居那里得知的。
父亲的患病也很突然,那个日子我记得很清楚,2008年“六一”儿童节。父亲躺在炕上大半天,直到下午约莫四点钟才给我打电话。说什么已经晚了,因大面积脑梗塞父亲住进了医院,落下了半身不遂的后遗症。
从此,作为长子,必须重新考虑父亲的着落。为了方便锻炼,没让父亲住到楼房,而是租了城中村一间平房。那段日子确实很辛苦,好在是暑假,我或者妻子每天陪着父亲锻炼,走走停停,歇一歇再走。有一次,妻子陪着,父亲终于不愿意走了,就躺到人行道上“赖”着不动,妻子劝不动,引起了路人的围观。
父亲的“不配合”出了我们的洋相,而且口口声声嚷着不要我们管他,让把他送回老家。倔强的父亲“激怒”了我,我不假思索,把父亲“送”回了家。这件事现在想起来,觉得还是自己做的不对,愧对父亲,毕竟他是病人。
根据父亲身体的恢复状况,我选了一家接收半自理老人的农家敬老院,以便父亲的饮食起居能随时有人照看。到了敬老院,父亲口头上说他每天都坚持锻炼,但我心里清楚,父亲多半在应付我们,还好,他拄着拐杖能来回出入上厕所,这已经很不错了。就这样有两年光景,敬老院因为饮食等方面的问题,住的人少了,父亲的生活照应也不那么好了,我只好另换一家敬老院。
这第二家敬老院在老城九廊庙,这里人倒是不少,但是房子陈旧,设施简陋。经过一段时间,我看望父亲时发现,他似乎又不会“走”了,这让我大吃一惊,因为谁都知道,长此以往,父亲逃脱不了“瘫在床上‘的结果。于是,我每天下班后就和妻子走到敬老院,强迫父亲走步锻炼。父亲一听说让他走步,倔脾气又上来了,那个骂呀,让周围的老人纷纷注目,走一圈骂一圈,儿子、儿媳的”不孝“昭然若揭。
到了第三年,为了让父亲得到更好的照顾,我又重新找到一家敬老院,地点在薛曲村,院长是老熟人。这里尽管费用高一点,但院里对老人的关爱照顾确实好,按时理发、洗澡,对于行动不便的,饭必端到跟前。来到一个好的环境,父亲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但“懒动”仍是他最大的弱点。没办法,每每只要去看他,必定扶他出来走步,父亲对我这一做法可以说是“深恶痛绝”。但为了提高父亲的生活质量,我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去在意他的感受。
到了2012年后季的一个周末,当我和妻子再一次强迫父亲锻炼时,他一百个不情愿,勉强走到大门口,然后僵在那里,不动了,他也不再骂我们,只是冷漠地盯着我。院长的父亲也七十多岁的人了,看到这里,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从那以后,我依然去看父亲,只是不再说要他锻炼的话,父亲觉得这样的日子才是好日子。然而好景不长,父亲开始还能从房间走到院子,还能自己吃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境况越来越糟糕,父亲再一次住进了医院。没有了锻炼,父亲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连春节回家过年都成了奢望。
开过年,父亲彻底不能自理了,一直躺在床上,气息非常微弱。他的褥疮很是严重,我每次给他换药时,都心有不忍。疼爱父亲的姑母对我说:“他不听你说,不锻炼,愣是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这都是命啊!”
我在心里为父亲的“不争”而哭泣,但我还能做什么。我不想背负“不孝”的骂名,但我还背负了,没能让父亲颐养天年。
2013年的7月26日中午,敬老院打来电话说,父亲的情况不是太好。我急忙往过赶,同时让院里请了医生给父亲把脉,父亲的脉相很弱,气若游丝,我让医生给父亲输了液,然后守在床前。午后三时不到,父亲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永远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父亲走了,应该是带着无奈和遗憾。回想与父亲一同走过的这大半辈子,我总觉得有愧于父亲。母亲过世是个分水岭,如果能多陪陪父亲,或者给父亲做做体检,关注他的饮食起居,也许他的病情会早点发现,也许他能多享几年清福,然而这一切都是假设。
父亲走了快八年了,虽然我“记恨”过他,但回想起来更多的是惭愧,因为父亲在儿女面前的付出,远远大于他的“过错”。我时常想啊,如果有来生,一定要好好报答父亲,没有他的“严厉”,没有他的打骂,也许我真的会不成器。
(文/冰峰) https://t.cn/z8AfY68

荠菜开花了!

     今年初过了两个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的日子。今天才发现,日子一天不少的过去了,荠菜、苦菜…..都如往年一样如期而至的,错过的是不出门的人儿。惊蛰一过一众小草都开始返青,苦菜、荠菜等就开始成为农村人的佳肴了。

      儿时的农村并不像如今这样富裕。老家是属于大平原,地都是好地,那时候,像今天这么多种优良的种子也好、各种名字的化肥也好、各种高产的技法等等,在儿时的农村老家都是闻所未闻的。那时,一年四季就两种作物,夏季种玉米收小麦,秋季收玉米而后种冬小麦,周而复始。那时候的菜是啥?我只记得土豆、白菜和大萝卜,一开始是生产队分的,珍贵的像香油,一次只吃一点。后来,有了自己的一点儿自留地,才稍微充足了些。但是没有冰箱,买菜也只有隔几天的集市。因此冬天,一贯的是冬储大白菜。每一家在秋季都会种一片白菜,冰冻前夕收了,在背风的地方堆成一垛,用稻草厚厚的盖好,这就是一冬的菜了。记得,那时吃白菜可不像现在市场上买的,只剩下里面白嫩的菜心。那时候,白菜外面的老帮,只要不是干的、腐烂的都是要吃的,先是用热水焯了再炖着吃,里面的菜心直接炒着吃;偶尔来个亲戚,炒个白菜条、醋溜个白菜片那都是“上席”的佳肴呢!因此,还多时候,冬储菜是吃不到新种菜的时候,也就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这时候,荠菜可是佳肴。小时候,没有除草剂的发明。小麦地里虽然被勤劳的农民锄了几遍草,正待返青的麦苗间还是会夹杂着很多的杂草,包括很多的荠菜。夹杂在麦苗间的荠菜,有着麦苗的庇佑,是青嫩青嫩的,长得修长清秀;那些被老农遗忘在麦垄上的、地头上的,是匍匐着的,生怕被人发现似的,初春时节,仍然遗留着冬日被冻的蜷缩的痕迹,叶儿泛着红绿色的,这些荠菜是入冬前就长着的,经过一冬的积攒,根要粗壮许多,叶片也厚,味道更浓郁一些。那时,没到放了学,都会拿着个竹篮和镰刀去田间找一些来。其实,也并不是想象的那样,一会儿就能挖一竹篮的,找起来也确实不容易的。地头、田陇上的,早就被找也一遍又一遍,麦苗间的和麦苗长在一起,不容易被发现,而且与麦苗纠缠在一起是不好挖的,还不“出菜”。因此,那时候挖野菜也并不是令人兴奋的事,不过还是乐意去的,因为只要挖了来就有美味吃了。荠菜怎么吃?现在我们无论是买了来、挖了来,都是配上大量的肉丁、鸡蛋、豆腐、虾仁等等包水饺。那时候,荠菜水饺也是最美味的吃法,虽然一般不会有什么肉丁、虾仁这类的,最腐败的不过就是打一个鸡蛋,这也就是最奢侈的想法。那时最常见的吃法就是:挖的多了,剁碎了,掺上点玉米面和白面,烙个“菜饼”,咸咸的,是作菜下饭的;挖的少了,就撒在玉米粥里,是鲜美的咸菜粥,能引的孩子们多喝好几碗呢;最简单的吃法就是,沾一点老妈自酿的面酱,往煎饼里一卷,太美了!

     小时候的农村,田间的小路是多年不动的,也是被勤劳的老农们遗忘的地方,总是年复一年的长着各种野草、野花,除了大家熟悉的、无所顾忌采来吃的荠菜、苦菜、婆婆丁、马齿苋、苋菜。还有好多知名不知名的能作为草药和杂草,如被叫做猫耳朵的“地黄”,只有在长“痄腮“的时候,才被采来捣烂了发外敷;蕲菜,在田间不经意划破了手,才被掐来止血;还有一种茅草,最不起眼一种小草,长在干硬的路边,最高也就寸高,开发的时候长着一个干草色的小穗,我们小孩都叫他“小老鼠”,根是一节一节的,甜甜的。后来有一年,我老是流鼻血,无论晚上睡觉、上课,只要一低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鼻血,吃过一些要不管用,后来母亲听说一个偏方,就是用茅草根煮鸡蛋。于是那一段时间,母亲总是下午去挖一些茅草根回来,洗净了,第二天在我睡醒前就煮好了一碗茶色的茅草汤,里面还有一个白里透黄的鸡蛋。茅草根生嚼是甜甜的,煮了汤却是一股子中药味,不怎么好喝,抵不住的诱惑是那颗鸡蛋,我也就坚持了好久,索性还是有些效果的。

       儿时的回忆,不是现在这般多彩,没有五颜六色的玩具,就连缝的沙包都难凑够五色的;也没有现在这般的高科技,会会说话的娃娃、会跑的电动车等。有的只是,春天柳树刚冒芽时自制的柳梢,只有一个音阶,竟也动听的让人兴奋;一根捆东西的麻绳,让伙伴们跳的满头大汗。儿时记忆的色彩也是简单的,要么是成片的土色,掺杂着湿润的新翻土地是最浓厚的,要么是一垄一垄的麦青色,夹杂着一线土色在远远的地方交汇;要么就是成片曳动的金黄,那时最让农民激动的颜色,是丰收的颜色。

       想起辛弃疾曾有一首词《鹧鸪天•陌上柔桑破嫩芽》“陌上柔桑破嫩芽,东邻蚕种已生些。平冈细草鸣黄犊,斜日寒林点暮鸦。山远近,路横斜,青旗沽酒有人家。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这首词把一份初春景色活灵活现的呈现在眼前:村头小路边桑树柔软的枝条,刚刚绽放嫩芽.东面邻居家养的蚕种已经有一些蜕变成了蚕儿。一脉平缓山岗上,细草间小黄牛犊儿在鸣叫,落日斜照枯寒的树林,树枝间休息着一只只乌鸦。山有的远些有的近些,路有的横向有的斜向,青布酒旗那边有家小酒铺,可以打一些酒来。城里的桃花李花最怕风雨来,溪头一片荠菜花正在盛开,这才是最明媚的春色。与姹紫嫣红的姚李来讲,荠菜花开的沉默,桃李芬芳的季节,也是荠菜完成了作为野菜的使命,开花结种的季节,风雨与它,是欢快的摇旗呐喊的季节。荠菜花后,结出一个个三角形的荚,这个可以是一个有趣的乐器,掐一根结满了三角荚的荠菜花,把一个一个的细柄慢慢的拉下一点,但不要拉断,然后凑在耳边轻轻摇,就会听到一串清脆的铃声,像风铃。 儿时记忆的颜色是简单的,生活是简单的,声音是清脆的。

        现在,每到初春时节,大小商场都会有荠菜,苦菜等野菜,很多人也会每年品一下那份清香和苦涩的清爽,但有多少人是怕忘记了那些难忘的岁月吧。回忆和感恩那份厚重的土色、那份青爽的绿色,那份喜悦的黄色和最清脆的声音。

 https://t.cn/z82TGrR

P1: 汉语桥小学组这位小姑娘阵仗真大,在海外学这个不容易啊。比赛第二天各个学区就开始通知停课了。
P2: 圣地亚哥(城里)的云也好低,天空不输惠灵顿。能在这两个这么美的城市生活,真好。(括号里的字不能去掉)
P3: 隔离第一天打枪战,好喜欢我选的这把枪。
P4: 把出生那天的月亮送给了我,浪漫
P5: 的地位。
P6: 我想把冰箱门打开。
P7: 虽然最近这么多烦心事,但还是要努力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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